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寵壞
林氏離開后,綉心才忍不住開口,“這二小姐的性子這些年怎麼就一點也沒有變。”
當初就眼皮子淺的去偷人家的絹花,結果被大房的人抓住把柄。如今年紀大了,就惦記着好親事了。
就是綉心一個丫鬟都不太看得上宋挽如,眼皮子太淺了,還光想着自己。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挺正常的。”早就做好了宋挽如不會改了性子的準備,所以如今也就只剩下一點失望,其他還好。
綉心嘆了口氣,“二小姐存了這樣的心也就罷了,這不算什麼。可她能說動夫人,這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奴婢是擔心您為難啊。”
“爹不至於那麼糊塗的。他總能管得住娘的。就挽如那性子,我忽然有了當初給大妹找人家一樣的想法了。”
綉心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知宋挽凝口中的大妹說的是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不正是周理的姨娘齊嫣然嘛!
那時候定遠侯讓宋挽凝幫齊嫣然找人家,雖說最後事情沒落到自家夫人手裏。可夫人那時候也感嘆了,就齊嫣然那樣性子的,要是配個好男兒,那真的是太委屈男方了。
那麼剛才夫人的意思是說宋挽如要是嫁給哪個好男兒,也是太委屈男方了?是這意思嗎?
應該是吧。
仔細想想,夫人的話還真的是挺有道理的。
本來沒想把這事告訴齊睿風的,只是綉心離開時,遇到了桃舞,忍不住跟她說了。
正巧,齊睿風正好回來,所以全都聽到了。
於是宋挽凝在聽齊睿風說起這事時,還真的忍不住驚訝了,“你怎麼知道的?”
“正好聽到綉心和桃舞說。”齊睿風也不瞞着,“你那妹妹——她趕了那麼多天的路,她一個弱質女流就不累?剛進侯府,就起了讓你幫她嫁進高門大戶的心?”
對於宋挽如的急切,齊睿風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宋挽凝笑了,“累什麼啊,見到侯府如此富貴,看我過得那麼好。她能不急嗎?她不起這心思,我才覺得奇怪呢。”
“我跟你說正經的。”齊睿風無奈道。
宋挽凝回以認真的眼神,“難道我不是在跟你說正經的嗎?我很認真啊。”
“岳母要是再來找你說,你怎麼辦?你不會鬆口吧?”
宋挽凝沒好氣道,“我有那麼糊塗嗎?你當我傻了啊,會應這事?我還不想坑害其他人家的好男兒呢。況且有父親在,他總不至於這般糊塗的。”
想想宋國良是比林氏瞧着要強不少,希望他能有點用吧。
“一母同胞的親姐妹,怎麼就差了那麼多。”齊睿風到最後還是沒忍不住說了一句。
宋挽凝好笑地讓人去看看瑞哥兒,要是他醒了就抱過來。
正巧,瑞哥兒醒着。
瑞哥兒出生半年多了,長得也是白白胖胖的,不過他很懶,具體是跟明哥兒作比較。
宋挽凝還記得明哥兒那時候可活潑了,不會走,會翻了就一直在那兒翻,還要時不時的“啊啊啊”幾聲來表現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這些在瑞哥兒身上是全都看不到的。
宋挽凝發現瑞哥兒就喜歡靜靜待着,然後睡懶覺,能不出聲就不出聲,就是要撒尿拉屎,也只發出很輕微的聲音。
見齊睿風抱着瑞哥兒逗,可瑞哥兒卻很不給齊睿風面子,幾乎沒什麼反應,也不出聲,宋挽凝就忍不住說,“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這性子未必也一樣啊。咱們的兩個兒子性子就真的差了許多。你說瑞哥兒不會長大后還那麼懶吧?那他以後能用功讀書或者習武嗎?”
齊睿風不贊同道,“瑞哥兒才多大啊,那麼小的嬰兒,還能看出懶不懶的?頂多也就是沒明哥兒那麼愛鬧騰罷了。這也沒什麼。等長大就好了。”
宋挽凝有些擔憂,“只盼着他長大后真的能好。”
“咱們的兒子肯定又聰慧又出色,你就別擔心了。”顯然齊睿風對自己的兒子是怎麼看怎麼好,只覺得宋挽凝是在杞人憂天。
宋挽凝定定看着齊睿風,忽然道,“我終於發現明哥兒像誰了,可不就是像你嗎?明哥兒現在最喜歡的就是跟我說,他可聰明了,他很可愛,誰都喜歡他。”
她覺得自己的臉皮應該沒那麼厚吧,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厚臉皮的兒子呢?現在看來兒子全是隨了齊睿風了。
沒錯就是這樣!
“明哥兒難道不聰明?不可愛?你這當娘的也太貶低自己的兒子了吧。”
懶得跟齊睿風爭辯,話題轉到孩子身上,無論是宋挽凝還是齊睿風,都把宋挽如給忘了。
再說林氏回去后,整個人都有些暈暈的,她明明是有很多話想說,可是她也不懂自己是怎麼被宋挽凝幾句話說回來的。
林氏都不敢去見宋挽如,生怕她難受,轉念一想,不如聽宋挽凝的,先去見宋國良,跟他說這件事好了。
宋國良聽完林氏的話,眉頭緊皺,派人去把宋挽如喊過來。
“你要你娘求你姐姐,幫你嫁進高門大戶?”
宋挽如立即瞪了眼林氏。
這一舉動沒有逃過宋國良的眼睛,頓時就讓他不滿了,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你這般看着你娘做什麼?難道你娘還冤枉你了?”
林氏心疼宋挽如,“孩子還小,你說說她就行了,別罵她啊!”
“慈母多敗兒!挽如就是被你寵壞了!婚事講究的是門當戶對!咱們宋家是什麼門第,就找什麼門第的人家。齊大非偶這般淺顯的道理你難道都不懂嗎?”
“怎麼姐姐就能嫁進侯府當世子夫人。輪到我就不行了?父親未免也太偏心了吧。”
“你說我偏心?”宋國良驚訝道,“行。既然你說我偏心,那我也不偏你姐姐。我讓你姐姐打聽一下,哪家的高門大戶要衝喜,就把你嫁過去。這就不偏心了吧。說白了,當初你姐姐嫁進侯府就是沖喜的。”
宋挽如臉上的血色瞬間褪了個一乾二淨,慘白如雪,纖細瘦弱的身子輕顫不已,顯然是受了極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