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殺人於無形

第40章 殺人於無形

趙福霖上前,好奇的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宗謹自信地道:“以前我們都是從全局推斷,結果反而中了兇手的詭計。我現在一件件解決,首先就是解決一個謎題,兇手是怎麼把屍體移動過去的,只要解決了這一點,一切就相當的簡單了。”

“可是就這一點,已經把我們給難住了”趙福霖無奈道。

“走,咱們到現場去調查。”

楊宗謹和趙福霖重新回到了那座房間。

和上次不同,楊宗謹這次專門搬了把椅子來,坐在那裏,仔細的看地板。滿腦子都在思索着之前在房間外透着窗戶看到的裏面的那一幕。

那是怎麼回事呢?房間裏面有黑影在走,可這人為什麼要用火摺子呢?既然知道我們在房間外面,火摺子豈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簡直就像是告訴我們,嘿,快注意房間這邊,有事情要發生了一樣。

如果真是這樣,這人也太狂了吧?

楊宗謹從座位上起來,走到周定宇倒下的位置,轉個身,朝前方看過去,卻發獃。

趙福霖見楊宗謹臉色不好,為了逗他,就故意到楊宗謹前方的講台上,站在上面。

她用戒尺拍了拍桌面:“楊宗謹,你告訴本夫子,什麼是‘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楊宗謹聽到聲音,看着趙福霖站的位置,整個人都呆住了。

“宗謹大哥,你怎麼啦?”趙福霖急得用腳踩地,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這是什麼意思?”楊宗謹自言自語道。

“什麼?什麼意思。”趙福霖看了眼自己的腳下,急道:“這講台是真的舊了,踩在上面還搖搖晃晃的,真怕從腳下塌了!”

楊宗謹渾身顫抖,那股身體內的悸動,從那顆不斷搏動着的心臟而出,順着血液流入每一寸的血管,最終到達身體表面的毛細血管,彷彿從每一寸毛孔中滲出。

就是這個。

這講台,有點太高。

“公主,你就在講台上別動。”

“好,你幹嘛?”

楊宗謹搬來了凳子,在周定宇倒下的位置放好,然後坐在上面。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的!”楊宗謹激動的大叫道。

這突然幾聲把趙福霖嚇到,獃獃的看着楊宗謹。

“你嚇壞我了,快告訴到底發現了什麼。”趙福霖突然想到一件事,雙手叉腰,下令道:“本公主命你說。”

楊宗謹心結打開,笑道:“我說了,你可別罵我。”

“當然。”趙福霖想了想,又覺得不妥:“如果是亂說話,本公主絕對去媗之姐面前告你的狀。”

楊宗謹哈哈大笑:“公主的個頭不高……”

“你……”

“聽我把話說完,你再生氣不遲。”

“說吧。”

“公主的個頭不高,但是站在講台上顯得很高。”

“這是很正常的,所有的講台都這麼設計的,因為老師站在高的地方,而學生坐在下面,人從低的地方看高的地方,會顯得高處的人有威嚴一些。”

“但是太高了。”

趙福霖一怔,立刻從講台上下來,走到楊宗謹的跟前,讓他讓出來,自己坐在上面往前一看,也跟着呆住了。

整個的感覺都不一樣了。

楊宗謹搬來一把凳子,坐到趙福霖的身後,便道:“可是在這裏,又發現根本沒有剛才的感覺。”

趙福霖也跟着過來,坐到楊宗謹剛才坐的位置。

“原來如此,這個位置並不是空穴來風隨便選選的,是因為只有坐在這位置上,只有坐在死者的位置上,才能明白這個謎題的答案。”趙福霖興奮的叫道。

她看懂了楊宗謹心中所想,明白了整個謎題的答案。

“接下來就是放置屍體的地點,我想之所以講台這麼高,大概是下面有隱藏的空間吧?”趙福霖合理的猜測道。

“肯定是這樣。”楊宗謹站起身來,走到講台前面,觀察講台的制式。

因為是老舊的房子,所以就連做成講台的木板都破破舊舊的,但是這恐怕不是講台本身經過時間的破舊,而是有人對它動過手腳。

“詹俊,你再去把兩年前去世的孩子的卷宗帶來。我要再看一遍。”楊宗謹並沒有特別認真看,只是粗略的掃了一眼,現在的話,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詹俊立刻回去拿卷宗,不可能長期隨身攜帶。

趁這個時間,楊宗謹和趙福霖談起了講台的問題。

楊宗謹道:“從種種跡象來看,這家書院很是不簡單。讓我有一種擔心,有人藉著教書育人的幌子,做着違法的事情。”

“你是指……”趙福霖指了指講台。

楊宗謹心領神會的點頭,肯定她猜的意思。

見自己的想法得到印證,趙福霖憤怒道:“這幫披着獸皮的畜生,真是應該好好的收拾一頓。”

“這還不止,從目前的分析來看,兇手恐怕和梁元帝的寶藏脫不了干係。四本昭明文選,至今下落不明。這背後,到底有多少我們不知道的情況,有待查證。”

“梁元帝的寶藏?那不就是和當年的古國一樣嗎?”

