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傷亡

第一百三十一章 傷亡

第一百三十一章傷亡

戰況jī烈,不時有士兵死亡或者重傷。

黃宏發的箭術突然發力,讓土匪們一陣大而趁這個機會,手底下的刀盾兵與長槍兵己是紛紛爬過那道低矮的寨牆,跳到牆后那塊平地,與匪徒們展開搏戰。

三個刀盾兵最先進入,他們排成一排,各人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只是直上直下,揮刀劈砍。

他們每天的訓練只有一招,每人不知道砍了多少遍,殘酷的訓練讓他們本能地發揮了作用,不論匪徒如何攻來,他們只是一刀劈下,就算有一些匪徒的兵器砍在他們身上,他們身上那厚實的鐵甲也有效地防護了他們的安全。

論單打獨鬥他們無一是這些匪徒的對手,但一排而來,無視匪徒們的也不理會身上是否中刀中槍,只是整齊而刻板地抬刀,劈砍!抬刀,劈砍!

如此幾次后,擋在他們面前的匪徒無不心寒,個個只是狼狽而逃。

刀盾兵打開缺口后,長槍兵湧入,他們在越過寨牆后,很自然便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形成一個個槍陣。

黃宏發也是同時沖了進去,指揮他們進攻,手下親兵則是護住側翼。

就如往日訓練般,黃宏發大喝道:“抬槍!”

“殺。”

“抬槍!”

“殺!”

聽着黃宏發的號令,長槍們一個個紅着眼,他們不管匪徒們是多人擁來,還是單人衝來,不管他們的刀術是多麼的華麗,槍術是多麼飄靈,只是聽着黃宏發的命令一起舉槍刺去。

慘叫聲不斷傳來,“噗哧、噗哧!”長槍入ròu的聲音令人膽寒,這些平日殺人不眨眼的匪徒對上這些只練過一個多月的長槍兵,唯一結果就是身體個個被刺穿,撕心裂肺叫着躺倒在地上。

眼見一個個人命輕易被自己剝奪,這些大多第一次殺人的福山屯軍戶們不可置信的同時,個個臉sè蒼白,很多人都剋制不了想要嘔吐的yù望。

不過平時的訓練發揮了作用,他們儘管臉sè發白,但仍是聽着黃宏發的命令機械地刺着。

而那二十四名火銃手,這個時候也沒有歇着,只是在後面緊張地裝彈,不時遠程地襲殺衝來的那些土匪,眨眼間,關寨上的匪徒就被殺死了大半。

守住這個關口的頭領是先前那個沖陣的悍匪,他不信邪,咆哮着舞刀衝來,唯一結果就是身上多出幾個血死不瞑目地躺倒在地。

最後只餘三、四個匪徒逃回主寨,關口上的二十餘個匪徒都被殺得乾乾淨淨。

戰鬥結束后,福山屯的這些新軍們都是虛脫地坐倒在地,很多人頭腦上仍是一片空白,看着眼前屍橫遍地的戰場,很多人不能相信這些悍勇的匪徒們就是被自己殺死的。

一個多月前,他們只不過是一些普通老實的流民軍戶,什麼時候,自己有這麼強大的力量了?

黃宏發也是感慨地看着眼前的戰場,曾幾何時,他便對周世龍的練兵方法還有些疑huò,認為每人只習一招殺敵之術怕應對不了複雜的戰場局面,只攻不守也難避免己方慘重的傷亡,但事實證明他們錯了。

各屯的管隊官無不目瞪口呆,神sè獃滯地看着戰場。張正偉以及高立友這時臉上的橫ròu不住地抖動,看向周世龍的目光充滿了敬畏,內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最後黃宏發等人清點戰場,連黃宏發幾人shè殺的,共殺死有匪徒四十二人,有些一時還未死去的匪徒也是補上一槍,繳獲刀槍弓箭等二十餘把,從各匪徒身上還搜出幾十兩銀子。己方陣亡有一人,重傷一人,輕傷五人。陣亡與重傷的軍戶都是先前衝擊關口時被滾石檑木所擊倒,其中輕傷有三人則是傷於剛才的搏鬥中。

在黃宏發奪關口得勝后,張正偉等人終於回過了神來,一邊死死的盯着戰場看着,一邊驚嘆不己。張正偉細看向黃宏發親領的那些士兵,再轉頭看了看身後周世龍那還沒有出動的六百餘士兵,他既敬且畏的道:“大人神威蓋世,卑職佩服不已!”

