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尊容
簡薄言一臉的嫌棄,“舒小姐,你也太看不起你自己了,你的牛力氣堪比功夫熊貓,你的毅力比小強還強,你要看看我那件被你撕成碎片的衣服嗎?我覺得你真應該改名叫舒大強。”
一席話,配上他那張冷漠嚴肅得一本正經的臉,怎麼看看怎麼氣人。
“你妹的簡薄言,說謊不打草稿,你怎麼不把牛吹上天啊!”
舒染氣得發抖,抓過另一個枕頭丟了過去,她知道肯定又打不到他,但她實在看不慣他那張欠扁的臉欠抽的嘴。
不是說簡薄言冷漠寡言嗎?那面前這個毒舌是怎麼回事兒?
簡薄言沒有理會她謾罵,漫不經心道,“不信?我車上有監控,要看嗎?”
“當然要!”舒染噌地站了起來,沒有親眼見到真相她才不相信他說的呢。
涼氣沿着拉鏈口落到背上,感受到微涼的氣息,她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她的拉鏈還沒拉上呢!
舒染與簡薄言面對面地站着,她身高只有一米六五,此刻又沒有穿鞋,站在他面前只到他胸口的位置,他俯視着她,背後的風光隱約可見。
“舒小姐才失了一個金主,就立馬打算勾引上我,想讓我成為你另一個金主?”簡薄言冷冷地嘲諷。
舒染左右手互相揉了揉手腕,“簡大總裁純屬想多了,我不過是手腕疼拉不上拉鏈,也不知昨天哪個小人對我一個弱女子動手,我的手腕現在就跟廢了差不多。”
既然昨晚是他收留了她,那她手腕上的痛估計就是他造成的,指不定是簡薄言跟景御凜有仇,他又知道她是他的前女友,趁着她醉得迷糊,打了她報復景御凜還不一定呢。
簡薄言眉頭輕挑,“舒小姐,說實話,我很佩服你,一晚上就把多種動物的本能都表現得淋漓盡致,樹袋熊一樣賴在我身上拉不開的也不知是誰。”
想起昨晚,他腦仁還在隱隱地疼,若不是受人之託照顧她,換做別人敢那樣對他,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舒染跺了跺腳,“所以你就來硬的?把我的手都要捏碎了?好歹我也是女生,我昨天還失戀了耶,你就不能假意安慰安慰我?你懂不懂憐香惜玉啊!”
她現在全身都快要散架了,就像跟外星人大戰了八百個回合似的,動一下肌肉骨頭都扯着疼。
“香在哪兒?玉在哪兒?我昨晚只見到了一個瘋子。”簡薄言不再理會她,逕自往房間外走。
舒染跟在他背後,出了房間,她才看清了房子的陳設。
別墅二樓上是卧室、客房和書房,樓下是客廳、餐廳和廚房,傢具擺設都是簡潔為主,擺設都沒有幾樣,陽光穿過落地窗照在樓下的大廳里,倒有那麼幾分安然的感覺。
她光着腳跟着簡薄言進了書房,雖然是春天了,但光腳踩在地板上還是有點微涼。
“簡薄言,你家沒有拖鞋嗎?為什麼不鋪地毯呢?光腳踩地板着涼了很容易生病的。”舒染還想接著說,簡薄言已經走到了書桌面前打開電腦,把電腦轉向了她這邊。
電腦里車內發生的一幕幕重新。
見畫面里沒有出現剛才他說的什麼又抱又親,舒染鬆了口氣,雙手環在胸前撇撇嘴道,“不就吐了你一身嗎,哪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想起今早醒來時光溜溜的模樣,她頓時又氣憤了,“我知道昨天下了雨我衣服淋濕了,可是你也沒必要親自幫我換衣服吧,你不會找人幫我嗎?我這麼一個黃花大閨女,要是被你敗壞了名聲以後還怎麼嫁人?”
“舒小姐的記憶里真讓人感動。”簡薄言把電腦轉了過去,關上,舉步走到舒染面前,萬分嫌棄地睨着她。
“我做過最蠢的一件事情就是把你帶回了家。”他嫌惡的態度不言而喻。
舒染有那麼一分好奇,她究竟是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讓這個人一看見她就是那麼嫌棄的表情。
“我後面不是睡得挺香?還發生了什麼?”她都睡著了還能有什麼力氣做什麼事情?
“是啊,睡得跟個死豬一樣,把你扔進水裏都叫不醒你。”簡薄言忍不住地咬牙切齒。
扔進了水裏!
舒染光着腳快步走到他面前,怒目瞪他,“所以說昨天晚上根本就沒下雨,是你把我衣服全部潑濕了!我頭上的傷也是你乾的?”
就是因為他,她才會感冒,還弄了一身的傷!
簡薄言冷哼,“舒小姐,你可知道為什麼我的家裏那麼乾淨簡潔?”
隨後他將別墅大廳里的監控掉出來拿給她看。
神經病一樣傻笑的某人,不僅摔碗還大哭大鬧又砸東西,樓下砸完砸樓上,爬樓梯摔了幾次狗吃屎……
舒染看得心虛,只想說視頻里的那個發酒瘋亂砸東西的女人不是她,她一定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才會做出這麼丟人的行為。
“怎麼樣,舒小姐,你覺得自己的偉作精不精彩?滿不滿意?嗯?”簡薄言捏着舒染的下巴,嗓音低啞危險。
舒染悻悻地笑了兩聲,拿開他的手,向後挪了兩步,“咳咳,簡先生,抱歉啊,真是麻煩你了,你的損失我會賠償的,還請高抬貴手不要和我這個醉鬼一般見識。”
簡薄言也不惱,倒是好心情地說了一句,“舒小姐,我建議你現在照個鏡子,看看你這幅尊容是怎樣的驚為天人。”
尊容?這可不是什麼好的形容詞。
舒染心底一顫,摸了摸自己的臉,轉身就要往洗手間跑,醒來的時候腦袋亂得很,她都沒留意過照鏡子。
“你是打算一直以這樣的形象在我面前晃來晃去?舒小姐是對自己的身材有多自信?”
他說的是她裙子背後的拉鏈。
舒染停下腳步,從容不迫地轉過來,看着簡薄言巧笑嫣然,“那能否勞煩簡先生友情贊助,幫幫我這個受了傷的弱女子?”
說著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然後轉身把背部的拉鏈露在他面前。
簡薄言沒有說話,幽深的某地閃過饒有興趣的光芒,緩緩抬起右手,慢悠悠地將拉鏈一點一點拉了上去,他修長的手指不經意間擦到了她白皙的皮膚上。
他的指尖如同他的人一般冰冷,冰涼的觸感讓她一個戰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