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前世今生 第十章 棄學從商
母親從廚房端出早已涼透的飯菜，對扶在餐桌發愣的明哲道：“吃點東西吧，別哭了。”
明哲試了下眼淚，對母親道：“娘，孩兒知錯了。”
母親勉強擠出笑容，“明日給你爹賠個不是就行了，午時剛送走一船的草藥，你看看這銀錠...你爹作為商人很在乎誠信的，看在銀錠的份上也不會為難你的，不過你再不可以這麼任性了噢。”
明哲看着把木桌劃出長長溝痕的銀錠，吃着伴着淚水的飯菜，心裏和口中一樣的不是滋味，胃裏翻騰不已，好久才勉強咽下一點兒。
母親從懷中拿出一物讓明哲立刻停止了吃喝，望着手中之物目瞪口呆。只見手掌中托放一個鵝蛋大小的圓球，五顏六色的，像某種寶石一樣，甚是美觀。
母親問道：“這是什麼？”
明哲搖了搖頭，頓時想起了什麼，直衝向廚房。
看着有着弧形缺口的菜刀和一地的椰殼碎屑，明哲似乎明白了什麼。回客廳拿起母親手中的圓球飛奔入自己房中。
母親搖頭苦笑，開始收拾起碗筷和一地的泥土與花盆碎片。不一會兒就聽到明哲的歡呼聲響起，母親朝明哲房間的方向望了望，將粘滿木屑的銀錠擦拭乾凈後放入懷中，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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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哲躺在床上如獲至寶地把玩着圓球，只是臉上火熱的疼痛讓他不時地皺着眉頭。在極度的興奮中忽感心脈紊亂，嗓眼一咸，一口鮮血噴出，片刻間染紅了枕頭和被褥，頓時眼冒金星，昏昏沉沉中睡去。
然而噴濺在圓球上的血漬慢慢地滲入球中，併發出極其細微的脆響。窗外的夜風輕舞，明月從雲彩中飄出，發出奪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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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父親扶起跪在面前的明哲，嘆氣道：“你爹以前從來沒有責罰過你，此事事關重大，關係到我袁家的興旺你可知道？”
明哲急忙點頭，“知道了爹，孩兒知錯了。”望着父親大有深意的眼神，小心翼翼地從懷中取出圓球展現在父親面前，“不過這真是龍蛋。”
父親一陣驚愕，看了許久，終於按捺不住向圓球抓去。只見圓球忽然白光一閃，光芒中夾雜着一道道符文。父親的手掌像觸碰到燃燒着的火炭一樣，迅速縮了回去，手上冒着輕煙，隱約聞到焦糊的味道。
“怎麼這麼燙？”父親疑惑道。
明哲好奇地把玩着圓球，大感不解，“也不熱啊，很溫和的，昨日母親還有碰過的。”
母親聞訊趕來，接過圓球道：“是呀，怎麼了？”
父親大惑不解，仔細的凝望着圓球許久，嘆了口氣便轉身離去，嘴裏似乎還嘀咕着‘這死東西記仇？’之類的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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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響起了腳步聲，只見張叔顛着腳跑了進來，進門大叫：“袁兄，袁大兄弟...又來船了！”
母親頓時一陣喜色，急忙去找父親，連讓座的時間都省了去。
張叔看了一眼明哲手中的圓球，焦急地坐在客廳里的竹椅上等待着，猛喝了幾口不是很涼的茶水。
父親聞訊也跑了出去，一把拉起張叔推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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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的幾日父親忙得不亦樂乎，圍繞在市場、渡口與連長家之間，直到很晚才能回家休息。
明哲看到眼中，痛在心上，終於在一日夜晚敲響了父親的房門。
只見父親披着長袍走了出來，眼中盡顯睡意，道：“何事？大兒子...”說著還打了個哈欠。
明哲低頭道：“爹，孩兒想清楚了，明早我就去閭塾和先生說，我不去讀書了，安心幫你做生意。”
父親眼睛一亮，撫摸著兒子的頭，開懷大笑道：“這才是我袁家的好兒郎！”
明哲也笑了笑，轉身回房去了。
父親讚許的低語：“長大了。”，合上房門不久就響起了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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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明哲坐着喬伯的船趕赴達官鎮的閭塾。
喬伯由於有失所託，沒有和明哲說太多的話，只是告了聲罪便安心駕駛船隻。
明哲對他笑了笑，也不便多說什麼，只好有一眼沒一眼地望着窗外的風景。城皇河河邊的風景總是讓人陶醉，每次觀賞都有着不同的收穫。
明哲若有所思，回想着閭塾期間的生活引起他無限的遐想。想起第一次來閭塾的時候，面對先生的問話，他還躲在雪燕的背後不肯告訴他自己的名字，說起來真是好笑。
時過境遷，如今來此卻是為了棄學從商，人隨路折而走，事隨徑千而變。
走在去渡口的街路上，明哲回想着拜見先生時的情景：先生漫不經心地聽完明哲的去意，隨口回了句‘好’，便讓明哲離去。與雪燕離開時的態度截然不同，更與盡半個時辰的密談有着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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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哲搖頭苦笑，隨着細碎的腳步，他來到了上次受襲的地方，看着牆角的木棒又陷入了沉思。
就在他發愣的時候，一個盛裝糧食的麻袋套在了他的頭上，眼前瞬間黑了下來。掙扎中透過麻線的縫隙看到周圍趕來了十多人，二話不說就用長拳飛腳、木棒石塊朝他身上招呼。明哲在劇烈地疼痛中暈死過去，額頭和嘴角的鮮血如泉涌般殷紅了他身下一大片土地。
志偉連忙喝止了眾人，回頭對一個矮胖的少年道：“你確定那寶珠在他身上？”
那矮胖少年重重地點着頭，“我是聽張嬸說的，千真萬確，而且二強也聽到了。”旁邊叫二強的少年連連稱是。
看着渾身是血的明哲誰也不敢上前搜身，志偉罵了句‘廢物’后親自開始摸索着明哲的身體。
只聽到‘咔嚓’一聲輕響，像是什麼碎裂的聲音，志偉和眾人都嚇了一跳，隨後志偉笑了笑，繼續着手上的動作。
當他摸到明哲腹部的時候，忽碰硬物，心中一喜。接着把明哲的身體翻了過來，讓他面容朝下，解下了系在腰間的布袋。嘴裏還嘟囔着：“還用棉絮裹着，真當寶兒似的。”
他小心的把長條樣的布袋打開，拔開棉絮取出了一個更小的布袋，提在眾人面前，自信地笑道：“都過來看看，看這小子出了什麼寶貝。”
眾人也是好奇，不自覺的湊了過來，各個兒睜大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