第5章 咋就這麼難

第5章 咋就這麼難

圍觀的街坊鄰居們站在一旁指指點點,低聲議論,看到蘇夕曉出現,突然全都閉上了嘴。

這丫頭來了?

不會來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尋死覓活吧?

蘇夕曉不吝外人眼色,從人群中擠到門前,看見領隊封門的衙役是店內的熟人,便湊了過去,詢問道:“王叔兒,我爹到底犯了什麼事?怎麼連鋪子都封了?”

領班衙役王明孝看到問話的是蘇夕曉,微微一怔,轉向圍觀的八卦眾人,一臉嚴厲的攆人道:“有什麼好看的?日頭都落下去了,還不回家睡覺?再來兩包花生瓜子,你們還能嘮半宿是吧?”

一溜煙兒,閑雜人等全散了。

留下的,也是隔壁住家的街坊,總不能讓人閉門不出,畢竟封個鋪子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王衙役見人走的差不多,壓低聲音與蘇夕曉道:“有人舉報你爹賣陳腐藥材,是誰我不能說,都得等正式開堂才能對外公佈,封鋪子是例行公事,曉兒姐你不用害怕。”

蘇夕曉解釋道:“我爹的性子您最了解,他哪敢做這種事?他一定是冤枉的啊。”

王衙役嗤笑一聲,“就你爹殺只雞都念叨阿彌陀佛的主兒,我當然知道他什麼德性,不過事情要按照流程走,他也就是在牢裏吃點苦頭。”

“不能馬上開堂審案嗎?”

“這兩天縣太爺帶兵上山剿匪,縣衙里沒有主事的人啊,我也是因為腳踝骨傷了行動不便,不然也得跟着進山搜賊。你放心,縣太爺回來案子一定立即審,這位祖宗做事麻利着呢,你老爹遭不了幾天罪……哎曉兒姐,你進山時沒遇上什麼危險吧?”

蘇夕曉警惕性迅速升高:“我能遇上什麼事,就是回來便聽說我爹被抓了,有些擔心。”

死人堆里救了三條命,還有那個不知身份的殺人犯……這要是說出來,恐怕她也進牢裏跟蘇老燦作伴了!

王明孝職業病犯了,“山已經封了,你回來時沒見到官兵?”

“我昨天就已經下了山,去鄰縣逛了一圈,不知道山裡發生了什麼事。”

蘇夕曉隨口編了個理由敷衍,便立即轉移話題,“叔兒你的腳怎麼扭的?我幫你看看?”

蘇夕曉直接蹲在地上,王明孝也不好意思拒絕,隔壁拎了一個板凳坐下,伸出腿來感嘆着:“老了,毛病越來越多。”

蘇夕曉脫了他的靴子,捲起褲腳。

傍晚光線雖暗,也能看到他腿上青筋顯露,嚴重的靜脈曲張,按壓時略有浮腫,已經出現輕微的潰瘍先兆。

腳踝單側有些歪,蘇夕曉沿着小腿向下摸去,可以確定腳踝小骨錯位,只是錯位幅度不大,但再拖延下去,恐怕這條腿都會廢了。

此時孫小山和郭奴兒也趕了過來,見到蘇夕曉在給王衙役看腿,皆是有些吃驚。

曉兒姐什麼時候會診病了?

不是趕鴨子上架,逼不得已吧?

王衙役看到孫小山和郭奴兒一臉驚詫,瞬間就讀懂了二人的意思,他倒嘶一聲,伸手就想撂下褲腿兒,“沒事,等你家案子結了,我再來拿兩幅葯回家貼貼就行了!”

“嘎巴!”

“嗷!”

前一聲,來自王明孝的腳踝骨;

后一聲,來自捂住眼睛的郭奴兒。

所有人看蘇夕曉皆是目瞪口呆。

就算是老熟人,王明孝也是衙門裏當差的。

曉兒姐是不是瘋了,直接動手給他掰骨頭?這若是掰壞了,豈不是撕破了臉面,再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孫小山剛要上前說點什麼,就見蘇夕曉一臉平靜,看着王明孝叮囑道:

“如果可以,王叔兒最好在家靜養三天,減少走路次數,否則腳骨可能還會錯位,我這就去鋪子裏給您拿葯敷,三天之後您再來,我給您換。”

蘇夕曉起身看向藥鋪,倒嘶一聲,“叔兒,這藥鋪封了,我能不能進去一趟,然後您再把封條貼上?”

漣漪水潤的杏核眼,忽閃忽閃的看着王明孝,進了鋪子她才能夠拿到錢,不然這幾天喝西北風?

王明孝僵了半晌,才從劇烈的疼痛中緩回神來。

怎麼就腦子抽了,讓這丫頭看腿傷呢!

魂兒都快疼出天靈蓋了……

站起身,王明孝只想快些離開,可走了兩步,他察覺出有些不對勁兒。

之前走路,腳踝骨如針扎一樣刺痛,現在落地只有輕微的酸脹,居然不疼了?

王明孝驚訝的看向蘇夕曉,“曉兒姐手藝不錯啊。真的一下子就不疼了,這手藝跟誰學的?你爹可沒這本事。”

孫小山一臉驚訝,看向旁邊的郭奴兒,郭奴兒更是一臉痴獃,他也沒見過蘇夕曉給人診病啊!

蘇夕曉攔住王明孝別再亂動,“……平時鋪子裏沒那麼多病人,陳郎中就手把手的教我,還讓我多讀書,用心學,我的手藝都是跟他學的。”

這個借口她早就想好的。

陳郎中已經過世,對口供也找不到人了……

“陳郎中厚道,你爹對他好,他也知道你家鋪子後繼無人,教你算是出徒了,你這手藝比他可強多嘍,不錯,真不錯!”

王明孝來回走了幾步很爽利,掏銀子就要給蘇夕曉付錢。

蘇夕曉自當寒暄不要,二人推託了半天,他把她拽到一邊兒,“曉兒姐,你要是擔心你爹,就進牢裏看看,牢頭姓方,你去了就說是我引薦的,也給你爹送點吃的,牢裏頭飯臟。”

“多謝王叔兒,我明兒一早就去!”

“不過你去了多少要準備點入門費,這是規矩。”

王明孝提到錢,蘇夕曉頓時腦袋大,“多少合適?”她後悔剛才沒要診費了。

王明孝聲音壓的更低,“送物件是半貫錢,你初次進去至少給二兩,別怪叔兒無情,鋪子封了不能開,什麼理由都不行。”

說完,他掏了一串銅錢塞了蘇夕曉的手裏,安撫的拍拍丫頭肩膀,便帶着跟班衙役們快步離開。

又是錢!

又是錢!

蘇夕曉沉沉的嘆口氣。

她只想安安定定的治病救人,咋就這麼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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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神醫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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