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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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月餅坐在巨大的鐵籠邊上對我說道:“回看台上吧。”
我回頭看了看,心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再看看對面掛着陰冷微笑的傑克,卻發現這種感覺並不是來自這個瘋子。
對面,坐着被催眠的萼,都旺手腳經過了包紮,被捆得和粽子一樣,嘴巴上還繃著條白布,一條毒蛇在肩膀上吐着信子。小丫頭看上去又長了幾歲,已經是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了!但讓我無法忍受的是,她的脖子上套着一個鐵鏈子,像狗一樣被鎖在椅子上。
“公平么?”巨大的廢棄籃球場裏回蕩着傑克的喊聲,“只有我們,誰贏,誰帶走想要的!”
那一剎那,月餅彷彿置身於古羅馬競技場,腳上纏着沉重的鐵鏈。
對面的傑克,是和他一樣扛着長矛舉着盾牌的奴隸,就等着他露出哪怕一絲破綻,長矛便會瞬間貫穿他的身體。在噴流的鮮血中,高舉雙手,迎接奴隸主們的歡呼和咒罵,期待着下一場不知生死的角斗!
傑克漫不經心地活動着胳膊,彷彿月餅是他的一個小小玩物,就等着他的宰割。月餅沒有搭理傑克,對師着我揮了揮手。
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巨大的恐懼籠罩在我身上。有一股強烈的陰氣,帶着野獸臨死前最後一擊的殘忍之氣慢慢覆蓋了這個廢舊的地下拳場。
我不安地四處看着,除了坐在對面的三人,拳台上的月餅和傑克,再無一人!
這種感覺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開始吧?”月餅退到拳台一角。
傑克沒有言語,只是雙手合十鞠躬,開始做拳賽前的泰舞。我對月餅有着近乎盲目的信心,在過陰渡憶順利完成之後,月餅對泰拳的掌握絕對達到了最頂級的水平。
除非傑克有什麼陰謀!
月餅轉身對着拳台一角的泰拳神位置鞠躬時,傑克忽然停止泰舞,縱身一腳,側踢向月餅!
“操!你他媽的偷襲!”我大吼着,“小心!”
月餅反應倒是迅速,向旁一閃,傑克剛猛的一腳擦着月餅發梢掃過。月餅卻沒有回頭迎戰,反而指着我身後,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我匆匆回頭一看,什麼都沒有,又站起來吼道:“傑克,你違規就不怕被誓蠱鑽心么!”
“哈哈哈哈!”傑克仰天長笑着,“你們倆真是傻得可愛!就像每次鬥地主我故意輸,你們還覺得佔了便宜一樣!誓蠱,我又沒有吃下!守規則的只有月無華啊!”
我“騰”地站起來的一刻,才認識到我們倆的閱歷經驗實在少得可憐。這麼明顯的一個圈套竟然都沒有意識到。
月餅的表現更是讓我奇怪,傑克再起一腳的時候,他竟然連躲都沒躲,反而伸着手對我喊道:“你丫小心!背後……”
傑克的側踢正中月餅左臂!骨頭“咔啪”斷碎的聲音響起,強烈的疼痛讓月餅在那一瞬間臉色煞白,左臂軟軟地耷拉下來,垂着頭斜靠在拳台棕繩上。
傑克一記肘擊,又正中月餅胃部。月餅悶哼一聲,半蜷在拳台上,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鮮血,奮力站起,突然仰天長嘯,全身骨骼發出“格格”的爆裂聲,一股青白色的氣焰從身上冒出,把他罩在當中。赤裸的上身,竟然隱隱現出一隻鳳凰的紋身。
“鬥氣!”傑克眼中貪色暴漲,“鳳凰!難道?”
這股淡青色的氣焰和鳳凰的紋身一閃即逝,我擦着眼睛,不確定剛才那一瞬在月餅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忽然,一陣冰冷的涼意從我的肩胛貫穿到前胸,鋒利的刺痛隨即傳遍全身,我納悶的低頭看了看,一柄刀尖還滴着血珠,在胸前兀自顫顫晃動。
我被刺了?
我努力扭過頭,這個簡單的舉動因為胸口的疼痛而變得異常艱難,傑克站在我的身後,依舊掛着淡淡地微笑:“很快就會不疼了。”
我的眼睛越來越模糊,依稀看到他施施然的走出去,我再回頭看去,拳台上的傑克正在和月餅保持着三米的距離!
怎麼會有兩個傑克?
我只剩下一個信念:如果我死了,也要在死前看到月餅把台上的傑克幹掉!
月餅回頭看了我一眼,輕輕張了張嘴:“南曉樓,我會替你報仇!”
我點了點頭!
男人的承諾!
比烈酒更灼熱,比死亡更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