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3章 人禍必天災

最先出現天災的不是舜天下江山的九大洲，卻是三苗族。三苗一族本就是溫帶氣候，加上植被太好，每年的雨季都是超過三分之二的時間。這也是三苗之地不缺糧食的優勢。

物極必反，這是天道的法則。蒼天給你開一扇窗，可能就會給你關上一扇門。三苗之地正常的雨季是，晚上下雨白天晴；早上下雨，下午晴，農活是一點不會耽誤的。現在不是了。

瓢潑大雨是一直下，彷彿天上被什麼人捅了個窟窿，這一下就是幾個月，情況就不一樣了。先不說無法農耕，就是儲存的糧食，都會霉爛。這老百姓的生計問題就日益突出。

驩兜沒有想到，從揚州掠奪來了那麼多財寶，到了災荒之年，是一點都沒有用處。真正需要的是糧食，是吃飯的問題。三苗之地是這樣，揚州也是如此。好歹揚州是九州通商的要衝，還不至於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消息傳到帝城蒲坂，所有的人都幸災樂禍，就是舜帝也是開懷大笑。覺得這是蒼天在懲罰外夷。大禹更是藉此機會表白自己的功勞，說著是舜帝露台祭奠的結果。只要經常的祭奠蒼天，蒼天會保佑九州大地的。

只有伯益的父親大業，不是這樣的看法。大業也是堯時代的官，本來做的好好的，丹朱繼位幾個月，就被舜取而代之，就來了一個明哲保身，隱居在自己的封地不出。天天研究星象和占卜。

在古代，不是所有人都能研究這兩個技藝的。這是皇家不傳之秘。是用來統治天下百姓的不二法門。普通人要是研究這兩個東西，那就是想造反，就是死罪。大業，賦閑在家，也是偷偷的研究。

這萬物一理，什麼事情都怕認真。大業除了有古書做參考之外，精研天象占卜多年，還真是研究出了一些門道。

這南方大澇半年之久，九州之人都幸災樂禍，大業卻從天象之中，看出了端倪，覺得大事不妙。大業隨之就占卜一卦，果然是下下籤，不禁臉色大驚。他占卜出了結果，卻是不敢聲張，不然的話，被舜都問罪下來，那就是滿門抄斬。

大業就密封了一個竹簡，派親信之人送給自己的兒子伯益。並把自己研究多年的天象占卜之術，一併送給伯益。也讓伯益心中有數，避免有殺身之禍。伯益接到父親的迷信，瞬間就明白。

其實，伯益也有同感。三苗雖然是外族，畢竟是同一個天地。三苗之地有天災，不見得就是好事。見父親把占卜的結果送來，心中更是明鏡一般。隨即在自己的封地萊蕪，調集人手，做好了應對天災的準備。

果不其然，一個月過後。不說其他地方，就是萊蕪之地，就出現了炎熱的天氣。只是熱也罷了，關鍵是不下雨，連空氣中都瀰漫著烤焦的味道。別說地里的莊稼，就是山林樹木的葉子都開始耷拉着。

天災開始了，首先是幽州告急，北州告急，接着就是西州告急，中州告急，連南州也告急了。只剩下揚州和帝州沒事。舜帝接到各地的告急文書，也是心急。畢竟是自己的天下，九州之地，只剩下2州，也是很危險的。

舜帝召集文武百官問計，百官也是一籌莫展。舜帝原本有九個頂級大臣，掌管各自的事情。禹，皋陶，后稷，伯益，夔，龍，倕，益，彭祖；伯益被貶，去了封邑萊蕪，後來又補上一個叫稅的大臣。

舜帝做天帝之處，九個大臣是這樣安排的：禹為司徒，伯益為司馬，皋陶為司空，后稷為田疇，夔為樂正，龍為工師，倕為秩宗，益為大理，彭祖掌鳥獸。伯益走後，司馬之職被大禹兼着，后被舜帝封為大祭司，可謂權傾天下。

