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就是這麼霸氣
任正則耷拉着腦袋朝着不遠處的勞斯萊斯幻影走去,趙勇給他打着傘。
車子後門無聲的開了,任正則坐了進去,趙勇則自己打開前邊的車門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
街上大雨傾盆,誰也沒有注意角落裏的這輛豪車。
“爺爺,我錯了。”任正則低着頭說道。
任漢卿一頭華髮打理的整整齊齊,身上穿了一件普通的棉布小褂,但裁剪一看就是出於名家之手。
“錯在那裏?”任漢卿問。
“我太過於幼稚。”任正則說。
“確實幼稚,但誰在年輕的時候沒有幼稚過呢?這不算錯。”任漢卿說。
“呃?”任正則愣了一下,抬頭看着爺爺,表情有點迷茫。
“我任漢卿的孫子豈能說被退婚就被退婚?我任家的孫媳婦豈能被別人染指?”任漢卿霸氣的說道。
“爺爺,我……”
“處理不好這件事情,以後你就別叫我爺爺。”任漢卿打斷了任正則的話。
“啊!”任正則徹底愣住了。
“下車吧,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了,再回任城。”任漢卿說。
任正則看到爺爺鐵青的臉,知道再怎麼求情也沒用,於是到了嘴邊的話又硬咽了回去。
“爺爺,你總給我留點錢吧?”任正則退而求其次道。
任漢卿笑了,說:“留點錢?”
“對對對!”任正則立刻點了點頭,說:“不用多,十個億就夠了。”
“呵呵!”任漢卿呵呵一笑:“我記得某個人說過,錢就是垃圾,他身上不需要垃圾。”
“爺爺,我……”
“下去,處理不好這件事情,你就永遠留在江城當個圖書管理員吧。”任漢卿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
最終任正則被轟下了車,隨後眼睜睜看着勞斯萊斯幻影消失在大雨中。
車內,任漢卿深吸了一口氣,他剛才差一點沒有堅持住,看着這個從小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孫子,遭受了這麼大的屈辱,恨不得馬上帶着他回去,然後讓人把江城劉家給滅了。
可是他不能這麼做,溫室里是長不出雄鷹的,真金還需火煉,江城就是任正則最好的試練場。
“老爺,你對小少爺是不是太狠了點,他還是個孩子。”司機是一個跟任漢卿差不多大的老者,忍不住開口說道。
“他都二十五歲了,還小嗎?在江城練不出來,等我百年之後,他如何能抗起任家這面大旗?那還不如永遠生活在江城,當一個普通人也許能更幸福一點。”任漢卿說,他的良苦用心只有自己知道。
司機張了張嘴,最終沒有發出聲音,只是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任正則也是他看着長大的,在他心裏,不僅僅是小少爺,也跟自己的後輩一樣。
任正則站在大雨中,雖然有點不理解爺爺的做法,但是並沒有失去鬥志,他是誰?他是任家的長子長孫,三歲起就被爺爺逼着背誦左傳,從小腦子裏塞滿了古代的各種韜略。
“小少爺,我們回去吧。”耳邊傳來趙勇的聲音。
“好!”任正則應了一聲,隨後攔了一輛出租車。
“小少爺,我身上沒錢。”趙勇小聲說道。
“我有!”任正則晃了晃手中的項鏈,雖然心還是痛,但他知道跟劉晚晴已經完了,剩下要做的就是讓對方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一個廢物?
車子停在東城的一處出租屋前,任正則將手中的項鏈放進了司機手裏,然後下了車。
司機有點懵逼,看着手中的金項鏈,用牙咬了咬,發現是真金的,馬上把車窗打開:“喂,兄弟,你這什麼意思?”
“給你的車錢。”任正則說。
“你確定?這條怎麼也要五千多吧。”司機說。
任正則笑了笑,轉身帶着趙勇走進了出租屋。
洗了個澡,感覺有點餓:“勇子,我餓了。”
“只有這個,你吃嗎?”趙勇拿出兩包方便麵。
“行,給我加兩雞蛋。”任正則說。
“沒雞蛋。”
“我們有這麼慘嗎?連雞蛋吃不起?”任正則眉頭皺了起來。
“有。”趙勇點了點頭,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我的工資呢?”任正則問。
“買項鏈了。”
任正則剛想問項鏈呢?馬上想起來了,回來的時候,隨手當車錢給了出租車司機。
“我們總有點積蓄吧?”他盯着趙勇問道。
“沒有!”
任正則撓了撓頭,說:“勇子,你說你這麼個大個子,一身的腱子肉,就不能出去找份工作?”
“我的任務是保護你。”趙勇理直氣壯的說道。
“我……算了。”任正則眨了一下眼睛說:“勇子,你說要不我收下劉家的那一百萬?”
