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毫無頭緒
“他們之間能有什麼好說的?”謝安楓盯着下邊的情景,大惑不解,又看向顧習凜,愁眉緊鎖道:“二哥,沒聽說將軍府與丞相府有什麼交情啊。”
不但將軍府與丞相府往來甚少,睿王府與丞相府也是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
錦千晨不管以什麼身份,都不應與慕容牧有什麼牽扯。
況且,方才慕容牧分明都準備離開了,怎麼會突然回頭,錦千晨到底與慕容牧說了什麼?
不僅是謝安楓百思不得其解,就是洛無期與顧習凜也是毫無頭緒。
“事情似乎脫離了掌控。”洛無期一本正經地開口,坐到了顧習凜的對面,小心翼翼問:“王爺,錦千晨當真信得過?”
“還有你找的這個金瞎子,不是說從北方邊陲而來,在此之前,從不曾踏入帝都?為何當真會與寧府有所牽扯?”不等顧習凜有所回答,洛無期又將話題談及到了金瞎子的身上。
謝安楓滿面愁苦,心虛開口道:“據我所知,金瞎子的確是第一次踏入帝都。”
至於寧心惠為什麼會帶着金瞎子離開,這一點上,謝安楓當真是一無所知。
“寧心惠單純無腦,興許只是看見金瞎子身上有傷,所以才……”說到這裏,謝安楓自己也說不下去了。
寧心惠可以天真單純,但是她身後的兩個丫鬟,可是寧大人為她精挑細選出來的,與其說是寧心蘭的一等丫頭,還不如說是寧大人的心腹。
這兩個丫鬟一直以來,對寧心惠的照顧無微不至,害怕寧心惠受人欺騙,更是將寧心惠護着,鮮少讓寧心惠與寧府以外的人交流。
平素里,寧心惠與別人多說了一句話,那兩個丫頭都提心弔膽,就怕有人居心叵測,要傷害寧心惠。
如此小心謹慎,又怎麼會允許寧心惠靠近金瞎子,並且在寧心惠帶着金瞎子回府的時候,也不阻止?
“其中蹊蹺,我必定會儘快查清楚的。”謝安楓也知道,要是金瞎子的身份當真不簡單,只怕他這一次會惹上什麼禍端。
雲歸處辦事,一向都是妥妥噹噹的,從來沒有出過什麼紕漏,這次也一定不能出問題,不然雲歸處的名聲,豈不是要毀於一旦?
更何況,這件事情還是錦千晨交託的。
倘若沒有辦妥,以後他要如何面對錦千晨,對自己的這個二哥,怕是也無言以對了。
洛無期又盯着顧習凜,正要說話,顧習凜卻突然離開了位置,一聲不吭,就離開了房間。
謝安楓錯愕之後,目光一亮,毫不遲疑地將桌子上的美酒佳肴,都攬在了自己的面前,食指大動,大快朵頤。
“正是。”明知道出嫁的女兒,三天兩頭往娘家跑,難免被人詬病,錦千晨卻不慌不忙,淡定自若地實話實說。
慕容牧貴為一國丞相,心思格局,自然不會放在這些小事上,他談及這些事情,不過是尋一個由頭,停留下來,不急着離開罷了。
假意詢問了將軍府眾人的身體,錦千晨一一回答了,心中卻暗自發笑,這才是真的無話找話,慕容牧與錦颯同朝為官,朝堂之上,抬頭不見低頭見,還能不知道錦颯身子可好?
“睿王妃與寧千金私交甚好?”幾句話之後,慕容牧還是將話題扯到了寧心惠的身上。
“丞相大人誤會了,不怕大人笑話,千晨與寧千金話不投機半句多,沒有相看兩相厭,就已經是幸事了,如何擔得起私交頗好這話?”錦千晨看着慕容牧面色百變,卻裝作漫不經心道:“倒是我二妹,與寧千金頗有交情。”
“寧千金天真無邪,我二妹柔弱善良,她們二人倒是頗為投機。”錦千晨和才是真正的話說霸道,但面色如常,沒有一點瞎說的跡象。
錦溫穎的心思都放在將軍府中,一心一意,為顧蕭涼做細作,哪裏有心思去理會其他人?
慕容牧沉思不語,錦千晨也不打擾,許久之後,慕容牧回過神來,錦千晨才又冷哼一聲道:“其實,千晨與寧千金素有過節……”
錦千晨說到這裏,低頭不語,大有一言難盡的意思。慕容牧在心中嘲諷不已,錦颯雖然戰功赫赫,但是腦袋卻不太靈活,一根腸子直到底,沒有什麼心機。
這養出來的嫡女,也是與錦颯一般無二,說得好聽了,是單純坦率,說得難聽了,卻是愚蠢。
出嫁的女兒,經常回娘家,別人問到了,她也敢直接承認下來?不怕別人說她與夫家不和?
堂堂王妃,居然對與寧心惠之間的過節耿耿於懷,別人一問,便又說了出來,豈不是讓人指着鼻子罵她小肚雞腸?
都說將軍府嫡女率真純善,在慕容牧的眼中,分明就是笨嘴拙舌,蠢笨不堪,看來做了王妃,也沒有變得圓滑聰明一些。
不過也好,寧心惠與錦千晨有過節,興許有的事情,大可以利用錦千晨。
倘若將將軍府拉下水,寧府也遭了秧,他丞相府,可就是南越最顯赫的了。
對於慕容牧在想些什麼,錦千晨瞭然於心,卻故作不知,假裝咬牙切齒道:“十日之後,就是父親生辰,想必寧夫人也會帶着寧千金來,到時候,我一定要好生教訓她。”
錦千晨脫口而出,若雨蹙着眉頭,拉了拉錦千晨的袖子,錦千晨似乎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忙捂住了嘴巴,低垂腦袋,緘默不語。
慕容牧眸光一亮,又說了些讓錦千晨注意身子之類的客套話,便當真離開了。
小桃也若雨狐疑不解地盯着錦千晨看,錦千晨眸中迸射出一絲精明,胸有成竹道:“凡事都在掌控之中,我們就等着看好戲就是了。”
煙霞褪盡,錦千晨才回到王府,剛進房間,卻見顧習凜正襟危坐,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看,顯然已經在這裏等待錦千晨多時了。
以往在府中,慕容牧與錦千晨也鮮少見面,他們二人各自忙活着自己的事情,倒也相安無事。
今日是什麼風,竟然將顧習凜吹來了這裏,再看顧習凜雖然面色淡定自若,與以往一般無二,錦千晨卻打心底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