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太監了嗎

第二十一章 太監了嗎

烏桓軍中,一輛華麗的四輪戰車正在四周侍衛重重保護之下,徐徐開進。前面的公孫恭等人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支三萬人的烏桓援軍,竟然是左賢王親自率領。

“烏蘭,幾千漢奴,竟然片刻被人劫回,我烏桓勇士,竟然如此不堪了嗎?”

面沉如水的左賢王,此刻正在戰車之上穩坐,隨着左賢王的這句話,而外隨行的一眾將官之中,匆匆走出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正是前日入侵襄平時未保住糧草輜重的烏蘭!

“王!屬下來報,偷襲運奴隊的人乃是些武藝高強之徒,二百名勇士,也是在死戰之下,只餘數十名逃回我部。”

“敵軍多少人馬?”左賢王一聲冷哼,接着問道。

“王!據逃回的軍士敘述,當時敵軍一擁而上,混亂之下,未及查看人數,但我部軍士能與之相抗良久,估計人數並不多!”

一席話說完,烏蘭膽戰心驚的緊隨在戰車之後。襄平一戰回到烏桓部落,身為戰敗最大敗因的烏蘭,竟然性格大變,以往的烏桓第一智囊,已變成現今這個膽小怕事唯唯諾諾的老頭!

戰車之中又傳出一聲怒哼,“烏蘭,你可知這數千名漢奴之中,有一名對我而言極為重要的人物?”

一句冰冷之極的話說完,烏蘭已是大汗滿額,前日左賢王便對他明言,漢奴之中,有一左賢王傾慕已久的漢族女子在內,他聽出左賢王話語之中的責怪,大驚之下,急忙道:“老臣無能,竟使我王遺失所愛!請王治老臣死罪!”

車上的左賢王聽到烏蘭語不成聲的話,微微一聲嘆息,心知烏蘭此時仍放不下前日自身的大錯,語氣稍稍柔和,道:“罷了!烏蘭,這半年來也難為你了,此事非你之過,我也不怪你,讓前軍閃開道路,我親自上前看看,到底是哪路人馬竟然如此膽大妄為!”

烏蘭見此情此景之下,左賢王仍不怪罪自己,心中大為感激,急忙道一聲遵命,上馬匆匆而去!

這時,烏桓部隊距公孫恭等人所佈下的防線,已是不足百步,公孫恭等人眼望對面龐大的軍容,正感到心下忐忑之時,整齊行進的烏桓前軍突然變陣,數之不盡的烏桓士兵快速的向兩側移動過去,中路之中,閃開了一條寬闊走廊!

片刻之後,在公孫恭等人的迷惑不解之中,象徵烏桓王權的四輪戰車,自這條走廊后緩緩走了出來!

雖然半年之前的襄平攻防,一場大戰激烈萬分,不論守城的遼東,還是攻勢中的烏桓,均損失慘重,但雙方的主帥卻始終未曾謀面,而現在,公孫恭和左賢王,卻戲劇性的在蜿蜒的長城之下相見了!

“我王威武!”

隨着三萬烏桓士兵一聲齊呼,戰車之上,簾門輕挑,左賢王已緩緩走出戰車,眼光所處之下,三十餘名漢人打扮的騎士在前面雁行排開,顯然便是劫持漢奴之敵!

左賢王見對面人數雖少,但在己方數萬大軍之前,敵人竟然面不改色,他心中也不禁暗自佩服,片刻,他在車上站定,沉聲道:“前面諸人,你等何方人馬!膽敢劫持我烏桓奴隸!”

問完話,左賢王靜立戰車之上,等待着對面的回應。

片刻,一陣清朗之聲傳來——

“遼東公孫恭,在此恭候已久!”

回復的話語鏗鏘有力,左賢王乍聽之下,大吃一驚!

公孫恭朗聲說出自己名姓之前,他便已深知,如若自己身份被左賢王得知,那這位與遼東有着前仇舊恨的劉豹必會將自己挫骨揚灰,但他隨即想到,在如今這般情景下,即便自己隨口杜撰出一個姓名,心怒漢奴被劫的左賢王也不會放過己方這一行人!

心思幾轉之下,公孫恭心中已是下定決心,即是非死不可,也必然要讓北狄得知遼東將士的風采!

果然,在意想不到之下見到讓自己三十年戎馬生涯中憑添最大敗績的遼東首領后,左賢王怒火騰地被迅速點燃,冰冷的聲音在他咬牙切齒中旋即發出:“好!前日令我二十萬鐵騎無功而返,今日又奪我所愛,閣下果然少年英雄!”

公孫恭聽完左賢王說話,心中對他后一句話不禁微微一愣,但在這等危急關頭,他也不及細細考慮,眼看着片刻之後,自己之下三十餘人便會被烏桓大軍一掃而過,他反而心中平靜之極!見左賢王說完,公孫恭微微一笑,抱拳道:“左賢王謬讚,公孫恭愧不敢當,話不多說,此刻便是閣下的報仇之時!”

說完,公孫恭手中長劍已是脫鞘而出!

左賢王冷然一笑,道:“閣下既然如此急於求死,那我便如你所願!”

說完,左賢王微微招手,道:“前面說話之人,便是我烏桓的死敵,南蠻的遼東太守公孫恭,傳我王令,烏桓眾兒郎,給我齊力上前,將之萬刀分屍!得其一兩屍肉,賞賜一名奴隸!”

話畢,左賢王猛然跳下戰車,抬手召喚侍衛牽出一匹烏騅寶駒,翻身上馬,隨着他在馬上的揮手,三萬鐵騎,向著公孫恭處奔騰而來!

