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慾望

不同的慾望

低嗥變成了羞恥的嘶吼,呻氣吟叫,細聽,裏面參雜着少女的哭喊。幾人慢慢走進。

“又是哪些美女入了天堂了?”這聲音像是宮裏那些年輕太監的聲音,但卻莫名刺耳,入針搓耳膜般難受。前方沒有燈光,從暗處出來一個佝僂身子的人,面泛憔悴,像是瘦骨嶙峋的老者。

他又發出那人不鬼不鬼的聲音:“我前些日子在網上見過你,白小戮。”

白小戮面不改色,只是白眸中生升起寒意,且已經咬牙切齒。

他將柳清蓮放下。說道:“是我,我很好奇,你怎麼會這樣想,把人當什麼了?你養的貓?”

那人笑道:“我和你不同。我想的是,人性本來的慾望,將它無止境的放大。當然,如果那些房間裏關着的美女們有能力,同樣可以把我關起來往死里搞。倒是您,一把年紀了活着不累么?”

他說的振振有詞,彷佛就是真理。白小戮捏氣拳頭,指甲入肉,汩汩鮮血卻被堵住,絲毫沒有空間。他大怒,說道:“沒你這種人自然不會累。不過,人性、慾望?呵!只不過是你做這毫無人道之事的說辭罷了。天堂是屬於所有人的,她們可曾願意!?”

“我可不曾認為天堂是屬於所有人的,而我只是創造了屬於自己的天堂罷了。她們喜不喜歡關我屁事。”他始終顯得風輕雲淡,似乎別人的痛苦全不關己。

這讓三人為之憤怒,卻又無奈。白小戮說道:“王澀涳!這是錯誤的。她們也是人,活生生的人,她們何嘗不是丈夫的妻子,孩子的母親,老父親的兒女?你這和混蛋有何區別?”

王澀涳笑道:“哈哈哈哈,我想您可能搞錯了一個觀點,現在我才是她們的父親,至於她們的母親,早就死光了。”

幾人驀地瞪大瞳孔,似乎想到了什麼。

確實,他說得不錯,這裏這樣差不多四十年,四十年前他抓的都是沒有新葯重塑的年輕女性。強迫她們,然後逼她們生下嬰兒,男嬰斬之,生過孩子的婦女,在逼迫她們將孩子帶大些,然後除掉。

至於那些女嬰,他會餵養她們,直至她們迎來初潮,步入青春朝氣蓬勃的少女時期。在將自己那無休止的慾望對她們釋放開來。

柳清蓮凝神說道:“不對,你是如何將她們帶大的······我懂了,你勾結了那些歹徒,他們也可幫忙。你們狼狽為奸!而且······”初為人母的柳清蓮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索性不說。

王澀涳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柳美人就是厲害,不過你說錯了一點,我們這可不叫勾結,只是交換利益罷了,何來狼狽為奸一說?”

他繼續說道:“慾望產生痛苦,而化解痛苦的方法,便是符合慾望的驅動,去做想做的事。說實話,我對柳美人,愛慕已久了。”

柳清蓮只覺得渾身哆嗦,像電流竄到從頭部竄到尾椎骨,一陣發麻。

白小戮笑道:“那你這輩子都不可能了。還有,慾望是要限制的。”

王澀涳說道:“不不不,慾望不能限制,那樣只會更煎熬。就像一個孩子,使勁的舔舐和吸允着糖果一樣,那同樣也是慾望。如果遏制,那隻會更掙扎。”

白小戮說道:“人們要永生,便在2042年基本上重塑全人類。這是慾望,人們要高質量的生活,袁隆平老爺子便造出雜交水稻,人們要什麼,會出現什麼,這是慾望,大眾的慾望,對全人類都有好處的慾望,那便可以實現,便要去實現。”

“但你,是惡魔,是將那些無辜婦女帶入深淵的魔鬼,這也是慾望。但你這,是錯誤的。錯的不是慾望,你要懂得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語速愈來愈急。更像是爭鋒強答,各露鋒芒。

王澀涳加速回答道:“對、錯?何為對?何為錯?您現在談這個,未免有些牽強了。”

“大眾心之所向便是對,令人厭惡便是錯!不牽強。”

“大眾?大眾都不曾見過我,何談大眾啊?”

