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海燕報急
第五十六章海燕報急
蕭寒坐在病房辦公室里剛睡着,一個電話打進來了,他激愣一下醒了,拿出手機,見已經六點了,他忙接通手機:“哎,您好,海燕書記呀,有什麼事情嗎?”
“蕭書記,今年備耕有個大問題,我需要當面向你彙報!”
“那你就來我辦公室吧,我這就到辦公室去!”
蕭寒站起來,趴在旁邊桌子上睡覺的韓月被驚醒了:“誰要來?”
“興安的周海燕有緊急情況要彙報,我估計是給農民代耕的問題,聽說靠山的黃家已經告訴農民了,今年每畝地代耕費要收八十元,而且要上打租,全年的代耕費要一把薅,不交齊不給代耕了!他一鬧,興安全縣代耕費都漲價了,最低的都漲到七十元,小麥賣不出去,代耕費再漲到天價,讓農民怎麼種地?”
韓月說:“不能吧,我聽說興安有個宏山村,全村已經免代耕費了,只不過我去採訪了幾次,他們不讓採訪,說不歡迎記者,說我是道聽途說!”
蕭寒感興趣地說:“噢,這倒新鮮,我得過去看看!”
“就怕人家不歡迎你呀!好了,我得走了,別給你找麻煩!”她把披着的蕭寒的衣服給蕭寒穿好,然後說:“早飯我給你們送來吧!”
蕭寒笑道:“大概沈建新不用你忙了,人家有人忙了。我嘛,一會兒周書記來,她肯定也沒吃,我跟她到辦公室去談,就在辦公室讓啟明到食堂給弄點,邊吃邊談了!”
“那我就不管了!”
蕭寒辦公室里,蕭寒對於啟明說:“一會兒周海燕書記來,你到食堂弄點麵條,整幾個小菜,我們倆就在辦公室邊吃邊嘮了,你陪着她的司機在食堂吃吧!”說著拿飯票給於啟明。
於啟明剛走,周海燕就來了,她脫去大衣說:“我是直接從宏山村來的,今年我們縣給農民的代耕出了問題,一個靠山村的黃濤,就把全縣農民代耕費給抬起來了。農民的生產命脈全讓幾個社會無賴操縱着,一部分人先富,可這一部分人會讓老百姓富起來嗎?”
蕭寒笑道:“海燕書記動感情了!”
“不是我激進,是看着農民無望的眼神心急!我到宏山村看了,他們全村一萬三千畝地就分三大塊地,把地都連成一片,並且在去年秋天就捂上秋茬,現在正往地里送土肥吶,你看看,那才叫社會主義大農業吶!我哭了,他們的老書記也哭了,他說:‘**為人民,我們基層黨組織不為百姓解決困難,要我們幹什麼?一家一戶種地,是前進嗎?老祖宗幾千年就自己種自己的地,那是前進呀?打建國農民就自動組織起來,為什麼硬給拆散了?’我能說什麼,我只能掉眼淚!”
蕭寒問:“聽說他們的集體經濟還在?”
“不但在,比過去更強大了!”
正說著,於啟明把飯打回來了,蕭寒說:“我還沒吃飯,這麼早,你看樣子也沒吃,咱們也別講究,一起墊吧一下肚子吧!小於,你帶周書記的司機到食堂吃去吧,我和周書記就在辦公室開飯了!”
於啟明答應一聲退出了辦公室,蕭寒和周海燕邊洗手坐下,邊說:“這不是現成的樣板嗎?宏山農機服務隊的辦法,應該借鑒一下,你就從靠山開始,先成立村裏的農機服務隊,把農民當前的困難解決了,經費嘛,兩條腿走路,農民集資湊一點,政府幫助貸一點,先把地種下去,聽說今年水大,有可能出現洪澇災害,我再跟邊貿公司說一下,從俄羅斯進一批葉尼塞型康拜因,噢,大型聯合收割機!那東西在水裏都能收割小麥,好東西啊!”
“宏山就有一台,去年收麥子時,遜別拉河水上漲,有兩塊低洼地上了水,葉尼塞就呼呼地在水裏收割,真厲害!”
