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所謂驚喜
豐穆走到了前院,想要去看樓炎冥給她的驚喜。
前院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到處都是黑暗,只有一些柔和的月光灑下來,隱約能夠看清小路。
豐穆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記得前面有一個巨大的活水池,這裏面的水是引了外面的河流的水。
從王府的這一頭一直到王府的另外一頭,可以保證水源的清潔。
豐穆站在樓炎冥讓她到的那個小亭上,就在她站穩的那一刻。
整個院子突然間亮了起來,到處都是明媚的火光,煙花從四個院角衝天而起,在空中綻放成絢麗的色彩。
這一個巨大的荷花池裏面到處都是荷花燈,碎碎點點,宛若星空一般飄渺美麗。
這真是一個奇幻的景象,豐穆站在中央,層層疊疊的花燈在她的身邊綻放。
她就彷彿那天上來的嫡仙人一般,在這璀璨的煙火中,如此的美麗。
樓炎冥從另外一側走進來,手上捧着一個巨大的荷花,這個荷花是用琉璃雕刻的,栩栩如生。
琉璃的中央,燃燒着一株紅色的蠟燭,只聽見樓炎冥低聲道:“生辰快樂,我的穆兒。”
淚水從眼角滑落下來,豐穆用手緊緊的捂住嘴,用袖子擦着眼淚,不想讓別人看到。
這是豐穆兩世以來第一次除了娘親以外有人給她過生辰。
她出生沒多久娘親就死了,自此以後,她在丞相府就是多餘的人,沒有人愛她,也沒有人憐她,更沒有人記住她。
她的身上背負着罵名,和一些無須有的罪名。
上輩子嫁給樓鴻,樓鴻對她也只是虛情假意,別說是生辰了,就連逢年過節也不會有什麼真情。
這一次,豐穆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被愛是什麼滋味。
樓炎冥有些慌張的把燈放下,然後過來用手擦着豐穆的眼淚:“怎麼了?是不是我惹你不開心了?”
豐穆搖搖頭,然後緊緊的抱住樓炎冥,這一次不一樣,她真正的把自己的心打開了。
她願意,也想把往後餘生交給他。
看着遠處燦爛的煙火,豐穆不自覺的露出了一個又哭又笑的笑容。
把頭埋在樓炎冥的胸口,豐穆嘴角掛起了笑。
樓炎冥也笑了,他一直感覺豐穆對他有一種奇怪的距離感。
這種距離感,他無論如何也靠近不了,也打消不掉。
他知道豐穆想要報仇,他也知道豐穆的仇人是整個丞相府和樓鴻。
所以他願意幫她,用自己所有的一切來幫她。
現在終於得償所願。
兩個人就這樣緊緊的相擁着,等到焰火全部放完,也等着這河燈一串又一串的全部漂流出去。
豐穆抱着樓炎冥:“謝謝你,我非常喜歡。”
樓炎冥摸了摸她的頭:“你喜歡就好,以後每年我都帶你來看。”
“我給你的愛,是一輩子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說著,樓炎冥低下了頭,二人唇齒相依,遠處的光明,又歸於寂靜。
他們在黑暗中,緊緊的擁抱着,彷彿只有彼此,越靠越近。
這天晚上以後,他們兩個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懂得了彼此。
含芳也為自己的小姐感到開心,現在小姐的心結全部都打開了,以後只會越過越好。
豐穆也正式宣佈了收含芳做她的乾妹妹,以後她也是有太子妃撐腰的人了。
含芳又是開心又是激動,不過她還是想以後一直都陪在小姐身邊。
皇上廢了皇后,此後皇后的位置就一直空着。
皇上已經無意再立新的皇后,開始着手培養樓炎冥的能力。
也開始放手把一些正事交給樓炎冥來辦,每一次樓炎冥都不會讓他失望。
皇上看這個兒子越看越滿意,以後把江山交給他,自己也可以放心的去了。
今天太子府迎來了兩個特殊的客人,楊琛躍和文沫。
楊琛躍一身白衣,面色平和,他來到京城就是為了看看不同的風土人情,然後也來看看妹妹過的好不好。
前一段時間豐穆大婚,城裏面又出了一些事情,楊琛躍一時抽不開身來。
連禮物都沒有送,心裏面十分過意不去,現在事情都已經弄得差不多了,楊琛躍就帶着文沫回到京城。
豐穆看到久別未見的摯友和表哥,心裏面也很開心。
把兩個人拉到屋子裏面坐下,楊琛躍揮着摺扇,輕輕的搖了搖:“表妹實在對不住,前段時間抽不開身,這就來向你賠罪了。”
豐穆笑了一下:“我們之間就不用客氣了。”
楊琛躍也明白,沒有多說,只是指了指僕人拉來的兩個大箱子:“這就是我送你的新婚禮物。”
打開一看,是用純金打造的鳳冠霞帔,就連那衣服也是用金色的金箔織成的。
金光閃閃的在屋子裏面很是耀眼。
就是這一套衣服都可以養活一支軍隊了,更何況要找手藝好的人精心的打造。
也是費了不少心思。
豐穆一時之間有些感動,丞相府不願意當她的親人,她還有一個哥哥。
文沫看的眼睛都要放光了,蹲下來摸了摸,又搬了一下,非常的重。
她知道楊琛躍是一個有錢人,但是沒想到楊琛躍居然這麼有錢。
就實打實的金子都能夠雕成衣服來送給人,果然是以富甲天下聞名的郁孤城城主。
楊琛躍看着文沫那副傻乎乎的樣子,不自覺的笑了一下,然後用扇子敲了一下她的頭:“傻丫頭,你若是喜歡,我也送你一套。”
文沫急忙擺手搖頭:“這倒不必了,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嘴短,我不要!”
心裏面滑過一絲不自在的痕迹,楊琛躍的意思是在她成婚的時候也送她一套嗎?
楊琛躍的心裏面到底有沒有她,文沫不敢問。
豐穆讓人把這箱金子給搬了下去,也沒有說什麼客套話:“多謝表哥,以後表哥成親了,我一定會去祝賀!”
說著豐穆別有意味地看了一眼文沫。
楊琛躍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然後微微地搖了搖頭,現在還是不要告訴她為好,免得辮子都翹到天上去了。
豐穆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把文沫拉了過來:“你在那裏過的怎麼樣?我聽說文家一直在找你。”
一提起文家,文沫的神色有些動容。
她雖然不想嫁人,也不喜歡那些所謂的三德四從,但是她想她的娘親了。
文沫的娘親是一個溫柔的人,說話細聲細氣的,有時候還會捧着書讀詩哄她睡覺。
文沫覺得自己娘親是世界上最好的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