“是極,是極,大人威武!”其餘管隊官這時紛紛拍馬屁道,恭維之聲一片。

其中有人暗暗問黃宏發道:“黃把總,這些士兵我下官記得並沒有招募多久啊?

黃宏發淡淡的回了句,道:“大人於六月份將他們招為兵丁,一直cào練到現在!”

現在八月份,六月份招募,也就說期間只有一個來月的訓練時間。

這人不禁吸了一口冷氣,再述說與其他管隊官聽后,眾人盡皆失練一個多月就這麼厲害個一年半載的會成什麼樣子?

……

匪徒們雖然還有一道主寨,不過看看天氣漸晚,周世龍自然不可能再下令軍士們進攻,今日也是算是戰事順利,周世龍心情愉快,還下令殺了幾頭羊犒賞眾軍士,各屯的前來助戰的軍戶也是分到了一些ròu。

眾人圍着帳篷篝火歡慶勝利,周世龍卻帶着張天bō、黃宏發幾人去探問那些福山屯的傷員們,戰死的那個福山屯士兵遺體己是收殮,他將運回福山屯安葬。那幾個輕傷員也無大礙,他們包紮后,還是可以繼續上陣的。

只有那個重傷員不行了。

看到周世龍前來,他流下淚來,只是低聲道:“跟着大人我不後悔,只是家內還有老母妻還求大人多多照應。”

周世龍心中一酸,他沉聲道:“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周世龍在,定不會讓她們忍受饑寒困苦。”

那重傷員低聲道:“多……多謝大人……”

他聲音越來越低,慢慢氣絕,臨死時眼中仍是帶着對生的渴望。

周邊的士兵們低泣起來,周世龍沉默地坐着,張天bō、黃宏發等人也是陪在周世龍的身邊,坐了很久很久。

……

第二天,周世龍繼續指揮軍士對眼前這個山寨發動攻擊,此時寨中匪徒人數不明,不過都是匪首雷世鑫身邊最核心的一些積年老匪,他們知道營寨被破后他們個個都難以倖免,因此人人瘋狂無比,滾石檑木如雨點般打下來。

這主寨前山勢陡峭難登,給進攻一方造成了很大的困難,周世龍指揮人馬輪番進攻攻了幾次,黃宏發上去之後不行,就換着張天bō上,然後又換着**上,又動用了餘下的飛槍火箭等,仍是無濟於事。

其餘各屯的管隊官也被他命令着阻止了人手進攻了一次,此次剿匪,他們己經陣亡了不少人,又知道這山勢難攻,如強攻上前,他們自己也是傷亡慘重,得不償失,因此這批人只是象徵xìng地領軍攻了一次,在寨上投下一陣滾石,他們有兩個軍戶受傷后,便立即趁勢收兵了。

周世龍看着,並沒有責罰他們,只沉着臉不動聲sè。

周世龍命人輪番進攻的同時,黑風寨中,雷世鑫等一眾土匪頭子正聚在了一起,站在寨中的最高處,遠遠的朝jiāo戰之處望來,身周一排排手下手執利刃圍攏而立,謹慎的戒備着。而在他們的一邊,另有一眾手下正不停的來回巡邏。

“雷大哥,昨天晚上為什麼不偷出營寨,趁夜襲殺周世龍那狗官?”血狼寨寨主王風全身披掛,自身的兵器是一柄後背大刀,刀上還有一條血sè絲線,鮮紅無比。他先是狠狠的盯了周世龍這邊一眼,隨後問雷世鑫道。

好么,什麼惡事都沒有做,居然也有了“狗官”的稱號,要是周世龍在這,不知道該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雷世鑫同樣是全身披掛,不過比王風多了頭上的一頂頭盔,兵器也是不一樣,卻是一柄狼牙*粗,一根根手指般大的鐵釘尖尖lù出,閃爍着鋒利的青光。

雷世鑫哈哈一笑,不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頭對那天狐寨的姬yù翠笑道:“姬寨主,你認為如何?”

姬yù翠嬌笑一聲,脆生生的說道:“雷寨主自有打算,哪裏輪得到賤妾在這裏評頭論足?要怎樣殺了那狗官,一切聽從雷寨主的吩咐便是!”

