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傳信
凌嵐聲音尖銳，點出來這其中最根本的利害關係。
說完之後，她似乎還有些許的得意。
可是孫卿卿一眼就瞥見了她神情間的激動。
孫卿卿也勾了勾唇，不咸不淡地說道：“凌公主，你現在這樣，着實是惹人懷疑。”
凌嵐一怔，“什麼？”
“你身為福臨國的公主，憑什麼要這樣關心大晏的事情？告訴我，大晏使臣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孫卿卿湊過去，漂亮的杏眼裏是一片凌厲。
她神色間更是透露出了一種絕對的自信和威壓。
在察覺到這一點之後，凌嵐竟是被她身上的這一種氣勢給逼的不斷後退，可還是嘴硬道：“睿裕皇后，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既然沒有這個意思，那凌公主，你未免管的有些太寬了。”
看着她現在的反應，孫卿卿心裏已經有了些底，但是不動聲色，並沒有完全表露出來，只是丟下一句，“凌公主請放心，五天，我們睿裕王朝肯定會給大晏一個交代。”
“不過還希望凌公主能夠注意自己的言行。”
這些話落在凌嵐耳中又是一番不同的意思了。
她站在原地，面色變幻許多，最後終於什麼都不說了。
在看見凌嵐已經啞口無言之後，孫卿卿也沒打算繼續和她說些什麼，而是朝着行宮大晏使臣住的地方找過去。
找到大晏使臣之後，大晏使臣知道她來此地的意圖，便是十分熱絡溫和。
“睿裕皇后是為了劉大人的事情來的，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說完，劉大人就針對孫卿卿的問題一五一十地進行了回答。
他的態度很配合，孫卿卿從他這裏得到了不少消息。
在了解了一些具體的信息之後，孫卿卿便是想要再度去查探兇手。五天的時間並不算多，而想要找出兇手，要付出的東西還有很多。
在了解到相應的事宜之後，孫卿卿便是起身，對大晏使臣溫和有禮地說：“多謝你今日的配合。”
她的態度讓大晏使臣受寵若驚，“沒有沒有，這是我應該做的。”
“總而言之，我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請你等待我們睿裕王朝的好消息。”孫卿卿安撫性地保證道。
如果說之前大晏使臣對於睿裕王朝的印象特別不好，那麼現在就還好了。
主要是因為孫卿卿和厲晟舒兩個人配合之下，留下來的印象特別好，給人感覺他們對這件事極為上心。
事實也的確如此。
在了解到了相應信息之後，孫卿卿就出宮直接趕往刑部。算算時間，刑部尚書也應當把那個兇器花瓶拿過來了。
刑部尚書瞧見孫卿卿過來，便是恭敬地行了一禮，“皇後娘娘，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兇器帶過來了。”
“拿過來的時候，你是戴了手套吧？”孫卿卿再度確認一般地詢問道。
“是。”刑部尚書馬上就應了下來。
在帶着孫卿卿前去看花瓶的過程中，刑部尚書還是沒有按捺住心中的疑問，輕聲詢問道：“只是不知道娘娘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他們的人之前已經在上面查探過了，可是根本就查不出什麼。
“提取指紋。”孫卿卿簡短地回答說。
刑部一行人皆是一臉疑惑，面面相覷不知道孫卿卿說的是什麼意思。
孫卿卿簡單地給他們解釋了一下，並且告訴他們接下來該怎麼用這些工具來提取指紋。
眾人聽了簡直恍然大悟，對孫卿卿的崇拜就更加深了。
這樣的方法雖然稀奇古怪，可是一聽就知道是極為有用的。
刑部尚書一行人跟着孫卿卿一起開始提取指紋。
只是在這個時代提取指紋總歸是比現代要難很多，提取一個指紋需要很久。一直到了晚上，一行人也才提取了三個指紋。
花瓶的碎片上，什麼地方都不能放過。
按照孫卿卿的想法，自然是想把上面的指紋全部都提取出來再回宮。
可是就在此時，立夏忽然出現在門口。
她恭敬地朝着孫卿卿行了一禮，“皇後娘娘，皇上讓屬下來請您回宮。”
孫卿卿頭也不抬，仍舊沉迷在這邊的事項中，“等會兒再回。”
