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5 怪我
即便桑川說了那麼多,做了那麼多,但白仙草也實在是對佩妮親近不起來。
白仙草給寧穗發消息說這邊的事情,寧穗說道:“是因為她真的很漂亮吧。”
白仙草道:“是這個理沒錯,就當我是嫉妒她的美貌吧。”
寧穗卻不以為然,說道:“可是你之前提到的江城的那個金秘書也挺好看啊,還有桑川前女友,叫穀雨的,你怎麼不嫉妒她們呢?”
白仙草想了想,回答道:“因為她很熱情很火辣吧,我總是忍不住去想,要是她太主動了,桑川會不會就從了她……”
寧穗哈哈大笑,說道:“我覺得桑川不是那樣隨便的人。”
白仙草道:“我也知道他不是,只是會這麼想一想,因為這麼想了,也做不到跟那個佩妮多交好。”
“我懂我懂。”
……
白仙草生理期第二天,肚子疼的厲害,偏巧酒店裏的衛生巾用完了,她也沒有打電話給佩妮幫忙買,而是自己下樓去外面的超市,順便還想着再買點甜品吃。
白仙草剛要過馬路進那個麵包店,麵包店門口喝咖啡聊天的幾個白人壯漢就放下報紙攔住了她。
帶頭的那個,白仙草見他很眼熟,想起來就是昨天那個。
白仙草心中不爽,瞧出來他們是有目的而來的,卻也只好低眉順眼,說道:“請讓一下。”
那幾個白人直接上手搶過白仙草的錢包,白仙草反抗不了,反被他們按住,還被揩了油摸了幾下。
白人男子將她錢包里的現金都拿走了,又舉着那張銀行卡和同伴說要去銀行取現金,要把白仙草給帶着。
白仙草便被他們押着去了附近的atm機跟前。
白人男子插入銀行卡,問白仙草道:“password?”
他在問密碼。
白仙草報了密碼,裏面有十萬歐元,是桑川臨時給白仙草開的,額數並不多,但對於這些小偷小搶的人來說,可算是個大單子了。
他們將卡里的現金全部取出來。
桑川那邊也收到了郵件,只是掃了一眼,卻覺得不對勁,白仙草都不怎麼出去逛街,她本人對於名牌的東西消費欲也沒那麼高——即便去專櫃買奢侈品,刷卡就行,犯不着取現金。
他給白仙草打電話,是關機狀態——白仙草的手機已經被那群搶劫犯給搜刮乾淨了。
桑川立馬給佩妮打電話,問道:“你和白仙草在一起嗎?”
佩妮道:“沒有,白小姐沒有聯繫過我。”
桑川道:“你幫我找一下她,有什麼不對勁立馬告訴我。”
佩妮應下,就去白仙草的房間查看,沒見到人。
佩妮只好找了酒店經理,要求查看監控。
監控顯示半個小時之前,白仙草出了酒店。
佩妮心叫不好,最近y城挺亂的,估計是碰到了搶劫的人了。
錢財倒是沒什麼的,主要是擔心人會有什麼不測。
佩妮打電話報了警,要求警力幫忙找人。
……
白仙草害怕被人身欺負,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蹲在地上,搶劫犯也不想被路人關註上,便拿了錢和東西跑了。
白仙草這才站起身,靠着記憶想要走回酒店。
這個時候就悔恨自己偷懶,不記得桑川的電話號碼,口語也不好,問路都問不出名堂。
白仙草越走越覺得不對勁了,她迷路了,似乎還繞遠了?
