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難以置信的相遇
叔侄女見面,馬德貴難道不認識?嘿嘿,真要你猜對了。由於馬德貴十六歲離開北方家鄉,南下求讀。二十四歲那年,在哥哥
、嫂子的支助下,進入槐安政府部門做官員。加之馬德貴從小檄文舞墨,寫得一手好字不說,出口成章令周圍同仁投以羨慕眼光
。因此,在槐安府,馬德貴過五關斬六將,青雲直上。最終,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二把手。當年他離鄉背井,大姐馬東旭才
三歲。而二小姐馬東芬,在馬德貴離開東北老家那會,第二年才出生。那大侄子馬東軍,是馬德貴走後的第四年才有。你說,那
馬德貴怎麼能認識她們仨。
七彩俠驛站的大廳里,馬德貴這一會不再隱藏。他亮明身份,讓孫大腳離開驛站大廳櫃枱前面躺椅。由倆護衛將孫大腳享受的
躺椅抬到大廳中間,他嘴上叼着哈大門香煙,大腿敲着二腿,嬉皮笑臉的望着帶過來的二東成和小吉搞,以及馬東芬和其他幾個
小嘍啰。“老爺,這是從土匪手中繳獲的槍支。你看,背簍里裝着還沒死定的野鴨、野雞、野兔。剛好,今天可以吃到真正的烏
金盪野味了。”一個小頭目,手裏拿着馬東芬使用的唯一一支雙管獵槍,遞給馬德貴。又拎來馬東芬等人打獵的成果,放在馬德
貴眼下,有他親自過目。
馬德貴眯起一雙眼,嘿嘿嘿,笑呵呵的阬頭伸長脖子,看着用柳樹條編製的背簍里裝滿野味。一陣喜悅:“哈哈哈,真是蒼天
不負有心人啦!你們幾個過來瞧一瞧,尚若不是爺放低身價,喬裝打扮來到野風刮臉的烏金盪,能收穫這麼多嗎?”說完,他抬
起頭,直起腰桿,手裏不停地撫摸着馬東芬的雙管獵槍。仔細端詳一番后,馬德貴面部表情突然陡變:“這是一支,來自北邊大
毛鬍子走私過來的雙管獵槍,一個小小的黃毛丫頭土匪,怎麼可能擁有這樣的槍支?爾等如實招來,這把獵槍你們是怎麼弄過來
的,老實交代,免得受皮肉之苦。”說完,馬德貴板起面孔,兩隻眼睛噴射出惡狠狠地凶光。每說一個字,彷彿都是從牙縫裏擠
出來一樣。
此時此刻的孫大腳,站在客廳里的櫃枱裏面,她沒想到馬東芬和小吉搞等會送肉上案。也不明白她已經送出去的信,人還沒有
回來,倒是馬東芬她們提前來到。看來,小吉搞等人於送信的中發白她們,肯定是路道相轉。亦或,小吉搞等人根本就不知道她
們送出去的是個什麼消息。不然,烏金盪土匪沒那麼傻。這一會怎麼辦?看勢頭,來者不善。既然是官府派出來的人,逮到小吉
搞她們這幫土匪,十有八九凶多吉少,孫大腳腦海里亂成一鍋粥。
小吉搞見是問雙管獵槍的來歷,他耍起鬼頭聰明:“啊喲,大人啦,你真是火眼金星,這把獵槍,的確來自北方老毛子手裏。
雖然不是價值連城,但在南方拿金子都換不來。既然你老看上了,證明大人絕對是個行家。即使我們愛不釋手,孝敬你老大人,
也是我們老百姓求之不得的一件大事,老爺,你老儘管拿去消遣吧。包括野味,你老要是喜歡,都拿去得了。只要放我們回家就
行。”小吉搞的話剛一結束,馬德貴和他的手下,立刻在大廳里爆發出一陣狂笑。
“哈哈哈......”
