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大結局，撒狗糧
兩年後，A大，大禮堂，一場新媒體時代講座還有半個小時即將開始。
顏智摟着葉梓正往大禮堂趕，瞧着這一路一波又一波小鮮肉也往同一個方向趕，忍不住嘖嘖，“媳婦，你說他們倆人現在誰的人氣在A大更旺一點？”
葉梓搖了搖頭，沒法給出答案。若說兩年前吧，那肯定是顧學長，可自從微涼趕上了新媒體的浪潮，小狼狗小奶狗粉絲一抓一大把，還隔三差五的去領個什麼新媒體獎的，露臉曝光度也有了，幾乎每一條微博下的評論留言那可都是一朵朵桃花啊。
“你也沒法給答案是不是，我也沒法給。”
還記得老二有幾次受邀回A大開講座，他有幸觀摩了一次，那叫一個人山人海啊，小學妹們的尖叫聲可謂是一浪接着一浪，就差貼上講台了。可瞧着今天大禮堂門口排隊的陣仗，小嫂子受歡迎的程度應該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兩人靠在禮堂門口的樹下，等着那些學弟學妹們排隊，進去湊熱鬧就算了，打算站在門口觀摩拍幾張照片就好。
靠在樹上，葉梓抱着雙臂，摸索着下巴，“你說，他們倆現在的溝通模式是怎樣？”
反正呢，她現在是不敢給路微涼打電話了，真的是被她搞怕了，平常隨便跟她聊些什麼話題她都能蹦出靈感，而後不管是在視屏通話還是在打電話，直接給掛了，碼字碼字，除了碼字還是碼字。
“還能什麼模式，問答模式加沉默模式，然後自動切換唄。”
兩個人都忙，但兩人呢也都牽挂着彼此，有時候就那麼通着電話各忙各的，可就是這麼一個國內一個國外處着，還真是奇怪的兩人。
“我說你們倆靠在樹上幹嘛呢，不打算進去了？”緊趕慢趕才沒遲到，孔宣將外套搭在手臂上，看着兩人。
顏智下巴朝禮堂門口抬了抬，“我們倒是想進去。”
孔宣疑惑，“老二沒跟你們說微涼給我們留了後門嗎？”
雖說學校的階梯教室一般只給正大門進的，不過有什麼活動或者舉辦講座的時候，一般都會給開小門，為的是方便合作方出行不受困擾。
“……”兩人同時沉默，能說才怪。
秦濤因為有事趕不過來，顧子夜呢臨時有個緊急會議要開，要晚到一會，所以進禮堂觀摩的也只能是孔宣他們三個。
此時，講座已經開始了十幾分鐘，路微涼站在講台上，桌子還是那個桌子，不過話筒代替了原聲。詼諧伴着幽默的開場白結束，看着台下坐着的一群學弟學妹們，她感覺好像又回到了顧子夜的那場職業生涯規劃會，耳邊迴響着他曾經說過的那些話。
“關於職業規劃，我個人也還在摸索的階段，談不上見解。我不擅長演講，所以你們有什麼問題，可以用提問的模式，我一一給大家做參考性回答。”
走過了一段路，時至今天她才明白那些話。
同樣，今天，她也想採取這樣方式，笑着對下面坐着的學弟學妹道：“我記得你們的顧學長經常喜歡會用提問的方式展開講座，今天我也想效仿一下他。所以關於新媒體時代的一些問題，在做的學弟學妹們有什麼想問的都可以提問，我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顏智靠在走廊的窗戶上，感嘆道：“果然是夫妻，套路都一個樣。”
葉梓搖了搖手指，“顧學長是不屑長篇大論的來，而我們的微涼同學，每天寫幾萬字稿子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這會連個演講稿都不帶還說效仿，只能用一個字形容她：懶。”
孔宣笑了笑，還真是一語中的。
顏智聽完，腳下一個踉蹌，瞧着講台上掛着笑，舉止悠遊自若的路微涼，心裏膜拜，“我去，小嫂子現在牛的了，開一場講座都帶這麼玩的？”
聊到“玩人”這個話題，葉梓想起路微涼上次寫的一篇10W+爆文，題目叫什麼：心若在蕩漾，靈魂都能顫抖，具體叫什麼忘了。當時她看到下面評論的時候都想笑，那一篇文明明就是在她們泡腳時來的靈感，最後她還一本正經的回答粉絲說是去了一趟寺廟，心靈被大師點化了一下悟出來的，天知道當時她有多想在評論區拆穿她。
提問的大多數都是什麼新聞傳媒專業，漢語言文專業的學弟學妹們，正兒八經的流程呢在老師的監督下走了將近半個小時后，接下來不正經的流程開始來了。畢竟是學新聞傳媒的，八卦起來也是不容小覷的。
這不，中間剛坐下的一個胖男生，又開始舉手提問了，“學姐，聽聞當年你是在顧學長的職業生涯規劃會上一舉告白成功，不知道對於主動告白這件事，你是怎麼看的？”
