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瘋狂

步槍射擊的最大殺傷效果是子彈出膛之後超過20米距離之後，唐城剛才的那一槍幾乎就是頂着對方的胸口開槍，所以強勁的毛瑟步槍彈只是擊穿對方的身體，卻並未給對方留下更大傷害，真正令對方墜入地獄的卻是唐城大力揮出的槍托。人的脖子原本就是個脆弱的部位，唐城用槍托如此大力的擊打對方的脖頸，不但把對方砸翻在地，還直接令本就受傷的對方丟了小命。

耳朵里聽得咔嚓一聲脆響，被槍托擊中脖頸的日本兵已經徹底軟到在2樓的樓道里，滿是血跡的腦袋更是和身體形成一個詭異的角度。擊倒對方的唐城卻並未因此就放鬆警惕，就在對方後仰倒下之後，唐城快速拉動槍栓，把槍口頂着對方心臟的位置再開一槍。“啪”槍聲在樓道里出現了一個短暫的迴音，而唐城此時也已經徹底軟到在屍體旁，剛才的那一幕實在太過兇險。

停歇了片刻之後，唐城起身站起，邁步越過早已經沒了生息的那具屍體，進入2樓臨街的那個房間裏。站在臨街的窗戶邊向外張望了幾眼，唐城已經確定先前差點擊中自己的那幾發子彈便是從這裏射出的，而剛才被自己幹掉的那個日本兵，也一定就是開槍朝自己射擊的槍手。至於這裏為何就只有一個日本兵，唐城卻沒有多想，因為在交戰區域裏，不僅僅是有大量的國軍散兵，日軍中亦有同樣被打散落單的傢伙。

唐城對日軍配備的三八步槍並沒有什麼太大興趣，但就目前而言，尤其對於只有17歲的他而言，比毛瑟步槍后坐力小很多的日式三八步槍似乎更加的適合自己。很是猶豫了一陣，唐城終於做出選擇，把自己幸苦撿來的那支毛瑟步槍留在了2樓的一個房間裏，決定暫時換用三八步槍。

撿起掉落在屍體手邊的那支三八步槍，唐城仔細檢查這支步槍，拉開槍栓檢查過槍膛，又從彈盒裏拿齣子彈裝填進彈倉，仔細端詳一番之後，唐城似乎對這支三八步槍還算滿意。從屍體腰間的彈盒裏找到50多發子彈，又翻找出一枚日式手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殺戮點就快要攢夠30點的緣故，唐城的心情忽然好了起來。

心情變好的唐城離開小酒館，順着街道走出沒多遠，迎面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其中還夾雜着一些呼喝和交談聲。唐城臉色一變，快步衝進身側一間已經很是殘破的屋子裏，只是粗略環視過屋子裏的情形，唐城便踩着屋子裏的一張桌子翻爬上了只剩下大半截的后牆，之後便壓低身形趴伏在了搖搖欲墜的屋頂上。

距離唐城這裏大約50多米外，幾個端着步槍的日本兵正朝這邊過來，唐城慢慢的拉動槍栓推彈上膛，同時調整呼吸又進入到先前那樣緩慢呼吸卻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境界當中。繞過街角的那幾個日本兵顯然是沒有想到這間破屋子頂上會藏着個槍手，幾人順着街道朝唐城這邊走來，其中的那個日軍軍曹還在不住的呵斥着幾人中明顯是個新兵的傢伙。

趴伏在屋頂上的唐城才沒有興趣關注日軍內部的事情，他現在所關心的是自己有沒有幹掉這幾個日本散兵的機會和把握，眼見着這幾個日本兵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唐城此刻迫切的希望能出現幾個國軍散兵來吸引和分散這些日軍散兵的注意力。順着街道走出一截之後，幾個日本兵在那個日軍軍曹的示意下，漸漸拉開了距離，尤其是那個日軍軍曹，更是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着，小心留意着周圍的動靜。

看着一點點靠近自己的這幾個日軍散兵，屋頂上的唐城暗自在心裏盤算着，計算自己有多大的勝算。走在最前面的那個日本兵距離唐城的位置只有不到20米了，屋頂上的唐城下意識的扭頭向街道的另一端張望了幾眼，他挑選的這個地方可謂是視野開闊，不僅能清楚的看到這幾個日本兵，還能看到街道的另一頭。

就在唐城思量自己要不要出手的同時，第一個日本兵已經越過唐城的位置，而那個一直走在中間的日軍軍曹也只距離唐城不到10米遠近。如此近的距離，屋頂上的唐城甚至都不用可刻意去調整自己的呼吸，便直接扣動扳機。“啪”槍聲顯得很是清脆，正扭頭試圖跟身邊同伴交談的日軍軍曹被唐城一槍擊中腦袋，而不等這幾個日本兵做出反應，唐城快速的拉動槍栓再度開火。

