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你對他念念不忘
跑車在城邊的一家小網吧處停下了。
吳念念很快反應過來，這裏，興許能找到發視頻的那個人。
整個網吧烏煙瘴氣，進門就是一股嗆鼻的煙味以及泡麵和各種零食的味道。
沉浸在遊戲中的年輕人們，壓根就沒關注誰又來了，誰又走了，他們只是因為某一局遊戲的輸贏或是捶胸頓足，或是罵罵咧咧。
他們玩的遊戲，又何其像吳念念在玩的遊戲？
只是她輸了，丟的是命。
網管懶洋洋的坐在吧枱玩着遊戲，眼睛都沒抬一下，就說道：“身份證出示一下。”
不等吳念念說話，秦暨一把摁住吳念念的手，有些為難似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們今天都忘了帶身份證，您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幫我們開兩台機子？”
網管有些不耐煩，終於站起了身子，一看吧枱前面的兩個人，雖然戴着口罩，但是從眉眼間也能看得出是俊男美女很是養眼，又隱隱覺得有些熟悉，不覺一怔。
隨即回過神來，想是什麼時候來過的客人吧。
“沒帶身份證，押金兩百，網費翻倍，這兩張拿去用，下機後記得把身份證還回來。”
網管從抽屜里翻出兩張許是以前客人落下的身份證丟到枱面上，伸出手要錢。
秦暨沒說話，從錢包里掏出兩張紅票子扔在桌上。
這種小網吧，管得不是特別嚴，一般未成年人和沒帶身份證的成年人都可以上。
而秦暨，也正是抓住這個機會。
“跟我來。”秦暨衝著吳念念眨了眨眼睛。
吳念念不明就裏，但是還是跟着秦暨走。
繞了兩圈，秦暨似乎盯上了幾個看起來年紀偏小的人。
隨即又來到吧枱前。
“你們網吧放未成年人進來上網，你說如果我現在打電話給文化部門舉報，這裏會不會被查封？”
秦暨冷不丁的一句話，當即叫那網管一愣，待聽清后，更是一身冷汗。
“你...你是什麼人，胡說八道什麼？哪裏有未成年？”
網管眼睛閃了閃。
“那邊不就是嗎？而且...私自使用他人身份證謀取利益，也是，犯法的吧？”秦暨手裏舉着先前網管給他的兩張別人的身份證，笑得一臉純良，但是卻讓那網管頭皮發麻。
“你到底是什麼人？”
“不重要，當然，你可能會因為我的一通電話而面臨丟了工作，甚至賠償網吧損失的風險，而這個網吧，也有可能被查封，上頭查得多嚴你應該不會不知道，況且，你們大門上，可是明晃晃的寫着‘未成年禁制進入’，你這明知故犯，怕是有點說不過去。”
秦暨將兩張身份證放在吧枱上，並且用自己的手機壓着。
“這裏沒有什麼未成年，我們也沒有私自用別人的身份證謀取利益，這位先生，您這樣開玩笑，可是有些過分了。”
網管臉色慘白之際，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
看樣子似乎是網吧老闆。
他看了看吳念念，眼裏閃過一絲瞭然，顯然已經認出了吳念念。
“攝像頭都錄下來了，兩百塊錢，你們也收了，這不是用他人身份證謀取利益是什麼？”
秦暨抬頭看了看頭上正對吧枱的攝像頭。
年輕人臉色隱隱一變。
“明人不說暗話，先生，您與賈小姐前來我這個小網吧，到底要做什麼？”
“要做什麼？你應該很清楚吧，網上那些視頻，可就是從這裏流露出去的。”
秦暨淡淡說道。
“賈小姐被人黑，與我們網吧有什麼關係呢？您這來了以後就是一堆風牛馬不相及的話，平白叫人心裏害怕。”
年輕人上前，做了個請的手勢，帶着二人上了一側的休閑區坐下。
“是不是風牛馬不相及，它應該很清楚。”
秦暨依舊看向那枚攝像頭。
“不知您是什麼意思？”
年輕人笑了笑。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在裝傻？這麼說吧，我們就是要看監控的。”
吳念念可懶得和他們打太極，一巴掌拍在桌上，蹭一下站了起來，這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讓秦暨微微輕咳了一聲。
這個蠢丫頭。
“調取監控，你們沒有權力。”年輕人卻微微搖了搖頭。
“看來您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如果文化部門來了，應該就有權力調取監控了。”
秦暨嘆了口氣。
這傢伙，很明顯是收了不菲的封口費。
“你...”
