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是一道關於生命的選擇題

送親隊伍的主事兒是安叔，是幫主王懷義那個時代的趕馬人，現在在馬幫管理一些散碎的小事。在安叔的帶領下，送親的隊伍騎着馬在外面等。不多時，王曼蝶就從屋裏出來了，鳳冠霞帔，臉上還掛着些許的淚痕。王曼蝶在上轎子的時候，目光拐到了送親隊伍這邊，她看了高歌一眼，帶着一種說不盡的憂傷。

送親的奶娘在王曼蝶上轎子之後，這才拿了紅蓋頭，幫王曼蝶把蓋頭戴好。然後，放着鞭炮，一路吹吹打打的出城。沿街很多人在看，一些女孩的眼裏流出羨慕的目光，馬幫的千斤嫁給茶幫的公子，怎麼說出來都是一段良緣佳話。

馬隊走的是官道，平坦，寬闊。大概兩個時辰之後，安叔讓大家休息，弟子們可以從馬上下來喝水。

高歌一邊喝水，一邊盯着轎子，他從小蝶那憂傷的眼神里有所感悟，小蝶會參加完婚禮，但她不會把身體交給那個媒妁之言還沒有見過面的丈夫，她會選擇用死來解脫。所以高歌心裏暗下決定無論用什麼辦法自己一定不要讓小蝶嫁到茶幫去。就在這時，發須灰白的安叔走過來拍了拍高歌的肩膀。

“小夥子，有些事情你改變不了。”

“安叔，您在說什麼？”

“幫主有個妹妹，嫁出了遼州，她出嫁的那天我和兄弟都和你一樣的想法。”

“幫主的妹妹現在怎麼樣了？”

“婚後的生活並不幸福，而且她去年死了，她嫁去的那個人家出了事，幫主接到音訊之後派人去接她回來，去的晚了些，妹妹已經懸樑自盡了。”

“已經有了前車之鑒，還要把小蝶嫁過去嗎？”

安叔嘆氣：“女孩終究是要嫁人的，能為幫派繁榮出一份力，是她們的榮耀。”

高歌沒有說話，只是不知不覺中握緊了拳頭。安叔人老成精，早就把這些看在眼裏，他補充了一句：“年輕人，如果你有什麼衝動的行為我會阻止你的。”

……

略微小憩之後，馬隊又一次前行。

清晨從茶馬鎮出發，快到黃昏的時候正好能到永和茶鄉舉辦婚禮。走到日上三竿，隊伍又停了下來。

安叔策馬前行來到隊伍前面。一直若有所思的高歌這才回過神來，舉目望去。隊伍的前面有一隊人，他們騎着馬，手裏拿着形形色色的長兵器。從裝扮上來看，他們像是劫道的山賊。

安叔目光如炬，來到隊伍前橫馬停住：“馬幫送親，前面是哪條道上的兄弟。若是想圖個喜慶，我馬幫倒是準備一些紅包禮錢。”

“你們送親，那我們就是接親的，我們青龍寨正少一位壓寨夫人。”

青龍寨是遼州西部春山的一個幫派，他們確實以劫道為生。但他們有自己的規矩，從不搶親，劫喪。

安叔眉頭微皺，朝着這隊人馬的領頭人看去。這領頭人雖然穿着山賊的服飾，但卻細皮嫩肉，在山裏風吹日晒，不可能有這樣精緻的男子。

“敢問青龍寨哪位寨主少了夫人，我馬幫和青龍寨有些淵源。改日，必定會擇一良家女子送到青龍寨去。”

“你這老頭哪那麼多廢話，我們今天要搶人，你攔着便是，跟我講什麼規矩，小的們，給我沖！”

這幫山賊聽到命令，也不含糊，騎着馬吆喝着就沖了上來。安叔手裏拿着刀也不含糊，噗嗤，噗嗤就砍下來兩個。這次送親的隊伍都是新人，打起來亂成一團。不過，安叔一個人獨自支撐着，倒也沒讓隊伍潰散了。

就在這時，剛才說話的那個山賊頭目拿出來了一把弓箭，這把弓箭看似輕巧，卻用了比鋼鐵還堅硬的紫檀木製作而成。弓身更是用黃金搭配，華麗耀眼。

一直沉着作戰的安叔看到這把弓箭也慌了神，大喊：“是萬石弓，保護小姐撤退。”

山賊頭目已經彎弓搭箭，他嘴角掛着一絲得意的笑容：“撤退？你們退得了嗎？吃我一箭，長虹貫日。”

咻……箭矢離弦，化作一道白光，噗嗤，一個馬幫弟子的身體被穿透出一個窟窿，卻絲毫沒有讓箭矢停下來的意思，這支箭矢直奔轎子而去。這哪是搶親，這分明就是來殺人。安叔眼睛都紅了，可是他沒有辦法，他在快也追不上箭的速度。

不知何時，高歌已經來到了轎子的前面，他額頭冒着汗，馬步卻非常堅定。他雙手一錯，手上的斬馬刀揮出一個漂亮的弧形，在刀鋒到達箭矢的時候，高歌脖子上的青筋都崩出來了，大喊一聲：“炫月斬。”

月牙形的劍氣和帶着白光的箭矢撞擊在一起，轟的一聲，衝擊波將高歌推飛了出去，高歌落在轎子前，一把扯下門帘，探手把面色蒼白的王曼蝶拽了出來。

“跟我走！”

高歌拉着王曼蝶往隊伍的外圍跑，幾個山賊圍了過來，高歌當機立斷用了一次炫月斬，月牙形的劍氣把敵人全部逼退。然後，高歌把王曼蝶扔到一匹馬上，自己也側身而上，他抱着王曼蝶的腰，雙腿使勁一夾，戰馬吃痛，嘶鳴着沖了出去。高歌一馬兩人，不敢走官道，怕被敵人追上，只能下了官道，朝着山林而去。

山路漸漸崎嶇，馬已經走不動了，高歌和王曼蝶從馬上下來，高歌看了一眼王曼蝶，認真的說：“把衣服脫了。”

“你要幹什麼？”

“我只要鳳冠霞帔就行。”

高歌說完，揮刀看下幾根樹枝，用馬韁繩捆住，做了一個稻草人的模樣，然後把鳳冠霞帔穿在上面，緊接着用刀柄狠狠抽打戰馬，看着戰馬嘶鳴而去。做完這一切，高歌這才把目光重新落在王曼蝶的身上，王曼蝶穿着白色內襯的衣服，因為貼身，平日不多見的身材也顯露了出來。不過這個時候，高歌可沒有想那麼多，他把自己的長袍脫下來遞給王曼蝶。

“山裡涼，你先穿着。”

說完，高歌帶着王曼蝶進了山。他的想法很簡單，先躲一陣，等安叔騰出手來，就能來救他們了。可就在進山的途中，高歌的系統又被觸發了。

這是一道關於生命的選擇題？

【選項1：自己離開。玩命係數3%，完成獎勵：氣血丹一枚。】

【選項2：帶着王曼蝶往黑竹林的方向走，玩命係數39%，完成獎勵：甲胄符石一枚。】

【選項3：回到官道與安叔匯合，玩命係數90%，完成獎勵：蔽日劍一把。】

該如何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