立夏則是聲音平靜毫無波瀾，“皇上說了，若是您現在不回去，就是對他沒意思了。”
用這樣的聲音，說出這樣的話來，着實是有一種反差感覺。
孫卿卿一怔，半晌才抬起頭來，就像是剛剛才反應過來一樣，旋即像是失笑一般地搖搖頭。
不過她也的確把手中的工具放下來了。
旁邊的刑部尚書聽到這句話，甚至都不敢相信這是厲晟舒說出來的。
他輕輕咳嗽兩聲，神色有些尷尬，勸道：“皇後娘娘，現在已經很晚了，您還是先回去吧，也忙碌了一天了。”
刑部尚書這話有道理。
孫卿卿想了想，好像今天一天為了查兇手都一直在外面奔波忙碌，的確沒有和厲晟舒好好待在一起。
她簡單收拾了一番，便對面前的刑部尚書吩咐道：“你把最近一月內出入京城的人找出來，做成一份名單。”
“是。”刑部尚書應了下來。
而這邊御書房內。
厲晟舒正在和大臣們商量一些宮宴的事宜。
四國聚首，按照往年來的規矩都是要舉辦一場宮宴。因為別的三個國家都會派人來參加，所以這一次宮宴需要注意的細節有很多。
差不多商量完了之後，首輔又提起一些事情，“皇上，在您離開皇宮的這些日子，朝堂上並不安寧……”
話還未說完，厲晟舒便是按了按眉心，打斷道：“這些事情明天再說。”
“可是……”首輔並不死心，想要讓厲晟舒一天把之前糟心的事情全部都給解決。
一看首輔這架勢，厲晟舒就知道，恐怕接下來說下去又是沒完沒了了。
他做出疲憊的姿態，“今天就到這兒吧，朕乏了。”
即便首輔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看厲晟舒這不容置喙的模樣，也只好把未說完的話重新咽下去了，什麼也不說。
等到首輔退出去后，厲晟舒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外面。
他估摸着時間也差不多了，為何卿卿現在還沒回來？
他有些心焦。
可是此時首先等來的並不是孫卿卿，而是宮中的總管公公，望公公。
望公公端着一個盤子。
盤子中間，一根根木牌整齊劃一地擺放在上面，而且不同的木牌上面還刻着不同的名字。
望公公躬身，將手中這一個盤子高高舉過頭頂，而後便是緩緩說道：“皇上，夜深了，您該休息了。”
“請皇上翻牌子。”
厲晟舒看見這一排木牌，難得有幾分頭疼感覺。
他揉了揉眉心，詢問：“這些妃嬪是從哪裏來的？”
“回皇上，這些都是先皇曾經的妃子。”望公公說。
聽到這個回答，厲晟舒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他只覺得有點荒唐。
可一般來講，的確有這些規矩。先皇的妃嬪沒有去殉葬的，按理來說，永遠都是皇家的女人，也就是說，可以順延下來作為厲晟舒的妃子。
“朕不用。”厲晟舒想也不想就拒絕。
望公公一聽就想要勸說。
厲晟舒一眼就看出他的意圖，面容沉冷下來，“朕給你兩天時間，把這些妃嬪全部遣散了。”
這件事上，他不可能退讓。
望公公雖然在厲晟舒身邊不久，可也知道他是說一不二的性格，便是只好應了下來，快步退出去。
孫卿卿從外面進來，剛好就看見望公公端着一個盤子從裏面出來。
等到看見盤子裏面的東西，孫卿卿挑眉，神色有些玩味。
厲晟舒正在氣頭上，看見孫卿卿過來，便是毫不猶豫就拉住她的手腕，用力就把她拉進自己的懷中。
“卿卿。”
厲晟舒纏綿地喚了一聲，而後便是親了下來，“我現在很生氣，想要你來安慰我一下。”
“怎麼安慰？”孫卿卿沒躲，只是順着他的意思問道。
“自然是，肉償了。”厲晟舒聲音裏帶着別樣的意味。
他之前沒親到，現在也不甘心，便是低頭看了過來，下意識就要再親。
孫卿卿再度伸出手，毫不猶豫就把他攔在了半空中，不讓他靠近。
“等等，你之前還宣妃嬪來侍寢，這件事，我們是不是得好好計較計較？”孫卿卿唇邊帶着點點笑容。
可是如果仔細去看的話，就會發現，她的笑容根本就沒有半點笑意，而是帶着些微的冷意。
說明，孫卿卿真的是因為這件事生氣了。
他們兩個在一起這麼久，厲晟舒也是很了解孫卿卿了，所以才會明白她的心意。
“卿卿，你誤會了。”厲晟舒心中“咯噔”一下，連忙表忠心，“方才只是望公公想讓我選妃嬪來侍寢，可我沒點。”
“而且，我已經讓他兩天內把所有妃嬪都遣散了。”
“真的？”孫卿卿斜睨着他，一臉不信。