“爺,看這小子見風使舵,流嘴滑舌,是個愛拍馬屁的好料子。不過今兒個可惜了,你們撞到槍口上了。上面再三叮囑,一定
要剿滅烏金盪土匪,一個也不留。你說,還有機會放爾等回家嗎?依我看,送你們回西天老家還差不多。哈哈哈!”馬德貴身邊
一個看上去像似伺候馬德貴左右的傢伙,止不住的笑。小吉搞被他們笑得失魂落魄,不知道接下來自己還能想出什麼辦法逃脫。
倒是二東成表現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好歹,自己算是一個土匪。貪生怕死,有辱自己土匪身份。馬德貴等人的笑聲,對一個土匪來說,是一種極大的侮辱。因此,
在眾人笑得前翻後起的那一刻,二東成知道是官府派人來捉,就沒有逃生的機會。索性,最後做一次綠林好漢給在座的每一個看
一看。讓他們傳給老大消息,起碼證明自己不是軟蛋。官府咋地?還不是仗着人多起橫。
尚若上蒼再給他二東成一個機會,你信不信只要拿槍頂着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腦袋,都得乖乖的聽從安排。欺軟怕硬,貪生怕
死,是動物的本能。求生的慾望,人皆有之,無可厚非。小吉搞討好馬德貴沒有錯,錯就錯在,明明知道是官府下的死命令,你
還在低三下四,當官的也不可能放棄自己前程不要,去和你一個土匪打交道。史有前鑒,所謂管匪一家,結果,都是以當官的出
賣別人,作為籌碼,千方百計地讓自己往上爬。
所以,二東成掙扎着,從兩個按住他跪地的馬德貴手下站起身。“不許反抗,再動一動就打死你。”其中一個人舉槍對準二東
成腦袋。二東成踢一下跪得發麻的雙膝,用頭,側過臉,撥開槍口說:“兄弟,爺爺我又不是嚇大的。我就不信,你們頭沒發話
之前,你就敢當著他的面槍斃我。有膽量,你朝爺這開槍,開槍啊!”二東成步步緊逼那個拿槍指着他腦袋的人。
哪傢伙連連後退,雖然手裏拿着槍,但馬德貴不發話,他還真的不敢隨便開槍。再說了,好不容易逮住幾個土匪,官府還要將
他們綁回去交差。這幫傢伙,反倒不能說殺就殺。好多人,都指望着在他們身上升官發財,沒有經過媒體曝光、宣傳,殺了這些
人,豈不是便宜他們。
那傢伙一邊後退,一邊望着馬德貴。而正在聚精會神,手裏盤着這把雙管獵槍的馬德貴,陷入苦思冥想中。突然看見二東成緊
緊地逼退自己副官,氣得他一呼啦站起身。走到孫大腳的櫃枱前“啪”一聲巨響,嚇得孫大腳咯噔一跳。心臟為之一怔,但她不
敢吱聲。因為察言觀色,知道馬德貴是官府人喬裝打扮一番,為的是對付烏金盪土匪。這年頭,誰敢得罪官府人。她孫大腳雖然
藉助父親七彩俠威名,威震江湖。官場上,沒人買她的帳。儘管她混得很好,只要提到官府來人收稅上繳稅銀,孫大腳還不是當
繳五十,私底下還得送上一百。這就叫眼裏識人,處事圓滑,做人到位。
“奶奶個熊的,敢在老子面前撒野,真是無法無天”說著,馬德貴走過去,來到二東成身邊,對準二東成屁股上去就是兩腳:
“他不敢斃了你,信不信老子能斃你一百次。”見二東成只是冷笑,卻始終咬緊牙關。馬德貴對着手下一聲吆喝:“來人,給我
把這傢伙手腳都捆上,讓他動彈不得,我看他還逞能不。”馬德貴的話一出口,眾人一擁而上。不一會,二東成被綁得結結實實
。
二東成嘴裏罵罵咧咧:“奶奶個雞大腿的,有種,你們殺了小爺。二十年後,小爺又是一個好漢!”
