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陪練
“胡老大，你要我給他們當陪練？！”羅亞驚道。
“讓你當陪練怎麼了？我還給馬什本做過陪練呢！”
“人家是NBA球星，要我我也願意。”羅亞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麼？”胡衛西沒聽清楚。
“哦哦沒什麼，老大，可這不一樣啊，他們是曰本人。”羅亞算不得憤青，比如他挺喜歡看灌籃高手，但有些東西卻是印刻在骨子裏的。
“曰本人怎麼了？有些東西要銘記於心，但不可讓他成為你的禁錮，我在留學時就從一個曰本人身上學到了學習最有用的一句話：學習他，超越他，擊敗他……永遠要向比你強大的人學習，哪怕你一點兒都不喜歡他！”
羅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胡衛西接着語重心長的說道：“羅亞啊，有些話說起來不好聽，但你要清楚一件事，就是你還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球員，這就意味着你在人生道路上沒有多少選擇的餘地。
你能做的，同時也是你最應該做的，就是抓住每一次可以上場打球，展現自我的機會，一匹千里馬要是遇不到一個伯樂，他也只能像驢子一樣一輩子低着頭拉車推磨……”
羅亞一看胡衛西又要開始校長式談話，為了避免耳朵遭罪，他立刻舉手投降。
不過有句話羅亞還是聽進去了，就是要抓住每一次機會。
前生他每天過着996的生活，除了上下班就是吃飯打遊戲，那樣蹉跎的生活他可不想再上演一回。
機會，他真的需要機會！羅亞很清楚這一點。
“我去，我去還不行嘛。”
“這就對了，下午兩點到訓練場集合，時間別忘了，否則校規伺候。”
“知道啦，遲到一分鐘，罰球一百次！”
靠，我都畢業了好不！
羅亞在食堂吃過早餐，又給胡大牛捎了六個包子一杯豆漿。
胡大牛聽說羅亞要給曰本風神隊當陪練，一下子坐了起來。
“卧槽，羅哥威武！這個北海道風神可不簡單，他們可是曰本B聯賽的冠軍球隊。”
“一個B聯賽而已嘛，又不是A聯賽。”
胡大牛差點一口豆漿噴出來，“羅哥，你以為是咱們天朝甲A聯賽啊，小曰本籃球最高級別聯賽就只有B聯賽好不。”
羅亞老臉一紅，他哪裏知道這些。
“羅哥，訓練賽安排在幾點？我去給你加油助威！”
“下午兩點，不見不散。”
……
下午兩點，羅亞和胡大牛準時來到籃球館，在工作人員核對身份后便進入籃球館。
胡大牛很自覺的到看台上找了個位置坐下。
羅亞則被工作人員引領着來到了一名教練打扮的女人面前。
女教練在男籃里還是比較稀罕的存在，羅亞不禁多看了兩眼。
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模樣秀美，妝容得體，短髮微卷，看上去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不過女人的年齡向來從妝容上看不出來。
雖是初見，舉手投足間投出一種知性之美，必然受過良好的教育。
只是穿着的職業套裝看着有點怪，肩膀顯得很寬，應該是裏面加了個墊肩。
上衣加墊肩這是20世紀90年代興起的設計風格，這在當時被認為是一種時尚，羅亞前生也只是在母親的外套上看到過。
現在看來……呃，寬大的肩膀，知性秀美的臉龐，感覺真的不搭，就像羅亞曾經看到的一張圖片：一張娃娃臉下面是粗壯的麒麟臂，滿滿的違和感。
女教練見羅亞盯着自己，低頭看了看自己，見沒什麼不妥，把一件藍色訓練馬甲背心遞了過來，用有些生硬的中文道：“你好，我是風神的助教廣末涼子，這是你的球衣，先跟着一起做熱身運動。”
羅亞接過訓練背心，連球衣號碼都沒有。
羅亞數了數，加上自己，剛好十人，只是相較於另外9人，自己這件藍色馬甲顯得比較扎眼。
羅亞不由感慨，陪練的果然沒有人權。
賽前熱身運動非常簡單，先是繞着籃球場慢跑，繼而分成兩排在廣末涼子的帶領下開始做拉伸運動。
胡大牛忍不住拿出手機，準備拍攝兩張圖片，當然他鏡頭對準的目標是站在最前面的廣末涼子。
之後進行的熱身訓練則是半場傳接球。
這有些類似於足球裏面的搶圈，十人分成兩組，八人圍成一個圓圈，兩人進圈搶球，傳球方式不限，但只要被斷，就要接受懲罰——掌上壓20個。
籃球在球場上來回穿梭，不過這些跟羅亞沒有關係，他就站在自己的位置，但沒有人把球傳給他。
這種孤立和不信任的感覺，讓羅亞很不舒服。
他感覺自己如果不是穿着訓練背心，而是西裝革履，再配一個口哨，他就像一旁的廣末涼子一樣，像一個教練，而不是球員。
訓練賽很快開始，廣末涼子快速講述着今天的訓練內容和佈置安排。
不過她說得是日語，羅亞表示完全看不懂，看着其他9人走向中線，他也跟着走向中線。
好在另外9人身穿藍白不同顏色的球衣，羅亞好歹還能分出哪個算是己方的臨時隊友。
己方跳球得手，羅亞向刺刀一樣跑向前場，防守他的是個身高不到一米八的小後衛，羅亞本能的伸手要球，這明顯就是一個錯位，他感覺自己只要接球，轉身就能強起扣籃。
不過已方隊友根本沒有傳給他球的意思，籃球在四人手中傳來傳去，羅亞像是又回到了剛剛的熱身賽，那種孤立和不信任的感覺油然而生。
想想自己賽前還想找機會好好表現一番，羅亞不由苦笑，可能自己真的想多了。
自己對於另外九人來說就是一個“外來戶”，所謂的己方隊友根本不信任你。
啥叫不信任？那就是甭管你位置好不好，絕對不會給你傳球。
不僅不會傳球，相反，對手不管是誰遇到羅亞這一點，就是選擇強行突破，而一旦突破得手把球打進，就會興奮的怒吼，擊掌相慶！
一個回合如此，兩個回合也是如此……
數個回合過後，羅亞算是看明白了。
原來還真把自己當成陪練，不過不是一對一陪練，而是一個人陪着五個人練。
首節結束，節間休息，胡大牛湊了過來。
“羅哥，情況不對啊，進攻沒你事，防守1V5，人家這擺明就是在打車輪戰啊！”
“知道。”胡浩南拎起衣領擦了下臉頰上的汗水。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咱們不幹了，走！”
羅亞搖搖頭：“大牛，還不能走，在咱們地盤上，咱要是這樣走了，還不得被人家笑死？”
“羅哥，你意思是？”
“比賽才剛剛開始，從哪兒摔倒就從那兒打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