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序 門徒會議(中)
陰暗的空間,微弱的燭光。
自然權能持有者因為一些原因被囚禁,因此,大廳中的十一人便代表了如今分崩離析的強欲勢力全部的門徒。千年前,那時持有權能的強欲門徒們,無一例外是十階實力者。而現在,眾多門徒中,只有‘龍化’一人身晉九階的門檻,實力緊跟其後的是處於八階頂峰,卡在此門檻過百年的‘洞察’,其他也大多處於八階。排名末尾的‘預知’是七階,還有新晉的門徒‘御血’也是七階,但後者憑藉繼承得來的權能強度,能夠排在實力的第七位,其上任是大吸血鬼塞恩思科特,作為九階頂峰的存在,實力穩居門徒之首,只是一直被關在喪鐘監獄被重兵把守想死也死不成罷了。
一代門徒們已經隨着前任強欲魔王的隕落全部化作塵土,作為二代的塞恩思科特可以說是唯一一個從那場魔族大災變活到近代的門徒,這種為人所知的強欲殘眷當然要遭到整個世界的打壓與剿除,所以說也其這幾千年來也一直在各個監獄苟延殘喘着,這期間也並沒有任何門徒有意來救這個忠誠的二代‘御血’,因為一直關注世界局勢的大能們只要有個壽命長點的,都和強欲勢力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只要捉到一點強欲門徒們殘餘的影子,都會像面對世界級災禍一樣對着那個方位大打出手。其中哪怕有世仇也要相敬如賓直到他們發現的強欲勢力再次泯滅完全。
眾多門徒都不易明面現身,除非有不得不做的理由。當然,不易明面現身,也只是說被有知識的人族發現了自己使用的權能后要將目擊者弄乾凈的行為準則作為行為限制罷了。畢竟沒人搞得清楚這些帶着陌生面孔的權能繼承者們到底有着怎樣的身份,人們只是從史書上認得那些曾經馳騁世界的強欲附生權能是怎樣傷害那些“保衛世界”的“英雄”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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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
在大廳的巧妙設計於魔力加持下,清脆而悅耳的聲音清晰無誤地傳開着。
“及時地消滅那個擁有‘強欲’權能的人,應該是在座大多數人的想法,不過,吾的提議相較於此略有不同——”
活潑少女模樣的魔人正站在眾多門徒面前,
其本身便是擁有‘預知’權能的十二門徒之尾。
“消除他本身的意志,將他囚禁起來,這樣沒法影響於吾輩就行了——”
“——畢竟嘛——”
“強欲的加持,對於身為門徒的吾輩,有着太大的誘惑力,不是么”
場下的十位門徒大多寂靜如死,座位旁不少門徒隨從們也是面如死灰。
‘預知’微笑地看着他們,似乎在等着正欲上鉤的魚兒。
畢竟私底下和她串通的門徒已經不少,他們都是來這裏給其他幾個古板或者野心異常的門徒演戲的,在諸多安排之下首個跳出來當丑角的‘預知’註定不會遇冷場……吧。
“嗯,把利益說得很明白,但還是該多從道義上說服我們吧?嗯?”第一個迎上‘預知’的,不是‘幸運’,而是‘詛咒’。
“道義?”‘預知’不由得嗤笑一聲,“吾是不是該從吾之權能所見說起?”
“無趣到絕望了啊~~~~不過有人會信你這個滿嘴狐言的牆頭草的話嗎?”‘幸運’苦悶地抓破了自己的臉,鮮血滴滴燙下,傷口也在被抓傷的同時飛速癒合,嘴角下撇得難以掩飾。
“嘛……粉老不死的狐言也比黑老不死的虛偽道義之詞要悅耳了,”形態小小的‘天工’滿不在意地拍了拍手,“能在一群人渣中說這個詞,之前每次這個召集時你都在睡覺是真的啊——”
‘詛咒’親切地笑了,“我可不像某些說些遮遮掩掩竟是些聽不懂的詭辯達成目的的人。”
“你們……到底在……”‘御血’被這一切的變故震撼到渾身顫抖,
“大家要乖乖的哦,不高興就殺了對方這種事情只有暗地去做才是乖寶寶準則哦!”‘役魂’見狀合併雙手,閉着眼睛做祈禱狀。
‘役魂’好心提醒了自己,
對,如果‘御血’還想活着離開這個地方的話……
‘御血’完全無言了,他終於明白自己的立場是顯得多麼孤僻,畢竟他晉位不久,這也是他第一次參加這個召集會,一切所想都顯得太理所當然,如‘役魂’所言,他也只能在暗地實施行動了。
身為唯一的三代門徒,‘御血’對於強欲魔王的情感是極其充沛的,而眼前這些,最年老的也是過十代了。
那‘虛實’和‘洞察’呢?這兩位應該算是堅定的保王派吧?
‘洞察’復興強欲魔族的野心眾人皆知,而狂信徒‘虛實’也一直以向偉大的強欲贖罪作為自己的行為準則,這兩位,他們……
當‘御血’微微偏頭去看他們時,失望的預料之中,絕望地意料之外,‘洞察’自開始就沉默無言,而‘虛實’雖陰沉着臉,也沒有要出面的意思了。
眾門徒仍在你一言我一語地爭鋒相對着,但幾乎沒有人去觸及問題的核心。
直到——
“好了,再這樣下去,哪還能有收斂的跡象?”‘洞察’終於說話了,但他下一句似乎脫離了他身為保王派的該有立場,
“‘預知’既然做出囚禁持有強欲權能之人的決定,一定與其預知之所見有關,那麼再聽她說說吧。”
‘預知’聽言,面色收斂了些,
“雖然算是難以開口了,但吾的確有這個闡明的義務——”
“吾所預見的是——”
“陷入無盡的黑暗——未來……”
“一個無人能夠安寧的——混沌——”
“以及一個最血腥的王,”
“最絕情的怪物,”
“最絕對的禍端。”
一臉正經的‘預知’閉上眼睛,裝模作樣咳了咳嗽,緊接着張開眼睛兇惡的看向眾人,:“話說是誰在下面忍笑啊喂!”
咬緊牙關的‘洞察’也不由得敲了敲石桌,:“肅……肅靜,聽……‘預知’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