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爺爺對不起你
三坊七巷主巷尾的盡頭一家極小的店面。
顧盼牽着顧念念的手指了指上面的招牌：“你想吃什麼？只要是你能認出來的字，我都請你吃。”
在來的路上小丫頭一路軟磨硬泡，撒嬌賣萌就為了保住自己的小金庫，好不容易顧盼答應了，卻沒有想到自家老媽居然來了這麼一招。
“Mom,youcheat!”顧念念一着急就開始蹦英文，她氣鼓鼓地指着餐牌上面的字：“它們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它們！”
顧盼聳聳肩：“媽媽很早就告訴你，你是中國人，認識漢字是你的本能也是你刻在骨子裏的該回的事情，現在不會只怪你不努力！”
一句話將小丫頭說得一臉頹然，耷拉着腦袋趴在桌子上，一言不發一臉哀怨地看着顧盼。
顧盼也不縱容她，乾脆拿起手機開始跟赫敏聊天。
母女二人此刻的情況都落入了小閣樓上兩個老人的眼中，顧老爺子皺了皺眉頭：“盼盼怎麼對孩子這麼嚴厲？”
那麼乖巧的孩子，竟然對她這麼凶，他這做外公的心疼了都。
女兒不跟外孫女吃，他這做外公的可不捨得看小丫頭失落的模樣。
顧老爺子抬手指了指餐牌，對一旁的老者說：“老林把你店裏的招牌給盼盼她們送去，別餓着孩子。”
老林點了點頭，剛剛陪着這二老在閣樓看了一會兒，那個念念的小丫頭這二老三年來沒少跟他炫耀，本來就心癢了，這會兒看到了他早就憋不住要下去看看了。
只是，他還沒下去，霍老就開口了：“你這人真是，我孫媳婦教育孩子你怎麼還插手了？”他不悅地白了顧老爺子一眼對老林道：“你別搭理他，等盼盼自己開口點。”
顧老爺子純粹是心疼外孫女，偏偏有人拆他台，這會兒也有些不高興了，脾氣一上來立馬瞪了瞪眼：“前任孫媳婦，謝謝！”
霍老爺子聞言，也抬眸瞪了他一眼，可是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這會兒只能心裏怪起霍承翔來，都怪他這幾年自己才回回吵不贏，老讓顧家這老小子的佔一頭理。
兩個老人互相都看不順眼，朝着對方冷哼一聲，誰也不搭理誰。
老林默默地看了他們一眼，不着痕迹地退了下去。
這一回……他站在顧老這一邊。
星辰娛樂總裁辦公室。
霍承翔正在批閱文件，小熊敲門進來正打算告訴他顧盼母女的行蹤，他就結結實實地打了一個噴嚏。
小熊立馬緊張道：“您這是感冒了？”
“有事說事！”霍承翔頭也沒抬將心頭的那抹怪異掩了下去。
“顧……顧盼帶着念念去了三坊七巷，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小姑娘好像不大開心，趴在桌子上她媽媽似乎也沒搭理她。”小熊有些為難地說道。
也不知道下面的人到底是怎麼做事的，這種事情為什麼要事無巨細的彙報上來，讓他夾在中間吹冷氣。
“老林的店？”霍承翔依舊沒有抬頭。
“嗯，老爺子跟顧家那位也在，他們似乎在就知道念念的存在，看起來對那孩子還很熟稔。”
辦公室的氣壓一下子涼到了零下。
“你的意思是……三年前全世界都知道我有一個女兒，就我一個人現在才知道？”霍承翔咬牙切齒道。
小熊摸了摸鼻子，暗暗道這種事情您心裏清楚就好，大可不必說出口。
可是……
這話他沒膽說，只是訕訕一笑又道：“老爺子回話了，林哥沒敢跟您說，您瞧着要聽不聽？”
想到老爺子的話，小熊又縮了縮脖子，又是要掉腦袋的一天。
“去三坊七巷！”霍承翔沒想再聽讓自己添堵的話。
長腿踢開椅子站了起來就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他：“黎若今天也在那邊拍戲？”
小熊的笑容一僵，果然不能對這祖宗期望太高？
他要不要提醒霍少一句網絡名言：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不他不能說，畢竟上有老下有小。
“嗯，估摸着這個點也差不多要手工休息了。”小熊笑道。
“嗯……我是去探班！”霍承翔此地無銀三百兩道。
“好！”小熊快一步走到門邊替他開了門。
……
另外一邊，林氏魚丸粗麵店裏。
顧盼看着老林叔給她們母女端了一桌子吃的，有些為難的看着老者：“林叔叔我們還沒點，何況這麼多也吃不完。”
老林沖她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指了指樓上：“人多，吃的完！”
顧盼見他這樣瞭然一笑沖他道了謝便拿出手機，打了自己老爹的電話。
果然熟悉的鈴聲從樓上傳來。
顧老爺子沒想到自己身邊出了叛徒，老林居然會出賣他們兩個，他這才手忙腳亂地掐掉電話，樓下的顧盼就開口了：“爸爸您要是不下來我可帶念念走了哦！”
這哪行！！！
顧老爺子給霍老使了一個眼色，兩人立馬下了樓，卻是一個招呼不跟顧盼打齊齊坐在了顧念念左右兩側。
“念念好！”兩個老人中氣十足地跟小丫頭打着招呼。
幾乎是同時伸出手想要揉揉小丫頭鼓着腮幫子，卻又怕自己沒輕沒重弄疼了她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
也不等顧盼打招呼，顧念念就先一步將魚丸吞了下去，站了起來鞠了一躬從兩個老人甜甜地喊道：“太爺爺，外公好。”
“唉……乖……我們念念就是懂事！”
看着他們這副模樣，顧盼也不知為何心底竟然湧出一股難受，兩個老人眼底在壓抑着什麼她不是看不出來。
只是，這幾年她也有自己的苦衷。
讓念念跟他們視頻已經是極限了。
跟念念聊了許久，兩個老人才看向顧盼。
這一次顧老爺子倒是沒有跟霍老搶，只是安安靜靜地看着自己的女兒，見她瘦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眼中全是心疼。
“盼盼是爺爺對不起你，沒有教育好拿兔崽子，這幾年辛苦你了。”霍老心存愧疚。
當年如果不是他挾恩圖報，顧盼也不用遭這份罪。
瞧着老人一臉愧疚顧盼也不好受，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那樣的結果。
不過是帶着美好的願景，最後幻想破滅罷了。
至於她……委屈嗎？
其實也說不清！
當初她是心甘情願嫁給他，跟他離婚，為他生孩子的，這一切談不上委屈。
“爺爺您……”
顧盼正要開口說話，門口卻響起了嬌柔造作的聲音：“翔，你怎麼想起去這種小店吃東西了？這裏衛生不好還特別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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