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將錯就錯(四)
只見楚心沫微挑眼尾,露出一個極為風、情的眼神,一邊用自己的右手搭在原柏行的左手上,並且引着對方捏着自己的衣領,緩緩往下褪去,一邊嘴角噙着笑,輕啟紅、唇,十分曖、昧地說道:
“這裏人多眼雜,實在不是個辦事的地方,要是原大少爺覺得不盡、興的話,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好好聊聊~~”
那行雲流水般自然的動作,極具攻擊力的效果,不知道得還真以為楚心沫是常年混、跡於情、場的老手。
原柏行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方才還咄咄逼人,臉上寫滿鄙夷的楚大小姐,一轉眼,就變得這麼的,怎麼說呢,嫵、媚又勾、魂。
不管楚心沫那張精巧稚嫩的臉多麼得不適合用風情萬種來形容,但看在原柏行的眼裏,至少此時的楚心沫給了他巨大的衝擊,讓他瞬間產生了將眼前人狠狠呀在身、下的沖、動。
那淺笑的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微腫的唇瓣依舊泛着殷紅,對方的一顰一笑,深深地衝擊着原柏行的感官,就像是來自地獄的魔女,美麗卻致命,要把人的靈魂生生抽出來,拖入地獄才甘心。
原柏行有些難耐地咽了咽口水,他不動聲色地閉上了眼睛,停了幾秒之後,那因為楚心沫突如其來的誘、惑而開始動搖的瞳孔才恢復了平靜。
“心沫小姐還真是善解人意,這麼快就讀懂了我的意思,不過,”原柏行邊停下了手裏的動作,邊一本正經地說道,“現在還不是最合適的時機。”
說完,原柏行便微微往後挪了一步,兩人嚴絲密縫的空間終於得到了一絲緩和。
楚心沫自然是不相信原柏行的話,還維持着剛才的姿勢,右手還停留着半空中,她半信半疑地歪了歪頭,皺着眉打量着這個一本正經、已經開始整理頭髮和衣領的大少爺。
到嘴的肥羊竟然不啃,這可不像是那些紈絝子弟的做派呀?
面對楚心沫不可置信的小表情,原柏行莫名覺得自己做出及時收手的決定是多麼的英明神武,原本被打壓的內心瞬間又驕傲了起來。
於是,得了便宜的原大少爺又賣起了乖,表面冷淡高傲,實則就差一根狗尾巴歡脫地要個不停了。
見楚心沫半天沒動作,原柏行便輕笑了一聲,隨後又很快掛着那張一如既往的高冷俊臉,緩緩走上前,十分優雅又紳士地替對方拉好衣領。
此時的原柏行表現得猶如一個清心寡欲的得道高僧,性感又無情的薄唇動了動,說著毫無情感波動的話語:“晨間的濕氣最重,心沫小姐還是把衣服穿穿好,要是着涼可就麻煩了。”
無論是高傲的神情還是冷漠的語氣,都和初次見面時一樣,可不知為何,楚心沫發現自己的心臟又一次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動着,就好像第一次做了壞事被逮到的五好學生,內心充滿了恐慌和羞赧,恨不得找條地縫直接鑽下去。
“要是着涼也不關你的事。”
既然對方沒有上當,楚心沫也沒有故作風、情的必要了,她收手的時候順便打掉了那隻假裝君子的手,咬牙切齒地反駁道,卻沒有發現自己的臉頰早已紅透了。
大概是對方替她拉衣領的動作太過於溫柔,大概是對方身上清冷的味道也沒有以前那麼討厭,大概是對方總是陰沉冷漠的雙眸突然有了光圈的波動,以至於讓楚心沫突然晃了神,以為面前的是曾經那個雖然落魄卻依舊執着又善良的風采少年。
原柏行看了看被打得微紅的手背,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女人還真下狠手,可看到對方從臉頰一路紅到脖頸的樣子,擺明了是通過憤怒來掩飾害羞和心虛。
想到這裏,原柏行又不禁得意了起來,這次再也沒能掩飾笑意,直接勾着嘴角,露出一個讓女人都為之瘋狂的燦爛笑容,讓那張本就引人神魂顛倒的俊臉更增添了魅力,猶如那擁有絕世美貌的天神,一個笑顏,便能讓世間萬物失去顏色。
“怎麼不關我的事,你真的生病着涼,我可是會心疼的。”
饒是楚心沫見過再多的俊男靚女,也差點被原柏行那張完全屬於欺騙性質的臉迷失了興緻,更別提對方突然把那張人神共憤的俊臉在自己眼前放大,並且還故意貼着自己的耳朵,低聲說著如此不入、流的話。
那一刻,楚心沫感覺自己那顆劇烈跳動的心臟居然停了下來,不是因為恢復平靜,而是那裏似乎空了,彷彿被誰整個偷走了一般......
楚心沫呆站在原地,清晰地感受着對方近在咫尺的吐息,一呼一吸都像是牽動着她的心弦,讓她始終無法冷靜下來。
“夠了,”楚心沫暗自深吸了一口氣,不顧臉上火辣辣的燙,直接吼了一聲,黑着臉,憤怒地說道,“要是原大少爺有着除了合作以外的其他想法,那麼我想,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們還是各自安好,不要再有任何聯繫了。”
說完,楚心沫也不等原柏行回答,把對方狠狠地往邊上一推,轉過身,毫不猶豫地往門外跑去。
這是......又被嫌棄了?原柏行愣在原地,還沒有想明白自己哪裏又做得不對,似乎又在無意間踩了對方的雷。
不過,沒關係,儘管對方生氣的莫名其妙,可原柏行沒有錯過楚心沫在咆哮時的躲閃,那顫抖的身體,沒有底氣的話語完全泄露了對方此時的心情。
她是......動搖了吧,不管表面裝得再無懈可擊,只要有一絲的動搖就夠了。
輕輕地摩挲着指尖,似乎還殘留着對方的氣息,光、滑細、膩的感覺一遍遍地提醒着原柏行,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對方慌亂的腳步聲已經消失不見了,原柏行這才挺直身體,往楚心沫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可雙手卻下意識地握得緊緊的,似乎是生怕那種感覺會因為對方的離開而一點點變淡。
楚心沫跑出去之後,並沒有立馬回楚家,而是獨自蹲在醫院門口的牆角,將自己蜷縮成一團,腦袋深深地埋在膝蓋中,一動不動,唯有急促的呼吸聲表明這是個活人,而不是一個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