天色也黑了下來,她走到一個大道附近,瞧見很多人都舉着牌子在示威吶喊,人群中還有人在扔着煙霧彈,空氣中瀰漫著嗆人的味道。
白仙草低頭捂着口鼻,轉頭就要往回走。
白仙草沒走多遠,就聽到前方又有動靜,她抬眼一看,見着是又一群人從那一頭撲過來了,又打又砸的,哪裏是抗議,分明是鬧事。
白仙草沒見過這樣的場面,當場腿都有些哆嗦,反正就是害怕。
她只好縮在街邊,努力降低存在感,反正大家都是情緒高漲的時候,肯定也不會無故傷人。
白仙草也不知道待了多久,就聽到警.車的聲音越來越近,白仙草覺得警.車就代表着安全感,她悄悄地要往警.車那裏跑。
白仙草也不知道她這樣瘦小,怎麼就被那群示威者給盯上了,有人拉住她,高聲喊着什麼,似乎是在罵她叛徒。
白仙草內心無語,她壓根就不是和他們一夥兒的啊!怎麼就被判定為是叛徒了呢?
白仙草的頭髮被拽住了,拽住她的這幾個人都是女人,她們對着她嚷着一些話語,白仙草聽不懂,她想着被罵兩句總好比被打。
但眼瞧着她們越來越生氣,作勢就要打到白仙草的臉上,白仙草也不想白白挨着打,就反抗了起來。
結果就是,白仙草受到了這幾個女人的群毆。
挨了幾巴掌,白仙草的耳邊都是耳鳴聲,暈乎乎的,就感覺身邊這群人都散開了,她隱約看到一個熟悉高大的身影在向她跑來。
桑川跑到她面前,白仙草還是一副迷茫又驚恐的樣子,桑川心疼的要死,摟過她安撫道:“別怕,別怕……對不起,我來晚了。”
感受到桑川的懷抱,白仙草明白過來這不是幻覺,這才鬆懈下來,埋頭在桑川的胸膛里小聲啜泣起來。
警.察拿着電棍在逮捕鬥毆鬧事的,現場一片混亂。
桑川抱着白仙草上了車,對查爾斯說要去醫院。
白仙草縮在桑川懷裏,說道:“不想去醫院,我沒受什麼傷。”
桑川道:“你臉上腫了。”
白仙草道:“明天就消了,我不要去醫院。”
桑川道:“除了臉呢?真的沒有哪裏被打了?”
白仙草道:“頭髮被拽了,肯定掉了幾根頭髮,醫院又不負責生髮。”
見白仙草是實在不想去醫院,桑川便對查爾斯說改道回酒店。
到了酒店,桑川讓服務生拿了毛巾和冰塊,他將袖口解開,挽起袖口,毛巾包着冰塊,給白仙草臉上腫了的地方消腫。
白仙草眼圈紅紅的,眼神里還是膽怯,她想想就覺得后怕,要是桑川沒來的話,她今天被打殘打廢都有可能。
桑川冷淡的一張臉,似乎也在生氣。
查爾斯走進來,對桑川說了些事情,桑川回了一句。
查爾斯猶豫了下,想要說些什麼,桑川低聲呵斥他出去。
白仙草小心問道:“怎麼了嗎?”
桑川道:“佩妮沒盡責保護你,我讓查爾斯辭退她。”
白仙草張了張嘴,說道:“對不起……是我今天出門沒找她陪我,我自己就出去了,你倒也不用開除她……”
桑川緊皺着眉頭,沉默了幾秒,才說道:“我不朝她撒氣,難不成向你撒氣嗎?如果你今天出了什麼事,你讓我怎麼辦?”
白仙草眼一酸,就又哭了起來,她說道:“對不起嘛,我下次絕對不會不聽你的話。”
她哭得可憐死了,桑川心頭又是一軟,伸手給她擦着淚,又問道:“你的手機呢?錢包呢?”
白仙草將自己在麵包店門口被搶劫的事情說了出來,最後道:“被搶了錢倒沒什麼,我本來要回來的,可是迷路了,不知道怎麼就走到那邊了。”
她委屈的指着腿腳,說道:“走的我都累死了。”
桑川抬起她的腿腳,給她按摩着,說道:“怪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桑川很自責,他知道是自己獨來獨往慣了,國內也比較安全,所以在國外,倒是沒有考慮周到如何保護好白仙草,他怎麼可以只安排一個佩妮呢?
