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上船
“這些傢伙剛剛偷偷的背着我說這些...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把醫生兩人偷偷摸摸的對話悄悄地用喉振複述了一遍,盧修問向了維瑟米爾,而維瑟米爾也是呵呵一聲的,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當然。甚至說連他們背後的人是誰,我都已經猜測出來個大概了。這是我的私人恩怨,你不用操心。現在的你只需要扮演好我交代給你的這個角色,剩下的,只管交給我就好。”
維瑟米爾這樣的大包大攬,盧修也擺得清楚自己的定位。
假使說這是一場戲劇的話,那麼主角絕對是維瑟米爾,而他們,充其量也就是敲敲邊鼓的配角,是萬沒有喧賓奪主的道理。
他不會給自己加戲,也加不好這種戲。所以他老老實實的按照計劃,把刻耳柏洛斯的一行人領到了一邊,而不消多時的,天空中就出現了長尾山雀號的身影。
這玩意,刻耳柏洛斯的眾人可要比盧修他們更加熟悉。而一看這東西的出現,他們所有人都是忍不住的長出了一大口氣,而貓頭鷹更是哇哦一聲,直接就大聲嚷嚷了起來。
“鰩式戰鬥機!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看到它。說真的,我太愛這個傢伙了,我甚至可以在這宣佈,除了我的女朋友之外,這傢伙就是我這輩子的最愛了!”
“你的女朋友不就是你的左手和右手嗎?”
熟悉他的人嘀咕了一聲,差點沒讓盧修一句話破防。他看了一眼臉色漲紅的貓頭鷹,在竭力繃著自己的一張臉的同時,也是第一個登上了飛機。
“上來吧,哈格爾博格博士在穿越者號上等着你們呢!”
對於逃離這裏這種事,這些士兵們要比盧修想像的更加熱切。幾乎是沒有什麼猶豫的,他們就直接登上了船艙。
而一進船艙,他們首先看到的是和盧修身高體型都有些彷彿的老胡。兩個人並在一起,就像是兩個護法金剛一樣的杵在那裏,碩大的塊頭一下子就讓人感覺到了濃濃的威懾性。
“沃特發!夥計,這是你的兄弟嗎?”
你眼瞎嗎?光看我們倆這顏值水平,是一個檔次的嗎?
盧修心裏白了這個沒有眼色的傢伙一眼,臉上卻還始終保持着冰冷的顏色。而老胡則不然,他哈哈一笑的,就主動和貓頭鷹攀談了起來。
“你很有眼光嗎,小夥子!怎麼說呢,你可以把我倆看做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吧。”
“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夥計,你這家庭的關係可真夠複雜的。”
訕訕一笑,貓頭鷹已然是有些不敢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了。反正他算是個話癆,所以只是話鋒一轉的,他就毫無痕迹的轉換了個話題。
“我是赫爾貝托,赫爾貝托.馬丁內斯。大家都叫我貓頭鷹,你也可以這麼叫我。夥計,我該怎麼稱呼你才好?”
“我叫胡萊,你叫我胡就好。”
“h...fu?是這個發音嗎?”
“你的發音還挺標準。我覺得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學學漢語言,你很有漢語言中方言這一方面的天賦。”
“是嗎?我也這麼覺得。我的西班牙語說得其實也挺不錯,法語我也可以說一點...”
“法語嗎?我知道,笨豬嗎!”
“啊哈,你的法語說的很標準嗎?”