“……”路微涼好想說能不回答么，而且那次她並不是告白OK，但很顯然不可能，台下坐着的每一位眼神里都滿是期待，“0-1-N+的過程，主動試過了才知道結果，試過，才能止損。”
她也曾主動試探過顧子夜，雖然沒有那份告白的勇氣，可重來一次的話，她一定不會望而止步，定會主動走近他。
路微涼也不知這個答案他們滿不滿意，反正回答什麼傳來的都是掌聲。
提問繼續，右手邊第二排靠牆的女生站了起來，“學姐，聽說你跟顧學長定情之歌是在A大一次堪比校慶的元旦晚會上，我們都只看過帖子，沒聽過學姐的歌聲，學姐能現場給我們唱一首歌嗎？今天在場的也有即將畢業的學長學姐們，也想學姐給他們點鼓勵，給他們加油打氣。”
前半段又是一個謠傳，這A大現在BBS上的帖子都是這麼亂寫的嗎？路微涼不免有些納悶，改天她一定得花點時間去看看，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麼寫她跟顧子夜的，到底還有多少篡改歷史的消息是她不知道的。
不過，在這春暖花開的日子裏，她倒是忘了再過幾個月又是畢業季了，回想起那時的自己，方向未知，規劃不明，確實有點糟糕。
“那就來首《明天你好》送給在場的每一位，希望明天的你們會更好。”
路微涼調了調話筒，用手機找了這首歌的伴樂放在了話筒邊，而後隨着音樂哼唱了起來：
看昨天的我們走遠了
在命運廣場中央等待
那模糊的肩膀
越奔跑越渺小
曾經並肩往前的夥伴
在舉杯祝福后都走散
……
長大以後
我只能奔跑
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
明天你好含着淚微笑
越美好越害怕得到
每一次哭
又笑着奔跑
一邊失去一邊在尋找
明天你好聲音多渺小
卻提醒我
勇敢是什麼
歌曲結束，在尾末的音樂聲中，路微涼笑着抬頭，瞬間便看到了顧子夜，他坐在了當年她坐的那個位置，穿着那年的白襯衫和西裝，眉眼裏都是笑，像彎彎的月亮。
那年台上的他，那年台下的她，現在台上的她，現在台下的他。唯一不同的是那年是九月，而現在是陽春三月，風和日麗，草木叢生。
音樂聲停止了，講座也快結束了，顧子夜還沒來，顏智摩挲着手不免有些着急，萬一小嫂子等會跑了怎麼辦？於是瞧了眼講台上的路微涼，見她有些出神的樣子，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我去了一聲，“老二是怎麼飛進去的？”
葉梓實在是不限打擊他，卻還是沒能忍住，“就顧學長那姿色，那魅力，進去還不是易如反掌。”還真是同人不同命啊，畢業后的顏智啊，就好比一根黃花菜，涼透了。
拿過葉梓的胳膊，顏智假裝擦眼淚，“嗚嗚，媳婦，你又開始嫌棄我了。”
實在是看不下去這兩人了，見顧子夜從教室後門出來，孔宣跟了上去。
孔宣道：“這就走了？”
車子快到A大的路上出了毛病，顧子夜基本是跑過來的，靜坐了一會汗幹了，這會出來有些冷，他又穿上了外套，“人太多，出來等她。”
“我還以為你不打算留她呢！”
講座散了，人也都漸漸出來了，顧子夜靠在了樹上，“試過才知道。”
聽這話，孔宣笑了，同樣靠在樹上，“就猜到顏智那傢伙肯定會跟你通視頻全程直播。”
兩人沒聊多久，便見到顏智跟在葉梓後面出來了，顧子夜的視線朝他們後面看去，沒見到路微涼人時心裏一咯噔，有個不好的想法，於是趕緊上前，“微涼呢？”
這……顏智有些頭蒙圈了，手指前後指了指，“老二，你不是在後門等小嫂子嗎？”
“……”
腳下加快，顧子夜登上階梯，朝大禮堂的另一個門走去。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明明不過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聲不響地走了。
一瞬間，有難過，有失望，也是第一次有了委屈感，各種情緒交錯在一起湧上心頭，顧子夜手指緊緊地握着兜里的盒子。
路微涼送走英語老師之後，按照原路放回，回來時見顧子夜背對着她站樹下，身影落寞，沒有了往日的直挺，透着的滿是疲憊。眼睛一酸，喉頭哽了幾下，他在以為什麼，她自然已經知道了，現在唯一有效的就是上前，從身後將他抱住，“我剛才送英語老師去了，講座結束那會她來找我了。”
顧子夜原本準備邁出去的腳停了下來，身子僵住了，彷彿是錯覺一般，緩緩轉了過來看她，也許是分開太久了，也許是送她離開過太多次，他也不確定飛遠的她還能不能為他而駐足，以至於一點風聲起就以為是大浪。
見他只是看着她不說話，路微涼仰頭看他，“我們回家吧。”
