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初露鋒芒（上）
五年了。
史小雲回到這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
順便回了一趟史家老宅，走入宅子，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頹敗荒蕪，原先頹敗的景象已經完全消失了，每一塊犄角旮旯都似剛剛清洗抹過的，院子裏的野草也是剛剛剷除的，再看看自己原先居住的屋子，儼然剛剛打掃過一樣。
“姑姑......是姑姑回來了嗎？”
史小雲能夠想到的只有姑姑史玉婷了，喊了幾聲，沒有任何答覆。
除了姑姑，他想不到有任何其他人，會來打掃史家宅院。
不管如何，當年三個妖僧犯下的罪孽，總歸要討個說法。
“盤龍寺，我來了……”
去盤龍寺的路上，史小雲步履矯健均勻，行到當年白眉和燕青兒鬥法處，不由心中感慨一陣。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驀然，身影一晃，一個黃袍僧人閃現在史小雲身前，桀桀怪笑，“好一個縱死俠骨香......”
史小雲乍見忽來僧人，身體顫了一下，不自覺的後退一步，他心房開始狂跳不已，暗道：“艹！這大禿驢不是盤龍寺的法海嗎？當年，此地死了十二個道法精湛者，師父曾經告訴我，這些都是法海大禿驢所為，眼看此人來意不善，最好還是提防一些。”
法海見史小雲不語，又桀桀怪笑一陣。
“年輕人，還認識我嗎？”
史小雲洋裝，“你......你是哪位？”
法海冷笑一聲，“史小雲，你就別裝了。”
史小雲定了定神，“你是法海......”
法海沉聲一笑，“沒錯，正是老衲。”
“法海聖僧，五年前在此救過在下一命，救命之恩，在下銘記於心。”
“過往之事，不提也罷，我在此等你五年有餘。”
史小雲一愣，“為何等我？”
法海指了指史小雲，“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回來，終於，讓我等到了......”
史小雲一臉的疑惑，“法海聖僧為什麼要等我這個小廝？”
法海眼睛突然怒睜，“因為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話音未落，法海猝然出手，是盤龍寺絕學之一的玄天指，詭異莫測，快若閃電，意欲一指斃敵，然後可以名正言順，宣佈除掉了武林公敵史小雲。
眼見史小雲既要死在法海的玄天指之下，但見他身子一搖，步履一個踉蹌，這一踉蹌恰到好處，無巧不巧的避過法海辛辣的一招。
史小雲譏笑之聲起。
“打不着，打不着，就是打不着......”
法海一招落空，又連續發出幾招，無一命中目標。
頓時，心中大感驚異，想不到雙方相距這麼近，以自己浸淫數十年的道行竟被對方輕巧化解，一時不感再貿然出手。
當下，陰冷笑了幾聲，“小子，想不到呀！老頑童是你什麼人？”
“我根本不認識什麼老頑童。”
“哼!你剛剛用的‘醉意頑童’步法，明明是老頑童自創絕學，如你真與老頑童有交情，我自可留你一條活命，否則，嘿嘿！目射.精光，移步逼向史小雲。”
史小雲的道法，是五年前，旗陣中救出自己的北境神丐所授，他雖知師父號稱北境神丐，但從未問過師父的真實姓名，老頑童應該也是一種尊稱，不是真名，一時間竟無法置答。
法海見史小雲不答，“看在老頑童的面子上，貧僧給你兩條路選擇，一條是告訴老頑童的下落，另一條你也清楚。”
史小雲本不想將事態擴大，招致不必要的麻煩，現在看來麻煩是自己找上門來，想推也推不掉。
首先他不能說出自己師父的下落，不然，將為他老人家和師門帶去不必要的麻煩。其次，自己五年來的道法修為還需要實戰檢驗，至於會是什麼個結果，只有試過才清楚。
史小雲念至此，冷然一笑。
“在下與老頑童有無淵源，我並不清楚，不過你無須顧及此人，只要有能耐，儘管使出來吧！”
“小子！休要猖狂，既然如此，休怪老衲心狠手辣了。”
法海凝神提氣，即將動手之際。
陡然，又傳來一陣哈哈大笑之聲，笑聲未落，三條人影已經縱入林中，這三人長相各有特點。
史小雲舉目一望，很熟悉，正是五年前逼迫自己和姑姑的三個妖僧。
法海冷然瞟了三人一眼，雙目掀動一下，“法緣，法慧，法聰，你三人為何不待在寺中，跑出來幹嘛？”
“師叔，方丈吩咐我們，助你一臂之力。”
“那好，師叔告訴你們，眼前這小子就是當年的史小雲。”
法緣感覺有些面熟，看着那黝色的面容，已經猜出一大半。
五年來，史小雲一直以易容裝示人，就連道法高妙的北境神丐都沒見過自己的真容。不是自己偽裝的好，而是白家的易容神葯太精妙絕倫了。
法緣陰沉着臉，“好小子，五年來，你讓我好找，兜了一圈，原來又回來了，無論如何，今天......”
話猶未完，法緣一搓腰，運動十指，疾扣史小雲喉部，同時，另外兩妖僧如同惡虎撲食一般，夾擊而至。
如果剛才法海出手時，三妖僧在場的話，那麼，現在這三人肯定不敢動手，但是目前來看，這三個妖僧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失去了理智，自信滿滿地想要一口氣吃掉史小雲。
雖然，這五年來，妖僧們的實力精進了不少，但是和絕世天才相比，那簡直是微乎其微，根本不值得一提。
三人同時出手，動作快到了極端，而且辛辣絕倫。
但這幾人的攻擊，早在史小雲的預料之中，對方的每一招都被提前預知，只是未被對方發覺。
史小雲心裏清楚，對付這幾個妖僧不用禁出任何異術道法，就能輕易解決對方。
三人指掌未到，史小雲已經一個踉蹌閃出五步。
三個妖僧見同時落空，微微怔了怔，再次齊撲而上，如俯身之蛀，猛攻疾擊。
史小雲不想瞬間結束戰鬥，想要陪他們玩耍一番，他步履踉蹌，東倒西歪，如迎風楊柳，搖晃不定，每一踉蹌，每一搖晃，都精妙躲過了三人的辛辣的攻擊，極具諷刺。
就在此時，法海已經漸漸逼近了史小雲兩丈開外，只見他右手禁出一指，一股指勁，帶着一束光芒，光速般襲向史小雲。
“卑鄙。”
史小雲大吼一聲，醉意頑童步法，發揮到極致，躲下法海玄天指的偷襲。
然後，他先後揮出兩掌，頓時，兩聲悶響，但見法緣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頭尖者左手捧着右手，臉色慘白，額頭汗珠如麻，渾身顫抖，驚悸萬分，怔立當場。
粗野者呆若木雞。
慘叫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