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惹到大佬
從米粉店出來,姜緋上車就開始昏昏欲睡,奈何等了兩個小時卻還沒到家,不禁揉了揉惺忪睡眼,疑惑看向路痴卻堅持開車的姜青。
“怎麼,這紅綠燈是沒有你喜歡的顏色嗎?”
姜青一愣,才意識到綠燈過了大半,她忙一腳油門衝出去,姜緋險些閃了腰。
“我以後可要靠這腰吃飯呢,你怎麼了?”
姜青一向都是嘻嘻哈哈的男人性格,鮮少見嚴肅嘴臉,但此刻雙眉緊皺,盯着姜緋眼神謹慎又奇怪。
姜緋以為她是想問關於顧意遲的事,還沒開口,就聽姜青道:“你完了。”
姜緋:“???”
正欲反唇相譏,下一刻又聽姜青道:“爺要見你。”
姜緋:“……我完了。”
她應該是還沒睡醒。
姜緋舔了舔嘴唇,翻身向窗邊繼續打盹。
“有你長眠的時候,已經到了,下車吧。”
姜青毫不留情的拍醒她:“你說你是多倒霉?我來這裏三年,也只見過爺兩次,他那脾氣,嘖嘖嘖。”
姜緋肩膀寒津抖了一下,姜青嘆息:“我幫不到你什麼,但你記住,爺問什麼你就盡量簡短回答,他性格有點喜怒無常的,如果有可能的話,不要引起他注意,和他保持安全的距離。”
“嗯,那萬一……”
“沒得萬一,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死不要緊,但會牽連我,我還有好多大事沒辦。”
姜緋:“呵呵。”
姜青又幫她整理下儀容,確定無事,這才將她送入酒店。
電梯門關上的瞬間,姜緋在姜青眼中看到一絲悲憫,一臉期待她能從棺材裏爬出來,再和她並肩戰鬥模樣。
姜緋不知自己犯了什麼錯,怎麼就忽然被頂頭BOSS直接點名了,原本打了顧意遲持續至今的快樂心情,此刻徹底終結。
電梯門開,面前的一道空蕩蕩的走廊,上面鋪着純白地毯,燈光昏黃,牆壁上則掛着西方油畫,受刑的男人、妖媚的女人、燃燒的地獄。
果然是個變態。
姜緋篤定。
不知是不是空調原因,越往裏走,越覺得寒津津,她抬眼看着走廊盡頭的微光,各路神仙祈禱個遍,這才走過去敲門。
可她還沒碰到門板,裏面先伸出一隻手,將她拽了進去。
“嘭——”
實木門有力的關上。
她一個踉蹌勉強站穩,手腕被捏的生疼,怒從心頭起,可回頭看一眼拽自己的保鏢,面目表情石像一樣,壯的沒道理可講,只好抿唇將注意力放到室內。
屋子裏有男有女,說說笑笑,打牌搖骰子,其樂融融的場景和自己想像完全相反。
完全就是一歡樂包廂啊。
是姜青小題大做了?
見狀人也漸漸放鬆下來,姜緋視線一瞄,發現只有最裏面男人身邊位子空着,周圍也不鬧騰,她小心走過去,規矩坐好。
期間因為行動太過專註,完全沒注意到她入座時眾人神色變化。
不過因為男人沒有反應,氣氛很快恢復正常。
姜緋像小學生一樣雙手放在膝蓋上,規規矩矩坐着,男人冰涼的視線將她打量一番。
模樣還算乾淨,便也沒做聲。
姜緋靜靜等了二十分鐘依然沒等來聶爺出現,最終心頭疑惑,忍不住側臉看向身邊男人,打聽消息。
“哎?你聽說過聶爺嗎?”
男人去端酒杯的手微微一頓,他揚起半邊眉梢:“你找他有事?”
聽這意思就是不在了?
姜緋徹底放鬆下來,為了融入周圍氣氛,她順手抓了一把矮几上的瓜子:“是他找我有事,可我來這也不見人啊?”
“咔嚓”一聲瓜子被嗑開,手一抖瓜子殼不慎掉在了男人西褲上,姜緋抱歉的笑笑,順手幫他掃了下去。
“不好意思哈。”
不遠處看似在搖骰子,實際一直在默默關注這邊的花襯衫男手一抖,骰子嘩啦啦掉了一桌。
和他猜大小點的女伴們也咽下口水,不敢做聲。
奈何姜緋依舊全神貫注看着門口:“這個聶爺究竟什麼來路啊?和FV有關係嗎?”
“怎麼對他那麼好奇?”
“債主啊。”
姜緋忍不住長吁短嘆:“聽說這位爺很變態,你們都是借款人嗎?有沒有逾期未還的時候?你有被威脅過嗎?”
“沒有。”
男人低頭看向西褲上的瓜子屑:“但他討厭和別人接觸,討厭吵鬧,更討厭臟。”
“不過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男人似笑非笑:“因為我就是。”
姜緋:“……”
沉寂,手中瓜子嘩啦啦掉落一地。
空氣有三秒鐘凝固。
姜緋勉強一笑:“我剛剛沒有自我介紹,是吧?”
男人靜靜看着她表演。
姜緋面不改色:“我叫姜青。”
她搓搓手站起身來:“那個,時候也不早了,我助理還在樓下,她一向愛偷懶,我去瞧瞧她。”
男人未動。
她不敢像進來時一樣去擠他,轉眼看向茶几,狠了狠心,硬是推開茶几繞了過去。
一波操作看的花襯衫男子目瞪口呆。
那茶几桌面都是大理石定製,怎麼著也要百八十斤,她這一推,求生欲不可謂不強。
襯衫男目送她風一樣離開。
“爺,就這麼讓她走了?”
男人垂眸摘去西褲上瓜子屑:“你沒聽她說,叫姜青嗎?”
“姜青那丫頭平時橫的跟二五八萬的,我能不認識?我這就把那丫頭片子提回來問問!”
“不用了。”
男人瞥了眼沙發上粉殼手機:“忙你的吧。”
姜緋走出酒店時渾渾噩噩的,姜青見她時臉色都白了。
姜青為她披上薄毯塞入保姆車,神色並無意外。
“怎麼樣?爺怎麼說?”
“什麼都沒說……他,是什麼人?”
“不清楚,我只知道叫聶西宇。”
“他不會殺人吧?你是怎麼在他手底下活這麼長時間的?他報復心強嗎?”
姜青猶豫了一下,沒急着開車反而側臉看向她。
“你都看見什麼了?”
“就是,一屋子人。”姜緋抓了抓脖子:“還有……”
“今天你所見的人,在外面都是有頭有臉的,倘若哪天碰面,也要裝不認識,尤其是得罪了聶爺的。”
“……”
“沒人知道聶爺是做什麼的,但只要他揮手,整個海城都要顫三顫,你想要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就要抱好這棵常青松。”
姜緋勉強一笑,沒敢答應。
事情太過紛雜,她本想在網上查一下這聶爺來路,可伸手一摸口袋,空空如也。
青白的小臉更加沒有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