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空之域
徐福運轉式盤，天地彷彿玻璃一般，碎裂成渣
兩股前所未有的力量，進行了激烈的碰撞，恐怖的波動，席捲萬千山河。
當天色褪盡，只剩藍白，徐福與老僧，對面而立。
“大師，你輸了！”
嘣！
寂滅老僧的棋盤，當場碎裂成兩截。
他原本就很蒼老，此刻更是顯得老朽不堪。
寂滅驚愕的看着徐福，久久沒有說出一句話。
“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老朽……老矣，不知世上，竟然徐施主，這樣的真人！”
顯然，二人鬥法，寂滅完敗。
寂滅抓起地上的棋盤，痛心無比。
此乃他的至寶，剛才的一切，都是棋盤的法力。
但誰曾想，徐福如此迅速的打破了封鎖。
這般手段，怎麼不讓人驚嘆。
“此乃空之域中，流出的材料，鑄就的至寶，為何徐施主能破？”
寂滅老僧始終無法相信，自己的至寶，敗的如此徹底。
徐福看着式盤，又看看老僧的棋盤，微微笑道，“這兩者，乃是同一物所鑄，但真正破開空之域封鎖的，乃是此物。”
就見徐福，祭出百鬼夜行圖，其中龐大的力量，還未完全消散。
“……秒啊……這便是那空之域之中，流傳於世的那件法寶嗎？”
“你也知道？”
寂滅點點頭。
所謂的百鬼夜行圖，實際上是一件空間至寶。
這一點，徐福也很清楚。
如今的百鬼夜行圖，容納百萬妖鬼，自成一域。
但實際上，在這之前，寶圖並非百萬妖鬼的藏身之處。
而百鬼夜行圖，是從鏡中世界輾轉流出。
鏡中世界，便是空之域，又或者說，是曾經空之域的一部分。
兩相排斥，力大者勝。
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
百鬼夜行圖是純正的空之域至寶，比起空之域流出的材料，再由外人打造的至寶，自然要強大太多。
其實，徐福也記不起來，式盤，棋盤，以及寶圖，居然是一體的。
只是因為，虛空涅槃經的強大感知力，讓徐福感應到，棋盤之內的氣息，與式盤，寶圖，都有着極為微妙的聯繫。
一番嘗試之下，徐福這才機緣巧合，破了寂滅老僧的封印。
天地微變，寂滅長嘆。
“罷了，老僧困不住徐施主，便只能任您離開，還請您日後，多行善事，莫要再屠戮生靈！”
徐福淡淡笑着，“老和尚，你說我屠戮生靈，我便要問你，是何人讓你，前來阻截我的？我與你無冤無仇，從來沒有見過！”
“你不認識我，但我卻認識你，數百年之前，我還只是一個小沙彌，那時，我還在華夏……”
寂滅老僧雙手合十，翻開一本經卷。
那經卷頗有歲月的痕迹，顯然是藏了很久。
他小心翼翼的展開，其中畫像萬千，如同壁畫一般，記錄著古老歲月中的事情。
總共一百多幅小畫，其中三十多幅，都有着疑似徐福的身影。
寂滅老僧一面翻動，一面說道，“這是我師叔祖留下來的，我密宗無數強者，都在那場浩劫中，化作屍骨，而我一派，也苟延殘喘，躲在這邊境之地，了卻殘生！”
“呵呵，那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這場浩劫，可不是我引起的！”
徐福看出來了，那小畫之中，的確有疑似自己的存在。
但這場戰鬥，徐福一點記憶都沒有。
至少，這場浩劫，到底是什麼情況，徐福也完全沒有印象。
不可能只有一些壁畫一般的古老記載，連人都看不清楚的東西，就確認，畫中的強者，便是徐福。
“我師侄曾經與你交手，他說，你就是那人間惡魔！”
寂滅老僧認定了徐福，就是浩劫的元兇！
“哈哈哈……真是笑話，且不說你當時只是一個小沙彌，我們根本沒有見過。你密宗強者，可曾指名道姓，說是我？”
徐福大笑不已，“如今，你家師侄是誰，我都不知道，憑什麼他一句話，你就要將我囚禁？你也沒有這個本事，不是嗎？”
寂滅老僧，臉色微變。
今日之敗，恥辱無比。
他動用了他們這一派密宗的最強至寶，卻還是沒有能夠，拿下徐福。
此前，他是不想殺徐福，而現在，他是沒有能力殺。
可悲啊！
寂滅無語，雙手合十，“你要殺就殺吧，我死而無怨！”
“我問你，你那師侄是誰？”
“我不會讓你去殺他的！”
“那我便殺了你，從你腦中提取他的記憶！”
徐福臉色一變，寂滅頓時驚恐。
“惡魔……你……你敢褻瀆老衲，圓寂之後的法身？你讓我見不到佛祖嗎？”
“你這蠢材，見了佛祖，也會被罵出來。”
徐福冷笑，他當然是威脅，並非真的要這麼做。