那年輕人蹙了蹙眉，卻坐下了。
似乎一點都不怕。
這就有趣了。
難道那人神通廣大，什麼都打點好了？
“不打文化局的電話了，我們直接報警吧。”秦暨手一頓，突然笑道。
那傢伙臉色終於變了。
“報警？為什麼報警？”
“剛才不是說了嗎？你們私自用他人身份證謀取利益，這是犯法的啊，要我再重申一遍么？”
秦暨挑眉，笑了。
“手機里的錄音，就是證據。”
秦暨手指在手機上點了點，裏面的音頻，恰好就是先前的網管說的話。
年輕人回頭狠狠瞪了一眼那臉色蒼白的網管，隨即回頭，神色難看。
“你們想知道什麼？”
他正了正神色，苦笑一聲。
“發佈視頻的人是誰？”
秦暨問道。
吳念念咽了咽口水，看了秦暨一眼，真的，學到了學到了。
“我不知道，那天他來，也是同你們一樣，戴了個口罩和帽子，並且沒有用本人的身份證，事後，他給了我十萬塊錢，要我把他來過的那段監控刪除了。”
網吧老闆揉了揉頭髮，垂下頭。
那個人古怪得緊，但是有錢拿，為什麼不要，他當時並不知道那個人發了些什麼，只是按照約定將監控清空了。
卻也不知道惹了這麼大事情。
這兩天，他也是心急如焚，生怕有人找上門來，今日，吳念念與秦暨終於找上門來，他反而鬆了口氣。
“所以你已經將監控清空了嗎？”
吳念念眼睛一瞪，無力感深深湧上來。
網吧老闆點了點頭頭：“本地的監控確實被清空了。”
“那不是白跑一趟了。”吳念念抓了抓頭髮，有些煩躁。
“別急，本地的沒了，不是還有雲端的。”秦暨卻笑着說道。
“啊？”
吳念念不揉頭髮了，眼神一亮，緊緊看着網吧老闆：“對對，雲端的備份呢？”
“雲端備份確實有，我可以發給你們，但是...你手機里的錄音...”
網吧老闆看了看秦暨，顯然有些猶豫。
秦暨手機里那短短一句話的錄音，就已經足以讓他這間網吧涼涼，甚至，他多次將客人落下的身份證借出去，在違法的邊緣瘋狂試探。
“你我都是明白人。”
秦暨唇邊掀起笑容，給網吧老闆吃了一枚定心丸。
吳念念終於看到了監控，網吧老闆指着一個穿着黑色連帽衛衣的男人，說道：“就是他給了十萬塊錢，沒有留下身份證信息，你們要查，只怕也查不到他是誰。”
一身黑，戴着帽子與口罩，又是從模糊不清的監控視頻里，根本不可能認得出來是誰。
吳念念蹙着眉頭，一遍又一遍地看。
“吳念念，你是不是腦袋被門夾了，這他喵的不是喬南峰嗎？”
吳念念苦苦思索都想不出個所以然時，一直裝死的蛋蛋兒突然詐屍了。
蛋蛋兒這傢伙吧，說好聽點，是個人工智能系統，說難聽點，就是個沒卵用的只會吐槽的狗東西。
此刻，這個狗東西一句話，就讓吳念念醍醐灌頂靈光乍現，蛋蛋兒的毛毛作用，差點叫吳念念感動得哭出來。
“蛋蛋兒，我就知道你不是個沒用的廢物，關鍵時刻，你終於牛了個逼。”吳念念猖狂大笑一聲。
“嗯？你笑什麼？什麼蛋蛋兒？”秦暨與網吧老闆同時看向吳念念。
他們可不知道眼前的人體內藏着作弊機器。
笑聲戛然而止。
吳念念乾咳了兩聲，揉了揉太陽穴，又故作深沉，說道：“你們看這個人，他像不像一條狗...哦不對，像不像喬南峰？”
“你說的是那個在J集團辦公室...那個您的前男友，喬南峰？”
網吧老闆顯然也是衝浪少年，在吳念念話落下的瞬間，就脫口而出道。
“呵呵，原來他這麼出名。”
吳念念眼角略微抽搐。
秦暨看了他們一眼，淡淡問道：“你確定是喬南峰？”
“是，肯定是他，他化作灰我都記得他。”吳念念拍拍胸脯。
看着視頻里的人磨牙。
好你個喬南峰，竟然這麼暗害她。
她終於想起那日在咖啡廳，喬南峰說她一定會後悔的，想來在那時，就已經做好了要報復她的準備。
“是嗎？看來你還真是對他念念不忘。”秦暨突然沒頭沒腦說了這麼一句，隨即還冷哼一聲。
什...什麼？
什麼叫她對喬南峰念念不忘？
吳念念指着自己鼻子：“我對那種人念念不忘？我像嗎？你在說什麼屁話？你說，我會對他念念不忘嗎？”
她看向一旁使勁往角落裏縮的網吧老闆。
網吧老闆兩手不斷在身前擺動，搖頭搖得可起勁兒了。
“如果這個人是喬南峰，憑他的本事，也掀不起這麼大的風浪來，所以，他的身後除了那群存心報復的富婆，必定還有人在推波助瀾，而且，那些視頻ps得毫無痕迹，可能還找了一名電腦高手。”
秦暨扯了扯嘴角，實在不想搭理吳念念這憨樣。
“沒有，那些視頻就是喬南峰自己合成的，他從高中開始就是電腦高手，好了，破案了。”吳念念搖了搖頭。
吳念念話一落，卻看到秦暨又直直瞪着她，眼神古怪而又略微失望。
彷彿在說，我就知道你丫對喬南峰念念不忘。
吳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