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挫骨揚灰
梵月靜靜地聽說天音瘋狂的嘶吼,泣血的講訴。
良久,她嘆了口氣,輕輕說道:“天音,你錯了!
你根本不愛我,你愛的人,只有你自己。
你如果愛我,就不會碎了我的心。
你如果愛我,就不會奪走我唯一的愛。
你如果愛我,就不會傷害我,傷害澈兒。
你從頭到尾,都在用愛的名義,綁架我的感情,綁架全世界。
因為你,讓神魔兩族兵戎相見,因為你,讓我和魔弦分離千年。
你可知道,千年了,沒有他,我從來都不開心。
千年了,午夜夢回,我都會心痛莫名,淚濕衣襟。
而你,從來都知道,可你不管,不顧,不看,不想……
你讓我心碎千年,這難道也是愛嗎?”
天音愣住了,他靜靜地看着梵月。
咬咬牙,終於說道:“月兒,我迫不得已,我不能讓你一直錯下去。
我要幫助你做出正確的決定,你是神族的人。
你的家人,你的一切都是神族給你的。
你不可以選擇魔族,不可以嫁給魔弦。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我是為了你好……”
梵月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淚。
笑聲凄厲,猶如杜鵑泣血。
突然,笑聲戛然而止,她看着天音。
吼道:“夠了!天音,你這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你到死都不肯承認,你做的這一切,只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你妒忌,你憤懣,你痛恨。
你痛恨我沒有愛上你,你妒忌我愛上了魔弦。
所以你用盡一切手段,費盡一切心機,離間我們,分開我們。
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交出魔弦。
否則,我會讓這極地變成屍山血海,人間地獄。
我會把我受的所有傷害百倍還給你,還給神族。”
天音眯着眼睛,盯着梵月,半晌,他的嘴角出現一絲譏諷的笑意。
他玩味地舉起自己的右手,聚精會神地把玩着手指上的白玉戒指。
梵月眼神一凝,盯着他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臉色相當難看。
天音笑得很是得意,說道:“嗯!月兒,一日夫妻百日恩。
你可以對我不仁,我卻不能對你不義。
我知道你的脾氣,你是在怪我在洛水河畔傷害你的事嗎?
沒關係,等打完這一仗,帶你回去后,我們有的是時間好好相處,盡釋前嫌。
怎麼樣?看到這個戒指熟悉嗎?
你知道嗎?當我斬下魔弦的手指,拔下這枚戒指的時候。
魔弦有多瘋狂嗎?他全身的筋骨都斷了,還拚命爬過來,想拿回這枚戒指。
我知道,這是他和你的定情信物。
只是,他那樣螻蟻怎麼配拿到你的定情信物。
這樣的戒指,只有我,天地間最尊貴的天帝才配得上,戴得起。
好了,說了這麼多,月兒,你別再任性了。
忘記魔弦,澈兒現在也在我手裏。
我幫你救回他,我們一家三口重新過回幸福的生活。
以後在神族,沒人再敢在我面上傷害你,羞辱你。
你覺得這樣好不好?”
梵月愣住了,她全身都在發抖,她拚命止住內心的戰慄。
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她的睫毛根處已經有淚光閃動。
終於,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翻滾的情緒。
她睜開眼睛,恢復平靜,語氣中一種厚重的森冷。。
一字一句地對着天音說道:“天音,你們還對他做了什麼,都告訴我。
我想知道……”
臨了,她頓了頓,語氣有些凝滯,看向天音:“我想,告訴我這些的時候。
你一定很高興,折磨魔弦,折磨我的心,一向是你最喜歡乾的事。”
魔笛看着梵月平靜的外表,他愛了她千年,怎會不懂她?
他輕輕上前,握住了梵月的手。
看懂了她眼神中徹骨的仇恨和怨毒,他搖搖頭。
輕輕說道:“不要這樣,月兒,別讓他有機會折磨你。”
天音眼神一寒,右手一掌,一道強悍的威壓朝魔笛席捲過去。
口中喊道:“魔笛,你這條連狗都不如的畜生,你有什麼資格留在她身邊。
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握住她的手,去死吧!
和你那個愚蠢,自大的哥哥一樣,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天音的威壓如此強大,魔笛眼神一動,雙掌齊推,一道黑色的氣旋迅速生成。
朝天音的那道威壓迎了上去,兩道威壓在半空中相撞。
砰地一聲炸響,激起巨大的聲浪,魔笛大驚失色。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天音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強大了?
他只用了一掌,魔笛雙掌齊推,居然不是他的對手。
天音剩下的威壓已經朝他席捲過去,眼看就要撞擊到他身上。
關鍵時刻,沒人看到梵月是怎麼出手的。
她弓起中指,彈出一道靈力,打到了天音剩下的威壓上,直接將這道威壓擊碎。
梵月微微一笑,朝前一步,用身體擋住了魔笛。
朝天音說道:“原來這就是你的底氣,天音。
不錯,你這樣的底氣,的確可以成為神族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現在,你一樁樁,一件件告訴我。
你有了這個底氣后,用了多少陰謀詭計,對魔弦都做了什麼?”
天音看見梵月用身體護住魔笛,眼神中滿是怨憤。
吼道:“梵月,別忘了你是神族的人。
千年前,你幫魔族是為了魔弦。
現在,魔弦已經不在了,你為何還要護住魔族這幫下三濫的走獸之輩。”
梵月微微一笑,說道:“天音,你還記得千年前幫助魔族的事。
那你就應該知道,千年前我就說過。
魔族,我梵月護定了,不管魔弦在不在。
他所在意的,就是我梵月需要守護的。
天音,你應該知道,有我在,你沒有機會再傷害魔族,傷害魔弦在意的一切。”
天音哈哈大笑,說道:“是嗎?梵月,怎麼你和魔弦呆得越久,越是傳染了他的傻氣。
千年了,你要是記起所有的事。
你就應該知道,我從不打無把握的仗。
從你帶着魔族這幫狗雜碎邁進極地冰原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自己的命運。
你不是想知道魔弦怎麼樣了嗎?好!我告訴你,讓你徹底死心。
他已經被我抽走了所有神識,挫骨揚灰,把他灑在了這片冰原。
你腳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有他的骨灰殘渣,你要找到他。
就要融化這萬古冰川,把這片冰原翻過來,看看有沒有機會找到他的骨骸?”
到了後面,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利刃一樣一刀刀插向梵月的內心。
將她已經恢復跳動的心刺得鮮血淋淋,痛苦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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