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你沒資格怨我
趙笙曾經對她說過,他們會在離開嘉余府之前,就把褚珩等人所私吞的銀兩,全都加倍歸還給嘉余府的百姓們。
那些銀兩從哪兒來?
還不是從嘉余市舶司那邊,去借過來。因為褚珩被抄家了,家裏的一些值錢的物件兒,全都要充公。
但是褚珩的那點家當,就算是全部都賣掉,也不夠他們拿去為褚珩還錢。
褚珩在這些年裏,用不正當的手段所得來的銀兩,少說都有兩千多萬兩了。
那還只是說了說,褚珩所得到的銀兩,沒把褚珩借用職務之便,找人要到的寶物給算在其中。若是把那些寶物也給算上的話,怕是都夠褚珩死十次了。
褚珩所得到的一些寶物,有很大一部分,都被他送給安王爺了。
趙笙是這樣對秦璃說的:
“想必安王爺那種心思縝密之人,應該是不會在得到了,褚珩送給他的寶物后,就拿回到王府里珍藏的。若是那般,以我對安王妃的了解,相信就是不用安王爺說什麼,她都會在發現了之後,主動去跟她的父親和兄長說說。”
安王妃是忠臣的女兒,在家受了父母和兄長等人的影響,自是知道什麼物品該要,什麼物品不該要。
對於來路不明的財物,安王妃必然不會輕易接受。而會在暗中找人調查清楚,那些財物,都是怎麼得來的。
秦璃和安王妃打過交道,知道那人的記性不錯。在那人嫁進安王府之前,家裏有些什麼古玩奇珍,以及在那人嫁進安王府之後,家裏又多了多少寶物,相信那人是能清楚的知道的。
安王妃是將門千金,在娘家之時,自是也見到過不少奇珍異寶的。可不像褚珩的娘子,為了得到一點錢財,就不惜利用這個,出賣那個。哪怕都知道,褚珩和付桓在私底下,都做了些什麼惡事,卻也會竭盡全力為他們隱瞞。
這不,那人的官人褚珩會受罰,她也要承擔罪責。
在虞婉柔離開嘉余府的那天清晨,秦璃做了些糕點,分成四份兒,托巧兒帶過去給趙笙和元曦,以及虞婉柔們兩兄妹。
給趙笙的那份糕點,只有馬蹄糕,都是按照他喜歡的口味去做的。她在放進食盒之前,還親自嘗了一小塊兒,感覺甜而不膩,很好。
裝進去之後,告訴巧兒,“有荷花花紋的這個食盒,是送給三公子的。”
巧兒尷尬的睨了秦璃一眼,“呵,秦姑娘,你就放心好了。巧兒雖然是愚笨了些,但是在這些事情上,巧兒還是記得的。我不會弄錯的。”
秦璃一臉尷尬。這個巧兒,還真是會說。
臨近午時,巧兒坐着馬車趕到秦府的大門口。在下了馬車后,拎着食盒走到大門右側,對站在那兒的其中一位看守說道:
“這位小哥,煩請你幫我一個忙,將這食盒還給秦姑娘。”
那位看守微笑着接過食盒,對巧兒說道:“小姐今天就在家,巧兒姑娘,你要不進去坐坐?”
巧兒看向嘉余客棧所在的方向,說道:“多謝小哥的好意,我也想進去看看秦姑娘,代虞姑娘給她道謝。只是虞姑娘在離開嘉余府之前,托我家小姐去辦一些事。我家小姐還等我回到客棧去,和她一起去辦的。”
聽巧兒這麼一說,看守倒也沒再挽留她,等到她坐着馬車離開了,看守才對另一位看守說:
“我拎着這食盒,感覺還蠻沉的。你說,該不會是巧兒,或者是她家小姐,在這食盒裏裝了銀兩的吧?”
他倆雖然都在外看門,可這個食盒,是巧兒送給他們府里的小姐的,他們自是不好打開來看。
不過在他拎着食盒走進屋子裏之前,就把他的看法,說給另一位看守聽了。
另一位看守看向大廳那邊,說道:“你且先給小姐把食盒送過去。她是那般聰穎,若是在接過了食盒之後,覺察到了食盒有些沉,肯定會打開來看的。”
“也是這麼個理兒。”看守微微點頭,表示了贊同。
看守說罷,拎着食盒走進大廳里,正好看到秦璃和紫沁她們都在,就把食盒擱放到茶几上,對秦璃說道:
“小姐,這是巧兒還來的食盒。小的留她在府里坐一會兒,她說,她還得回去,幫她家小姐去為虞姑娘辦一些事,便離開了。”
秦璃聽了,對那位看守道了聲兒謝謝。
看守在離開大廳之前,回頭看向秦璃,說道:“小姐,小的在接過了巧兒還來的食盒之後,拎了拎,感覺有些沉。很懷疑她是在食盒裏藏了銀兩的。不過這只是小的的猜想,也未必對。”
只見看守分外小心翼翼,秦璃很是明白對方的心思,是怕她會怪他,想事兒想多了。可在她看來,他能這麼提醒她,也很好。
有一次,在墨竹跑到秦府,說是要給她送禮物時。也是那位看守在接過了小木匣子后,感覺不大對勁,才告訴她道:
“小姐,那墨竹送來的小木匣子,也太輕了些。她怕不是找小姐借了銀兩,根本都沒裝禮物在裏面,而是還的空的木匣子來的吧?”
她接過小木匣子了,打開一看,果然就如那個看守所說的一般,裏面是空的。
正因為發生過那麼一件事,所以在付煜娶褚心嫣的那天,她才送了空的木匣子過去,當作賀禮。
這事兒,惹得付煜不高興了,還跑到秦府來找她理論過。
她當時很有底氣的告訴付煜:“我給你送空的木匣子,你會生氣,會跑來跟我吵鬧。但你從沒想過,我自認識你以來,時至今日,可有欠過你一文錢?”
付煜氣的劍眉狠挑,問秦璃道:
“你是不欠我的錢,我也知道,你不願意去。哼,你若是不想去,大可以不去,也沒誰會說你的不是。但你畢竟是自願去的,卻是拿了個空的木匣子去,羞辱我和心嫣。是何道理?”
秦璃聽了這話,不禁嘲諷地笑笑,說道:
“你這話問的好,既然是自願去的,卻要拿空的木匣子去赴宴。這麼不尊重人家,是為了哪般?那你在來這兒問我之前,怎地不去府衙大牢看看你的小妾墨竹,問問她,借了我的銀兩,卻給我送個空的木匣子來,是安的什麼心?”
付煜被問的無言以對,之前還氣勢強橫,就像是生怕她的鄰居們不知道,她拿着空的木匣子去赴宴了樣的。
這會兒聽她一提到墨竹的事,就能想像的到,付煜的心裏有多煩躁。
不為別的,就因為他的小妾墨竹在家之時,總愛惹禍。不是要連累的他為她還錢,就是要他給銀兩,為她付藥費。
後來在被關進了府衙大牢之後,在裏面兒還在服藥,也是他給的醫藥費。而且在那種情況下,他還不能拖延。要不,等衙差一回去告狀了,他更是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