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斷涯
“我要謝謝你沒有當時下狠手,讓我活了下來。還要謝謝你這些年的養育之恩,以及在我飯菜里下藥,如你所願我成為了大家口中的廢物,一個經脈盡堵的廢物。可是,我最應該感謝的是你把我貶到鄉下,不然我哪裏來的機遇改變命運。不然我早已魂魄離體,哪裏還會有出現在你眼前的機會呢?”
藍慕夕平心靜氣地陳述着一件事實,彷彿裏面的主人公跟她完全無關。不過,也確實跟她無關,這只是她腦海里的那段未曾經歷過的記憶。現在想起來,都能讓她內心發寒。
郭雪凌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原來她都做過那麼多事,她不提醒她都快忘記了。可結果呢?做了那麼多,這個小賤人還好端端地站在她眼前,而且樣貌武功都是一等一的出挑。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無比抓狂。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藍慕夕恐怕都死過上萬次了。
想到懷裏的東西,她的憤怒被陰森的笑容取代。長得再漂亮又怎樣,武功再高又如何,今天還不是一樣要把命留在這裏。她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一個類似於水晶球一般漂亮的東西,裏面透出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動。
“你很聰明,居然早就察覺了一切,可是那又怎樣,今天你還能逃過這一劫嗎?”郭雪凌冷笑,她手中的東西可不是誰都能抵擋下來的。
“等一下,還有一件事我沒有想明白,你愛父親,你很愛他,我沒有說錯吧!為什麼還要做這一切?”藍慕夕看着那個水晶球,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那東西太危險。
“對,我愛他,我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就是愛他,有多愛就有多恨!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的嗎?每天以淚洗面,空頂着一個將軍府夫人的稱呼,我以為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他總會回頭。可是,我錯了,當一個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做再多都是徒勞無功。他不仁我不義,我要毀了他。“郭雪凌撕心裂底地吶喊,搭配臉上邪魅的笑容,讓人心底發寒。
“一步錯步步錯,現在回頭你還來得及!”藍慕夕上前一步,一字一頓地說道。
“哈哈哈……你是在說天大的笑話嗎?你求我,你跪地磕頭求饒,看看是否能讓我心軟饒過你?我變成今天這樣都是拜你們所賜。”
要離開斷崖處只有一條路,那就是郭雪凌所站的地方。環顧四周,皆是深不見底的深淵,該怎麼辦呢?
“父親,你怎麼來了?”藍慕夕看向郭雪凌的身後,露出一個錯愕的表情。
郭雪凌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她的心有那麼一瞬間的慌亂,猶如做了錯事被當場抓到。為什麼?為什麼聽到這個人她的心還會跳動,還會慌亂?明明恨之入骨,卻還會在意他的想法。
不對,藍振雄今天明明是去皇宮議論軍事,短時間內是不會回來的,對方是在誆她。而且,她背後風平浪靜,沒有有任何動靜。斷涯這個地方,很少有人到來。
藍慕夕趁這個時間點已經來到她身前,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能搶到了那顆珠子。
郭雪凌憤怒到了極點,她差一點就着了這個小賤人的當。她嘴角勾起,那笑容彷彿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她慢慢收攏了手,一股恐怖的能力從那珠子中散發出來。一陣刺眼的光芒發出籠罩了斷涯,看不清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待光芒散去,斷涯又恢復了往昔的樣子,不見的是剛剛站在那裏的兩人。
軒轅澈風塵僕僕地趕了回來,原本需要四五天的行程硬生生地給壓到了三天,快馬加鞭地趕路回來。
桃源山莊的大門打開,出來的卻只有紅煞和綠煞,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雙煞跪地請罪面色憂慮,少主不過出門三天她們卻把他最心愛的藍姑娘給弄丟了。
軒轅澈聽她們描述事情的始末。那天自軒轅澈出門后,藍慕夕就收到了一封來信,沒過多久她就提出要去斷涯山逛逛。
雙煞本想陪着一起去,但藍慕夕堅持不用,想着斷涯山離這裏的距離不遠,而且她本身的實力也不可小窺,就由她去了。可是這一去,就再也沒了音訊。這兩日她們翻遍了斷涯山的每個角落都沒有找到藍慕夕的身影。
軒轅澈一語不發,他的臉色變得凝重,周身散發出冷冽的氣息,周圍的人都打了個寒磣。
斷涯山上,軒轅澈四周搜尋每一個角落。他多麼希望藍慕夕是在跟他開玩笑,躲在某一個角落裏等着他去尋找,給他一個驚喜。
一路尋找,沒有任何線索。斷涯處,軒轅澈站在懸崖上看着深不可測的深淵。除了這個地方,他都找過了。雲霧纏繞,看不清底部。懸崖筆直,掉下去就沒有生還的可能。
長安站在後面擔憂,主子從回來到現在都一語未發,周身的氣息越發冷冽。他不會想不開從那裏跳下去吧!
剛想到這裏,再往前看時懸崖上空空如也!主子呢?長安不敢再往下想……
還好,軒轅澈很快就重新站落在懸崖邊上,他的手上拿着一張布料,布料上沾染了一些血跡。雙煞倒吸了一口氣,那分明就是藍姑娘當天所穿的衣服。
在懸崖壁上找到了藍慕夕的一片衣角,軒轅澈的手在發抖,他的慕慕,不會的。那天,她明明笑着說要等他回來的。
他不相信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快馬加鞭地趕回來是要看到那個鮮活的人兒,可現在呢?
他不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除非讓他親眼看到慕慕的屍體,否則他不會相信她已離去。她怎麼會捨得離開呢?
一個月的時間,京城內外經常能看到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在四處行走,來來往往從不間斷。
一個月的時間,沒有傳出過好消息!
京城裏都在傳,將軍府的六小姐不知所蹤,六皇子太過憂慮導致舊病複發,有知情人透露六皇子的臉色比先前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