“他們會見着你的。”

話語停歇,空氣中瀰漫的濃重的**味蕩然散去。因為王澀涳無話可說。

是啊!屈指可數的強者來了。那世人會見到你,會認識你,會將你繩之以法,會斥責你,無休止的辱罵你,將你帶入深淵。還不夠,遠遠不夠,要將你抽筋扒皮,碎屍萬端,還遠遠不夠。

他們會見着你的。

這話刻骨般回蕩,王澀涳開始害怕。但他佝僂着身子,在黑暗中低着頭,便看不出他此時的表情開始猙獰。

但他們看見他慢慢背起了雙手,柳清蓮大喊道:“跑!”尾音還未結束,頭上的巨鐵驟然掉落。

“轟”的一聲后,只見柳清蓮高舉雙手,撐住了這巨鐵,大概千斤有餘的巨鐵,竟被她一下接住,她說道:“這裏太窄,你們去追他,我將這鐵帶出去。”

兩人便朝前追了去。

柳清蓮便扛着巨鐵向外疾步衝去。過了一會,雷厭奚等幾人聽到巨響,驀地抬頭,發現柳清蓮將一塊巨鐵向下丟去,又轉回頭,行色匆匆,很是倉促。她對身後兩人說道:“你們在這裏等着,我進去看看。”

雷厭昊拉住住她的手,說道:“姐,你在這陪姐夫,這種事,我和冷然去就行了。”

冷然笑道:“我覺得不錯。”

厲明雨說道:“我去吧,你一個女孩子,碰到那淫賊不好。”

雷厭奚推開雷厭昊的手,說道:“冷然你看着他們,我將新項目的股份分你一半。”

冷然毫不客氣的說道:“保證完成任務!老闆放心。”

雷厭奚現在是她們家產業的老闆,要說她開發一個新項目,那是所有圈內人都想投資的,這麼好的機會,冷然可不想錯過,自然毫不客氣的答應。

冷然是強者,雷厭奚走後,雷厭昊便和冷然周旋起來。但不敵其十分之一。

厲明雨吼道:“如果是萌萌,你會去幫忙的!”

冷然笑道:“可惜,她不是萌萌,她是老闆。”

厲明雨大怒,咬牙切齒,怒罵道:“臭不要臉的,看今兒老子不把你打得叫爸爸!”

說完便如同疾風向前越去,直衝冷然要害,但他反應極快,順勢拉住厲明雨的手甩開,還譏笑道:“厲明雨,你不會真以為狂練那麼多年你還能超越我吧!你的身體素質太差了。”

厲明雨小時候能吃飽就不錯了,更別說好的營養,都是上了大學以後東院的伙食很好,配上鍛煉才慢慢強壯起來的。自然不敵冷然。便越想越氣,冷然的話無非是想激怒他,他成功了,厲明雨很生氣,身法便更暴力,恨不得將冷然撕成碎渣,在腳底踐踏。

可追中,冷然憑一己之力鎖住兩人,笑道:“乖,等白叔出來之後,等那個淫賊被繩之以法之後,一切都會結束。”

雷厭昊冷呵一聲,沒有說話,只是眉宇更加鋒利。厲明雨則是破口大罵:“冷然你個不要臉的,臭狗屎你,我操你大爺,趕緊給老子鬆手,不然······”就這樣一直罵。冷然沒有管他,就任由他這樣掙扎發泄,這樣他也舒服些,他望向金字塔半腰

此時在金字塔內。

白小戮和金冉心追趕着,途中驀地瞪大瞳孔看着周圍觸目驚心的一切。

這像牢房,兩邊都是牢房,裏面是穿着殘破薄紗的女子,小到初為人母懷裏的嬰兒,正吸允着自己茫然無措的母親;大到二十來歲,垂頭喪氣,眸子空洞無神,身材瘦小,渾身浸着斑駁血跡的女子。他們不能停下,可越到後面越不忍直視。

有幾名女孩,眼帘輕扇,裏面閃爍着淚花,渾身傷痕,腿間迎來初潮,卻無聲哭泣着。她們的腹部隆起,有些則是疼得撕心裂肺,卻是無奈的吶喊。

金冉心深知不能停下,她潸然淚下,明明是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自己的心臟卻猶如刀絞,撕心裂肺的疼痛,是萬蟻啃噬般的痛苦。白小戮邊跑邊說道:“不要看!”

她甩頭堅忍着,她在煎熬,像是身處刀山火海,痛苦萬分。

直到在地獄盡頭,她們看到樓梯,便順着下去。

雷厭奚此時慢步走着,順手劈開牢門的鎖。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卻感覺度秒如年,內心複雜。

突然,一名二十來歲的婦女抱着自己的孩子衝過來哭喊道:“救救我的孩子,求求您了!”她的聲音沙啞低沉,以至於她在嘶吼,雷厭奚趕緊摻扶着她,望着她懷裏的男嬰,輕巧瘦弱,像是剛生下來不久的樣子。那人想說話,但是說不清,她在哭泣,那是看到希望的喜悅,是驚喜。嘴裏含着血,她依舊在嘶吼着。