馬德貴重新回到座椅上,始終關注手裏的雙管獵槍,對着小吉搞問道:“告訴我,這支雙管獵槍,是怎麼到你們這夥人手上來
的,從實招來。”小吉搞哪裏知道這支槍的來龍去脈,所以,對馬德貴的問話,只能報以搖搖頭算是了事。手下見狀,拿起槍托
上前就打:“不識抬舉的傢伙,知道我們家老爺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他可是槐安地區的第二官員。死到臨頭,給你一個立功
贖罪的機會,你還搖頭不要。等到拉你去刑場的那一會,哭爹喊娘都遲了。”
“嘿嘿嘿,你先別動手,聽我解釋行不行。我是真的不知道這支槍的來歷,不過,我們家二小姐知道。因為,這支槍,就是二
小姐從東北老家帶過來。不信,你們可以問一問她。”馬德貴一聽說從老家東北帶過來的,他立刻舉手示意手下,不要再打小吉
搞:“等一等,你剛才說什麼:你們家二小姐知道這支槍的來歷,她是誰?”馬德貴沒有看見馬東芬被一伙人綁着站在後面。她
全神貫注的看着孫大腳驛站的動靜,二東成被綁,小吉搞被打,馬東芬都沒有在意。因為,她這一會,滿腦子在考慮是不是因為
孫大腳出賣,自己才落得如此地步。
聽了馬德貴一席話,小吉搞才從地上坐起來尋找二小姐。遁着小吉搞眼神,馬德貴終於看到馬東芬。便對手下招招手:“快,
讓那女土匪到前面來,老子要問她話來着。”馬東芬立刻被馬德貴手下推到孫大腳他們家大廳中間。她左右掙扎着,希望擺脫在
她身體兩邊架着她的兩個馬德貴手下:“放開你的臭手,別碰我!”
“嘿吆!看這女土匪,性子還挺暴的呢。嗯,有個性,和老爺我一個德行,點火就着。只是小小年紀,又是女兒身,卻為何非
得當土匪不可呀?來,跟老爺說一說,興許,我能給你做主。讓你離開這土匪窩,重新做人。”馬德貴和顏悅色,當官的都是那
個熊樣。見到有幾分姿勢的女人,就眼饞,馬德貴當然不例外。甚至他都不敢相信,烏金盪土匪窩裏,怎麼會出現這麼漂亮的小
女子,他當然想知道其中端倪。
“我呸,你才是烏金盪土匪呢!我們姐弟三人,遭眷諳軒老闆娘暗算,被她賣到烏金盪,才脫不了身。根本就不是什麼土匪。
”馬東芬對着馬德貴就是劈頭蓋臉一個呸字。
“大膽,怎麼和我們家老爺說話呢?來人,把這個女土匪按跪下回話。”副官一發話,幾個人急忙走過來。一人架一邊,欲將
馬東芬就此按跪在地。“放開我,老娘我跪天跪地跪父母,決不跪貪贓枉法的狗官。”馬東芬使出渾身解數,就是不跪。馬德貴
見狀,對着手下揮揮手:“放開她!”接下來他走到馬東芬面前,左右前後打量着。副官即手下,見馬德貴這副德行,一個個轉
過臉去,掩鼻嘿呲嘿呲偷笑。
因為他們知道,馬德貴每每看到女人,稍微有點姿色,便邁不動腳步。孫大腳她們見狀,也感覺情況不妙。因為,馬東芬這脾
氣,絕對不是馬德貴使些雕蟲小技,花點銀子就能擺平的事。馬東芬和他哥哥馬東軍一個倔脾氣,屬鋼的愣斷不彎。如果眼前當
官的駕馭不了她,七彩俠驛站有可能發生命案。說實在的,像馬德貴這樣的人,開槍打死幾個人,你到哪裏喊冤去。
其實,所有人都誤會馬德貴了。至少,馬德貴對馬東芬的感覺,和以往不同。首先,當他看到手下遞給他一把繳獲的雙管獵槍
時候,馬德貴看着好眼熟。曾經,他哥哥嫂子帶着他,騎馬在冰雪覆蓋的蘆芽山地區打過野豬。可他又自我否認,因為,他老家
