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巨大餡餅砸頭
江城，距離花嶺村最近的城市。
貫通南北運輸的蘭江河是城中最為繁華的地帶，左右兩旁建造的幾條商業街每天都是人滿為患。
其中事關民生大計的農貿市場更是，天天雞飛狗跳，充滿生活氣息。
“別擠，都別擠啊，人人有份！”
喧囂中凸起的嘹亮嗓音，正是此時身處農貿市場與花鳥魚市場分界線的肖牧。
他坐在四輪子上忙的那叫一個熱火朝天，生平第一次有了當明星的感覺，被大爺大媽們團團圍住，人民幣是一張一張的往他手裏塞。
“嗯，真甜，小夥子，給我稱十斤柿子，我要二十斤……”
肖牧現在是深刻體會到，這人要是倒霉喝口涼水都塞牙，可這要是走運了，相擋都擋不住。
面對紛紛沓來的鈔票，是樂的嘴都合不攏了。
只是這生意有好的自然就有不好的，旁邊坐在花店門口身穿黑色漁網絲襪的女人，臉色可就不好看了。
“喂，你的車擋着我店鋪了，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
肖牧正如火如荼賣最後僅有的幾斤西紅柿，聽見聲音，轉頭朝女人看去。
媽呀！身體差點被嚇的從四輪子上翻下去。
女人塗著像是吃了死孩子的黑紫口紅，臉抹的煞白，黑色緊身超短裙包裹着一雙……象腿。
肖牧嘴角抽搐的問：“大姐，我這車離你的店鋪牌匾有兩米遠，恐怕想擋也擋不到吧？”
這女人真奇怪，自家店鋪門口的顧客不理，偏偏找他茬，看那兩個男人身穿正裝，氣度不凡，一看就是大顧客。
放着大客戶不搭理，盯着他這個不相干的人，這女人的腦袋八成被門擠了。
女人聽了肖牧的話，原本氣憤的臉龐瞬間扭曲。
大姐？她這麼美，怎麼可能是大姐？這回是徹底不管門前仔細打量花朵的顧客了，扯着嗓子就喊。
“你瞎嗎？我是這市場有名的賣花女，人長的跟花一樣美，你憑什麼喊我大姐。”
啥？跟花一樣美？肖牧此時的內心被振的那是撼天動地！
“這位大姐，你長得就算不是太驚悚，可也不能自大的跟花比美啊，這不給自己找不痛快呢嗎。”
肖牧認為他已經嘴下留德了，這要是個男人罵他眼瞎，他早伸手揍人了。
至於女人，算了，好男不和你女斗。
可誰知，他認為的退讓，並沒有讓女人感激，反而怒火燃燒的更旺了，怒沖沖的指面前的一排花。
“這些花長得還不如我好看呢，我怎麼就不能比了？”
肖牧瞄了一眼女人面前失了水分，乾巴巴的玫瑰，翻了個白眼，道：“大姐，你認識真正的花嗎？就你那些風乾花也能稱之為花？”
肖牧說完，不給女人辯駁的機會，就近隨手拿了一盆玫瑰，道：“瞧瞧，這樣鮮艷飽滿，花葉似水珠瑩潤的才叫花。”
女人看了那被高高舉起，鮮艷欲滴的紅玫瑰，咬牙不語，心裏透着不甘心，就算她的花被比下去了，可她的美不能被比下去。
這農貿市場裏，有多少大老爺們垂憐她的美色，如今不能被一個臭小子毀了她以往的戰績。
肖牧見女人不說話，還以為她的戲搭不起來消停了，就沒有再看她。
當然也沒有注意到，那兩個身穿不菲西裝的男人，此時正興奮的盯着他舉起的玫瑰花。
“小哥，難道我真的沒有花美嗎？”
噗！是誰在掐着嗓子說話？肖牧惡寒的抬頭看，瞬間傻眼。
那個驚悚女人竟然當著所有男女老少的面，手一撩，超短裙擺瞬翻起，露出裏面穿着黑色絲襪的大腿根，眼睛還向他眨個不停。
這是怎麼個意思，要當著他的面脫衣服嗎？可千萬別啊！
他萬一像村東頭姑娘看見劉胖子時的樣子，再噁心吐了可怎麼辦？
“這女娃的眼睛好像有毛病，是擠眼病吧？”
“你個老頭子管那麼多？走了，柿子都沒有了，回家。”
還是大爺大媽們鎮定，肖牧看女人臭臉的放下裙子，心裏感激大媽們的施救。
菜賣完了，剩下的這些花？算了，今天收穫也不小，還是遠離瘋女人為妥。
肖牧跳上四輪車前面正要打火走人時，那個自稱一枝花的女人突然擋在他車頭。
“你別走，把話說清楚。”
肖牧這回是忍無可忍了，吼道：“說你媽清楚？閃開。”
大白天碰上一個神經病女人，她不應該在這市場發瘋，精神病院才是她施展才華的絕佳地方。
女人突然瞧見肖牧冷寒中夾雜怒火的眼神，怔楞的忘了言語，直到一道禮貌男聲的男聲響起，才回神。
“請問，這花怎麼賣？”
女人瞪了一眼肖牧，憤恨道：“哼，老娘要做生意，沒空理你這個毛頭小子。”
“我的天，你快沒空理我吧，感激不盡啊。”
肖牧謝天謝地看着女人不甘心的轉身，剛要打火，突然又伸出一隻手攔住了他的胳膊。
“尼瑪，還沒完沒了，管你是男是女，老子可要揍人……”肖牧憤然的轉頭，看見穿着不凡的男人時，眼睛一愣。