雷厭奚慢慢從她懷裏接過那名男嬰,她很醜,丑到令人厭惡,她笑着,卻笑得很粲然。雷厭奚的內心在掙扎,前面還有許多,自己救不了這麼多,如果救了這個,你前面那些包含着希望的人們會怎麼想。

然而當她望向那些人的,內心便更複雜了,沒有怒氣,沒有憐憫,只有莫名的糾結。那些人,眼神空洞,似乎什麼都不懂,她突然想到:那些人長期在這裏生活,吃喝拉撒都在這目測方寸之地,這裏便是她們的春夏秋冬,她們沒有世俗的愛,更不懂愛與被愛,甚至連話都不會說,只知道繁衍生息。

還在深思熟慮之際,齒輪般的巨響將她驀地拉回現實。她聽到牢房后的牆壁有響動,望向那名奄奄一息的母親,猜到了什麼。她望向身後,驀地瞪大瞳孔,自己劈開牢門,那些人卻沒有絲毫要逃跑的一絲。轉而又想:或許,死掉才是你們最好的歸宿。

她斂眉,喟然長嘆,抱起這名男嬰跑了出去,不曾回頭。只聽後面的人開始嘶吼,尖叫。然後被牆厚的利刃刺穿死亡,一瞬間血肉橫飛,她將男嬰緊緊的往自己懷裏護送,不讓他沾到半點血漬。

同普通人不一樣。雷厭奚沒有衝冠眥裂的憤怒,她更不會憐憫,或許只是而是改變一生的那件破事讓她覺着此刻很掙扎,故而萌生出一個想法:見一個渣男殺一個。

她跑下去,聽見前方急促的腳步聲,便加速,將先前發生的事兒拋擲腦後。

幾人追趕着,很快前方一片開明,他們從另一座金字塔出來了。白小戮大吼道:“冷然!”冷然趕忙鬆開兩人,朝前方衝去,雷厭昊和厲明雨繞路包抄,白小戮眼疾手快,不一會兒將王澀涳按在地上。

“姐你沒事兒吧!”雷厭昊問道,幾人轉而望向她懷裏的嬰兒。

她沉默了會兒,說道:“她比我還小,就生下這個,其他人都死了。”說得很平靜,可瞳孔深處似乎生出了一抹淡淡的憂傷。

厲明雨垂頭喪氣,無奈怒吼道:“他媽的這廝好不要臉!狗日的。”

此時,白小戮將那人擊昏,問道:“清蓮呢?”

眾人向後望去,只見柳清蓮抱着一位女子,那名女子面色泛黃,奄奄一息,下身還流淌着鮮血,上身裹着柳清蓮的外套,她走過來,神色惘然,眉宇蹙得及深,低沉的說道:“其他人都死了,只剩下她。”

雷厭奚眼前一亮,說道:“這是她的孩子,是她托我將這個就出來的。”

白小戮說道:“這名母親活不過半小時,她不是新人類。兩個字,沒法。”

白小戮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怎麼現在才出來?”語氣有些生氣,因為王澀涳那句“我對柳美人愛慕已久了”使他耿耿於懷。

原來,剛才柳清蓮出來丟鐵回去以後發現一處暗格--在裏面越走越開朗,直到發現,裏面竟是那些歹徒餘孽,便全都殺了。出來后經過牢房,發現牆壁晃動,救出這名母親,還沒來得及反應,餘下之人便都死了。她將前因後果一五一十的敘述出來。

轉頭又望着滿眼紅腫、滿臉淚痕的金冉心,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沒事了,都過去了,或許她們最好的結果,便是死亡,因為外面是未知的世界。至於這名女孩,他因該是不久前被抓進去的。”

幾人望向趴在地上那人,恨不得折磨死他,將他碎屍萬端,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然後瘋狂的踐踏他的屍體。

厲明雨說道:“這回他死定了。”

除雷厭奚和厲明雨外幾人幾乎是絕望的失落,沉悶。

厲明雨不解,說道:“難道這種人還要放任他不管!?”

柳清蓮搖頭難受的說道:“他有雙重人格。”

這句話猶如天打雷劈,直衝心脈,厲明雨愣住了。

王澀涳有雙重人格,如果這個不是主人格,那他本人將不用承受任何代價,而且從他的所作所為來看,這是主人格的機率不大。

厲明雨含淚哽咽道:“肯定的,他都干這個四十多年了,一定的,一定的······”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替這些人感到可惜,明明可以嬌滴滴的活在繁華世俗,卻要經歷這樣的折磨。論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有心如刀絞的感覺。因為那些人也是人,是同類,這是來自同類心靈深處的共鳴。

雷厭奚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他便強忍住了淚水。

白小戮說道:“先回去吧。”

