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第二天,半仙兒強和胡老三早早的就來到程小東的家裏面,知道高鵬飛睡得安穩,倆人也就放心了。
等着高鵬飛吃了早飯,加上蔡建國四個人就出了院子,其他的人都沒讓跟着。
就算不跟着,也知道他們去了馬家的祖墳,那個萬人坑,可是他們的心病,弄不好誰也睡的不安穩。
強子和歡子沒有地方去,就在院子裏打打鬧鬧,還好帶來了羽毛球,就玩了一會兒,累的時候坐下來就開始談論高鵬飛的事情。
自從昨天胡老三在院子裏說了那一番話,倆人心裏面的問號就沒有停止過,一直研究江嶺是個什麼地方,高鵬飛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
程小東看着他們兩個,走過去拿了點水果端給他們,坐在他們的身邊。
“東哥,你們村子裏鬧鬼嘛?”
歡子湊到程小東的面前,看着他獃獃的問着。
“鬧。”
程小東看着歡子一本正經的說著,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啊!?”
歡子一聽,趕緊吞了口口水,往後退了退。
“沒看出來東哥是開玩笑啊,這都什麼社會還搞封建迷信那套,真是的!”
強子重重的拍了一下歡子肩膀,瞪了他一眼。
歡子指着程小東一臉不服氣,可是看到程小東的眼神的時候,也意識到是跟着自己開玩笑,嘿嘿的笑了兩聲,撓了撓頭。
“你們說這個大飛能做什麼?”
強子拿着一個蘋果,咬了一口,被酸的眉頭緊皺,強把那口咽下去,剩下的握在手裏。
“那誰知道啊,水神經兮兮的,我覺得那兩個風水先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天天神了鬼了的,就糊弄糊弄這些無知的村民吧。”
歡子這句話說的沒過腦子,看到程小東的臉色的時候,他趕緊改口,說著不是那個意思。
程小東也沒有心思跟着歡子爭論,心裏想的都是高鵬飛和半仙兒強他們,真擔心他們說的萬人坑。
“唉,不如我們去看看吧。”
強子看着程小東說著,他的眼神中透着幾分好奇。
歡子點着頭也看着程小東這邊,似乎在等着程小東同意。
程小東見着他們兩個,想了想,就把水果盆往石磨上一放,點了點頭,回頭跟陳蓮花說了一聲出門,就帶着兩個人出了門。
正好碰到藍田田往他們這邊來,知道他們的去意,藍田田二話不說,也跟着去,她本來來這裏就是想問問高鵬飛是怎麼回事,既知道高鵬飛跟着半仙兒強走了,也想去馬家祖墳看看是什麼情況。
他們也摸不準馬家祖墳在什麼地方,好在山地都是一目了然的,現在半山坡,整片山上的情況都能看得清。
看着他們在北山坡偏上的位置,幾個人也沒多停留,奔着那邊就往上面走。
生怕被半仙兒強發現給攆回來,幾個人站到一個隱秘的地方,遠遠的看着仨人。
“他們在做什麼呢?”
歡子看着強子問着。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會!”
強子皺着眉頭,瞪了一眼歡子,剛要說什麼,就聽着程小東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這才沒有繼續拌嘴。
半仙兒強拿着輪盤在筆畫什麼,胡老三根據他的位置在往地上扔着紅色的碎沙,位置離得遠,說什麼根本聽不清楚。
高鵬飛蹲在地上,腰上纏着紅線,時不時的蹲在地上,時不時的又撅着屁股站起來,腰上的紅線在慢慢的減少,再一看,他面對的方向前面出現了一個法陣一樣的東西,用紅線圍成的。
“這是在幹什麼,他們在抓鬼嘛?”
歡子的這句話,收到了三個白眼,悻悻的縮了縮肩膀,沒有繼續再多嘴。
“你能不能過點腦子,哪有人大中午出來抓鬼的,抓你啊!”
