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新的開始
“季春生1票,張華華1票,季春生1票,王東1票······”這是入學以來的第一次班會,在經歷了軍訓折磨的同時,班主任召開了第一次班會,為了選班級幹部,同時也為了籌備院裏即將舉行的迎新晚會,更能趁機彼此熟悉。
因為是語言學,需要小班一對一授課,所以只有12名女同學,分別來祖國各地,合理的裝滿了三個宿舍。在進行了民主推選之後,春生用她開朗直爽善良的東北姑娘獨有的個性感染着同學,順利成為了班級的團支書記,並且發揮了她繪畫的優勢,成為院裏迎新晚會的設計佈置和宣傳擔當。
美好的大學生活就這樣在忙碌中開始,在不斷的認識新朋友,迎接新事物中成長。
晚間飯後,春生終於可以坐在宿舍里享受休息時光,剛到大學的時候,她買了許多學校的信封和明信片,這會正好派上了用場,提起筆開始給蔣離的第一封信。
“坐了幾十個小時的火車,我親生媽媽和親生爸爸送我過來的,他們已經走了,難得過來一次,應該是去旅遊了吧。火車上遇到了咱們東北的老鄉,一路上聊得很開心,成為了朋友,多虧他們的照顧,順利的入了學。
剛到這邊還不太適應,潮濕得很,一直水土不服,讓我這個一直享受着乾爽和寒冬的東北人來說,曾經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了地方。幸運的是班級的小夥伴們都很好,現在已經慢慢適應了這邊的環境,我一直想要學幾句粵語,現在終於有機會了。這邊的花種類很多,葉子比荷葉還要大,可以當傘來撐,還有許多我沒見過的植物,讓我感到很新奇。
軍訓很辛苦,你應該也差不多吧,北京應該比這邊冷,前幾天看了天氣預報,比我這裏冷很多,你帶的衣服夠不夠啊,上次聽你說你們幾個月不能用手機,想着還是給你寫信吧,順便給你發幾張我們學校的明信片,很漂亮的。
不知道你有沒有機會見到孟恬,我給孟恬打過幾次電話,都沒有通,不知道她是不是換號了,還是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你有時間,幫我找找她吧,我有她家的地址,有什麼事情,多幫我照顧她一點,讓她給我回個電話,我很想她。
我加入了學校的青年志願者協會,大學的生活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樣,不過,還是很豐富多彩的,我很喜歡我們的老師,風趣幽默,不過聽說只能教我們半年就要出國了,如果有機會,我也想出去,等咱們攢夠了錢,一起去澳洲吧,買一片屬於自己的小農場,養好多的綿羊。
期盼你的回信和電話,想你,祝好!”
信封里放着明信片和一張照片,照片里是春生,穿着碎花的連衣裙,擺着手,笑得很開心。
為了能夠減輕家裏的負擔,春生申請了助學貸款,空閑的時間在學校旁邊的小店做小時工,周末的時候在校園的圖書館值班,為了獎學金,拚命的學習,她把自己埋在了書海。
每天,她會給家裏打一個電話報平安,給蔣離發一些短訊或者QQ信息,基本上石沉大海了,春生寫了很多的信,卻沒有一封回信,直到有一天,她終於接到了蔣離的電話,那是她期盼已久的。
“蔣離,是你嗎,你還好嗎,我給你寫了好多信,有沒有收到啊,可能信件比較慢吧,我還給你發了很多信息,可是,也沒有你的回信,你怎麼樣了呀。”
“對不起,春生,我們不能用手機,你的信息我也沒有收到,但是信我收到了,以後給我打電話吧,別寫信了,太慢。另外,我找到了孟恬,你放心吧,她挺好,就是每天要參加很多表演比較忙,不方便聯繫,你放心吧,我會常去看看她的。”
“那就好,你們是不是很辛苦啊,你們什麼時候寒假,我可以先去北京找你,順便看看孟恬,咱們還可以一起回家。”
“算了吧,多折騰呀,咱們回家了再見,還有,國慶假期原本想去看你的,沒想到我們那個時候要值班,不能陪你了。”
“哦,好吧,那你自己注意身體,我參加的志願者團隊,國慶的時候可能要去雲南的山村慰問調研,我覺得挺有意···。”
“我們要集合了,再見。”
沒等春生說完,電話那頭響起了“嘟嘟嘟”的聲音,看着電話,她感到有些失落,她每天都在惦念的着蔣離,希望聽到他的聲音,但是,電話那頭的他聲音有些低沉,語氣里含着打發的態度,她坐在桌旁,看着寫了一半的信,撕了個粉碎。
“蔣離,謝謝你!”蔣離將孟恬從地上攙起來,扶着她躺在了床上,孟恬的臉上掛滿了淚水。
“你要幹什麼喊我就好了,明知道自己動不了還逞強。你這又是何苦呢,春生是你最好的姐妹,她很擔心你,孟恬,你這樣一個人苦撐着,也不是辦法啊。”蔣離給孟恬身後墊了枕頭,然後坐在了床邊。”