······

三個月後。

北京。

在醫院。

“怎麼說?”白小戮問道。

他面色很焦急,白眸含有希望,巴不得趕緊將王澀涳千刀萬剮。

可醫生一臉垂頭喪氣,滿臉蒼白的神情將白小戮拉回現實,他幾乎是在哽咽,他說:“這孽種恢復主人格了,人品很好,很善良,白先生,我······”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白小戮深吸口涼氣,說道:“我明白了,您先去忙吧。對了,別將這事兒露出去。我會將他安排到我那兒去。往後就看他自己了。

“我懂。”

醫生悶悶不樂的走後,白小戮怔怔失落的走進去,望着那人,看他佝僂着身子,臉頰是深深的淚痕,像被湍急河水轉瞬劃過的溝渠,很深,很暗。

深吸口氣,白小戮說道:“你可以走了。往後,你可能很難活下去。”

那人說道:“我真的······對不起。”他又開始哭泣。

白小戮拍了拍他的肩膀,拿出一張營業執照給他,說道:“陰山腳下有家超市,這是工作證件。多鍛煉,吃點好的,沒人認得出來。”

那人泣不成聲······最後歷經千山萬苦,才強行從齒縫間擠出那兩字:“謝謝······”

······

王澀涳主人格的滿腔正氣讓白小戮須臾覺得這世界很荒謬,該懲罰的人沒有接受任何處罰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這真讓人惱火,那麼那些被他踐踏過的人命呢?該如何明目?

一輩子被關在惡魔的牢籠里,被肆無忌憚的蹂躪,然後那人消失的無影無蹤,這讓人泉下有知卻無法釋懷。怎能釋懷?

怎能?

那是對慾望的發泄,他將雄性對雌性的罪惡的佔有欲。

怎能不難?在那些世俗之人的眼中,他這個人永遠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惡魔,從地獄爬向人間的惡魔,更有極端的人甚至會認為,他的雙重人格不過就是個幌子,是粉飾,他就是不要臉,就該叫世人唾罵,嫌棄,就該被千刀萬剮,讓他疼的死去活來,生不如死,還遠遠不夠,絕對不夠······

就連白小戮,都差點沒忍住,想上去揪住他的衣領,像豺狼虎豹般狠狠的撕咬他。

但理性終究戰過了感性。

難道一切都這樣結束了,不能這樣······

那能怎樣?

他想不出來,眼淚便浸滿了眼眶,從眼角滑落。

他在哭泣。在為一群毫不相干的人類哭泣,但該哭泣的不是他,也不是現在這個王澀涳,是那個逃之夭夭的淫賊,是那個惡魔。

他想不到,現在竟然還幫了這人一把。

但他卻沒有絲毫掙扎。

此刻的他,也只剩哭泣了······

除了哭泣,也只剩無奈。

那人走後,他站了許久,楞了許久,久久不能釋懷。

回到柳家院子,歷經此事的人都過來了,只不過柳清蓮懷裏多了個剛會走路咿呀咿呀的寶寶。

眾人望着面露喜色的白小戮便在心中有了答案。王澀涳被繩之以法了。白小戮是想通過這樣的方法讓大家舒心,這也讓他更心安理得。

雷厭奚打開了話題:“那就好,那人死了,便是最好的結果。”

幾人喟然長嘆,白小戮望着雷厭奚懷裏的嬰兒,問道:“這小孩兒既然已經被新葯重塑,就改送走了。”

雷厭奚說道:“我想養他。”

這句話讓眾人愕然:一個不會笑的高冷如何將一個嬰兒正常的養大?或者說一個平時連話都不怎麼會說,不喜歡笑,不愛熱鬧,直來直去的女人怎會想要養一個嬰兒。

雷厭昊說道:“我寧願相信豬會上樹也不信你這個。”

這讓人寧願相信豬會上樹也不信她會養一個嬰兒,更何況這個嬰兒跟她半點關係都沒有。

雷厭奚望着白小戮,眼神堅定不移,她說道:“我明天就去辦手續。”

雷厭昊笑道:“不是······您還是我親姐姐嗎?”

雷厭奚望向柳清蓮懷裏呼呼大睡的小孩,半天吐出兩個字:“可愛。”

眾人便茫然了。

雷厭奚收回目光,平靜的說道:“因為可愛,所以想養。”

雷厭昊沒羞沒躁的說道:“您和姐夫生一個不就得了。您兩基因這麼好,生出來那不比他可愛嗎?”但他說得及其認真,便讓人笑不出來。

這話倒把厲明雨給整樂呵了,但也只是心裏的樂呵,臉上卻寫滿了尷尬,他此時已經面紅耳赤。趕忙說道:“這······你得問你姐!”