到這裏相差一千多公里。哥哥手裏的獵槍,怎麼會到遙遠的南方來呢?他搖搖頭,認為是自己異想天開。
而當他看到馬東芬的第一眼時候,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自然而然從心頭湧現出一股莫名其妙的親切感。剛才,一聽說她是被人
販子賣到烏金盪。那證明她不是土生土長土匪,而是被迫。所以,馬德貴才對馬東芬產生好奇。起身走進馬東芬,熟悉的臉蛋,
給馬德貴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嘻,這就怪了!怎麼會對一個女土匪產生親切感,馬德貴內心裏充滿疑惑。便在打量着馬東芬的同時,對着馬東芬問道:“你
老家北方地?”他不動聲色的望着馬東芬,一雙看上去老謀深算的眼睛,緊緊地盯着馬東芬。
“咋地?東北地咋地?”馬東芬一甩滿頭披髮,抬起頭,孤傲倔犟的衝著馬德貴就甩出一句。然後,還當著馬德貴等人的面,
搖晃着二郎腿,表現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從鼻腔里冒出一個“哼”字以後,耷拉着眼皮。傲然萬物,不理不睬的樣子。副
手看到馬東芬如此傲慢,正欲擼起衣袖,從腰間抽出馬鞭,上去就打。馬德貴一把抓住副官的手,對着他搖搖頭:“不要動粗,
等我問個明白再做打算。”
“告訴我,這把雙管獵槍可是你從北方帶過來?”馬德貴手裏始終察看這獵槍,愛不釋手的樣子,令在場所有人想入非非。不
就一把雙管獵槍嘛,憑馬德貴這樣的人,要什麼樣的槍,弄不到手?卻為何偏偏對一把來自土匪手裏的獵槍感興趣,莫非,他是
看中女土匪的人,才愛屋及烏!
“怎麼著?難道,是你們家的不成?”馬東芬沒有正面回答馬德貴問題,心情不爽的時候,她最喜歡和人杠上一兩句。所以,
在烏金盪土匪們面前,大家送她一個外號,叫杠精!每一次挨她懟的人,基本上都被二小姐氣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可今天她面
對的是一個大官員,被馬東芬懟了之後,不但沒有生氣,反倒對蠢蠢欲動的手下揮揮手。讓他們不要多管閑事,自己一個人和這
小丫頭片子說道說道。
“哦,我知道了。槍是你們家的,沒人和你爭。可剛才你說自己是被眷諳軒老闆賣到這裏來,又是怎麼回事?那眷諳軒老闆,
在槐安與你老家有千里之隔。她一個旅館老闆娘,又怎麼能將你們賣到這烏金盪。依我看,這裏面定有蹊蹺。不妨給老爺說道說
道,或許,我能幫得上你忙。”馬德貴繼續打聽其中緣由。一聽說眷諳軒李妤鳳還會幹這勾當,馬德貴心裏不禁打了個寒顫:我
滴個乖乖弄地咚,紅顏禍水,看來古人講話還是有道理。他真的不敢相信,一個看到自己發脾氣,就嚇得嗚嗚大哭的瘦弱女子,
是什麼力量促使她干這傷天害理的人販子勾當,馬德貴還真的想知道其中緣由。
“胡說八道,信口雌黃,小心我割掉你的舌頭。”副官知道那眷諳軒賓館老闆李妤鳳,是馬德貴的小情人。馬東芬說李妤鳳是
人販子,他當然要出面討好馬德貴。馬東芬望着副官,又看看小吉搞。她噗呲一口,笑出聲來。“唉,我說你這個人,和我們家
小吉搞一樣,整天就知道拍馬屁。”說完,她對小吉搞說:“二哥,你教會他什麼時候該拍,什麼時候不該拍。特別是,有人在
辦正事的時候,你不要亂拍知道不!哈哈哈......”
