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二

第十九章 大二

搬到本部公寓后,有了三個新室友。夢雪是1班的,彭玲,我,和奼瑛是2班的。

夢雪很溫柔,她其實很害怕她一個1班的融入不到我們當中。不過不用擔心,我和她都喜歡看韓劇,床位又是對床,睡前總一塊聊天。

彭玲和奼瑛之前就是一個寢室,她們和我只有打過一次照面,來找我借帽子。

我呢,喜歡個子小小的女生,我做她們的姐姐。

我們的寢室離大陽台最近,只有右側有人,左側是通道,門對着樓梯,來往的人我們都能看到。我們又喜歡開着門吹風。

軍訓期間,空調生意很火爆。我們四個都不用空調,就沒裝,這個省了一大筆費用,空調費和電費,也不用像有的寢室,到底要不要開空調,幾個人商量不下。

奼瑛做寢室長,我們一人值日一周。四個人都不懶。

從前在甬江公寓,11點強制熄燈。我們保留了這個習慣,四個人都不熬夜,偶爾熬一下也不打擾別人。

我們離教學樓近多了,中午可以回來休息。我們四個人都喜歡把飯打回來吃,一起聊天,或各自看劇。我還買了一個保溫桶,為了環保。

周末我們約着一起逛農貿,或者倒騰美食。我們去陽台慶祝中秋,每個人輪着唱或者念有關的“月”的詩句,吃着柚子,雞爪,喝着啤酒,非常有情調。劉品賢說我們寢室真有意思。

我們遇到節假日,做過一次火鍋,後來洗衣服洗了半天。我們在寢室唱卡拉ok,還讓別人買票來聽。

回到軍訓的事。開始軍訓后,我們班成了放羊班,不用去走方陣,教官又叫欣欣,所以合在一起成了放羊的星星。大學的軍訓比高中的松多了,而且晚上也軍訓。。飲料店的生意,特別是綠豆湯別提有多好了,團契的弟兄姊妹親自熬綠豆湯給我們解暑。

軍訓結束,我去世貿地產兼職,天天給客戶打電話,說“世貿首府,地段優越,配套齊全。”短短几天,賺了點小錢。公司地址在寧波書城那邊,我們天天在底下一樓聽鋼琴曲,吹着冷空氣,然後中午一起吃盒飯。

房地產為了讓客戶上訪,周六周日就準備親自活動,沙畫,水果拼盤。只要我們約到客戶上門,就有獎金。

室友都回家了,我一個人住寢室,有一天回學校,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學校的樹又多,我走在路上,真怕被劈了。過了暑假,開學后10月份,大姐姐結婚,我請假去河南。

我一直不怎麼認識大姐夫,對河南感覺又陌生又遠。反正從一開始,就和大姐夫處不好。

婚禮前一天,我,姐姐,玉芳,還有弟弟睡一個房間。我躺姐姐邊上,她握着我的手。我想着以後都不能和姐姐一塊睡了,她嫁的這麼遠,想着想着就默默哭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突然來摸摸我的臉頰,發現我臉上全是淚水,就問我。玉芳也抽泣起來。我們都沒說話。

寶萍姐姐和大姐姐說,“別看林芳嘻嘻哈哈,心卻很細”姐姐給我擦淚水,叫玉芳也別哭了。(每每回憶到這裏,我總是要掉眼淚)後來就迷迷糊糊睡去了。

次日婚禮,我和二姐姐婚禮沒有看完,就回到房間各自落淚。我無時不在想,一場大家都歡喜的婚禮,總是有的拔。我就要那樣的婚禮。

從鄉下辦完婚禮回到鄭州,姐姐給我買了衣服,裙子。我還見到了高中的好友麗萍,她來鄭州讀書。後來就乘火車回寧波,姐姐送我到車站。

鄭州的人很多,站也多。上了車,好不容易擠進去,有個大叔在我位子上,我說,這好像是我的位子。

他侄子說,我叔叔坐一會兒不行嗎?

我說,可以可以,您坐。

過了一小時,已經10點了,我有點犯困了,就問他哪裏下車?

他說,紹興(倒數第二站)

我說,我終點站,寧波。

他啥也沒說。我心想,這是要我站十幾個小時嗎?又過了一會兒,我說,我行李給您看一下,我去後面找找有沒有位子。拍了他們的車票,我去其他車廂一看,真的有位子。於是告訴他們,他們就還我位子了。