雷厭奚說道:“我和他,生自然會生,只是我等不及。我就是要養他。”

厲明雨更害羞了,但他卻不自覺的露出笑容。

雷厭昊擺手笑道:“那依您吧!姐姐大人做什麼都可以。”

雷厭奚說道:“回歸正題,後天厲明雨要入贅冷家了吧。”聽這句話有些生氣,但更多的是嘲弄。這讓厲明雨無地自容,很是難受,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感覺自己就像是玩具一樣,哪兒需要哪兒搬。

厲明雨內心開始煎熬,過了許久,他低聲說道:“你會來的吧?”

雷厭奚沒有說話,只是嘲弄般的說道:“可能。”

即便知道她在開玩笑,卻不免還是一陣失落,猶如找不到主人的獵狗那樣茫然無措。還很難受。

轉眼後日便如期而至。

雷厭奚站在雷家宅子的最高處,望向一處遠方,懷裏始終抱着一個嬰兒,他很乖,沒有哭,沒有鬧,瞪着幼小的雙眸打量着身前這個高大漠然,冰冷卻又溫柔的女人。他望着她,有種莫名的喜悅,很是親近,頭便又往她懷裏鑽了幾分,感受那股柔軟的冰冷,便在稚嫩嬌柔的臉頰盛滿了酒,咿呀咿呀的笑着,很是可愛。

經歷過這件事,她望向懷裏嬌小的嬰兒,實在生不起那所謂溫柔細膩,如夏日徐徐清風那般溫柔的母愛。只是單純的覺着這小孩兒很可愛,身體早已被她喂的胖嘟嘟的,這哪裏是養娃,分明就是當寵物養。

此時,管家走過來,她哈腰道:“小姐,您已經許久沒回公司了······”

雷厭奚撇了她一眼,打趣道:“公司······回哪個?”

管家笑了笑,說道:“既然您問了,那就回總公司吧,順便······”她對於商業上的事情一知半解,對於老闆家事更是無需多嘴,免得自討苦吃,也就噎住了。

雷厭奚眼目瞭然,周圍開闊,彷佛一切了如指掌。

她望向懷裏的孩子,說道:“說下去。”

管家沒有絲毫慌張,反而是見怪不怪般不緊不慢的說道:“您舅舅快當上老總了。”這句話倒是像威脅,如果她舅舅當上老總,就代表他掌握了整個公司,那時雷厭奚就會是喪家之犬,估計連流落街頭的機會都沒有。

她深知這點,但依舊神情漠然,風輕雲淡的說道:“我出生沒多久您就來了,您也是看着我長大的。”

管家說道:“那日我接受完重塑便來應聘了,卻好巧不巧的看見您的母親抱着你。然後就下定決心。只是這些年,卻是發生了太多太多。當真恍如隔世啊!”

雷厭奚轉過身來,望着她,在雷厭奚面前她顯得很矮小,身不及腰,眼神滄桑。雷厭奚說道:“你待我如親母,要不是你,光靠那個寡廉鮮恥的男人,我和厭昊怎能活到現在,論天下母親對自己的女兒,莫過於此。所以我信你。”

“謝謝小姐信任。”

她又轉過身去,說道:“差不多了,要開始了。”

管家接過她手裏的嬰兒,看着她一躍而下,須臾便失了蹤影,只陡然聞到一抹淡淡的花香。管家細心的呵護着嬰兒,望着雷厭奚的去處,神情堅定。

她不曾移去,不曾抱怨,只是風輕雲淡的站在這裏,瘦小的身軀被寒風包裹,她穿的較厚,便不會感覺到寒冷,她細心的呵護着懷裏自家小姐的兒子,就像對待自己的孫子那般,悉心照料。

而此時在冷家,燈火雲天,十里連綿,人群絡繹不絕,想是邀請了許多親朋好友。厲明雨西裝革履。坐在車上,在從柳家院子到冷家的途中,他思慮太多。

她真的回如約而至嗎?那個漠然冰冷,那個高大,讓人觸不可及的女人真的會來嗎?

他想着,開始害怕,焦慮不安,開始惶恐,這個路途他覺得好快,希望它再慢點,再慢點。讓自己多想想,該怎麼辦。

他感覺只如片刻,便到了冷家,看着白綢裹身,猖狂大笑,嬌縱蠻橫的冷家三小姐,卻覺得眼熟,明明一眼都沒有見過。他驀地想起電視劇里那些尖酸刻薄的女二,但又想到這畢竟是大小姐,也不會尖酸刻薄,長得與冷然如出一轍,美得雌雄難辨,差點讓他失了理智。