厲晟舒連連點頭，“當然！”
他說完立刻就抱緊了孫卿卿，保證道：“你放心，我這一輩子，都只會有你一個女人。”
厲晟舒生怕孫卿卿再提這件事，便是語氣自然地轉移了話題，“卿卿，我今天一天都在看奏摺，有點辛苦，不如你幫我一點吧。”
誰也不會相信，在外面聞風散膽的厲晟舒現在在孫卿卿面前，居然還這樣撒嬌。
若是讓他們看見，恐怕都要驚掉了大牙。
孫卿卿十分無奈，可也心疼他。
看奏摺不僅僅是費眼，而且還費腦。
所以，她就這樣坐在厲晟舒懷中，認真地看起來奏摺。等到發現這些奏摺上大多數一些小事之後，孫卿卿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一連翻了幾本，都是這樣。
孫卿卿有些無奈地吐槽，“這些都是一些小事，朝臣們都無法解決嗎？這樣無能的臣子，不如遣散好了。”
“卿卿別煩悶。”厲晟舒湊過來自然而然地抱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只要是百姓的事情，都不是小事。”
聽到他這句話，孫卿卿不免多看了他兩眼。
她難得稱讚了他一句，“難怪你會這樣得民心，如今看看，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厲晟舒很少聽見孫卿卿誇獎。
他唇邊露出一抹歡喜笑意。
今天白天厲晟舒其實已經看了大半了，剩下來的沒有多少了。
兩個人一起坐在書桌後面，把奏摺看完了。
等到看完之後，厲晟舒關心地詢問孫卿卿：“卿卿，你今天一直在尋找兇手的線索，可曾查到一些什麼？”
孫卿卿把今天查到的東西如實以報，後面便不自覺地提到了凌嵐。
第三百四十九章屍體被偷
“厲晟舒，你有沒有覺得凌嵐的行跡着實是可疑？她的表現也奇怪，好像一直都想要挑起我們幾個國家之間的鬥爭一樣。”孫卿卿忍不住緩緩說道。
她把今天遇到凌嵐的事情也如實相告了。
厲晟舒想起今天凌嵐的表現，一雙鳳眸中也隱隱透出幾分幽暗光芒，點頭應下來，“的確可疑。”
孫卿卿摸着下巴沉思，想從今天凌嵐的表現中探尋出來一點什麼。
可是想了許久，也未曾想到一星半點凌嵐志在挑事的證據。
孫卿卿打算將這件事暫時拋到腦後，“不管了，這件事既然現在理不清楚頭緒，那就等我提取出來所有的指紋，比對一番就知曉了。”
厲晟舒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說法。
他大概能知道指紋是什麼，卻不知道指紋有何用處。
“提取出指紋，就能找到兇手了嗎？”厲晟舒好奇地問。
孫卿卿眸光亮晶晶的，“當然，每個人的指紋都不一樣的，所以可以根據指紋找到殺害劉大人的兇手。”
厲晟舒是首次從別人的口中聽說這樣的說法。
他又想起上一次孫卿卿所說的板塊運動，也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名詞。
她就像是一本從來都翻閱不完的書，好像每隔一段時間去看，又會有新的感受。
厲晟舒把她的腰肢圈了起來，好奇詢問：“卿卿說的有道理。不過朕很好奇，卿卿是從哪裏學來的這些東西？上一次也是。”
“不過上一次朕太困了，就忘記問了。”
看見他難得宛若一個好奇寶寶一樣地請教，孫卿卿心中成就感已經攀升到了頂點。
可她還是賣關子，露出一抹笑意，“不告訴你。”
自然是不能說實話的。
她是穿越者這個事情，無論告訴這個世界的誰，估計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好在厲晟舒也沒有糾結這件事。
其實每個人都會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即便是愛人也需要給彼此一個空間。
兩人重新回到剛才談論的那個話題。
厲晟舒聲音沉沉說道：“其實凌嵐想要挑起四國爭端也不是不可能。”
這句話吸引了孫卿卿的注意力。
她稍稍扭頭過去，盯着厲晟舒看，希望他把後面的話都說清楚。
厲晟舒也沒賣關子，簡單地說了一下其中可能的一些跡象，“在睿裕王朝無主的那六年中，福臨國一直都在睿裕王朝的邊界進行挑釁。”
“總而言之，福臨國是絕對有野心的。”