白仙草很是羞愧,她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完全就是她自找的。
她思考了下,說道:“要不,我還是回國吧,我在這裏,只會讓你分心,給你添亂。”
白仙草從來沒有這樣嫌棄過自己的散漫和無用。
桑川道:“你之前不是說,想和我呆在一起嗎?昨天晚上不是還約好了,等我忙完了,去冰島旅遊嗎?”
白仙草抱住他,說道:“我哪兒都不想去了,我想回我們的家。”
桑川重複了一遍:“我們的……家?”
白仙草的臉上潮紅一片,她說道:“在我心裏,那就是我們的家了。”
桑川摟她摟得更緊,在溫馨的沉默中,桑川開口道:“我讓查爾斯幫你訂機票,你先回國等我。”
最近這邊局勢並沒有平息的傾向,與其讓白仙草在這兒每天宅着,還是讓她回國比較安全。
白仙草親了他一口,撒嬌道:“嗚嗚嗚,我們桑桑這大半個月,要清心寡欲了,別太想我哦。”
桑川:“……桑桑?”
白仙草笑道:“我剛想的給你的昵稱,你覺得咋樣?是不是聽起來很可愛?”
桑川的神情一言難盡,好半天也只能笑道:“你開心就好。”
……
白仙草回了國,是小鄭來接的。
到了桑宅,凱姨不在,桑川給她打了電話,說道:“你一個人在家可以嗎?我給你安排家政?”
白仙草道:“不用了,凱姨月底就回來了,不是凱姨,其他人我也不習慣,我還是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桑川頓了頓,質疑道:“你確定?”
白仙草心虛,乾笑了兩聲:“我努力。”
桑川直接給她下了命令:“起居飲食,給我打卡,你不能再由着惰性胡來了。”
他是真的擔憂白仙草的身體。
白仙草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
桑川又道:“過幾天你抽空去體個檢,我總懷疑你有什麼隱性疾病,越早發現越好。”
白仙草疲累的癱在床上,說道:“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啰嗦啊。”
桑川道:“哼,別的女人想讓我啰嗦,我還沒空呢。”
白仙草連忙哄他道:“哎呀謝謝桑桑,桑桑對我太好了,真想好好疼疼你,唉可惜了,親不到你,你想我嗎?你是不是有想我想的自己解決了?”
桑川冷笑,“這麼心疼我?那我都攢着,回國以後你好好疼我。”
白仙草:“……”
啊天啊,她掩面趴在床上,笑出聲來,桑川真的太悶騷了,可是她偏偏好喜歡,喜歡的要死。
……
白仙草前兩天還在y城發自拍曬朋友圈,現在就在群里喊着有沒有人陪她出來玩兒。
有人調侃道:“怎麼的?白姐闖什麼禍了?被桑總遣送回來了?”
白仙草隨口回答道:“是啊,你有意見?”
她倒是沒想到這麼隨口的一句話,一傳十,十傳百,就傳成了,白仙草被桑川給甩了。
白仙草還不知道這個傳言,她想着約朋友出去逛街做美甲的,誰知道一個個的不是回了老家,就是在外地旅遊呢,江城玩的好的就剩一個寧穗。
但是過年期間,寧穗和庄恆生的應酬很多,好不容易空下來,寧穗也是要和庄恆生過二人世界的。
白仙草感受到了孤單寂寞,更加瘋狂的想念桑川。
白仙草只有在十二個小時的時差裏面穿插着去迎合桑川的休息時間,以做到能跟他視頻聊天,緩解相思之情。
在桑川那邊的黑夜裏,白仙草還在賴床,對着手機聲音軟軟的,說道:“我算了一下,還有十四天,你就回來了,我一定要去機場接你。”
桑川輕笑,說道:“這麼熱情啊。”
白仙草道:“那當然,不熱情怕你跑了。”
桑川挑眉:“難道不是你做了什麼虛心事?”