竟有一瞬間,他認為這樣也挺好的。突然覺得自己很卑劣無恥,簡直妄活於世。他急得咬牙,難忍,便朝着自己大腿狠狠的掐了一下。

下車了,他微抬下顎,趾高氣昂的望着冷家眾人,人們比肩繼踵,就為了看上冷家入贅女婿的真容。卻是棱骨分明,氣勢凶煞,來勢洶洶的樣子,看起來很不友好,便讓人有些難受的嘆氣。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最好在雷厭奚來之前就解決這段婚姻,雖然不確定那人是不是會來。

那冷家三小姐當真不知羞恥的拉着他的手,他便頓時面紅耳赤,竟有些不知所措,剛才煞氣也就被驟然湍急的血液洗刷得不見蹤跡了。但公共場合,他又不能將那人甩開。冷家二小姐拉着它朝着前方走去,上面是兩名老人,一位溫文爾雅,眼目慈祥,是位老婆婆,一位眼目森然,眉間含雪,嘴角卻微微上揚,滿是戾氣的雙眸里藏着幾分肆意的喜悅,是個老大爺。

他們想是因為年紀沒來得及接受藥物重塑。

厲明雨看着兩個老人便渾身都不好了,卻還是通過察言觀色,笑了笑。

很苦。

冷家三小姐手臂挽着他的手臂,很緊,那股來自少女的清純盎然的氣息便由這親密的肢體接觸傳達過來了。兩人漫步走去,周圍人眼裏儘是鄙夷不屑的眼神。他們與剛才那份比肩繼踵的昂揚鬥志簡直是雲泥之別。大概都很失望。

兩人走到老人身前,主持人拿着話筒說道:“今天晴空萬里,天降祥瑞,是個好日子,我們的兩位新人懷着對未來美好無瑕的日子向我走來。那麼請問冷嬌小姐,您在今後的日子裏,無論今後種種,你們都願相互理解,想護扶持,相互包容,迎接更美好的未來么?”

冷嬌毫不猶豫的說道:“我願意!”她的聲音很大,很尖,刺耳。

厲明雨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然後又擺正姿態。

主持人頓了頓繼續說道:“那麼請問厲明雨先生,您是否願意呢?”

此時台上的老男人定神望着他,眼目濺起寒光,甚是瘮人。厲明雨此時心急如焚,手指緊捏着衣角,指尖緊成了玉色。他的眉間已經泛起汗滴,順着面頰汩汩落下。主持人也焦急了眼,擺動着唇形神色慌張的告訴他:我願意。

突然,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樓頂一聲喝起:“你敢!”

如雷貫耳,響徹長空。彷佛九霄的雲層也被這充滿戾氣的大吼震得爆裂,向四周散去。

人們驀地抬頭,只見一高大威武,冰冷漠然的女人望着下面,她眼神微凝,蔑視一切,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人很不爽,可細看,人們也都噎住了,那閑言碎語夾雜的爆口便瞬間堵在唇齒間。她身着白裙,正好遮掩了裸露的腳踝。

厲明雨更是如沐春風,喜笑顏開,這簡直就是驚喜中的驚喜。

因為那人是雷厭奚。

主持人更是驚慌失措,拿着話筒的手在嘴邊怔住了,他戰戰兢兢的說道:“雷······雷總?!”

雷厭奚望向他,平靜的說道:“管賬的派你來的吧。”她沒有絲毫疑惑,反倒有些嘲諷玩弄的意味。

主持人面色慘白,驚恐萬分,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挽救如今令人惶惶不安的場面。

老男人緩緩站起身子,仰天大聲道:“雷總!好久不見吶!可我怎麼記得,邀請名單上沒有您的名字啊?今兒,怎會有興趣來呢?”

他頓了頓,低下頭來,背起手,說道:“來就來罷!正好敘敘舊,談談您的父親!”尾音還未結束。

便聽見雷厭奚說道:“那個賤貨,不配讓我提到。倒是冷大家,不必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來搪塞我。”

老男人咬了咬牙,儘管內心怒氣衝天,卻還是深吸口氣裝作溫和慈祥的樣子笑道:“怎麼能說搪塞呢?不過話說回來,您竟然不是來吃酒的,那是來作甚,搶親?”

雷厭奚毫不猶豫的說道:“我想搶就搶。”

老男人說道:“這麼多好男兒都喜歡你,偏偏要他?”

雷厭奚冷呵一聲,說道:“如果誰都喜歡你,那他們也都怕你。他不怕······至少不是那種怕。”說完寒風掃過,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躍下,直達厲明雨跟前。

老男人大喊:“警衛!”