“啪”這次被唐城開槍擊中的倒霉蛋是那個剛才試圖與軍曹交談的傢伙，唐城射出的子彈精準的擊中倒霉蛋的大腿外側，看到從傷口處噴濺出來的血箭，唐城知道這一槍是應該給對方弄出一個子彈翻滾之後造成的貫穿傷。被唐城擊中大腿的倒霉蛋倒地大叫起來，並且用足了氣力向旁邊翻滾來，隨着他的翻滾，地上也出現了一條血線。

唐城連開兩槍，對這幾個日軍散兵造成一死一傷，其他的日軍散兵當即散開，並舉起手中的步槍對着周圍胡亂開槍。屋頂上的唐城對這幾個日本兵胡亂的射擊根本不加理會，只是把槍口再次瞄向這幾個日本兵中的一個，“啪”被唐城瞄着的日本兵中彈倒下，而這一次，也終於被其他的日本兵發現了唐城的位置。

日軍號稱亞洲最強，這絕對不只是嘴上說說那麼簡單，和亞洲其他國家軍隊相比，日軍士兵不但在單兵素質還是整體協作上，都能算是佼佼者。被對方發現了位置，唐城再也沒有開槍的機會，連續開槍成功壓制住屋頂上的唐城之後，街道里的這幾個日軍散兵隨即分出三人繼續開槍壓制唐城，而剩下的兩人，卻趁機要翻爬上屋頂。

絕對不能允許對方有人爬上屋頂來，被對方實施火力壓制的唐城自然知道自己將要面臨著的危險是什麼，就在對方兩人一前一後衝進破屋子裏之後，一直沒有機會開槍的唐城卻摸出了唯一的那枚手雷。拉掉保險栓，用力在瓦片上磕擊之後，唐城鬆手讓這枚手雷呈自由落地狀態墜進屋子裏。

“轟”的一聲爆響，硝煙從破屋的門湧上街道，進入破屋裏的兩個日軍散兵也沒了生息。屋頂上的唐城卻趁機順着后牆跳下屋頂，然後就倚着破屋已經坍塌的后牆，舉槍瞄向一個日本兵。“啪”被子彈準確擊中右肩的日本兵一聲慘叫，丟掉手中的步槍掉在地上。唐城的這一槍是刻意為之，因為人的肩膀上有眾多的血管和神經，雖說子彈擊中肩膀並不是什麼致命傷，但那種疼痛卻是中彈者無法忍受的。

“啪”“啪”唐城擊中對方一人，而剩下的兩個日本兵隨即對着唐城開槍還擊，連續射來的子彈令站在後牆之後的唐城再次失去開槍的機會。不過唐城到是沒有因此氣惱，在那兩個日本兵一前一後相互掩護着摸到后牆這裏之前，唐城早已經拎着步槍小時的無影無蹤。“八嘎，支那人都是膽小鬼。”發現襲擊者早已經逃之夭夭，其中一個日本兵狠狠對着后牆啐了一口，並用咒罵的方式發泄着自己的不滿與失望。

沒去檢查屋頂上是否還有襲擊者，也沒有興趣根據襲擊者留下的彈殼分析什麼，這兩個還有戰鬥力的日本兵隨即回到街道上，為兩個受傷卻還活着的同伴包紮傷口。實際上，唐城並沒有走遠，在成功給對方造成三死兩傷之後，唐城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幹掉這幾個日本兵，為自己再多添幾個殺戮點。

見那兩個日本兵返回街道為同伴包紮傷口，縮躲在瓦礫堆後面的唐城這才灰頭土臉的冒出頭來，唐城並沒有選擇換一個地方下手，而是選擇了摸回到最是靠近日本兵的那堵后牆下。唐城這是在賭，賭那幾個日本兵不會想到自己還有膽子回到后牆下，同時也是在賭那幾個日本兵絕對想不到自己還會在同樣的位置再度開槍襲擊他們。

僥倖存活下來的四個日本兵自然是不會想到剛才的那個襲擊者還有膽子返回原位，也更加不會想到自己四人還會遭遇襲擊，唐城的舉動堪稱瘋狂但也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摸回到后牆下，屏氣凝神調整過呼吸之後，唐城慢慢起身伸出槍管，將槍口對準那個背對自己正為同伴包紮大腿傷口的日本兵。

“啪”被唐城瞄着的日本兵應聲而倒，激射出槍管的子彈準確的穿過那日本兵的後背，順便還給那個大腿中彈的日本兵身上再添出一個傷口。“啪”快速推彈上膛的唐城再發一槍，這一槍之後，站在後牆之後的唐城卻無法忍受的扭頭嘔吐起來，他剛才那一槍正中另一個日本兵的腦袋，那種腦袋被子彈鑿穿飆射腦漿的場面是唐城無法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