平緩下情緒，他看她，“回家？”
什麼表情，路微涼假裝兇殘，“顧學長，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你是不是在家裏養了誰怕我看見。”
“沒良心的傢伙。”顧子夜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摟着她往裏走，“我倒是想養，倒是某人滿世界飛。”
“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錯。”
第二天，因為行程突然改變，路微涼一早起來收拾行李，為了避免吵醒隔壁的顧子夜，她已經盡量小心了，可誰想沒過多久他就來敲門了。
怕他想多，路微涼趕忙微微關上房門，擋住他的視線，“吵到你了嗎？”
即便她再怎麼掩藏，顧子夜身高在那，相比昨天，這會他已經沒什麼情緒，淡淡問道：“收拾行李？”
“嗯。”
果然，聽到她的回答，某人臉色就沉了下去，路微涼趕忙拉住他的手，“編輯臨時改的行程，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
“我知道了。”顧子夜抽回手，往廚房裏去。
男人啊有時候生起氣來比女人還難哄，路微涼踏着拖鞋跟在他後面，扯了扯他的衣角，歪着頭看他，“就幾天，會議結束參加完酒會我就回來，況且昨晚我都答應了你的求婚，還能跑哪去。”
說到昨晚，路微涼老臉又紅了，被某人強壓着壁咚不說，還不由分說地哄暈了腦袋戴上了戒指，想說什麼話都被他的唇給封住了，不行也得行了。
“這次，我跟你一起去。”
得，這是準備跟着去順便宣誓所有權了，瞧他那傲嬌而又無法反駁的表情，路微涼妥協：“成成成，你說啥都行，顧先生。”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路微涼非常後悔帶顧子夜參加這次的酒會，誰知道中途出現了幾個她的愛慕者，還很沒眼力勁，完全沒有看到她手上的戒指，還一個勁的往她身邊蹭，氣得他當眾人面高調宣誓所有權不說，還把她吃干抹盡了就差生吞活剝。
這不，登上返程的飛機時，腰酸背痛的她，乾脆不理他，討好也不行。
接過空姐遞過來的毛毯，顧子夜將毛毯蓋在了她的身上，瞧着她顫抖個不停的睫毛，湊近她耳邊，“生氣了？”
“……”
路微涼與他再拉開點距離，哪怕快貼上飛機身了，就是不想說話。
“下次我輕點。”
“還下次。”路微涼分唄提高，睜開眼瞪他，“沒有下次了。”
見她是真的惱了，顧子夜將人摟進懷裏，任由她捶打掙扎，“婚禮定在下個月，可以嗎？”
“下個月？”路微涼從他胳膊里把頭抬了起來，頭髮亂糟糟的，像個剛發過狂的小瘋子，“會不會有點趕？”
顧子夜笑着幫她理了理頭髮，“不會，很多東西我都準備好了。”
“什麼東西？”
“比如說婚紗，比如說婚慶公司，再比如說酒店。”
路微涼靠在了顧子夜的肩膀上，把玩着他的手，“人太多我不喜歡，我們的婚禮最好只有雙方比較親近的親戚朋友參加，我想他們的祝福才是最真摯的，等婚禮結束大家就單純的聚在一起吃吃飯聊聊天，這樣就挺好的。至於婚紗照什麼的，我們可以等婚禮結束去旅拍，不累又不用刻意擺姿勢，還能度蜜月，好不好？”
其實他更想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到時候可別念叨我給你的婚禮簡單。”
見他答應了，路微涼手環住他的腰，笑着搖了搖頭，“不念叨。”
簡答才好，輕鬆點。
“好吧，都依你，我的顧太太。”
有個文藝范的婆婆，所以路微涼的婚禮走的也是多偏於中式，婚紗基本是在顧子夜接她的時候穿的，後來到了酒店便換上了旗袍，反正整個流程下來，她一共換了六套衣服，別提有多累，並沒有想像中的輕鬆。
婚禮當天，還有個意外來的客人樂樂，路微涼消息發出去的時候她沒有回，原本以為她不回來，沒想到真的來了。一番了解之後，也慶幸這個世界對她存有好意，風雨過後給了她一份好的歸宿，有個女兒很可愛，老公也對她很好。
婚禮結束之後的第二個星期，路微涼跟顧子夜便開啟了旅拍的第一站：廬山。
“顧先生，聽說廬山戀很不錯。”
“嗯，有情人終成眷屬是顧太太喜好的文風口味。”
人這一生會有很多個站點停靠，但願這輛叫人生的列車，會給了你一盞燈，幫你在對的站點裏找到那個能陪你跑到終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