“小夥子，你車上的花怎麼賣？”
“啥？你要買我的花？”
“對，買你的花。”其中身穿藏藍西裝的中年男人，肯定的回復。
肖牧回頭看他車上嬌艷欲滴的鮮花，再看那一臉不可置信，氣得渾身直顫的瘋女人，笑道。
“還是先生有眼光，我的花可不是普通水土種植的，就這整個江城市，恐怕都找不出比我的花更飽滿絢麗的了。”
他可沒自吹自擂，喝過仙水滋潤的花朵，全世界僅此他肖牧一家。
“先生要買幾盆？”
肖牧從四輪子上跳下來隨意的問，就算只賣一盆也是生意啊，不能有錢不賺。
“都要。”
“什麼？”肖牧一個趄趔，抬頭問中年男人：“茶花，玫瑰，茉莉，我這車上至少十幾種，四十幾盆的花都要？”
“對，都要。”
媽呀，他剛才還真沒猜錯，真是大客戶啊，看來還要感謝瘋女人的糾纏了。
要不是她，大客戶如何看見他被大爺大媽們包圍的鮮花，哈哈，因禍得福了。
“既然先生都要了，那就我就說一下價格吧，我本來一盆要買五十，給先生便宜點，就……。”
“價格先不着急談。”中年男人伸手搖頭，打斷肖牧的話。
不着急？肖牧打量男人濃眉寬額的面龐，媽的，看着挺周正的人，不會逗他玩呢吧？
那可不行，他雖然只是一個賣菜的小人物，但也不能隨便被人戲弄。
“我說，先生你這樣有點不厚道……”
肖牧氣憤的剛要跟中年男人講理，就見他從西服內兜里拿出一張名品遞過來。肖牧愣了片刻，還是接過名片。
致美化妝品有限公司經理，李博然。
賣化妝品的，跟他有什麼關係？
“我們公司要生產一批玫瑰水漾面膜，需要大量玫瑰，我雖沒看出小夥子你的玫瑰品種，但看花瓣顏色，水潤度以及飽滿度，都屬上品。”
李博然看肖牧眼神疑惑，解釋道：“不知道小夥子可有花圃，能否供應我們的需求？”
肖牧聽完，着實驚着了，半晌才回神。
大批量採購，肯定會有很多錢吧？可他並沒有花圃，也不是專業種植玫瑰的，這錢恐怕賺不到……
“我有花圃，這位大哥，我的花店可是專業賣花的，規模可比路邊的小商販大多了，肯定不會有拿錢跑路的下三濫事情發生。”
一枝花女人眼冒精光對李博然說的話，可把肖牧氣得夠嗆。
媽的，敢罵他是下三濫，那就別怪他半路截胡了。
“李經理，我有花圃，你要多少玫瑰我都能供應的上。”肖牧上前一步信誓旦旦道。
不管了，先答應再說，實在不行他還有個仙女微信好友呢，有了仙界的水土，還怕種不出玫瑰嗎？
李博然一聽，喜上眉梢，有了這小夥子的精品玫瑰，集團這次的危機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這次先要兩千斤玫瑰，隨着面膜的銷售量還會增加數量，小夥子你的花圃在哪裏，我們三天後去取貨可否？”
李博然態度異常熱情，看着神情不明的肖牧又問道：“還有這價格是多少？我們現在就把錢付給你。”
李博然的一連串話，不僅將一枝花女人震得悔不當初，就連抓住機會的肖牧現在也被震懵了。
兩千斤玫瑰？那是多少錢啊？聽這李經理的意思還要跟他長期合作了，那他豈不不用靠種地，也能發家致富了？
哈哈，沒想到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也有砸他頭上的一天，還砸的他暈乎乎的。
肖牧喜滋滋咧着嘴，抬眼看見注視他的李經理，突然反應過來，人家還等他回話呢！
“哈，那個，價格就按你們平時採購時的價錢就行。”
肖牧說完，意識到金主還不知道他叫啥，這可大大的影響他們的合作，忙伸出右手，介紹道：“我叫肖牧，李經理以後叫我小肖就行。”
李博然握住肖牧的手，讚揚道：“肖老闆豪爽，竟然對錢財毫不在乎，李某佩服。”
要知道兩千斤的玫瑰可不是一筆小錢，這小夥子竟然隨意讓他定奪價錢，這種信任正是合作者之間最寶貴的品質。
肖老闆？肖牧聽了這個稱呼，那暈乎乎的感覺又來了。哈哈，他也成老闆級的人物了。
“我們平時採購是十六一斤，兩千斤就是三萬二，張俊給錢。”張博然也不是墨跡的人，爽快的吩咐身後的年輕男人付款。
張俊遲疑了一瞬，湊近李博然小聲說道：“李經理，我們私自換了供應商，苗家花圃那裏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我們就是因為忌憚苗家的勢力，才屢次購買他們種出的低等鮮花，害致美做出的產品達不到最好效果，丟失了不少會員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