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直指事實
沒有一絲緊張地等待着梁辰光的到來,手裏面的煙被他換了一根又一根。
漸漸地地上面的煙頭已經數不過來的時候,還是沒有見到任何較為熟悉的身影落在他等待着的目光中。
想要打電話催促的卻還是沒有任何的動作。
百無聊賴的斜靠在椅子上面,幾乎都快要離去的時候才看到極速趕過來的人。
“對不起,袁天擎。”
“沒事兒。”兩杯白色的水分別置放在彼此的面前,“喬安暖……其實是我找您。”
梁辰光卻只是失笑了一下,端起水杯慢慢飲了一口:“下次見我不用打着喬安暖這丫頭的旗號,我很喜歡你……”
“就是因為這個才資助我的嗎?”並不希望延長和試探一些無謂的話題,袁天擎直直的目光落在驚詫的人面龐上。
“為什麼一直躲着我們?不用感到任何的訝異,想必院長和向叔叔他們早已經告訴過你我很早就想要找你的事情吧!”
“袁天擎……”
“我希望您可以告訴我事實,不要再用曲折隱晦的話敷衍我。”袁天擎失惶煩躁地靠在椅背上面,“我聽到了太多的事實,可那些事實一次又一次地讓我失望。”
梁辰光已經收斂起來詫異,只是沉沉地點了點頭:“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再問我呢?”
“我只是想要確認,而且……你為什麼要資助我們?”
“資助別人還需要理由嗎?”梁辰光用一種溫和地笑意望着面前着急的人,“我去了默城的孤兒院后,看到你們非常喜歡所以就資助了。”
“那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要隱瞞我們這一事實呢?再說了,梁叔叔,您不覺得您的資助已經大大超越了正常的範圍嗎?”袁天擎對於他的這一最為平常的措辭根本就不信。
所有的人越是隱瞞,越是將所有的事情都變得撲朔迷離讓人不得不去追尋到底。
“只是為了喬安暖而已。”
“喬安暖?”不解的望着面前早已經恢復了鎮定的人。
“喬木你知道嗎?”
機械一般的點了點頭,目光含着期待讓他把話說下去。
“當時收養喬安暖的時候,喬木和她的關係很好,可是後來……”抬着眼看了一下認真傾聽的人,“很多的孩子都喪生在那一場大火之中。為了讓喬安暖安心,我就去默城的孤兒院資助了被大火送進去的孩子。我知道你不是喬木,但是畢竟也許你會成為喬安暖心中可以彌補的一個人。”
袁天擎苦澀的說不出話來,喉嚨發著痛楚迫使他不得已垂下頭去。
“至於子衫還有袁雨菲他們兩個人是因為……”
“因為和我關係很好,所以為了讓我有家人的陪伴。”
“並不完全是這樣的,你們也的確讓我很喜歡。”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你一手安排的?原來你只是為了讓喬安暖不愧疚而已,而我們……不!應該說是我!我只是一個替代品而已,現在這替代品終於發揮了作用。很好……很好……”端起水杯的手發著顫抖,在快要送至唇邊的時候被豁然放在了鏤空的木色雕刻花紋桌面上,“喬安暖一開始就知道嗎?”
“她從來都不知道我資助着別人。”
“……”
“袁天擎,你……”關切擔憂地望着面前的人,“你沒事兒吧?”
“面對這麼大的恩惠我們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您呢?”即使心中有着難以說清的悲痛,卻還是無法忽略掉他的的確確幫助過自己的事實。
忽然之間,袁天擎像是一個被刺痛的獸一樣睜開眼睛望着面前正欲說話的人:“可向叔叔說我是因為一場意外的大火進入孤兒院的,那個資助我的人是因為……”
“的確是事實,不過那個人早已經走了。”
“走了?”
“早已經去世了。”
“什麼時候去世的?”
“這個不清楚。”
至此袁天擎無話再說。
還有什麼可以說的呢?現在的他無法斷定面前的人所說的到底是不是事實。已經聽到過太多的事實,可那些事實都是假的!
現在呢?難道現在就會是真的了嗎?
點燃着煙坐落在畫室的飄窗上,目光空洞地望着下面車來車往的猶如螞蟻一般的嘈雜道路。望着望着就忽然一陣劇烈的頭痛感再次襲來,雙手被神經的痛感傳遞着一種猛然的顫動,手裏面的煙掉落在地板上面。
“袁天擎!”擔憂的聲音急切的傳過來,卻還是無法讓他抬起頭來望着已經走過來的人。子衫着急地扶着他因為痛然而痙攣的肩膀,“你怎麼了?”