姬yù翠此刻也是全身披掛,頭上的青絲更是扎了起來,頂上了頭盔,全身上下再也難見昨日的嫵媚風情,有點只是冰冷肅殺。不過她這一笑,卻是笑靨如huā,別有一股異樣的風情,看得在場包括雷世鑫在內的土匪頭子是心痒痒的。

虎豹寨的寨主任豹,暗中咽了口口水,吐着唾沫道:“姬寨主所言甚是,一切但憑雷大哥吩咐。”

“哈哈哈,那我就當仁不讓了。”雷世鑫哈哈一笑,跟着自得意滿揮舞着大手的道:“昨日我為什麼不去偷營?正是要使那狗官放鬆警惕!而今晚,才是我們行動的大好時機。到時本寨主只留一撥人馬在寨內各位兄弟則隨我從后殺出,給他來個內外一舉殺了那狗官!”

“好計謀!”姬yù翠眼神一亮,異樣的打量了雷世鑫一番,沒想到這麼個粗人卻是外不可貌相的主,面粗心細着呢。

“雷大哥果然厲害,真可謂神機妙算吶!”王風和任豹也是讚歎連連,興奮不已。

“這次行動可謂是天助我也,那狗官放着城池不去守着,竟然敢單獨率兵前來剿滅我們?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雷世鑫冷冷一笑,隨即允諾道:“我雷世鑫說話算數,既然叫了幾位兄弟前來共賺大錢,自然不會少了幾位兄弟的。只要殺了那狗官,到時整個福山屯內的我們四家平分,絕無二話!”

“好,雷大哥快人快語,我姬yù翠第一個響應,願意跟隨雷大哥殺了那狗官!”姬yù翠贊道。

“不錯,我們也願意跟隨雷大哥一同行動,殺了那狗官!”任豹與王風同時附和着大聲說道。

.......

什麼樣的士兵才是真正的士兵?

只有打過仗,見過血,殺過人的士兵這才是真正的士兵!

再嚴酷的訓練也比不過上一場戰場,只有真正上過戰場,見識過那排山倒海的無邊血腥殺戮,人多如蟻的戰爭,這樣的士兵才能算作是真正的士兵!

而也只有這樣的兵組成的軍隊,這才是真正的軍隊!

周世龍為什麼要輪番着進攻城寨?是真的攻不進去?

並不是!

他真正的目的是要練就一支強軍,而想要練就一支強軍,最快的辦法則莫過於讓所有士兵都上一次戰場,經歷一場殘酷而血腥的戰爭的洗禮!

很顯然,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一半,經歷了有一天白天的輪番進攻,八百餘士兵,即便是輜重兵,這個時候也都上去過參戰。而每個到現在還活下來的人,雖然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刺反應,但無不是殺氣畢lù,血腥味十足,一舉一動都透lù出濃烈的彪悍氣息。

至於剩下的一半,周世龍在等待,因為那一半要的是攻破土匪城寨!

只有把土匪寨子給攻破了,將所有的土匪都一網打盡,士兵的士氣才能培養起來,而等到這股士氣經歷的勝仗多了,也就會演變成了這支軍隊每戰必勝的無敵士氣,令世人為之膽寒!

夜幕緩緩的降了下來,天地之間除卻營寨之內的火把和山上土匪寨子之中的火把照耀出來的光芒之外,黑壓壓一片,五米之內都看不見對面。

中軍大帳之內,周世龍沒有睡下,只把部下一應將官以及各屯的管隊官全部召集了起來。他有種預感,這一兩天土匪肯定是會前來襲營的。

這不是他高估土匪,也不是自己太過於xiǎo心以至於有些害怕,而是實實在在的考慮。對於雷世鑫,**給他的情報中至寥寥數語“土匪出身”“整個登州衛最大的鹽梟”,其餘諸如出身在哪裏?發跡在哪裏?....,這些通通沒有探查到,這讓雷世鑫突然之間神秘了起來。

還有一個,他不是什麼軍事大家,只不過一個現學現用的兵法初學者而已,並不會揣摩別人的心思,自然也就不會所謂的料事如神了。

他所唯一能夠想到的,那就是謹慎,謹慎,再謹慎了!

昏暗的油燈下,眾人前麵攤開了一張放大了的地圖,這是周世龍專mén命人繪製的。

“對着這張地圖,諸位有什麼妙策可以一舉掃dàng這干匪逆?”周世龍再次沉聲問道。

包括張天bō等原本部下在內,在場的一應軍官全都緘口不言。

“那好,既然諸位都沒有別的什麼意見,那明天就開始全力進攻這干匪逆吧,爭取一擊成功!”周世龍掃視了一眼部下軍官,下了最後的命令道。

“諾!”

眾將齊聲應命道。

“殺!”

“殺啊,殺光這些官兵!”

但是不待眾人各自回營,營寨之外卻是突然之間響起了一片喊殺聲,震天響中火光衝天而起!

土匪來襲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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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火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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