這一番話，便是已經將福臨國人的一些野心全部都說完了。
孫卿卿沒想到中間還有這樣的淵源。
在她看來，福臨國和睿裕王朝之間的關係應當還不錯，畢竟六年前福臨國還曾經把嘉玉公主送過來和親。
看來，不過是表面上的和平而已。
只是孫卿卿有一點想不清楚，“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有什麼好處？”
厲晟舒說：“可能是為了四國中的那個古國。”
在他的解釋下，孫卿卿知道了一些之前從來不知道為什麼的事情。
原來四國中間有一片巨大的沙漠，而在這一片沙漠中之前被發現隱藏了一個大古國。
四國猜測在這個古國中隱藏有巨大的寶藏，所以就約定好四個國家誰也不能私自進入，定二十年為一期。
每當約定的期限到了，四個國家就分別派出代表出去尋寶，一起進入這個古國中。
而兩個月後，又是尋寶的時間了。
看來，還真的有這種可能。
孫卿卿對這個古國產生了好奇，詢問道：“在這個古國里，到底有什麼寶物啊？”
她在思考這一件事，完全沒注意到某人的眼神已經漸漸在改變了。
厲晟舒一本正經地說：“裏面隱藏有很多寶物，不過一時間說不清楚，名單被我放在寢殿裏了。”
孫卿卿沒有懷疑，跟着他進了寢殿想看看裏面隱藏了什麼寶物。
但是她才剛剛進去，就被厲晟舒用力攥住了手腕，而後攔腰抱起來，扔在床上。
孫卿卿一驚，下意識要坐起身來，“厲晟舒…”
可名字都還沒喊完，男人高大的身軀就落在她身上，根本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
看來，這分明是在騙她的。
一夜沉淪。
這邊的刑部。
刑部尚書等一眾官員在孫卿卿的帶領下已經查出來部分線索，雖然很辛苦，但好歹還是在有進展的道路上。
他們收拾好一起出了刑部。
一人忍不住出聲感嘆道：“辛苦了這麼久，一連查了幾天，現在總算有一些進展了。”
刑部尚書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不消兩天一定能夠提取到所有指紋，屆時就能找到兇手了。”
到那時，現在的所有努力都是值得的。
聽到這句話，所有官員的神色都是不免輕鬆了下來。
他們互相告別，但沒發現有一個黑衣人躲在暗處靜靜地把他們的對話全部聽了去，並且悄悄地離開了，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第二天一大早。
孫卿卿和厲晟舒二人尚且都還沒清醒過來，忽然就聽到外面一陣敲門聲音。
她一下子便清醒過來。
對於昨天晚上發生地事情孫卿卿有些惱怒，但也知道事情緊急，便迅速穿好了衣裳，和厲晟舒一起出去。
趙德頭低垂的厲害，聲音有些顫抖，“皇上，皇後娘娘，劉大人的屍體不見了。”
“什麼？”二人懼是一驚。
……
這邊刑部尚書等人早就聽說了這個消息，並且提前趕到一步，把現場全部都給封鎖了。
至少，不能再讓任何不相干的人進去了。
不多時，大晏使臣和凌嵐都一起趕到了。
大晏使臣面上滿是着急，已經急的幾乎要團團轉了，“怎麼會這樣呢？屍體怎麼會被人偷了呢？”
人死了原本就已經難以交代了，現在還不見了屍首，之後回去該如何交代啊！
大晏使臣心思已經完全沉到了谷底。
而旁邊的刑部尚書則是稍稍低垂下頭來，恭敬道：“還望大人不要着急，我們一定會趕快找到屍體的。”
“讓我進去看看。”大晏使臣着急的要進去。
可刑部尚書一干人等就攔在他面前，誠懇道：“現如今偷盜現場還需要更深一步的查探，最好不要進去破壞痕迹才是。”
凌嵐聽到這句話，眼中閃爍着不明光芒。
她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容，“現在只是去看看都不允許，這讓本公主合理懷疑是你們故意把屍體藏在了房間裏。”
刑部尚書覺得凌嵐着實是在無理取鬧，“如果我們把屍體藏起來了，何必要放出這些消息？”
凌嵐反應極快，“當然是為了針對大晏，針對大晏使臣啊！”
她這話接的太快，刑部尚書等人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可落在大晏使臣眼中，可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了。