更何況，現在的徐福，也沒有搜魂的能力！
寂滅並不清楚，但徐福的強大，已經超乎了他的想像。
徐福說什麼，寂滅就信什麼。
“罷了……我師侄，乃是婆羅高僧，摩訶衍！”
“摩訶衍？原來是他？這個招搖撞騙的假道學，還沒死嗎？！”
徐福忽然大罵，寂滅哭笑不得。
“我師侄乃是入世高僧，請徐施主，嘴下積德！”
“笑話，你們婆羅國密宗，日漸式微，與我無關，這摩訶衍四處騙人，還敢妄稱高僧？此前他當眾欺騙世人，被我拆穿，這才起了糾葛，被我所廢，如今他還賊心不死，攛掇你來阻截我？”
徐福高聲呵斥，“你這種人，自以為出世超脫，凡塵因果，皆不沾染，就可以置身事外，成就無上佛法，但實際上，你忠奸不明，是非不分，食古不化，實乃幫凶……”
一番番言辭激烈的抨擊，如雷霆震撼，令寂滅心生從未有過的激蕩。
一道金光，直衝雲霄，只聽得佛音靡靡，光華琉璃，色彩斑斕。
寂滅雙手合十，高聲場合。
阿彌陀佛！
徐福也微微覺得詫異。
此刻寂滅，竟然得道了？
寂滅面色金黃，如怒目金剛，異常威嚴。
片刻之後，一切消散，寂滅比之前，更加顯得佛法精湛。
“多謝徐施主……一番當頭棒喝，令我悟道晉陞，真是……我之大幸啊！”
寂滅也頗為激動，身為密宗高僧，他避世而處，修鍊了多年，也卡在了瓶頸多年。
哪知道，徐福一席怒罵，通了他的穴竅一般，讓寂滅立地成佛了。
寂滅自然很激動。
對於徐福的芥蒂和猜忌，也少了很多。
佛家並沒有，魔頭通竅的傳說，這就證明，徐福並非邪魔。
而高人高語，才會神妙非常。
所以，徐福是凡塵高人，行事作為，也許囂張跋扈，卻並非惡魔。
這一點，隨着寂滅的晉陞，他也通透了。
“徐施主大恩……”
寂滅笑道，“我已頓悟明心，相信施主並非大奸大惡之輩，細細想來，我那師侄這些年，的確招搖撞騙，在塵世不乾不淨，辱我佛門密宗。”
“好，那我要找的人，現在在那？”
“我已經轉交給我師侄了，我與徐施主一起前往！”
“那就不勞你費心了，免得你給我搗亂！”
徐福可不願意麵對，一個剛剛成佛的寂滅。
雖然不是真佛，但在凡塵俗世，寂滅的實力，就相當於真佛。
到時候，寂滅阻止徐福殺人，那還挺麻煩的。
徐福懶得和寂滅閑扯，畢竟，救人要緊。
“那我也不再攙和，這凡俗之事，以免影響清修。徐施主，請自行離去吧！”
寂滅心如明鏡，當然知道，徐福會殺了摩訶衍。
但對於寂滅而言，這些都不重要了。
生死不過一念，於佛家而言，並無什麼區別。
作惡之人，早該下地獄，投胎重生，洗清罪孽，重新再來。
“這棋盤，可否讓與我？”
徐福臨走之前，看着那碎成兩截的棋盤。
不管怎麼樣，這些東西，都是一體的。
徐福即將前往鏡中世界，說不定有什麼用處。
儘管覺得很可惜，但棋盤已經潰散，再無作用，寂滅入佛，也毋須再藉助外力。
“徐施主請自便！”
“多謝了！”
徐福取走了棋盤，騰空而起。
寂滅老僧，雙手合十，唱念佛音。
天地一片祥和，金色的佛光，照耀着徐福，前往真正的聖山。
其實徐福並未詳細說明，他此刻對於空之域，已經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棋盤也好，式盤也罷，甚至是寶圖，這些帶着空間力量的寶物，全都來自於鏡中世界，也就是所謂的空之域。
棋盤雖然斷裂，但並非完全損毀！
空間的力量，依然存在。
徐福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修復它們。
…………
婆羅國，摩訶衍雖然之前殘廢了，但如今卻已經恢復了全盛時期的戰力。
而他還有強大的助力。
超神異能者，戴維斯。
藉助黑鷹帝國的強大軍力，如今的戴維斯，也擁有了量身定做的破壞者。
奧尼爾此刻，已經落入戴維斯的手中。
作為婆羅國，新任的長官，戴維斯對於叛徒，向來是沒有任何仁慈。
“你這個吃裏扒外的雜碎！”
嘭！
奧尼爾哪裏經得住超神異能者的轟擊。
戴維斯一拳，差點要了奧尼爾的命。
摩訶衍道，“別殺了他，徐福來了！”
“嗯？你那什麼師叔，沒有能夠殺死徐福？”
“我師叔畢竟是密宗高人，不可能奪人生死，頂多囚禁徐福。但現在有人看到徐福，脫困而出了。想來，他應該會很快找上門來！”
“哈哈，好，來的好，這一次，我要將徐福，徹底碾碎，讓他也知道，我所有的痛苦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