白仙草納悶:“我能有什麼虛心事?我每天就吃飯睡覺打遊戲看電影,很乖的好不好!”
桑川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可是我看到,國內有媒體報道,說我們已經分手了。”
白仙草怒道:“哪個無良媒體詛咒我們的愛情!”
桑川將娛樂報道發給她,裏面寫的是,據白仙草的好友爆料出來的消息。
白仙草看完以後,說道:“我哪裏來的好友這麼損?居然說我是被你甩了的。”
“嗯哼?聊天記錄裏面,不是你嗎?”
白仙草又仔細看了下,好像的確是她……她還是有點印象的。
白仙草連忙解釋道:“是我隨便應付的,我沒有那個意思,好桑桑,好表哥,你別生氣嘛。”
桑川道:“難道不是你有了甩了我的心思,所以才這麼試探的?”
白仙草心裏大驚,覺得桑川不會誤會她了吧,急忙說道:“桑桑,我真的沒有,天地良心,日月可鑒!”
桑川不逗她了,說道:“嗯,我知道你沒有。”
但他的這句話,在白仙草聽來,好像是他嘴上不耐與她爭論,其實心裏已經起了隔閡。
白仙草還想繼續解釋,桑川那邊又來了工作上的事情,便匆匆掛掉了電話。
白仙草一顆心搖擺不定,很是慌張,她從來沒有這樣慌亂過,腦子裏想的都是,桑川是不是懷疑她有二心了,桑川是個不可能容許出軌的人,他要是懷疑她了,那麼……離分手也不遠了吧?
白仙草談過那麼多次戀愛,每次分手,她永遠都是最洒脫最淡定的,甚至對於前男友的糾纏還會不耐煩。
天道有輪迴,現在她完全想像不到,假如桑川要和她分手,她該多傷心難過,她要做些什麼,說些什麼,才能挽回他呢?
白仙草的糾結,桑川完全不知情,他壓根就沒想那麼多。
白仙草更加頻繁的給桑川發消息,發日常打卡,還會特別註明:“就我一個人哦,今天有人跟我搭訕我都沒理。”
桑川表揚她:“不錯。”
他還是不想讓她無聊,便提議道:“你也可以叫你朋友出來一塊玩,不要總是一個人。”
白仙草卻覺得這話就像是暗示,也許桑川會不會派了人盯着她?就像是很多電視劇裏面一樣,桑川釣她的“姦夫”出來,好有證據提分手?
白仙草連忙說道:“我沒有朋友,我一個人挺開心的。”
桑川道:“是因為我嗎?”
桑川覺得是不是白仙草和他交往以後,很多朋友心裏異樣,都疏遠了白仙草。
白仙草道:“沒有啊,我就是,其實也沒什麼朋友的。”
這倒是實話,這些年來,白仙草玩的好的還真沒有幾個,最要好的朋友還是圈外的寧穗,足以說明問題了。
桑川想到之前得到的訊息,問道:“我聽說,你之前還和一個女人談過戀愛?”
白仙草一身冷汗,卻又否認不了,說道:“我我我我沒和她交往,就是她追我,我也沒拒絕,我還是更喜歡男人……”
桑川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而後評價道:“小白,你是真的很會玩。”
白仙草想着,人,果然是要為曾經的年少輕狂付出代價的。
她一顆心提溜着,說道:“你不會介意吧?”
桑川道:“我介意,又能怎麼樣呢?”
白仙草道:“桑桑,那是過去的我做的事,和現在的我又有什麼關係呢?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桑川道:“看來你的哲學學得不錯,還會用相對運動的理論來搪塞我。”
白仙草:“……桑桑,我覺得你最近真的越來越能拿捏我了。”
桑川道:“不,小白,其實是你牽動着我。”
他神色認真起來,說道:“我會怕你覺得我無聊,所以去找你以前的事情,就為了和你說話。”
白仙草的心頭一下子就軟了起來,又酸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