真不容易的旅途。

放假過年,爸爸媽媽和二姐姐在單位,我和弟弟回老家。我天天給小朋友搞吃的,他們天天和我一塊,連飯也不想回家吃。

年後開學,大二下學期,我羽毛球班沒選上,就選了滑輪班。

時值春分,我約室友去放風箏。誰知,他們都起不來。倒是偶遇劉品賢,她在大草坪看我滿場跑,最後風箏還是沒放成功。

我約寧娜次日一起滑輪。次日是周六,6點還不見她信息,我就獨自去滑輪了。

沒帶護膝護腕,滑得也不熟練,一個人也不帶勁,於是我溜最後半圈要去換鞋。不料,場上濕滑,摔了一跤,重心全落在左手關節。倒地的一刻,只覺得手肘和心臟很疼,我揉揉手肘,疼的厲害。我在想這是不是骨折?我手抬不起來,躺在地上,看着天空,過了一會兒,我發現我只要不動就不疼,於是我掏出手機,輸了半天密碼,打電話給劉品賢

她掛了我電話。我知道她在寢室,不敢吵室友,或者在禱告。

我再打,她接了。我說,“劉品賢,我在滑輪場,骨折了,快來救我,為我代禱”然後就掛了。沒等她回復,她不方便說話,但是她會來的。

這時來了個女生,問我,“你躺在地上幹嘛呀”

我說,我骨折了。

她說,“那怎麼辦,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我說,我也是第一次。

她說,那怎麼辦,我要趕動車。

我說,沒事你去吧,有人來救我。

她走了。

過了一會兒,來個幾個環衛阿姨,說,“這麼冷,你躺在地上幹嘛呀?”

我說,我骨折了。別動我。(她們一臉驚慌,想來扶我)

她說,那我給你換滑輪鞋要不要?。

我說,好。

她們就很熱心給我換鞋子,祝福我去骨科六院,就忙活去了。

我安靜地躺了會兒,劉品賢來了,海燕姐也來了。她們還叫了子悅弟兄。三個人圍了半圈看着地上的我。

我說,別動我,叫個醫生來。

品賢說,要叫救護車吧。

我說,太貴了,去校醫院叫醫生。

品賢說,“不行,兩邊都安排起來。”讓子悅弟兄去校醫院,她打電話叫救護車。

子悅弟兄回來報告,校醫院讓我們坐救護車,(他們只冶感冒)

沒一會兒,救護車來了,沒有擔架,沒有夾板,醫生用手抓了我的外套把手臂往身上一裹就算固定了。

疼的要死,走路晃着疼,他說忍忍。躺到救護車上,我開始開玩笑,讓劉品賢給我拍視頻,又採訪醫生的名字,又打電話給各路好友邀飯吃。海燕姐都要笑壞了。

到了三院,去了急診。醫生讓我脫了外套。裏面的衛衣沒法脫,他拿了剪刀就剪我的衛衣袖子。我還念叨着,“二姐送的。。”

然後拍了片子,骨折加碎片,醫生說要住院動手術,快點安排。

開始傻眼了,我笑不出來了。恢復理智,打算先告訴大姐姐,讓她決定如果我住院誰來照顧我。

電話撥通了,我說“大姐姐,跟你說個事,你別激動哈”我很少打電話。

“好,你說”

“我骨折了,在醫院,醫生說要住院動手術”

姐姐就愣住了。然後問了情況,我也說不清,醫生就接過去了。大家說去六院拍CT。接下來都是大姐姐和海燕姐姐溝通,我沒接過電話,只顧拎着自己的手。

坐了出租車去六院急診,被人掰着手拍了CT。看到急診科來了一個腳被機器壓傷的,比我慘多了。他老闆在糾結用1萬的還是2萬的什麼器材。我沒有皮外傷比較好一些,,否則皮外傷打石膏,我看有問題。

醫生看了CT報告還是說要手術,我大概說了些啥惹他不開心了,他說“知道現在醫患關係緊張,不相信也可以”。海燕姐讓我和劉品賢去大廳休息。她和子悅弟兄去聽報告。我開始傷心害怕起來,劉品賢陪着我。

海燕姐和子悅弟兄出來和我說,手術免不了了。要考慮的問題是在寧波還是回福建。我說福建。

二姐姐開始啟程從漳州來接我,要7個小時才到,都要天黑了。

我們過馬路去吃午飯,幾位幫我弄好碗筷。吃了些,繼續回醫院商量。蘇永生弟兄也來了,上幾屆的人都喊他乾爸。

醫生說,我從來沒見過一個患者來了急診,能拖到過午還待在這裏。

我賠笑臉,他還是很激動,說,你們到底決定怎樣。是打算自己能痊癒了?我知道你們是基督徒,我家裏也有聖經,但這個問題不是這樣解決的。

蘇弟兄說,她要回福建冶療。

醫生說,那你現在怎麼弄,打石膏走?過兩天肯定要拆,更麻煩。

我說,打吧。我們都這樣想,就選了最簡單的石膏。

醫生帶着火氣,開始掰正我的手,動作一點兒也不輕。海燕姐和品賢看我痛的鄒眉頭,她們也鄒眉頭了。

石膏打完,特別重,脖子都酸死了,被勒得一道紅線。

我們坐蘇弟兄的車回到寢室,室友都驚呆了。以為我去玩了一整天。海燕徒弟,雨婷,寶寶都來看我。晚飯也吃不下,床位也爬不上去。遂決定去雙橋我們平常聚會的小房間裏睡一晚。

