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拍賣風波
法國巴黎。
斯蒂納拍賣行。
作為全球頂級的拍賣所之一,會場的構造相當奢華,牆棱上的浮雕精美絕倫,頂頭的水晶吊燈璀璨奪目。
隨着拍賣步入尾聲,最後一件賣品——重達13.14克拉的“星粉鑽戒”被端上展覽台。
據說它代表着世上至真至純的情感,天然開採,後期精雕細刻,連重量都別出心裁。
各大珠寶龍頭企業頻頻舉牌,價格一時間水漲船高。
角落裏,一個身穿黑色長款大衣的女人端坐着,神色寡淡,紅唇飽滿,哪怕不言語,也隱約有強大的氣場縈繞。
台上的價格飆到3000萬美金,她依然沒什麼動靜,一旁的助理忍不住出聲:“唐總......”
唐緲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不急。”
無論最後的價格多少,她勢必會拿下這顆鑽戒,不為別的,只因為那是愛她如命的男人離開前最後的心愿,他當初信誓旦旦的承諾會親手把這枚鑽戒拍下送給她,可如今......
她略微失神,周圍熱鬧的競標還在繼續。
“好!目前3300萬美金了,還有更高價的競拍者嗎?”拍賣師詢問。
“3400萬”
“......”
“目前45號給出了3900萬的標價,還有其他競拍者要加價嗎?”
林謙看了眼現場的情況,壓低了聲音提醒:“唐總,您可以出價了。”
“嗯。”
唐緲低應,剛接過競價號牌,大廳前方就響起道低沉邪肆的男聲。
“4500萬”
話音一落,周圍陡然爆出一陣喧嘩。
她下意識跟着眾人目光看去,那人背對着她,可光是一個背影就能看出他與周圍眾人的不同,他身姿矜貴,氣質超群,黑色西裝套在他身上禁慾整潔到一絲不苟。
男人舉着牌的手堪堪落下,手骨線條如同被工筆勾勒過。
唐緲眼疾手快,捕捉到他手腕處的印記,她愣了下,嗤笑一聲收回目光。
這男人的本事不就在此嗎?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周圍的一切人與物都顯得黯然失色,她當初就是被他那清俊矜貴的獨特氣質迷惑,不撞南牆不回頭,最終背負棄妻的名義成為眾矢之的,也因此臭名昭彰。
周遭的議論聲未退,拍賣師發出幾聲感嘆后開始詢問:“還有要加的嗎?”
“唐總!再不出價就晚了。”身為助理的林謙再次出聲。
唐緲猛地反應過來,摘下墨鏡,高高舉起手中的競價號牌。
“5000萬。”
人群立馬一片嘩然,個個目光轉投到她身上,舉牌的女人漂亮得讓人詫異,面容張揚嬌艷,眼神睥睨眾生。
助理林謙嚇得呼吸一窒,5000萬美金!!
這唐總不虧是他老大看上的女人,又橫又傲。
季瑾嚴不由得回過頭,視線接觸到唐渺時瞳孔猛地皺縮。
是她?!
唐緲在拍賣錘落下后就起身離開了,剩下的事交給林謙。
季瑾嚴心裏咯噔一下,不顧身旁助理是否還在說話,立馬起身跟着女人的背影追了出去。
外邊停放了許多豪車,街道上穿梭的路人有些礙眼。
季瑾嚴心頭焦躁。
六年了,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沒想到她不僅活得好好的,還躲到了法國。
季瑾嚴在原地環視,最後看見在稜柱那輕吐煙圈的女人。
他彷彿感覺到自己空寂多年的心一瞬間鮮活了起來。
“唐緲!”他揚聲,上前就抓住她手腕顫聲質問,“這些年你死哪去了?!”
唐緲抬眼,辨清了男人眼底的無名怒火,她散漫笑出聲,嘴裏稀薄的煙吐出,一時間模糊了兩人的視線。
季瑾嚴眉頭皺起。
“鬆開”唐緲示意他抓着她的那隻手,臉上笑盈盈的。
季瑾嚴沒理,上前一步貼緊她,聲音暗啞:“我要是不松呢?”
唐緲不跟他廢話,指尖的香煙一轉,直接在他手腕上熄滅了帶火的煙頭。
“嘶~”季瑾嚴被迫放開她,手腕處火辣辣得疼。
唐緲性感的紅唇勾起,漫不經心地玩着手裏的墨鏡:“季總好歹快奔三的人了,在大街上對其他女人拉拉扯扯,不怕家裏的季夫人知道嗎?”
季瑾嚴不顧燙傷的手,一個使勁將她抵在背後的稜柱上,雙手環住她的腰,幽深的眸底暗含情愫:“你是其他女人嗎?你好歹......是我前妻,別忘了是你自己不擇手段讓我娶你的-季夫人!”
最後三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
“嗯?”她尾音跟細眉一揚,漂亮得讓人意亂,“我記得我是為了救某條快死掉的狗做出了點貢獻,季總是那條狗嗎?”
季瑾嚴臉色一沉,不知這女人為何變得如此牙尖嘴利,讓他感到陌生。
看着在自己懷裏嬌艷動人的唐緲,眼神變得意味不明。
季瑾嚴靠近她分外可口的唇,啞着嗓子道:“是不是......咬一口不就知道了。”
唐緲猜到他的動作,在吻落下時偏過了頭:“算了吧季總。”
她借勢推開他,失笑道:“狂犬疫苗挺貴的,我還要賺錢給我孩子買奶粉。”
“孩子?”季瑾嚴僵住,愣了好半響。
這時——
“媽媽。”
不遠處的豪車上跑下來一個小男孩,六七歲大,粉嫩嫩的,長得像個精緻的洋娃娃。
唐緲笑着蹲下身子,將小男孩抱起,摸摸他腦袋:“不是讓你在車裏等嗎?”
小男孩伸出白嫩的小手,指了指季瑾嚴:“我看到這個叔叔好像在欺......”
話說到一半,看清人的長相時他懵逼的瞪大了眼睛。
這人怎麼跟他長得那麼像?!
“媽媽他......”
“好了”唐緲打斷他,“爸爸是不是說過不能隨便跑出來,也不能跟陌生人說話?”
他咬着指頭,看一眼震驚不已的季瑾嚴又看回唐緲:“是這樣沒錯。”
唐緲親了親小娃娃臉蛋,寵溺道:“乖,我們回家。”
兩人沒走出兩步,季瑾嚴就衝上前攔住了人,看着小男孩熟悉的眉眼,他心底有隱隱期待:“緲緲......這孩子......”
“季總”唐緲無情的喊住他,像看陌生人那般,毫不客氣道,“這裏不是在中國,他爸爸在法國的勢力你未必惹得起,望你要點臉皮,別出趟遠門丟臉卻丟到了老家。”
說完,一臉鄙夷的繞過他離開了。
季瑾嚴失神的怔在原地,心底又慌又亂。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他這渾渾噩噩的六年算什麼?他無數個魂牽夢繞的念想又算什麼?他瘋了似的滿世界找她......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