舜帝是懂天象之人，最信天意，覺得就個大臣去了一個不太合適，不夠九九之數不吉利，想再加一人。大禹就趁機推薦自己的親信“稅”補上。這一個蘿蔔一個坑，稅上來之後，沒有位置，大禹就獨出心栽，給稅安排了一個職務。

當時的天下九州，都是舜帝天下。率土之濱莫非王土，一切都是天帝的，不管是你的命，還是你的財產，無一不是。天帝想拿多少就看心情。大禹給稅安排的職務很巧妙，就是讓稅掌管天下商人。

凡是想做生意的就必須交錢，辦法是百里抽一，說好處費也行，說管理費也行，久而久之，人們叫這個費用為“稅”，這就是交稅的由來。

九個大臣被舜帝叫來，目的是想讓大家出個主意。這九個人久居帝城，帝城卻是風調雨順，相安無事，就不是很擔心。大家就面面相覷，東拉西扯，沒有一個正經的辦法。

大禹見眾人胡說八道，覺得自己必須說話，不然就體現不出自己是首輔大臣的味道。“大舜陛下，我有一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舜見大臣們胡說八道，正要生氣，見大禹有辦法，心中高興，覺得還是大禹最忠心。

“大禹，你是首輔大臣，不必顧忌，速速講來”，大禹乾咳一聲，先是送上一個大大的馬屁：“陛下，您想啊，這天下九州，有七大州天災，這說明什麼？這是陛下您，經常祭奠蒼天的原因，正是天帝之位受命於天啊”。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舜帝奪取丹朱的江山，一直就有人說三道四。大禹說自己是受命於天，一聽就舒服，就覺得自己全身通泰，比跟美女上床都淋漓盡致。

“呵呵呵，好，大禹，快說你的辦法”，大禹趕緊說道：“陛下，自從您繼位以來，天下糧倉殷實，開倉放糧便是，區區乾旱不會長久，過幾天就沒事了”。舜帝聽了大喜，隨機命令后稷，號令九州開倉放糧，以濟天下。

皋陶是刑法律例的，卻有不同的意見。上前奏道：“陛下，我贊同大禹的建議，但這不夠，這民以食為天不假，可九州糧倉之糧，也不是很充足，俗話說的好，這救急不救窮，要是七大州持續天旱，豈不是要天下大亂？”

舜帝聽了就是一驚。這做天帝的，最怕的就是江山不穩，這可是大事。“皋陶，那你有什麼主意？快快說來？”皋陶說道：“陛下，您威嚴八方，連蒼天都保佑您，您只要巡視天下，就是再大的天災也會懼怕您的威嚴而退去”。

大禹一聽，心裏連聲大罵：“狗日的皋陶，這拍馬屁的功夫，比我好的太多了，以後可要防着皋陶一點”。舜帝聽了也是大喜不已，笑道：“皋陶，你這主意不錯，昔年堯帝天下時候，雖然征戰四方，去過很多地方，卻沒有巡視天下，我要是巡視九州，豈不是超過了三皇五帝？哈哈哈”。

皋陶見舜帝採納了自己的建議，心裏鬆了一口氣。說實在的，大禹是誤會皋陶了，皋陶可不只是拍馬屁，他是用這個辦法，誘導舜帝出巡。一來可以是天下安定，二來也讓舜帝了解天下百姓疾苦，做個好的帝王。

其餘的文武百官，見舜帝同意了皋陶的建議，就都不敢說反對了。這掃了天帝的興是沒有好果子吃的。不過，這天帝出巡可不是小事。先不說文武百官要跟隨，就是後宮三千，雖然不能都跟着，起碼最寵幸的嬪妃是要有的。

即便是九個大臣，除了留守帝城的以外，大部分人也是要跟隨的。尤其是掌管軍權的人，遠離天帝是最危險的事。從古到今，沒有那個帝王，會真正相信掌管軍權的人，會真心忠誠。所謂的忠誠，只是誘惑不夠。

所以說自古以來，帝王都自稱是孤家寡人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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