面龐上落出豆大的汗珠來,張着蒼白色的唇吞吞吐吐地說起話來:“我……葯在那裏……葯在……”用盡全身的力氣抬起自己的胳臂指向置物架上,“給我……”
極速地像風一樣的腳步走過去將葯拿在手中,迅速遞給被疼痛糾纏着的人:“你……你沒事兒吧?”看着吃完葯依舊疼痛的着的人,子衫開始哭泣起來,緊緊抓住他的手關切地望着靠在白色牆壁上的人,“袁天擎……”
“就是沒有休息好而已。”話終於可以說的順暢了,袁天擎將緊緊握住的白色藥瓶置放在牆角處防止她的注意,“別哭了,我想去休息一會兒。”
“恩。”再一次扶着他的肩膀好傳遞給他一些力量站起來。
“不用。”吃力地推開了要扶着自己的人,步履虛弱蹣跚着走向休息室內,朝着後面擔憂的目光揮了揮手,“出去把門帶上。”
“要不要告訴喬安暖?”希望他所喜歡的人可以帶給他快樂,子衫即使痛苦卻還是提出了這樣的話。
可回答她的卻只是一陣重重的關門聲。
這一次的葯彷彿怎麼樣也發揮不了作用,翻來覆去了無數次卻還是無法入睡。
心被梁辰光的那些話緊緊揪着,頭痛仿若也被這些話的餘音加重了。沉沉的呼了一口氣,起身翻找出來隨身攜帶的安眠藥來。
時間在一分一秒鐘過去,頭痛緩緩褪去,眼帘也沉沉地合在一起,頭腦中的話也越來越混沌。
這一次又看到了熊熊燃燒的大火,他朝着樓梯口處快速的走下去,卻看到了一個哭泣的孩子。詫異地想要走至哭泣的人身邊的時候卻被小時候的喬安暖的喊叫聲打斷了。
“喬木!”被那一聲凄厲的喊叫聲驚醒過來,卻發現自己滿頭大汗的坐起來,一側地喬安暖正用一種奇怪而又擔憂的目光望着自己。
“你怎麼了?”坐在椅子上面的人移到了床沿上,伸出手輕撫着汗水黏膩的面龐,“你怎麼會夢到喬木?”
“我……”吞吞吐吐的望着關切自己的人。他怎麼可能說出那是喬安暖在夢中所喊出的名字呢?
“袁天擎,你真的沒事兒吧?”
被再次擔憂的聲音給拉回了現實中,滿頭汗水的人輕撥開她的手笑了笑:“夢見你被別人帶走了。”
喬安暖白了他一眼,長長的胳臂纏繞住他,仰頭望着低垂下淡淡目光的人:“被喬木?”
“恩。”
“如果我真的跟他走了,再回來的話你還願意要我嗎?”
“你願意跟他走嗎?”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不顧及他的疼痛,也不顧及他被噩夢驚醒的后怕,喬安暖依舊胡鬧一樣地輕聲呵斥着他。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不如袁雨菲啊!”有些失落,也有些捉弄他的意思,喬安暖鬆開了他,重新坐在了椅子上面,“你怎麼還介意這些?”
“我介意什麼?”
白了他一眼,又一次坐到他的身邊,將臉湊近了帶着沉鬱面色的人:“生氣了?”
袁天擎沉沉地呼了一口氣,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裏面,對視着她捉弄笑意未散的目光:“喬安暖,永遠不要問我這個問題。我真的不知道,甚至我連想都不敢想。”
“那你現在就想!”
“我現在只想做一件事。”
“先回答……恩!”被他用力的吻着,漸漸地她感覺到自己被慢慢放了下去,接着就是熟悉的重力傳遞過來。
他感受到了她煩躁而又劇烈的反抗,急促的呼吸聲落在彼此之間只隔着一張紙的距離中,失落地望着身下緋紅面頰的人:“怎麼了?”
“小心一會兒有人進來。”
“又不是沒有過,進來就進來吧。”繼續親吻的動作被她厭惡一樣的躲開了,袁天擎卻並不想放過她。失去理智的手捏住她的下巴以此面對着自己,“上一次拒絕我,這一次你還要拒絕?”
“你……你還病着呢。”
“如果我非要呢?”
喬安暖皺了皺眉,用力地將他推到了一側,胡亂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蜷縮成一團坐在床上:“你這是要發泄自己的不高興嗎?”
“我有什麼不高興可發泄的?”一邊說著話,一邊急切地將她再一次攬住躺倒在身邊。不顧她的拒絕和反抗再次俯身上去,緊緊盯着她委屈的目光,“你現在不高興什麼?”
“你!”
“我怎麼了?”
“你整天除了這件事情之外你還會想什麼?”用煩躁的話回頂了他的疑惑,“我……我覺得沒意思。”
“沒意思?”凄苦地笑了一下,袁天擎陰沉着面色從她的身上離開,重重地斜躺在她的身邊,“那你想幹什麼?”
旁邊的人卻不說話,只是再次起身隨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一聲不響地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