十餘名身着防護服拿着警棍的趕忙跑來,可是雷厭奚已經拉着厲明雨尋遠了。只留下一臉茫然的冷嬌在後方嘶吼。頓時厲明雨覺得,她的聲音沒那麼刺耳難受了。

途中雷厭奚一直緊握着他的手,絲毫不敢鬆開半分,與其說不敢,倒不如說不肯。即便被她捏的疼,卻依舊滿面春風。他笑道:“其實你本可以不讓我來結婚的。”

雷厭奚說道:“你的心太軟,我就是要讓他們顏面掃地。”

厲明雨還是小聲嘀咕道:“那冷然······”

雷厭奚詫異,她問道:“你與冷然素來不和,怎麼還會考慮他的想法?”

厲明雨頓時臉紅到脖子根,他趕忙側頭說道:“才沒有!”

雷厭奚說道:“有就是有。”

“沒有!”

“有。”

“我不管,我說沒有就沒有!”

“哎!”

······

兩人找了一處歇息,厲明雨側着頭,紅着臉,不曾言語。雷厭奚定神望着他,卻從表情中看不出絲毫喜慶。她說道:“以前你可不這樣。”

厲明雨不解,問道:“哪樣?”

雷厭奚收回目光,說道:“我們明兒結婚。”

厲明雨有些茫然失措,他趕忙轉移話題,說道:“白叔今天好像沒來呢?那啥,我去給他道喜。”

欲走時,雷厭奚說道:“等我把家裏事兒忙完,就來接你,風風光光的。”

厲明雨已經面紅耳赤,只感覺一股電流從頭部直衝尾椎骨,渾身起雞皮疙瘩,他不明白眼前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解風情,難道,這就是愛?

他走了,兩人分別。

厲明雨快馬加鞭,次日便到了陰山。

他走到門外,整理了一下衣着,靠近門時,明明房門是隔音的,卻還是能隱約聽到一個男人的低嗥,讓人渾身發麻,不由讓他想起以雪洗面那日,雷厭奚那黝黑完美的身材一絲不苟的展現在自己眼前,便渾身燥熱。

他趕忙從門前走開。

此時繆悅卿走來,他望着面色蒼白的厲明雨,問道:“厲先生?你······”

厲明雨突然回過神來,強顏歡笑道:“那個,白叔······”

繆悅卿驀地想起什麼,說道:“那個啊!柳老師帶着白老師回來以後,除了給我上課,兩人基本在房間干那種事,見怪不怪了。但是每次白老師好像都不願意。我也不知道有着柳老師這麼超凡脫俗的大美女這樣對自己,有什麼不好的?”說完他突然想起什麼,拿着飯盒急匆匆的離開。

厲明雨當然知道柳清蓮說的寥寥幾字其實隱藏着多少淚水。

他依稀記得在金字塔外柳清蓮抱着那名奄奄一息的母親走過來后回答白小戮的幾句話,大概是在說她發現暗格,裏面一定沒有她簡作言語就可以描述的,她只是不希望別人擔心,不然出來怎會那名狼狽,她殺世間數萬人,見過無數悲歡離合,無數生死離別,怎會輕易為牢獄裏的幾十人的性命傷神至那般狼狽。

所以厲明雨堅信,裏面定是暗藏玄機,柳清蓮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出來定是歷經千山萬苦才出來的。

此刻,他竟生出一種想法,那就是柳清蓮把昔日造成的種種壓力發泄在白小戮身上,是應該的,是理所當然的。

這個想法讓他不寒而慄,他是一個特別尊師重道的人,一向奉師言為圭臬,今日這個想法不僅讓他覺得自己很齷齪,更是恬不知恥,簡直妄活於世!

於是他又開始了內心的天人交戰,掙扎焦慮,煩躁不安,甚至開始惶恐。

就這樣在內心泛起的漣漪被掀起,於是風起雲湧,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安良。

直到咔嚓一聲,門開了,他驀地被拉回現實,頓時腦中緊繃著的弦瞬間斷裂,一片空白,又有些茫然失措。他戰戰兢兢的說道:“柳······柳姨,那個······我回來道個喜,就是······我不用回冷家了。”

此刻的他在怎麼搬動面部表情都笑不出來,內心依舊繁瑣的掙扎。

柳清蓮拉了拉衣襟,順了順兩鬢,笑道:“哦,那沒事兒了,你白叔他睡覺呢,還是別進去打攪了。”說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厲明雨又陷入沉思。

平常人都認為白小戮柳清蓮夫妻倆是在陰山上的閑雲野鶴,神仙眷侶,是令世人羨慕的。

世人皆知齊逍遙,卻不曾想,人亦辛。

誰曉陰山仙雲鳥,也曾矗立紅塵中。

他們同樣是人,也要含辛茹苦,年輕時也曾勞累奔波,也曾想過在一片開闊繚繞,有着大好河山的仙地尺寸春秋。誰不想呢?

他陷入沉思,在門外站立了許久。寒風再次颳起,身後的腳步聲將他帶了回來,驀地轉頭,是寒萌。

寒萌一手牽着吃着糖果冷呵,一手抱着柳清蓮咿呀咿呀的嬰兒。她笑道:“你看,我都快成帶娃的了!”

