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眾生百態
一想到趙順發額頭上五厘米的傷口,他們就覺得‘心痛’。
只要投訴,一投訴一個準,他們刑警隊會丟臉的。
“行啊,向暖,看不出來你這不是來幫忙,是來賺外快的,說說吧,這信封里有多少錢,也給我們開開眼,看起來很薄,沒幾張票子吧?”
張柏楊是真生氣了,陰陽怪氣全出動,向暖也不在意。
低着頭,還真把信封給打開了。
“給,你看吧。”
說著,向暖就將東西從裏面拿出來,十張百元大鈔,下面壓着一張空白支票。
繞是張柏楊,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路數。
支票是真的還是假的?
車子停在路邊,三個人誰也不說話。
小周最沒見過世面,卻也知道這支票不能亂寫,是犯法的,趙順發給了一張空白支票,是啥意思?
向暖卻忽然笑了。
“遇上行家了。”
她說著,越發讓人捉摸不透。
在這一行里,有一個規矩,想知道請來的命理師是真厲害還是假行為,都需要先試一次。
這一千塊錢,是這一次的感謝費。
三天以後,如果她的方法好用,趙順發來找她,自然會給這支票上面寫下一個她滿意的數字。
如果趙順發不來,支票就是白紙,擦屁股都嫌太硬。
“張隊,咱們先開車回去吧,就算投訴也是三天後,何必現在板著臉?”向暖說著,毫不在意。
……
回到警隊,天都暗了了。
裏面電腦前,還有很多人不動如山,各自在電腦前忙碌加班,這就是他們的工作常態。
向暖肚子叫了一下,才發現自己好像很久都沒有吃東西,看了看左右,也不知道該找誰一起定個飯,這附近她不熟悉。
這時候,門口出現了一個淡雅的身影,來了一個女人。
“張隊,我路過這裏,給大家送點水果晚餐,你們應該還沒吃飯吧?”女人的聲音很甜美,顯然不是第一次過來。
眼神在出現的一刻就鎖定了張柏楊,恐怕是追求者。
隨着她的出現,沉悶的辦公室氣氛變的活絡起來,小周第一個過去將女人手裏的東西接過來,給大家分了一下。
獨獨少了向暖的。
“抱歉,我不知道你們這裏來了新人。”女人開口,有點抱歉。
“肖小姐,這也不是你的錯,寒小姐也是剛來的,你不知道很正常。”旁邊有人開口解圍。
向暖對這個姓氏有點敏銳,立刻看着張柏楊,知道這人怕是那天在酒吧里,趙啟涵他們提起來的那個追求張柏楊的人。
原來,就是她啊。
“正好我不吃,我的給你。”
張柏楊說著,東西塞進向暖手裏。
“謝了,張隊。”
不管張柏楊什麼心思,向暖是真的餓了,金槍魚三明治不對她胃口,可有的吃,自然也就不挑了。
咬了一口,美國人那套酸黃瓜的感覺洋溢了整個口腔,她有點明白張柏楊為什麼不吃了。
其餘的人,也是一樣的情況。
有點……吃不慣。
肖小姐叫肖茹茹,是心理調查科的一名很優秀的心理專家,一直都想要來這裏幫忙。
這一次向暖就頂替了肖茹茹的機會,進來了這裏。
裏面辦公室,肖茹茹已經追着張柏楊進去。
大約十幾分鐘以後,肖茹茹被張柏楊友善的送出來,臉上寫滿了失望,怕是想要調來這裏工作的請求,又被張柏楊給否決了。
一出來,一屋子麻辣的氣息撲面而來。
咳咳……
肖茹茹受不了這樣刺激性的味道,不停的咳嗽、打噴嚏……更別提什麼形象了。
張柏楊微微皺眉,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辦公室里涮火鍋,恐怕還是重麻重辣的川味火鍋。
倒是、挺有口味。
“怎麼回事?”
板着一張臉,他快速詢問。
小周他們已經吃的臉紅脖子粗,嘴巴好像掛了兩根香腸,酥酥麻麻的刺激着味蕾。
“張隊,是程小姐請客,點了隔壁火鍋店的外賣,你要不要來吃點?”
“是啊,太好吃了,我還是第一次吃。”
“張隊,別錯過啊,還是火鍋適合咱們中國人的口味!”
……
大家說的熱鬧,可肖茹茹卻有點難過,感覺眼淚在眼圈裏打轉,都要流出來了。
匆忙跟張柏楊道歉,路過向暖之前的位置,她敏銳的看到了垃圾桶里有一個咬了一口的三明治。
果然,就是她做的。
其餘的人雖然不至於扔掉,可都放在桌子上沒怎麼動,以前送來的時候他們也都說愛吃。
今天怎麼……
看到肖茹茹離開,張柏楊大步流星朝着大家那邊過去,還真看到辦公桌上放着兩口電磁鍋。
這還是他第一次,覺得向暖算是一個不錯的人。
警察局裏,他們在大快朵頤。
向暖卻因為一塊放了酸黃瓜的三明治口味全無,連川味火鍋也無法拯救。
索性來到市中心商場前面的空地,坐在石凳上面,靜靜的看着前面行走的人群。
大家零零散散的在這裏穿行,她耳朵里塞着耳機,身體軟軟靠着什麼,用眼神觀察大家。
這,是她最大的興趣。
右前方,一個父親手裏拉着一個孩子,有說有笑的往前走,父親肩膀上,坐着一個死去的孩子,看起來只有巴掌大,可能是之前流產沒有保住的孩子,卻跟在父親身邊。
肩膀上的孩子也在隨着父子倆的說話在笑,讓她有點心疼。
大樹下面,一男一女正在約會,女人的頭枕在男人肩膀上,姿勢看起來很是親密。
可男人有點不耐煩,卻因為什麼事情還在忍耐着。
女人身後有一個死人一直在做出拉扯她手臂的舉動,好似想要告訴她這個男人不是什麼好男人,要她離開。
漸漸的,向暖看的入迷,每一個人身後幾乎都會跟着一些死者的魂魄或者氣息。
這才是她眼裏的眾生百態。
忽然,前面一個老人蹣跚走路,卻不知道遇到了什麼東西,直接重重的摔倒在樹下。
樹下的女人一聲尖叫,身邊的男人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女人旁邊的地面上,一隻鐵質榔頭掉落在地上,恐怕就是兇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