他登時覺得，凌嵐說的有道理。
大晏使臣一下便冷了面色，站在他面前，“讓我進去。如果你們不是心虛，就只放我進去看一眼，又能如何？”
“是啊是啊！”凌嵐還在旁邊不嫌事大地幫腔。
孫卿卿和厲晟舒二人來到這裏，瞧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兵荒馬亂並且有些吵鬧的場景。
凌嵐第一個注意到她過來了。
基本上就沒怎麼思考，凌嵐便道：“睿裕皇后，大晏劉大人的屍身失蹤了，這其中，應當有你一份管理不當的責任吧？”
孫卿卿不語，並沒有接她這句話。
她算是看出來了，凌嵐這個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如果現在接下這句話，只會讓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而已。
她看向刑部尚書，說：“讓我進去看看。”
刑部尚書這才和其他官員們一起讓開身子，讓孫卿卿和凌嵐等人進去了。
等到進入了停屍房，一切都安靜下來。
他們一眼能瞧見的就是停屍房地板上的石灰。
好巧不巧的，石灰上有很多凌亂的腳印，應當是防止有什麼意外發生，所以才在地板上鋪了一層石灰。
在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孫卿卿特意注意里一番站在身邊的凌嵐。
果然看見凌嵐的臉色有些難看。
孫卿卿暗暗地記下這個表現，那邊刑部尚書已經把基本情況說了出來，“微臣已經問過巡邏的士兵，昨天晚上並沒有人擅闖行宮。”
“而且，所有國家的使者用的都是自己帶過來的侍女。”
也就是說，行宮裏偷盜屍體的人，應當是屬於使者那邊的自己人。
凌嵐聞言冷笑了一聲，反駁道：“你該不會懷疑是大晏的人自導自演把屍體藏起來了吧？那可真要笑掉大牙了。”
刑部尚書不卑不亢，“微臣沒有這個意思，還請凌嵐公主不要轉移話題。”
凌嵐一怔，沒有說話了。
孫卿卿沒有參與他們兩個人的唇槍舌戰中，而是認真地開始觀察地面上的腳印。
觀察了一會兒，孫卿卿站起身來，下了論斷，“這些腳印都很小巧，應當是個女子。”
“而且既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屍體偷走，那就證明她對行宮的佈局和守衛都非常了解。”
不知不覺，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就只是在聽着孫卿卿推理。
她大腦飛速運轉，再度得出了一個結論，“而且既然她留下了腳印，說明她不會輕功也不會武功。一個女人，不可能背着那麼重的屍體跑多遠，所以肯定屍體還被藏在周圍。”
“皇後娘娘，您也太厲害了。”刑部尚書在旁邊聽的大腦幾乎已經轉不過來了，由衷地讚歎道。
根據這麼一點點線索，就能推斷出來這樣多。
凌嵐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不說話了。
事實上，這裏的所有人目光都靜靜地落在孫卿卿身上，似乎要把找出兇手的這一個重任交給她了。
孫卿卿繼續蹲下身來觀察腳印。
她發現這些腳印都是朝着某個方向的。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當是這邊。
孫卿卿驟然抬頭，看向這邊方向，目光凌厲。
這邊應當是後宮！
短短時間內，孫卿卿馬上就得出了結論，而後扭頭對厲晟舒說：“小偷是朝着後宮的方向去的，皇上，請封鎖後宮。”
厲晟舒自然是對她的命令聽從。
房間內現在是一片靜默，一眾官員都對孫卿卿起了一些敬佩之心。
原本以為，孫卿卿可能就只是依附在厲晟舒身邊一朵漂亮的花而已，但現在才發現，原來這花朵還有一些刺還有毒。
孫卿卿沒把其他人的想法和看法放在心上，只是繼續沿着腳印追蹤。
小偷腳底板上沾染了石灰，可小偷本人根本就不知曉，所以才讓她有了可以繼續查找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