笑過之後,她望着厲明雨一臉惆悵惘然的樣子,問道:“怎麼了么?”

厲明雨苦笑着擺手說道:“沒有怎麼。就是白叔······”說著又噎住了。

但是寒萌明白他想說什麼,便又笑道:“白叔啊!?他呀!和柳姨回來就這樣了,想來柳姨實在壓抑許久了。哎!”說完,便領着孩子朝自己房間走去。雖然一直顯得風輕雲淡,但厲明雨看出來了,寒萌也很憂愁。

掙扎了許久,他開門了,眼前的一幕愈發愕然。

他看到血跡斑駁的床單上躺着一個低喘着,蜷縮着身子的男人,他顫抖着,渾身汗涔涔的,看起來很是誘惑,卻又覺得他那麼可憐,想讓人去緊緊的擁護他。

厲明雨詫異: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血?

他一直覺得干那種事是會讓人爽快到蝕骨銷魂的。可今天這幕到刷新了他往日的看法,他也開始害怕,開始惶恐,以後自己躺在雷厭奚那張充滿着燥熱濡濕的床上會不會變成如今白小戮這個模樣。

他越想越恐慌,指尖都開始顫抖,他看不下去,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昔日高高在上,猶如千年冰山不可蔑視的白叔如今變成這般狼狽不堪的樣子,讓人細思極恐。

他跑了出來,捂着胸口喘着粗氣。

過了許久,柳清蓮給繆悅卿上完課後,又提着酒壺回到房間。此時白小戮剛吃完晚飯。一臉驚恐的看着柳清蓮,苦笑道:“來······來了,吃完飯······”

話還沒說完,便被柳清蓮用雙唇堵住,於是兩人開始耳鬢廝磨。她將他狠狠的壓在沙發上,開始瘋狂的蹂躪他。昔日不可一世,清高自傲的白虎就如同這般狼狽的被壓在別人身下,這話要是傳出去,白小戮怕是再也見不得別人。

柳清蓮很享受,這無一處不是野獸的慾望,無一處不是墮落的罪惡。

白小戮認為這是被深淵吞噬般的恐懼,他的嘴角早已被撕破,刺痛感隨之而來,他終於忍不住了,開始拚死掙扎。

柳清蓮依依不捨的鬆開嘴唇,還在唇齒間帶出一絲令人噁心的罪惡。

白小戮瞪着瞳孔望着他,他是在祈求,可在柳清蓮強大的慾望之下,這請求就宛如一縷塵埃那般不惹人眼。

柳清蓮慢慢端坐起身,一陣狂風暴雨驟然停息了下來,白小戮也因此而鬆了口氣,他沒有說話,沒有抱怨,沒有痛恨,只有悲傷,恐懼,驚愕。

柳清蓮斟酌一杯,一飲而盡。她柔聲笑道:“是不是覺得我很過分?”

白小戮沉默了許久,才支支吾吾小心翼翼的嘀咕道:“沒·····沒有!你做什麼都是對的。”

柳清蓮說道:“白小戮,你知道嗎?我其實也挺心累的。”

就這樣一句普通的話,可卻讓白小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趕忙拉着柳清蓮的手,急切的說道:“我說真的,沒有過分,你想怎麼樣都行!”他顯得特別焦急惶恐。

白小戮一般喜怒哀樂,愛恨情仇,都不會通過面部表情或者語氣來表現。而如今此刻卻讓柳清蓮覺得很詫異。

她摸了摸白小戮的額頭,說道:“你沒事兒吧?不會被姐操瘋了?”

白小戮說道:“那你幹嘛叫我全名?”

柳清蓮頓時無語,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你還真把自己當蠢貓了?”

白小戮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悶悶不樂的將頭側向一邊,就沒有說話了。

這日很平常,柳清蓮沒有對他做什麼,於是白小戮始終帶着惶惶不安的心態進入夢香。

這日天亮的早,雞鳴起,白小戮便很早睜開朦朧的雙目,鳳目尾角含着夢裏帶着的濕潤,卻又如何都想不起來,他揉了揉,望着旁邊呼呼大睡的柳清蓮,便小心翼翼的起了床,去找寒萌。

“白叔,妹妹好的很呢!您看,她很乖。”

望着自己的女兒,他滄桑的臉龐終於露出微笑,他從搖籃里抱起自己的孩子,他非常輕,不同於對柳清蓮那樣的小心翼翼,而是謹小慎微,因為她還在呼呼大睡,白小戮深怕她美妙的夢香被自己打攪。

他望着她,也小聲嘀咕道:“是呢!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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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蓮與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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