強子看着歡子是又恨又氣,拍了下他的腦袋,讓他閉嘴,沒事少說話。
藍田田看着程小東沒有說話,也就靜靜的看着半仙兒強那邊。
“他們好像完事了,要下來了。”
藍田田說了一句,看着仨人收拾東西下山往回頭,個個臉上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趕緊的就蹲下身子,往後面躲了躲。
等到他們仨個下山去,程小東和藍田田他們四個才走上來,朝着馬家祖墳那邊走過去,看着上面紅線編出來的圖案,還有地上撒的碎粒,原來是米粒浸染的硃砂。
“這是個什麼東西這麼奇怪啊?”
歡子看着那個紅線網,往前面走了幾步,要說這人啊,該着倒霉,喝涼水都塞牙,就這麼往前走了幾步,腳下一滑,整個人趴在那個紅線網上。
馬成名編的那個法陣一樣的東西瞬間凌亂不堪的灑落在地上,歡子趕緊起身,手忙腳亂的抓着紅線網,也不管哪裏是哪裏,一頓套。
“這也不對啊,這和剛才那個圖案不一樣。”
藍田田看着歡子套出來的圖案,眉頭皺了皺,很明顯,這跟剛才的那個根本就不是一個。
“我說你啊,還能幹點什麼,原地滑倒,你和平地翻車都是技術流。”
強子上前看了一眼,又看着歡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朝着她嘆了口氣,轉身往山下的位置看了看,並沒有看到高鵬飛他們的身影。
“這可怎麼辦啊?”
歡子蹲在地上,手足無措的看着他們,哭喪着臉。
“能怎麼辦啊,回去,實話實說,讓高鵬飛再上來一趟唄。”
程小東也是很無奈的嘆了口氣,本來就想着偷偷的看一眼就回去的,沒想到還闖禍了。
“那你說大飛能不能罵我啊?”
歡子回去的路上一直在重複這個問題,看着程小東和強子都不說話,心裏面更是一點底都沒有。
“罵你?我看啊不揍你都不錯了。”
藍田田在旁邊說了這麼一句,讓歡子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看着他們趕緊問着有沒有什麼辦法糊弄過去。
“要不咱們就不跟他們說了吧。”
“那怎麼成!”
歡子的話剛說完,就被藍田田一嗓子吼住,嚇得歡子一哆嗦。
“這是開玩笑的事情嗎,既然他們幾個這麼辦,肯定有他們的原因,你破壞了法陣,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藍田田看着歡子,突然間臉色一沉,眼神中透着幾分懷疑。
“可不敢這麼說啊,我剛才那是無心之失,可不是故意的,再者說,我又不是鬼,我整那些幹啥啊!”
歡子滿臉委屈的看着藍田田見着藍田田的臉色依舊沒有緩和,歡子癟了癟嘴看着旁邊的程小東。
“東哥,你是知道我的,平日裏除了喜歡美女多一點,沒什麼壞心思,膽子也小的很,真不是故意的。”
看着歡子急得都快哭出來的模樣,程小東嘆了口氣,沒有讓藍田田繼續說,轉過頭看着歡子:“沒事,回家我來跟高鵬飛和強子叔叔他們說,不會說你的。”
聽到程小東這麼說,歡子才鬆了一口氣。
強子在旁邊咂了咂嘴:“強子叔叔,嘿嘿,這個稱呼我喜歡。”
程小東白了強子一眼,沒有跟他辯白,繼續往回走。
“這叫強子的人肯定都厲害。”
強子還沉浸在自己的快樂裏面,根本沒有看到其他幾個人的表情,自顧自的陶醉着。
回到了村子,歡子的心都提到嗓子眼裏,進院子就看到半仙兒強他們幾個人坐在那兒喝茶,歡子就扯了扯程小東的衣角。
“東子回來了,你們這是去哪了?”
半仙兒強看到程小東他們,樂呵呵的說著,能看出來,他的心情比前幾日好多了。
“強子叔叔,胡叔叔。”
程小東看着他們打了招呼,用目光看了一眼歡子,抿了抿嘴,慢慢的走到他們面前,臉色一沉。
“怎麼了強子,你有事啊?”