“春生還沒掛電話,我怎麼能出聲音,再說了,你一邊上學,一邊還要照顧我,已經很久沒有和春生聯繫了吧,好不容易你們可以說會話,我怎麼能打斷呢。”
蔣離坐在身邊扒了一個橘子,遞給了孟恬。
“我不想吃,我沒臉告訴她,再說就算讓她知道了又能怎樣呢,只會徒增她的困擾,春生活得特別不容易,現在,終於有了一些自己的空間,我怎麼忍心讓她為我難過呢。”
“孟恬,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不想那麼多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好你的身體。”蔣離不斷安慰着她。
自從蔣離得知孟恬住院,他一直學校、醫院兩邊跑,悉心的照顧着她。
孟恬懷着對夢想的憧憬,對舞台的渴望來到北京,卻不想她沒能如願考上大學,幾個姑娘和她一樣落榜了,於是他們成了朋友,為了安慰失落的心情,幾個人組成了小聯盟到KTV里唱歌,她們點了很多的酒,盡情的唱唱跳跳,沒過多時醉了。
就在孟恬踉踉蹌蹌地去衛生間的途中,一個男人從另一間包廂出來,看到喝搖搖晃晃的孟恬,她長得很漂亮,陌生男子環顧了四周,走廊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於是上前把孟恬扛到了他所在的包間。
包間裏還有兩個中年男人,三個人賭博輸慘了,於是到KTV唱歌喝酒發泄,沒想到,那個路過走廊的陌生人居然撿回來一個醉美人。
“你們是誰啊,我要回去···”孟恬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三個男人的輪廓,她想離開,卻全身癱軟無力,已經站不起來了,不安的她胡亂地抓着,卻什麼也沒有抓到。
其中一個人看到她完全意識不清,慢慢靠近了她,解了她的襯衫扣子。感受到了疼痛,孟恬的意識逐漸清醒了過來,她開始拚命地掙扎,嘴被捂住了,她無法喊出任何聲音,直到暈了過去。
淚水淹了沙發,她的臉被埋在散亂的頭髮里,衣服已經被扯爛了了,靜靜地躺在沙發上,此時包間裏已經空無一人,她的夥伴也沒有再來找她,她絕望了。服務生進來發現她的時候猜測着應該是發生了的什麼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服務生當做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什麼也沒問,他把自己的衣服給了孟恬,然後幫她叫了一輛出租車,對於服務生來說,已經仁至義盡了。
孟恬凌晨時分悄悄地回到了家裏,她不敢驚動父母,迅速躲進了卧室,用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她想洗澡,但更害怕吵醒父母,她不敢睡覺,害怕有人會突然闖進來,在被子裏她透不過氣,仍然沒有伸出頭。
第二天,她終於鼓起勇氣給春生打了電話,卻沒有勇氣告訴她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
更糟糕的是,沒過多久,她發現自己竟然懷孕了,沉重的打擊令她無法承受,直接在街上暈了過去。
那天,蔣離打算到王府井多買一些特產,他計劃着國慶節假期飛到廣東,給春生一個驚喜,收到春生的信,他高興極了,迫不及待地定了機票,就在回學校的途中,發現一個女孩子倒在路邊,他走過去扶起來,發現竟然是孟恬,於是趕緊將她送進了醫院。
蔣離幫着孟恬撒了謊,告訴她的父母,孟恬因為臨時接到商演要出國,來不及回家,並且出國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因為孟恬一向是乖巧的孩子,所以她的父母並沒有產生懷疑。在蔣離的幫助和照顧下,孟恬做了流產手術,但在住院過程中,醫生髮現她的卵巢產生了病變,需要切除,那意味着她這輩子再也不可能懷孕了。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孟恬幾近崩潰,她甚至想過自殺,蔣離為了照顧她,不得已向學校請了長假來照顧她。
蔣離悉心的照料讓孟恬逐漸重拾了生活下去的意識,她沒有權利隨便拋棄愛她和關心她的人。孟恬再次深深地愛上了蔣離,但她知道,在蔣離的心中還有春生,她沒有資格談愛,於是她將這份感情深深埋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