兩個明顯是有共同愛好的傢伙湊到了一起,當即就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的,天南海北的就開始胡謅亂侃了起來。
而豎起耳朵聽着他們的對話,蝰蛇在心中一動的同時,也是悄悄地對着白髮長官低語了起來。
“這個胡萊我也記得,是穿越者號上的一個船員。雖然形象上有些不大對得上,但名字和剛剛那傢伙是一樣的沒錯。”
無聲的點了點頭,白髮長官也是悄然的提起了心來。
這一個人的名字是重名了還可以看做是巧合,可連續兩個人重名,並且還是在一艘船的名單上,這就不是一個巧合能夠糊弄得過去的事情了。
他心裏已經是有了八九分的把握,那就是眼前這兩個人的確是量子號上的倖存者沒錯。可他們是怎麼變成如今這幅模樣,並且還開始為哈格爾博格博士服務的,這就是他有些摸不着頭腦的事情了。
想要了解真相,恐怕還是要見到哈格爾博格博士本人才行。可是一聯想到他們背後的人和哈格爾博格博士之間的過節,白髮長官心裏本能的就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然而這到底不是他能夠左右的事情,所以事到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了。
“這些事知道就好,別亂說。”提點了一下自己的手下,白髮長官也是把目光放在了醫生的身上。這樣的煩惱肯定不能讓他一個人來承受,作為一條繩上的螞蚱,他覺得醫生也該為這種破事頭疼一下的才對。
醫生看出了他的險惡用心,卻也是有些無可奈何。他的確是沒法拋下白髮長官去獨善其身,所以眼下,他也只能是在私下裏對着他保證道。
“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和哈格爾博格博士打交道。只要我們能和他達成交易,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
“交易?”
“一些利益上的置換而已。上頭的人做了不同的計劃,如果說不順利的話,我也是有權限代替他們做一些決定的。”
果然!白髮長官心裏瞭然,上面顯然是有着讓他們當炮灰的準備。但知道歸知道,他可沒有那個勇氣去把這整個任務給攪黃了。
為了這樣的一時憋屈,把自己的小命都給豁出去了...好吧,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他們做得就是刀頭舔血、把腦袋都給別在腰上的工作,出生入死的都已經習以為常了。能幹出這種同歸於盡的事情,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但一個成熟的組織,怎麼可能對這種事情沒有一點點的預防措施。所以,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就擋在他們的面前,那就是家人。
你的父母,你的妻兒。這些基本上都被組織掌握在手中,而不管你做什麼,你首先都要考慮一下他們的安危才行。
什麼,孑然一身的孤兒?
除了組織自己從小培育起來的學員,組織基本不可能招攬孤兒。這玩意不確定因素太大,即便是有,組織也會想辦法給你套上個繩。
比如說給你安排個老婆,生上四五個孩子,再把你安排到這樣的緊要位置。
你能不顧自己的小命,還能不顧自己的老婆,以及肯定是自己血脈的孩子?再怎麼滅情絕性的混蛋,恐怕也很難做到這一步吧。
所以說,世界樹組織對手底下人的人性拿捏是很到位的。他們的手段,就讓這些人根本不敢反抗。
白髮長官就是這樣。作為二戰功勛烈士的後代,他從小是被母親一手撫養長大的。現在她母親八十多歲,全靠組織提供的第一流醫療服務才能維持健康。況且他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三個孫子和一個外孫女。絲絲縷縷都和組織掛着關係。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一樣。貓頭鷹有從小撫養他長大的姨媽一家,蝰蛇去年剛結了婚,有了孩子。肥仔第四個孩子也才剛出生,還是白髮長官給他取的名字。這些人都捏在組織手裏。這種情況下他能怎麼辦?匹夫一怒,拉着大家一起全家上吊嗎?
恐怕他剛有這個想法,就會被手底下的這些人給按在地上。
戰友情或許很寶貴,寶貴到能壓上自己的生命。但再寶貴的戰友情,也不可能讓人壓上自己的一家老小。
這一點白髮長官非常清楚,因為他就是這麼過來的。所以,這個時候他只能是嘆了口氣,然後對着醫生就拋出了這麼一句話。
“我沒有接到其他的命令,所以後面的事情就看你的了。我只能說,盡量讓大家不給你添亂子。”
“這已經很好了。放心,沒什麼難的。只要哈格爾博格博士是個聰明人,知道取捨。這就應該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才對。”
白髮長官不置可否只是閉上了眼睛。而也是看出了他沒有交談下去的興趣,醫生也是主動的把目光轉移到了盧修兩人的身上。
作為一個專業的科研人員,他當然能看出來這兩個人身上的異樣。不論是身高、體態還是其他方面,他們都達到了一種近乎於完美人類的地步。再加上那近乎恐怖的力量,可以說,這是世上罕有的樣本。是組織以往從來沒有遇見過的。
而問題也就來了,這是自然變異的結果,還是哈格爾博格博士的研究成果?如果是前者,那他們簡直就是萬中無一,一百年都難得一見。而如果是後者,那麼哈格爾博格博士的價值,似乎就更加的重要了。
作為一個中間人,醫生在心裏默默的進行盤算。他需要靠自己得來的這些信息來調整對維瑟米爾的態度。
這是非常考驗腦力的事情,同時他也在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儘可能的讓自己變得不動聲色一些。所以他乾脆閉上了眼睛,而再一睜眼的時候,就已經是飛機通告已經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了。
“先生們,你們已經到站了。收拾好你們的破爛,快點從我的飛機上滾下去。記住,別把我的飛機弄髒了,否則我保證會讓你們好看的!”