“古國的寶藏能有多少?梁元帝的寶藏才叫多,別的不說,至少珍藏的書籍就有十萬卷,那可是一筆不朽的財富啊。”

趙福霖倒吸一口涼氣。

有的人為了財,真的是連命都不要了。

正聊着,詹俊拿着卷宗來了。

楊宗謹趕緊接過來,仔細一看,終於明白了。

據卷宗記載,那個孩子的脖子上有繩子深深的勒痕,還有死者因為死前劇烈痛苦而用指甲摳自己脖子留下來的傷痕,還有他的腳上沒穿鞋,除過這之外,就沒有別的可疑之處。

而當時的府尹卻斷定是自殺,根本原因是在死者生前有強烈的自殺傾向,曾經兩度自殺未遂。一次是跳河,一次是割腕。

真是相當的草率。

當然,楊宗謹也沒資格說他。畢竟自己一開始也是忽略了這一重要的細節,以至於耽誤到了現在。

“差不多了,已經是八九不離十。”

楊宗謹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讓趙福霖大為奇怪,她問:“宗謹大哥,你是不是已經找到了自殺的原因?還是說,這個孩子是他殺。”

“不,他應該是想要自殺的。”

“哈?他想自殺!你是不是想破案想糊塗了,這麼高的位置就算是踩在課桌上,以孩子的身高都是達不到的。”

“這個問題,留待後面,詳細告訴你。先破解另外一個謎題,一個困擾我們多時的問題。”

楊宗謹走到了講台上,吱呀吱呀的輕微搖晃,上面的塵土很完整,半點不像自己最初的那樣。

但是楊宗謹早已發現問題:“我知道為什麼教室里沒有留下腳印了,原因就在這講台上,這講台的破木頭上。”

“腳下踩着的講台,是由好幾根長長的木頭拼在一起搭建起來的,如果我的猜想沒有錯的話,這講台下面應該有東西撐着。”楊宗謹說完,命詹俊請在外面待着的順昌軍節度使王飆來一趟,以及昨晚上陪他值班的衙役們。

他要重現昨天晚上本來應該發生在這裏的一切。

不多時,他們就來了。

因為這一系列的詭異變化,讓他們也憋着一肚子勁兒,想要知道問題的答案。

楊宗謹走到門口,在眾人的矚目之下,縱身一躍,從這裏跳到了講台上面。

從門口距離講台只有不到兩米,像楊宗謹這樣的普通人都能辦得到的事,何況是身手敏捷的兇手。

“諸位請看,這就解決沒有腳印的問題。”楊宗謹道。

眾人大吃一驚,萬沒想到辦法竟然這麼的簡單。

趙福霖笑道:“這兇手果然厲害,竟然想到把複雜的問題簡單化,真正是可惡,太可惡!”笑容漸濃,冷冽至極。

“按道理說,那裏的地板上應該有腳印啊。”王飆合理的質疑道。

楊宗謹笑了笑:“這就給你演示下一步。”站在講台上面的三塊木板上,手往最裏面的那塊木板下面一塞,狠狠的一拉,就將那塊木板給拽了起來!

他從講台上跳下來,說道:“有人這講台下面動了手腳,你們過來看裏面!”

眾人全都圍過來看因為被我拆了表面的木板而暴露出來的,木板下面的空洞。

竟然意外的深!

最離譜的是下面用的是三根鐵柱子支撐着這三塊木板,讓它們能勉為其難的支撐起人站在上面的力量。否則的話,就這木板本身搭在上面,而不是被釘子牢牢地釘在上面的樣子,早被人發現。

“這講台下面是啥啊?怎麼這麼深?”王飆大吃一驚。

“先別管這個,接下來讓我表演沒有腳印的問題。”楊宗謹抱起那塊特別長的木板一頭搭在講台之上,一頭放在孫玉成暈倒的位置。

一塊木板,竟然奇迹般的變成了橋。

而這就是兇手殺人於無形的目的,也是沒有腳印的真正原因。

把講台設計那麼高,唯一的原因是木板和課桌能夠形成一條平行線。但是兇手因勢利導,也用同樣的方法殺害了周定宇。

這一切都是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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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宋當提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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