副官嘩啦一下從腰間拔出手槍:“混蛋,你敢戲弄本官!”衝上前去,就要對馬東芬動手動腳。馬德貴見狀一雙眼睛緊緊地瞪
着副官。“我剛才對你說的話,你沒聽見是不是?還是這位姑娘說得對,拍馬屁,也要會拍。姑娘,甭聽他們的。你只需告訴我
,眷諳軒老闆賣掉你的前因後果,我定會給你一個說法。”小吉搞一聽急忙從地上掙扎着起身說:“唉,唉,買他們的這一天,
我在場,我來告訴你。”
馬德貴看見小吉搞就生氣:“副官,讓他閉嘴。我要聽這位姑娘親口說出來才相信,別人說話,沒用!”副官得到馬德貴叫小
吉搞閉嘴的指示,衝上去就是一記耳光。“啪啪”兩下:“如果你再出聲,我就不是動手了。而是動用我腳下的鞋子,抽得你不
能岔嘴撂舌為止。”小吉搞被打得有些木訥了。他順勢站在一邊,再也不敢吱聲。
馬東芬一聽,知道她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馬德貴今天的語氣,看來非得她說出來不可。於是,她抬起頭反問馬德貴:“告
訴你也無妨,不過,我也有我的條件。待我將眷諳軒老闆娘,傷天害理賣掉我們姐弟三人所有經過說出來之後,你可不可以答應
我一件事。”馬東芬露出一副不服輸的樣子,問馬德貴。副官一聽,急忙上前吆喝道:“大膽!你一個女土匪,哪有資格跟我們
老爺講條件。”
馬東芬聽了“嘿嘿”一笑:“你,說了不算!”氣得副官朝着馬東芬吹鬍子瞪眼睛。這時候,馬德貴又一次制止副官。“你不
妨讓她說出她的條件嘛,急什麼眼!”然後,對着馬東芬打着手勢:“說吧,說出來我聽聽。看看我有沒有能力,給你辦得到。
”眾人聽了馬德貴的話,報以哄堂大笑:哈哈哈......
從馬德貴人的笑聲中,孫大腳知道這個人肯定不一般。手下的笑聲,證明在槐安地區,還沒有他馬德貴辦不了的事。馬東芬一
聽,便對馬德貴說:“我要你幫助我找一個人,他就是我叔叔馬德貴。”
“啊!”馬東芬一出口,馬德貴如驚弓之鳥。那神情,令馬東芬看在眼裏,就知道她叔叔馬德貴的名字,是何等的如雷貫耳。
於是,她對着馬德貴說:“怎麼啦?你們害怕了吧!告訴你們,爹娘在我們姐弟三人臨行前忠告說:叔叔是在南方當大官的。看
來,叔叔是個大官,真的名不虛傳唉。”馬東芬趾高氣揚,她笑着望着馬德貴,頭高八丈。
副官聽了馬東芬一席話,再也不敢插嘴了,甚至對剛才自己的舉動有些後悔。馬德貴露出一副緊張的面孔,逗着馬東芬說:“
哦,對對!你叔叔馬德貴,我認識,的確是這裏的大官。得罪他的人,還沒出世呢。哈哈哈......”馬東芬聽了馬德貴的話,心
里可高興。於是,她一五一十的像馬德貴敘說姐弟三人,怎麼被爹娘安排投奔叔叔。又怎麼遇到眷諳軒老闆娘被賣,從頭到尾給
馬德貴講個明白,可就是沒有說出她爹娘姓甚名誰。
馬德貴擦一擦眼淚,急忙問馬東芬:“你,你還沒告訴我,你爹娘叫什麼名字呢,你讓我怎麼幫你?”馬東芬一聽對方要她報
出自己爹娘的名字,自己就可以找到叔叔馬德貴。心裏想,這有什麼好難的。所以,毫無顧忌,脫口而出:“哦,我爹叫馬德旺
,我娘叫張作芝,祖籍鄂倫春族。”馬德貴再也控制不住了,他一骨錄從座椅上站起來,一雙手搭着馬東芬肩膀說:“快告訴我
,你大姐和弟弟在哪裏?”馬東芬望着馬德貴老淚縱橫,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副官終於開口了:“小姐,她就是你要找的叔叔:馬德貴!”
“啊......”馬東芬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