天黑了,我覺得冷的發抖。海燕給我拿了毛絨大衣,我還是覺得很冷。慢慢走去雙橋,遇到了二姐姐。她連我寢室和學校都沒來得及看。

我們在小房間裏禱告,10個弟兄姊妹,附近校區的都來了。在禱告前,我還一直在笑。一開口,我就開始哭,品慧也哭,不過品賢這次異常堅強。弟兄姊妹求神在福建為我預備醫生。

他們離開之後,二姐姐給我洗臉,洗腳腳,然後讓我躺下睡覺,說,有可能我們要去河南,爸爸媽媽沒空,只有大姐姐能照顧你。次日3月23大姐姐改了主意,說河南太遠。我們就去福州。

爸爸來車站接我,我們並沒有說什麼,到了家裏,媽媽說,也許不用動手術,先問問有沒有認識的醫生。

3月24爸爸單位認識的人來看了看我,然後讓我們3月25日我們拿着片子去見一個機關單位的醫生。這個醫生很和藹,他解釋說位置關鍵,如果碎片不安回去,或者取出來功能就失去了。我想了2秒,手肘的功能只有一個,失去了,就是瘸了唄。。

回家的路上,我們都沒說話了。媽媽還是像問問再看,但是等了幾天也沒有其他認識的人了。決定3月29去二院骨科住院。一路搭公交車,人多又熱,在醫院,我們不知道怎麼挂號,說要住院,醫務人員更是一頭霧水。我覺得很累,我說我們先回家吧,好累,吊著沉重的石膏,脖子也疼。

次日3月30,我們又去二院,我們就這樣拖着拖着,距離骨折已經過去一周。我心想,如果要動手術,這一周都過去了,裏面的情況是什麼,要重新掰開嗎?我們到了醫院,爸爸單位的人又打電話說,你們去十樓等一位醫生,他是我朋友,現在在做手術,讓他給你們安排住院啥的。

我們去他辦公室等他。那裏有個人體骨頭模型,我研究了好一會兒。宣傳欄寫着骨折的注意事項,爸爸和我都一一看過。比如,不能大補,飲食要清淡。

到了十二點左右,醫生終於來了。他看了我的片子,看看我的手臂,消腫了。他說“不用動手術,回去休息吧。”

我和爸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們說”真的嗎?三個醫生都說要動手術“。

他說,“小姑娘年輕得很,現在也消腫了,沒事。”

世界上就是有這種事,醫生重新給我纏了幾圈繃帶。我們就回家了,休息了一周。

3月30啟程回寧波。爸爸以為我是北站,還帶我去見媽媽,我路上起疑,說我要1個小時去南站。一看時間來不及,我們感緊下公交車,反方向去南站。師傅看我吊著石膏趕動車,車開得很快,我拿着片子一路跑到動車站,衝到站台,兩輛車,隨意跳了右邊的一輛,車門就關了。我拿出票對了一下,幸好坐對了。

海燕姐,雅倩結,品賢都來車站接我。我們路上還買了草莓。接下來的一周,室友給我買飯洗頭,文章出軌,我還給自己的石膏簽名,反正日子很正常。

4月11,見醫生拆石膏,心裏沒底。想要劉品賢陪我。沒等我開口,她就說,陰天複查我陪你。好開心。

石膏拆掉的一剎那,我覺得一點兒力氣也沒有,心裏很不踏實。讓劉品賢和我禱告。片子拿到之後,上面寫着”斷端對位可,軟組織腫脹不陰顯,未見陰顯骨折徵象,左肘關節在位“。我都讀懂了。哈哈哈

接下來的一周,還用杜鵑花作畫,在寢室抓了只鳥,海燕姐送了我絲巾繼續吊手臂,寢室長給我洗頭,彭玲給我按手臂,品賢監督我讀聖經,三個室友唱歌給我聽。愉快的一周

然後去複查,醫生說,你怎麼手臂還卡着?從今天起每天來回掰。不然就恢復不了。接着每天被康復訓練折磨得苦不堪言。相當於壓腿壓不下,老師還狠狠壓你。自己跑到陽台看着月亮,哭了9次。一周過去了,手臂也恢復正常狀態了。喝杯就用2隻手了。

然後恢復小太陽的生活,和寢室長一起摘李子給全班吃;

2門課寫一篇論文,改個頭尾就上交,最後交反了。

點餓了么,差點把自己餓死。

逛農貿差點被擠得不成人形,

放假還多賴了幾天寢室做壽司,喝整排的酸酸乳,看《屋塔房王世子》然後放暑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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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陽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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