眼看敵軍轉眼便要來到近前,公孫恭回身掃視一眼眾人,目光所處,三十餘名勇士均已露出殺身成仁的死志,公孫恭心中突顯萬丈豪情,哈哈大笑之中,道:“遼東眾將士,隨我一起,殺!”

說完,公孫恭當先奔出,三十幾人一聲呼喝,如同落入深山之中的幾隻燕雀,轉眼便沒入了烏桓的大軍之中!

公孫恭奔出幾步,隨手便砍翻一名敵人,正待前行,心中對他垂涎三尺的烏桓士兵早已趁機將他包圍起來,公孫恭佔據的這副軀體雖是修習過一些武藝,但在四面八方皆是敵軍的這等境地,他只抵擋幾下無數柄砍向自己的彎刀,便已是險象環生!

突然,一道寒光閃過,公孫恭已是躲避不及,他只覺得大腿處猛的一陣劇痛,手中韁繩再也握不住,強挺片刻,公孫恭轟然從馬背上翻落了下來!

早已被左賢王的獎賞刺激到眼紅的烏桓士兵見到公孫恭落馬,立刻一擁而上,公孫恭劇痛之下,心中只想,終於要告別這大半年來的如夢般的穿越生涯了!

可就在此時,公孫恭只聽到一連串凄慘的呼叫,懸在自己頭頂的數十柄彎刀瞬間不見,而他身前,如同天神下凡般的站立着一名威猛老者,正是對公孫恭死忠之極的老管家——公孫忠!

公孫恭身上傷重,已是站不起身來,他坐在地上觀瞧,只見公孫忠手中鋼槍每一挑動,一名烏桓亡魂轉眼逝去,公孫恭心中稍定之餘,急忙觀瞧自己身上傷勢,他將手探向傷口處一摸,不由得大吃一驚。

大腿內側已是血流如注,而最令他震驚的,便是自己命根之處,竟然也隱隱作痛,公孫恭前世深知,真正的公孫恭到最後是個太監的下場,他一想之下,竟然萬念俱灰,莫非,命運將自己涮了一遭之後,仍要給他一個同樣的下場嗎?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時,其餘虎豹親衛也已趕到近前,隨着公孫忠的大聲喝令,二十餘人團團將公孫恭守衛在了中心,再過片刻,那名神秘老者也在其隨從的保護之下,與公孫恭等人彙集到了一處,虎豹騎和那十幾名相援的壯士個個是以一當百之人,局勢暫時僵持起來!

公孫忠退回到眾人結成的圓形陣中,看到鮮血已是染紅公孫恭長袍下擺,他心急之下,匆匆問道:“主公,可覺得還好?”

“忠叔,我……”公孫恭此刻只想到自己命根已是不保,臉色煞白之極,只道出忠叔二字,便再也說不出話來,公孫忠自小將公孫恭看大,這時見他這般表情,心中疼惜萬分,眼看公孫恭身上鮮血仍是不斷冒出,氣息已逐漸變弱,他萬般無奈之下,心下一橫,道:“虎豹眾人聽令,變圓陣為衝鋒,殺出血路,護衛主公脫離!”

話一說完,公孫忠將已經昏厥的公孫恭一把拉起,背負在身後,翻身上馬,虎豹騎不愧為公孫度三十年來磨礪出來的利劍,公孫忠的命令一下,眾人隨即便已變陣,前頭三人鋼槍挺立,後面眾騎士將那步行而來的壯士拉在馬上,一陣死命拼殺,已將包圍圈撕開一條口子,烏桓人馬雖眾,但在這突變之下,竟然也是鬧得措手不及,轉眼之間,只三十餘騎的遼東將士,已衝出了敵軍方陣!烏桓士兵雖眾,但見遼東將士如此神勇,不由得都暗暗畏懼,喊聲如雷,追趕之人卻寥寥無幾!

左賢王在陣中看到遼東眾人如狼似虎般在己方軍中橫衝直撞,心中大怒之下,不禁暗暗懊惱,今日他倉促出擊,並未考慮到是公孫恭在此地劫持運奴隊,於是也未將烏桓的精銳帶來,但此刻襲殺大仇在即,左賢王怎肯放虎歸山,惱怒之下,他一聲大喝,道:“眾兒郎,速速圍追堵截,勿要放跑敵方一人!”

左賢王之令,堪比單于!命令層層下達,片刻便已傳遍烏桓全軍,三萬鐵騎,這才如夢方醒,向著公孫恭等人的逃離方向急速追來!

公孫忠一手提韁,一手緊緊拉住搖搖欲墜的公孫恭,口中不停喊着主公,不見迴音之下,公孫忠擔心之極,這時他見己方一陣疾奔之下已將敵人甩開,急忙幾聲呼喝,招呼眾人停下馬來,自己則回身仔細觀瞧公孫恭的情況!

這時公孫恭已在顛簸之中悠悠醒轉,只是失血過多之下,口中已是不能言語,公孫忠見到主公眼神清明,不似性命危急之像,這才心下稍慰,剛要出口問話,身後殺聲已近!

公孫忠急忙再次上馬,帶領眾人繼續向著幽州軍營疾馳,他滿以為能再次將敵人甩開,卻不料眾人胯下的戰馬已是奔馳了一夜,早已疲憊,更何況十數匹馬上載有神秘老者蔡諷的多名屬下,片刻之間,敵軍已是越追越近!

分割一下,說幾句題外話,這章和下章的名稱本來不是這個,但我也無恥的做了一回標題黨,斷更數日,實在是因為心中糾結,砂鍋意志不堅定,萬望諸位觀看本文的讀者見諒,其實,如果不是作者後台那個令我期盼已久的短消息來臨,這部書,很可能已經太監了,這章起這個名字,無關文章本身,只不過是對自己的一個自嘲,另外,也彌補一下讀者們的那份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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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有個公孫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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