“丟不起那人。”趙勇一點面子都不給任正則。
“你……”任正則被趙勇懟的沒了脾氣,他突然發現,若是沒有了任家長子長孫這層光芒,自己好像一無是處了。
“不應該啊,本少爺滿腹經綸,胸有韜略,怎能被錢難倒?”他再次撓頭,嘴裏嘀咕着:“怎麼樣搞點錢花呢?”
思來想去,想到了黃威身上:“那小子在大學就是花花公子,難道畢業之後就改性了?開個破寶馬730在本少爺面前得瑟,第一個就先滅了你。”
“勇子,明天找輛車,咱們去盯着黃威。”任正則說。
“給錢。”趙勇將手伸到了他面前。
“沒有,自己想辦法。”任正則心裏真翻白眼。
“那我去偷一輛。”趙勇淡淡的說道。
“得得得,還是我想辦法吧。”任正則鬱悶的說道。
兩人吃完泡麵,感覺還是餓,此時外邊的雨已經停了,任正則揉了揉肚子,說:“勇子,咱們好久沒吃烤串了吧。”
“嗯!”
“走,出去逛逛。”任正則說。
“小少爺,你有錢嗎?”趙勇問:“如果吃霸王餐的話,我可丟不起那人。”
“你也太小看你家小少爺了。”任正則邁步走了出去,趙勇沒辦法,只好跟着。
前邊三十米外的鞍山路,就有不少燒烤攤,任正則帶着趙勇一家一家的逛着,可惜口袋比臉乾淨,只能幹瞅着。
“小少爺,要不咱們回去吧。”趙勇小聲說道。
任正則扭頭瞪了他一眼,說:“急什麼,你看,前邊不就有一群肥羊。”
趙勇順着任正則的手指看去,發現五名小青年正坐在路攤上一邊喝酒一邊大聲喧嘩着,因為熱都光着膀子,身上的紋身清晰可見。
“五個小混混?”趙勇表情一愣。
“那是五隻肥羊。”任正則糾正道。
“肥羊?”
“對!”
趙勇眨了一下眼睛,一臉的懵圈。
任正則邁步走到了五人桌子前,大大咧咧的坐下,拿起桌子上的肉串就吃,還對老闆喊了一句:“老闆,再來三十個肉串,兩杯扎啤。”
“好咧!”老闆應了一聲。
五名紋身青年懵逼了,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其中一人盯着任正則說:“你特么誰啊?”
“我你爹!”任正則瞥了他一眼小聲說道。
“操,找死吧。”那人輪拳朝着任正則打去。
任正則都沒再看他第二眼,仍然慢慢吃着肉串。
下一秒,對方的手腕便被趙勇給抓住了,隨後一扭一扔,撲通一聲,那人便被趙勇給扔了出去,摔趴在地上。
“還愣着幹嘛,給我打!”被扔出去的紋身男看樣子還是他們五個的頭,坐在地上惱羞成怒的吼道。
砰砰砰!
可惜不到五秒鐘,剩下的四個人全部被趙勇揍趴在地上。
而任正則根本就沒看他們一眼,一邊吃着串,一邊還催促着老闆:“老闆啤酒呢?”
老闆剛才都看傻眼了,聽到任正則的聲音,馬上應道:“來了,來了。”拿着兩杯扎啤放在桌子上。
“找他結賬。”任正則指了一下第一個被扔在地上的紋身男說。
“這……”老闆的目光在任正則和小混混之間游移不定。
“喂,給錢啊,吃飯還想賴賬?”任正則瞪着對方吼道。
“你特么……”
紋身男髒字剛出口,只聽啪的一怕,趙勇一巴掌抽在他的嘴上,瞬間滿嘴是血,後面的話戛然而止。
趙勇練過鐵沙掌,那手跟個鐵耙子似的,一巴掌下去,門牙都給打掉了。
“結賬,滾蛋,下次再讓老子看到你們幾個,見一次打一次。”任正則瞥了對方一眼,開口說道。
五個紋身男可能真被趙勇打怕了,有人掏出三百塊錢塞到老闆手裏,隨後落荒而逃。
跑出去大約十幾米外,為首那人扭頭對任正則兩人吼道:“你們特么等着,老子一會叫人弄死你。”
趙勇瞪了一眼,對方嚇得轉身撒腿就跑。
“老闆,三十個肉串好了沒?”任正則嚷道。
“好了,來了。”老闆端上三十個新肉串放在桌子上,隨後任正則和趙勇兩人吃了起來。
“真丟人。”趙勇小聲說道。
“丟人你別吃啊,我去,別吃那麼快,喂,那是我的啤酒!”任正則看到趙勇三口就吃了一根肉串,不由的也加快了速度。
趙勇根本不理睬任正則,嘴上雖然說丟人,但吃得飛快,為了給劉晚晴買項鏈,兩人三個月沒見油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