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錯失先機
“你放心，此事就交給哥哥去做，你安心在府里養傷便是。”姜疏凜沖她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
姜荼歌神色疲倦的點了點頭，將那張紙留了下來，回了宴清樓。
宴清樓還沒有竣工，但燒毀的只是那棟木樓以及周邊的房子，還有一些並沒有被波及。她沒有讓人另外收拾院子出來，而是讓人將沒有燒到的偏房收拾好，自己住了進去。
再回到這裏，她恍若隔世。一切好像都很陌生，陌生的讓她有些恍惚。
她感覺很累，卻又睡不着。她想到了遠在溯州的李玉琊，不知他的情況到底如何。
但書信說，游仲元將找到的那點草藥熬成了湯藥，李玉琊已經喝下了，情況有所好轉。儘管如此，她還是不能完全安心。
七蘿她們燒了熱水，替她洗漱時，看到她這一身的傷，都沒忍住紅了眼睛，卻不敢當著她的面哭出來，怕她看了難過。
姜荼歌看在眼裏，心頭也是暖的。
她剛換上乾淨的衣裙，便聽見有人敲了敲門。
“進來。”
門被從外面推開，珠翠扶着走路還有些踉蹌的秋心走了進來。
“大小姐。”秋心看着她消瘦憔悴的模樣，瞬間紅了眼眶。
姜荼歌見她已經能走路了，眼中浮現出一抹笑意：“快扶她坐下。”
珠玉趕緊上前幫忙，扶着她坐到了榻上。
“你這腿傷剛剛好一些，怎能亂跑？”姜荼歌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道。
“奴婢聽說大小姐負傷，實在放心不下。”秋心擔憂地皺着眉頭，看向七蘿幾人：“大小姐傷勢如何？”
七蘿與珠玉她們同時別開了視線，沒有說話。但秋心看到了她們面上的不忍，還有眼中的淚光。
她頓時面容沉了下來，緊緊咬着唇瓣，心中滿是自責。
國公將大小姐交給她，她卻沒能護得大小姐周全，實在是該死！
“不過是一點兒皮外傷，算不得什麼。”姜荼歌察覺到了她的異樣，連忙安撫道。
秋心低着頭，滿心愧疚。
“你們都先出去吧。”姜荼歌吩咐道。
眾人依言退了出去，屋內只剩下她與秋心二人。
她伸手覆在秋心的手背上，安撫道：“即便我沒有前往溯州，這一劫也逃不過的。五皇子已經按捺不住撕破了臉皮，如果這一次我不能扳倒他，恐怕......”
恐怕又要重複前世的結局了。
但她今夜入宮，看見皇帝的神情，雖沒瞧出什麼，但是他太平靜了，帝王的心思浩瀚如海，讓她捉摸不透，但她相信，皇帝是知道些什麼的。
這一切也許都在陛下的掌控之內，她只需要順水推舟，那李晏祁的處境便岌岌可危了。眼下只希望程劍辦事妥帖，能夠不辱使命。
“前日夜裏國公府傳來消息，五皇子秘密出京了，去的是嶺州方向。”秋心壓低了聲音，說道。
姜荼歌面露驚訝，算算日子，她再在嶺州耽擱一陣，說不定就會碰上李晏祁。
李晏祁去嶺州，一定是得到了她在嶺州的消息，他想找自己做什麼呢？
他明知道她不會站在他那邊，太子一旦回到離京，她與太子的婚事便算是定下了，他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冒着被皇帝猜忌的危險，獨身一人奔赴嶺州......
難道——
姜荼歌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心底驟然湧出一陣寒意。
李晏祁是打算魚死網破，抓住她要挾太子不成？
除了這個可能，她再也想不到其他的理由，能讓李晏祁親自趕赴嶺州。
畢竟溯州瘟疫已經得到了控制，平亂是遲早的事情，他其實已經輸了，眼下也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他唯一能贏的機會，就是用她要挾太子，換取利益。
姜荼歌感到遍體生寒。
她不敢想像，如果李晏祁真的抓住了她，李玉琊會為了她放棄什麼。
她相信，哪怕是李晏祁要他的命，他都能毫不猶豫的捨棄。
但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看來她要好好防着李晏祁了，絕不能讓他有機可乘！
“明日我去一趟國公府，見一見外祖父再說。”
“大小姐奔波許久，早些歇息，奴婢先回去了。”秋心立即道。
姜荼歌點點頭，揚聲喚人，將秋心送了回去。
第二日姜荼歌便去國公府給魏國公請安。她將在溯州與嶺州的事全盤告知了魏國公，回來時魏國公安排了一些人手，潛伏在丞相府內，保護她。
而李晏祁是快到嶺州時才得到消息，姜荼歌已經返京了。
他知道，他已經錯失了先機。
但事情進展並不順利，所有派出去的人手，都沒能帶來好消息。
那株紅色的草藥就彷彿不存在一般，沒有人認得。
姜荼歌一連在丞相府等了三日，都沒有等到她想要的結果。
但卻得到了另外一個消息。
朝堂近來人心惶惶，流言四起，已經有流言說是儲君德不配位，所以老天才會降下災禍。
這樣的話，一傳十，十傳百，朝堂上議論紛紛，民間百姓也是口耳相傳。
姜荼歌害怕，傳的人多了，假的也會變成真的。
眼下李玉琊不在京中，他為了溯州子民在搏命，可是後方對準他的，卻是利刃尖刀。那些不知內情的平民，甚至開始詆毀太子。
姜荼歌不用想便知道，這幕後推手，定然是李晏祁。
李玉琊自幼被立為太子，他才學出眾，堪稱所有皇子的典範。后又出了謀害太子被貶一事，這些年倒也沒出過諸子爭嗣一事。唯獨李晏祁，野心與不甘讓他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可眼下流言四起，根本就不是能控制的了，唯有太子徹底解除溯州之危，才可以平息這場鬧劇。
她等不了了。
“哥哥，我想回溯州。”一進門，姜荼歌便揚聲說道。
她看向書房內，並不見姜疏凜的蹤跡，只有奉月正在整理打掃桌案。
她走過去，問道：“大少爺還沒回來嗎？”
奉月搖了搖頭，說道：“大少爺這幾日早出晚歸，好像在尋些什麼東西，看樣子挺着急的。”
“是我讓他替我找一種藥草，他若是回來，你告訴他，我來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