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想把你毒啞
這小太監身上太臭，如玉只好讓北閻和鄭四方先帶着他去洗一洗。
反正傷口什麼的，也是要清洗的。只是，這三兒的慘叫聲太大了。
聽着這麼大的叫聲，如玉就知道這三兒看起來慘，實則沒有生命危險。
杜爺也是這麼想的，皺着眉頭道：“早知道如此，就不給他解啞毒了。”
好在大夏天的，洗洗也容易。
吳老他們過來后，這小太監也洗乾淨了。
正骨容易，治外傷，還有那燒傷都不難，有吳老和周大夫這兩個老醫者在，很快就都清理好了。
三兒也被如玉灌了一碗湯水下去，這湯水是如玉精心配製的營養液，最適合餓了幾天的人喝了。
喝了營養液后，小霜又端來了稀飯，三兒又喝了一碗，基本上水飽了。
再然後，這小太監跪在杜爺面前哇哇大哭起來，“爺啊，你怎麼能丟下三兒不管，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呢？三兒差點兒就見不到爺了呀，三兒不求爺給肉吃，給口湯喝就成。”
“滾！”杜爺氣上心頭，一腳把這小太監給踹了，“不許說走！”
走，在某些場合，相當於“死”這個字。
三兒默默地又爬起來，扯到傷口時疼得哇哇叫，“三兒就知道爺不會丟下三兒不管的。”
這個三兒爬起來抹了把淚，又撲到杜爺的腿邊，很是狗腿地說：“三兒生是爺的人，死是爺的鬼。”
杜爺撇嘴，罵道：“爺沒死，你哭誰呢？看到你就想把你毒啞。”
三兒嘿嘿笑了，“三兒知道爺就算是毒啞了我，也會把我醫好的。”
如玉默默地看他們“打情罵俏”，知道這兩人的感情很好，也就識相地等他們敘完舊。
“行了，該說正事兒了。”杜爺嘴上說著嫌棄這不會說話的三兒，身體卻很誠實，拍拍他的肩，讓他起來，“去，謝過救你的人。”
說起正事兒來，如玉等人也打起了精神，“等一等，我派人去把小舅舅請來，想來他還沒有去衙門。”
三兒看向杜爺，後者撇嘴，“忒麻煩。”
很快，趙青雲和盧宗書一起過來了。
“開始吧。”盧宗書開門見山道，“三兒，本官問你，你們的宅子是怎麼燒起來的？”
三兒看了眼杜爺，後者點頭，這才咬牙切齒道：“是跟我一起伺候杜爺的小廝點的火。我跟他們廝打的時候被打斷了胳膊，我想裝暈躲過這一劫，沒想到他們把我扔進了火里。
也幸虧是我裝暈，這才從後窗逃了出去，要不然，我不是被他們打死，就是被火燒死。”
這不是盧宗書想要的答案，再問：“既然都是伺候人的小廝，他們為何要打你，又為何燒了你們落腳的宅子。”
三兒再次看了下杜爺，後者依然點頭，他這才原原本本地將內情說了出來。
原來，杜爺在方府內失蹤后，留在方府內的人又全被方二爺識破，也全部被抓了。
始作俑者裕王急了，也不知道聽了誰的挑撥，竟然認為這是杜爺想逃離他的掌控演的戲。
便當場策反了伺候杜爺的小廝，讓他們把跟杜爺最親近的人弄死，再燒了杜爺在貧民區的老巢。
那小廝照做了，本來三兒是不知道幕後黑手是誰，還以為這幾個人是看杜爺喜歡他，嫉妒了。
但是這幾個人以為三兒肯定被燒死了，也就放開了膽說話，談論着他們為裕王做了這件事後，能得到怎樣的好處。
三兒也就知道了是誰要害他們了，這才忍着傷痛逃走，又努力地活着，並順利找到了杜爺。
這小太監到現在都還沒發現，他的杜也已經是階下囚了，還以為這些人跟杜爺是一夥兒的。
如玉笑了，“我說什麼來着？老杜呀，現在看來，你的恩情沒認可你呀。你出了事不但不想法子救你，反而殺人滅口。老杜呀，你手裏到底握着裕王的什麼把柄，人家這麼想要你的命？”
盧宗書和趙青雲嘴角上翹，心情很好的樣子，這就對了，這才是審問的最佳方式。
杜爺閉着眼睛，一言不發。
三兒不清楚他的想法，便跪在他的腿邊，同樣一句話也不說。
他們不說話，如玉幾人更不想說話，耗着吧，看誰耗得過誰。
過了約有半刻鐘的樣子，突然傳來幾聲咕嚕咕嚕聲。
幾人尋着聲音看去，聲音來自杜爺的肚子。
杜爺尷尬地不行，再也裝不下去深沉了，不耐煩地拍打了一下三兒，“走開，別杵在這裏礙眼。”
三兒習慣了杜爺的關心方式，趕緊起身，臉上又掛上了笑，“多謝爺的關心，三兒這就起來了。”
然後也很關心地說：“三兒餓了，剛才就是三兒的肚子在咕咕叫，像爺這樣的能人，肚子怎麼會餓地叫呢，絕對不會。呵呵，呵呵！”
“閉嘴吧你！”杜爺又給了三兒一巴掌，“爺想毒啞你。”
如玉捂着嘴笑了，若是她有這麼個貧嘴的小廝，估計也想把他毒啞。
這哪裏是關心，這分明是揭短。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杜爺落魄到如今地步，也還記得這叫三兒的小太監。
還別說，無聊的時候，有這麼個人逗趣兒也很有意思。
“說吧。”盧宗書終於出聲，他有些不耐煩了，不早了，還得去衙門呢。
杜爺嘆了口氣，“把柄什麼的談不上，些許小事兒推不倒裕王。不過有一件事倒是挺奇怪的，二十幾年前，我曾聽師父說起過，當今裕王其實是晉王的孩子。”
“什麼？”幾人大驚，這，這，這真是個大八卦。
杜爺一點也沒覺得他說的這話會引起多大的震動，接著說道：“晉王在很早之前就有了打算，他怕起事失敗，早早地就為子嗣們做好了打算。裕王算是其中之一！”
如玉皺眉道：“其中之一？還有誰？難道也是個王爺？”
盧宗書道：“這是不得了的大事兒。晉王當年是怎麼做到的？裕王是先皇最小的孩子，晉王謀反一案，他受到的影響最小。想來那是晉王最看中的一枚後續棋子吧？”
杜爺點頭，“當年師父只說了裕王，沒說別人。他說若是他們失敗，就讓我輔佐裕王，這江山還是晉王一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