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惡魔作伴
“花需要人細心的栽培,它才會開出美麗的花朵來回報你。”喬治打理院子十分的得心應手,他說在鄉下,妻子十分熱愛打理植物,在她身上,他學了不少。
彼時,他的妻子已經去世一個月,在喬治身上,看不出太悲傷的表情,只是隨身帶着妻子的照片,就好像,她從來沒離開過一樣。
雨說下就下,沒有任何的徵兆,我站在校門口,卡麗娜和我告別,有些擔憂道,“燊,你真的不讓我送嗎?”
我笑笑,“我母親說她過一會兒就來接我,你放心吧。”
“好吧。”卡麗娜坐上車向我招手告別。
我撐着傘,看着車水馬龍的街道,又看了看手錶,已經遲了半個小時,大約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
我倒也不着急,觀察着街道上形色匆匆的路人表情與神態,也是新奇。
“白小姐。”
我抬頭,看着眼前的人。
他笑,“白小姐見到我似乎不太開心?”
“先生,我們似乎並不熟吧?”
丹尼爾攔住我的去路,“看來是白小姐記性不太好,我們明明在一個禮拜前才見過面,算上今天,已經是第四次了。”他靠近我,“怎麼能不算熟呢?”
我退後兩步,面無表情道,“先生還是和我保持距離比較好。”
“如果我說不呢?”
“你就不怕我把你做的事情告訴別人?”
“白小姐大可以告訴全世界的人,無憑無據的,有誰會信你?”
“沒有人能把事情做到完美,你做的那些買賣,只要有人肯花錢查,不怕查不到。”
丹尼爾露出一臉‘歉意’,“看來,白小姐並不了解唐納德家族,不過,我很熱意帶白小姐了解我們唐納德家族。”
“不好意思,我並不想了解。”
“但我相信,沒有人能一手遮天。”
我刻意的和他拉開了一段距離,他不惱,神情中看不出什麼情緒,“別等了,你母親,她不會來。”
“我為什麼要信你?”
“一個小時前,我已經答應你母親過來接你的請求。”
他故作沉思,半晌,用一種輕佻的語氣對我說,“她這兒應該還在一場拍賣會上,穿着白色的禮服……”
我沒有興趣再聽下去。
“多謝丹尼爾先生的好意,我可以走回家。”
他看着我執意離去的背影,慢悠悠的說,“白小姐確定?從這裏出發,你大概要走20公里的路程,快的話能在晚上九點前到,要是迷路的話……我可不敢確定了。”
“再遠也比跟一頭會吃人的猛獸在一起強。”
丹尼爾笑道,“吃人的猛獸?白小姐這個比喻倒是挺新奇。”
“丹尼爾先生要新奇,還有許多詞,倒都挺適合你的。”
“還是算了,白小姐口齒伶俐,我怕承受不了。”
“丹尼爾先生居然也會怕?中國還有句成語叫厚顏無恥,倒是十分的符合丹尼爾先生的氣質。”
他眯着眼,大約是聽不懂‘厚顏無恥’這四個字,畢竟國語博大精深。
我因為扳回一城而欣喜,卻也一計上心頭。
“我可以坐你的車。”
丹尼爾似乎對我的轉變有些詫異,但也就一瞬間,又恢復他那有些故作輕佻的狀態,“白小姐不怕我綁架你?”
我搖頭,“這是在倫敦,而且有人親自看着我上了你的車,整個倫敦,像你這樣招搖的車也沒幾輛,我為什麼要怕?”
他似乎對我的回答十分的滿意。
我上了車,坐在副駕駛。
“不知道丹尼爾先生也是個愛香水的人。”我笑道。
“不過,這種香水一般都是女人用的,我猜,不過也就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丹尼爾先生才同一位美女道別。”
“離開了溫柔鄉,丹尼爾先生不覺得有些可惜?”
“剛才還沒覺得,現在,倒是覺得有點可惜了。”他佯裝扼腕道。
“只是。”
“沒想到白小姐比我想像的要……不同許多。”他看着我,眼神又深邃了幾分,我最討厭也最是怕這樣的眼神,畢竟,在我身邊的這個人不是個好惹的人物。
他在兩年前,曾輕易的要了我的命。
“坐穩了,到時候要是被甩出窗外我可管不了。”
我不甘示弱的回懟他,“你放心!”
車行駛到一半的路程,我要求下車,他也沒阻擾我,我走到一個攤販面前,將她那一車的桃子都買走,只提了一個要求,就是求他去警署報案,當我坐上丹尼爾的車時,攤販也差不多報了案,很快,丹尼爾的車被攔住。
我早已準備好心中的台詞,很快,因為我生動的‘表演’使得警長十分的信任我,而丹尼爾,被‘請到’了警署。
期間他一句話未講,也從未出示自己是唐納德家族的身份,似乎是在等待什麼。
警長將我親自送回,離開時,我對他說,“我希望我們以後再也不見。”
他卻笑了。
笑容十分的滲人。
直到晚上睡覺時,我還能被那種笑容嚇醒,母親說最近太過勞累,所以讓蓮嫂燉了些安神的湯藥。
我安慰自己,以後,一定要躲着這個人。
好在,一個多月,我再也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母親卻是和唐納德夫人的聯繫日益的密切,我隱隱約約總覺得有些不安。
直到我聽到一則消息,一個攤販暴屍街頭,這是兩個星期之前的事情,我是聽卡麗娜說起的,她叫我小心一些,因為事情就發生在我回家的路上,雖然司機每天都接送,可這樣的消息卻仍是能引起一絲的慌亂與同情。
“聽說是喝醉酒摔死的。”
“真的是可憐,據說那攤販還有一個孫子,才五歲。”
“誒。”
手上的杯子沒拿穩,熱水不小心倒在手上,卻絲毫沒覺得燙。
“燊,你怎麼了?”卡麗娜見我心事重重的樣子,關心的詢問我。
我搖搖頭,強裝鎮定,“沒什麼。”
只是,我希望這一切都不是我想像的那樣,可偏偏,事情又發生的那樣湊巧,讓我無論如何都不能不相信,這一切,是人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