“周書記,全市農業問題是個大事啊,你過來主抓農業吧!”
“讓我當農委主任?那我可佔便宜了,我才是副處級啊?”
“不,當主抓農業的副市長,另外還得抓政法和文教衛生!咱們正缺一位副市長吶!”
周海燕撲哧一聲笑了:“蕭市長,開玩笑吶,我知道自己幾把刷子,不行,真的不行!”
“難道你看着農民種不上地不急?”
“能不急嗎,我不怕困難,可我怕給您添麻煩!市裡有人對我不感冒!”
“那你就不用管了。你的興安縣縣長本來已經批下來了,只是常委會上有不同的意見,說你是女同志,怕擔不起擔子,我看就順他一把,我從省里直接要位縣長,你就不當縣長了,直接當副市長,至於工作分工,那就是政府內部的事了,他也管不着!不過,你得有戰勝困難的思想準備!”
周海燕站起來說:“困難我不怕,**員就是克服困難的,不然要我們幹什麼?”
蕭寒笑道:“好,我今天就上省里去談這個問題,你做好準備吧!”
第三天晚上,黃濤在打電話:“小姨夫,這一下子封了我店裏一百四十八噸麵粉,還壓着一百七十四噸山東面,這叫三百多噸呀,這不要我的命嗎?您看把那山東麵粉換個包裝先賣了行不行?啥,不賣?讓市場亂起來?能亂嗎?好好,我聽您的!”
狗剩子進屋說:“大哥,那老東西走了,一共是十車。”
黃濤問道:“我老婆走沒走?”
狗剩子笑道:“大嫂還沒走,她領人還在收麥子呢!”
黃濤高興地一拍桌子:“好,堤內損失堤外補,抓她一下子,順便把那小妞也收回來!”
狗剩子:“不好辦吶,那倆小子還守在那呢,不好下手呵!打起來,咱們占不着什麼便宜!”
黃濤:“沒事,那倆小子貪玩,讓禿子拉他去玩上幾把就有了!”
狗剩子:“禿子不去了?”
黃濤:“他只要能把那倆楞爹拖住就可以了!”
楊禿子正和鐵剛等人在玩撲克,他們是畫花臉的,看來鐵剛已經輸了,滿臉畫的都是墨汁,快成黑老包了。二柱子進屋不滿地說:“鐵剛,你怎麼心裏沒大事啊,我姑走時怎麼交代的,你還貪玩!”
楊禿子:“你別在那催命,你們公司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廢物。你看看鐵剛這熊樣,已經輸的走不出去門了,你上來也白給!”
二柱子火了:“放你媽的狗臭屁,就你那兩把刷子,也敢跟我們綠海叫號,小爺讓你輸的提不上褲子,說著一把拽過鐵剛手裏的牌,三把兩勝,你們有一個算一個,輸了扒褲子!”
深夜,二柱子和鐵剛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二柱子邊跑邊得意地說:“怎麼樣,才玩三把就把他們的褲子都給扒下來了,敢跟綠海叫號,他們還嫩點!告訴你,這叫本事,學着點兒!他們既然敢叫號,就肯定得偷牌,你沒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還能出來混……”
他的話一下子噎住了,他清晰地看見馬二妮家的大門在風中呼達呼達地拍打着,他急忙向院子裏跑去,趴地煽了自己個大嘴巴子:“渾,渾透腔了,禿子,你姥姥的,我上**的當了!”
他的罵聲中,屋門、倉房門都在大風裏拍打着。
二柱子哭喊着衝進院:“雅玲姐、鳳華妹子!”
沒人回答,只有風拍打着門的聲音。鐵剛急跑兩步,就被人給絆倒。
二柱子拿手電一照,立刻哭了起來:“鳳華,你怎麼了?”
手電光下鳳華滿臉是血。二柱子一面抱着鳳華大哭,一面打着自己的嘴巴子:“我渾,我太渾了,我不應該打那撲克呀!我上當了,我被他們給騙了,我對不起二姑的信任呀!”
鐵剛進屋打亮了燈,屋裏亂七八糟,卻沒有牛雅玲。他急喊:“牛雅玲!雅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