半仙兒強看着程小東的神色不對勁兒,就放下茶杯,滿臉緊張的看着他。
“那個……那個強子叔,我有事情跟你說。”
程小東本來沒到家的時候,心裏還是挺平靜的,想着實話實說就沒有事情,可是當面對半仙兒強的時候,他剛才想的那個事情全都拋到腦後,嘴巴也開始不受控制的結巴起來。
“東子,有什麼話就直說,跟你強子叔叔有什麼不可說的呢但說無妨。”
強子看着程小東支支吾吾的樣子,呵呵呵的笑了幾聲。
“說吧說吧。”
胡老三在旁邊也開始說話。
程小東看着他們兩個,抿了抿嘴唇咬着后槽牙長舒一口氣。
“你們在馬家祖墳用紅線繩編的圖案,讓我們給弄壞了。”
“什麼!!!!”
聽到程小東的這句話,旁邊喝水的高鵬飛直接就站了起來,茶杯都掉在地上了。
“你剛才說什麼?”
半仙兒強和胡老三也蹭的站起來,看着程小東異口同聲的問着,連語氣和眼神都一模一樣的。
“我們弄壞了馬家祖墳的那個紅線圖案,就是高鵬飛綁的那個。”
程小東想着瞞也瞞不住,只能告訴他們直說了。
半仙兒強一句話都沒說,可是單看他的眼神,就知道這個事情已經很嚴重了。
胡老三面部的肌肉開始抽搐,手開始顫抖,身子慢慢的坐下去。
“強子叔叔……”
“你先別叫我。”
半仙兒強擺了擺手,閉着眼睛坐在位子上,看着桌上的茶杯,說話的語氣陰沉下來。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小心摔倒了,你們要罵就罵我吧。”
歡子看着他們的反應不對勁,趕緊往前走了幾步,看着他們三個說著。
高鵬飛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着歡子,眉頭皺的挺緊,走到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個法陣只有一次的效果,既然你們給弄壞了,那就沒有用了,強子叔,胡叔叔,我能做的我都做完了,可能就是天意如此吧。”
高鵬飛說這句話的時候,異常的平靜,看着半仙兒強的眼神中,有幾分無奈。
“你們怎麼跑到那裏去了呢,跑那去幹什麼呢!!!”
胡老三看着他們幾個,指着他們手開始顫抖着。
“強子叔叔,我知道是我們的不對,能有什麼辦法補救嘛?”
“沒有了。”
高鵬飛直接替半仙兒強回了程小東的這句話,眼神空洞的坐在那兒說著。
“這幾天我剛剛的鬆口氣,以為碰到江嶺的人,是上天給我們的救星,剛才跟你爸說,讓幾個村子聯合的慶祝一番,話還沒說完呢,你們就來了。”
半仙兒強說著這話的時候,眼淚都在眼睛裏打着轉。
“東子啊,你們……”
蔡建國看着程小東,後面的話愣生生的都沒有說出來。
“爸,媽,我們闖禍了。”
程小東撲通一聲跪在蔡建國和陳蓮花的面前,低着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個事情就這樣了,沒有辦法挽救了,這個萬人坑我見過,事業也說的那種,裏面不埋一萬個人,是沒有辦法鎮住裏面的煞氣的。”
高鵬飛的話說完,所有人都沉默了。
陳蓮花的眼淚落下來,看着程小東的眼神也是無可奈何的很。
“百棺鎮煞,是最後的辦法了。”
胡老三淡淡的說了一句話。
蔡建國看着程小東,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咬着嘴唇起身走到半仙兒強的身邊。
“禍是我們闖的,這百棺鎮煞也得我們家來承擔,用我的閨女吧。”
“爸——不可以!!!!”
程小東一聽用蔡大妮的棺材,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走到蔡建國的身邊,看着蔡建國說著。
“一個人也是不夠的。”
胡老三嘆了一口氣,眉頭緊鎖的。
“就算是跪着求,我也會把這個一百個棺材求來的,放心吧,我們家孩子闖的禍事,理應該我們來承擔。”
蔡建國說這句話的時候,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流,他一想到自己的閨女,心痛如刀絞。
陳蓮花起身,走到蔡建國的身邊,看了一眼程小東,又看了一眼蔡建國,直接捂着嘴跑回了屋子。
歡子知道這件事情闖禍闖大了,一下子腦袋都嗡嗡的,不知道該怎麼去承擔這個後果,雖然說從家不相信這個事情,可是看着他們的表情這麼凝重,就知道這件事情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圓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