要是普通的飛行員敢對他們這麼說話,那麼這些驕兵悍將敢保證,當場就會把這種蠢貨的腦袋給擰下來。但說話的是康娜,那滿是軟糯的清脆童音,直接就讓在場的這些老爺們一個個的都是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長大了嘴巴。
“剛剛開飛機的是誰?是誰把飛機開到快3馬赫的?”
這個刺激屬實有些大,因為剛剛他們中還有人在小聲的談論,說駕駛員的技術不錯,能在超音速巡航的情況下還把飛機開得這麼穩當,明顯是有一手的。說不定就是從空軍那邊挖過來的王牌。
但現在康娜一出聲,很明顯就是把他們嚇住了。
因為就跟盧修他們最開始那時的想法一樣,一想到自己居然在一個小孩子開的大車上,是個人都會難免的有些后怕的感覺。
老胡是過來人,所以他這個時候也是憋着壞的安慰道。
“別怕。康娜雖然才五歲,但是已經是個很不錯的駕駛員了。我們經常坐她的飛機,事實證明,我們現在也活得好好地不是嗎?”
沒錯,你們是活得好好的沒錯。但這不是沒趕上?飛機出事這種事情從來都是第一次,也只會有第一次,他們可不想把這種破事賭在一個小丫頭的駕駛技術上。
“想歸想,最好別擺在臉上。康娜可是哈格爾博格博士的心肝寶貝,你要是得罪了她,在這艘船上的日子可不好過。”
看出了這些人的心思,老胡也是適時的添了點堵。以他個人的想法,這顯然還只能算是個開始。
當然,這個開始已經初見成效。因為已經看到小胳膊小腿的康娜,這些士兵們就好像是被餵了一口屎還被逼着咽下去了一樣,臉色當場就難看了起來。
“跟我來吧,博士在等着你們。”
盧修不給這些人太多交流的機會,一下飛機就帶頭向著電梯走去。白髮長官和醫生自然是緊隨其後,而其他人剛想要跟上去,老胡卻是手一攔的,直接把他們給攔了下來。
“博士不想見太多人,所以你們幾個還是跟我走吧。我們這裏有熱水、食物。當然,食物只有罐頭和我們自己種植的蔬菜。不過,填飽肚子還是足夠的,我想你們現在也需要休息不是?”
老胡所提出的條件的確是他們現在所需要的,只是,畢竟是初來乍到,而且對於老胡這些人的態度也拿捏的不是特別的清楚。所以蝰蛇暗地裏悄悄的就對着貓頭鷹示意了一下。
而貓頭鷹也是立刻瞭然的,就和老胡攀談了起來。
“當然,有這些就足夠了,夥計。說真的,這些天的簡直都快把我們給折磨死了。這簡直就跟一場噩夢一樣。”
“噩夢總會清醒的,就跟現在一樣,你們的好運氣不是來了嗎?”
老胡臉上擺着笑,看似安慰,但誰也摸不清楚他意味深長笑容后的意思。貓頭鷹也是陡覺後背一涼,摸不清楚頭腦的他只能是尬笑道。
“好像是運氣來了不錯。對了,這艘船上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嗎?你知道的,夥計,我們可不想因為初來乍到而不小心得罪了誰。這對我們誰都不好,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