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半年後……

尾聲 半年後……

尾聲半年後……“南曉樓,該上課去了。”隔壁寢室的舍友敲了敲門喊了一嗓子,“你丫自打從泰國回來,就沒正經上過課。海歸也沒你這麼嘚瑟的。”

我深深地抽着煙,看着對面空蕩蕩的床鋪,恍惚中。那個清瘦的少年,習慣性地揚了揚眉毛,摸着鼻子:“南瓜,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要不雜家考試抄誰的去?”

鼻子一酸,眼睛熱熱的。

月餅、黑羽,還有月野,你們都還好嗎?

荒村鬼屋的那群冤鬼寄屍將我們包圍之後,本以為,這是一場有死無生的戰鬥。可是情況突轉直變,活屍遇到空氣,居然像氣球一樣膨脹起來,“砰砰”爆個不停,沒有幾分鐘的工夫,我們倆身上沾滿了膿血、碎肉、骨屑……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們無從解釋。

蹲在碎肉屍湯里,月餅踩着我的肩膀,在房樑上摸索着,終於,摸到了一個潔白的小小牙齒。

一切似乎就這樣圓滿地結束了,可是我們倆誰也高興不起來。

站在山頂,望着已經成了一片火海的村莊,但願這些骯髒的秘密,隨着我們放的這把火都化成灰燼吧。

“月餅,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雖然距離很遠,但我仍能感受到炙人的熱浪,“月野恢復了記憶,對她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管是好是壞,我們沒有權利剝奪別人的記憶,就像我們沒有權利剝奪別人的生命。”月餅指着騰騰火海,“有些事,做了不一定是對的,但是不做卻一定是錯的。”

回到醫院,把乳牙交給黑羽,任由他怎麼詢問,我們都絕口不提山村裡發生的事情。

這是我們倆回來路上商量好的。說了沒有意義,不說可能還會有點意義,那就隱瞞真相吧。

在病房外等了兩個多小時,黑羽一臉疲倦地拉開門,示意我們進去。

月野已經蘇醒,眼神清澈透明,只是看到我們倆時,那種警惕的陌生讓我心中一涼。

“南君,月野的記憶需要一個過程才能完全恢復,時間大概是一年。”黑羽誠懇地說道,“我系希望她能儘快好起來,但是不敢太着急,反而有可能導致她的意識再也不能恢復。”

“大川雄二和你有聯繫嗎?”月餅沒頭沒腦地問道。

黑羽搖了搖頭:“自從大川先生去了印度,手機就處於關機狀態,聯繫不上。”

出了醫院,我和月餅在街上溜達着。雖然滿街都是黃皮膚黑眼睛的人,但是我始終覺得自己是個異鄉人,他們和我們完全不是一種文化,不是一種信仰,不是一種血統……

“下一步有什麼打算?”月餅長長地舒了口氣。

“沒有打算,你呢?”我反問道。

“我想去印度看看,順便找找大川雄二。”

“那你去吧,我不去了。”我很乾脆地拒絕道。

月餅猶豫片刻:“好好照顧月野吧。”

把月餅送上去印度的飛機,我默默看了好久。這麼久以來,我們倆一起曠課、一起打電玩、一起玩籃球、一起在泰國、一起在日本……如今,我留在了日本,月餅去了印度。

我扛起手裏的相機,在三個月的時間裏,幾乎走遍全日本,拍了很多照片,又用“吳佐島一志”的名字投往各大編輯社,居然引起了很強烈的反響。我這麼做主要是因為月野崇拜吳佐島一志,她又喜歡攝影,或許這樣能夠加快她的記憶恢復進程吧。

很快,為期一年的簽證很快就要到期了,我把所有的稿費和照片一股腦兒塞給黑羽,讓他幫着照顧月野。

此時月餅走了四五月,也根本聯繫不上。我忽然覺得,我和日本這個國家,根本沒有一點點聯繫。

於是,我選擇了回國。

月野已經到了七八歲年齡的記憶,很認真地對我說:“你一定要回來看月野哦。”

我點頭……

黑羽爽朗地笑着:“多保重,你放心吧。”

我點頭……

點着點着,眼淚,點了下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大二寒假考試前。北方的天氣異常冰冷,我正懶洋洋地縮在被窩裏刷微博,門被推開了。

“南瓜,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要不雜家考試抄誰的去?”

我端着手機頭也沒抬,隨口答應着,忽然反過勁來,抬頭一看,月餅正弔兒郎當地坐在床上,滿臉倦容。

我擦了擦眼睛確定不是錯覺,怒捶一拳道:“你丫可算是回來了!真的去了印度?”

“印度!”月餅拿起晚上我喝剩下的啤酒,喝了半罐子,“中間經歷太多事情,我講給你聽,有興趣不?”

“必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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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域密碼之日本異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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