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老爺子
聽小石頭不敢肯定，能否將那兩條為禍自己村子的巨蛇除去，蔡勇還道小石頭，這是在變相的向自己討要報酬。
他與自己弟弟互相的對望了一眼，道：“那，仙長，不知，您二人想要得到怎樣的報酬，才肯幫咱們村子，將那兩條為禍的巨蛇除去呢？咱們村子，雖然也有數百口人，但這才過得寒冬，秋夏交接的，我們也不能拿出太多的好東西來。不過，只要是仙長您二人要的，我們都會儘力湊齊的，仙長！大牛，有才，快將咱們準備的，給予仙長的報酬，全都拿上來！”。
看門外忽然傳來兩聲應諾，然後又見兩個長得頗是硬朗壯碩的年輕漢子，帶着數人抬着幾個大木箱子走了進來，小石頭心下茫然的看着蔡勇、蔡明兄弟，道：“報酬？什麼報酬？蔡叔！”。
然，蔡勇見得小石頭如此，還道他是不滿自己給付的報酬太少，心下即忐忑又焦急的，立馬跪了下去，道：“仙長，不是小人不願意給付更多的報酬與您，只是咱們村子現在實在是，早已經沒有了太多的好東西。再多的東西，我們也拿不出來了！仙長！”。
蔡明道：“對啊！仙長，咱們村子現在真的，是沒有更多的好東西了！但希望您莫要嫌棄，您若是想要更多的報酬，那，那我與我大哥盡量的，”。
“住口！兩個既沒有沒眼力勁，又不知進退的東西！”
看那自方才說過一句話后，便又一直沉默着的老爺子，忽然一聲怒喝，瞪大了雙眼看着自己那兩個兒子，楊欣柔驚訝的看着他，道：“原來，你這老頭，原來你方才那木訥獃滯的模樣，都是裝出來呀？”。
小石頭道：“住口！柔兒，不得無禮！老人家，內子出口無狀，得罪了！”。
那才老頭道：“無礙無礙！呵呵，小姐性情直爽，乃性情中人也！我喜歡！倒是兩個犬子不知好歹，一味的拿那些銅臭之物，來玷污小兄弟的人品，失禮之至！失禮之至啊！沒出息的東西！還不快起來！跪在地上舒服啊！”。
而蔡勇、蔡明，見得自己那本來已經有些老“糊塗”了爹爹，竟忽然清醒了，當下不敢相信的看着他，道：“爹，您，您不是，”。
蔡老頭道：“我怎麼了？你們是否想問我，我不是早便已經老糊塗了嗎？為什麼這會兒卻還這般清醒？是吧？兩個不成器的臭小子！還不快給我滾起來！哼！老二，去將另一柄短劍，也一併給我取來，交給這位小姐！你們看着我做什麼？快去啊！笨蛋！小兄弟，失禮了！小老兒蔡旭，旭日東升之旭，不知小兄弟高姓？”。
小石頭道：“小子楊磊，見過蔡老爺子！老爺子，這位是小子的內人，楊欣柔！柔兒，快來見過蔡老爺子！”。
聽得小石頭吩咐，楊欣柔看着眼前，那與此前完全是截然相反的，兩副模樣的蔡老爺子，道：“是，石頭哥哥！楊欣柔見過蔡老爺子！老爺子安好！”。
蔡老爺子道：“免禮吧！丫頭！我看你啊，心裏明明便不想向我行禮，可一聽得這小子吩咐，便立馬做了！看來在你心裏，定然是愛極了他了！我說的對吧？丫頭！呵呵！”。
楊欣柔道：“你，我，你這個蔡老頭！我心裏想的什麼，你怎麼知道？”。
瞧楊欣柔說著，害羞的還偷偷向一旁的小石頭看了看，老爺子神秘的笑了笑，道：“我呀，這麼大半輩子都過來了，沒吃過龍肉，難道還沒見過龍飛嗎？小子，此生能有這麼一個，不惜為你一死的紅顏知己，你小子是個有福之人啊！呵呵！”。
小石頭道：“小子無能，讓老爺子見笑了！不過，這些年若不是因着有柔兒陪着，小子倒確實是，差點兒便死了不知多少次了！不過，老爺子，我看您也不只是，這蔡家村裡一名普通的，年過半百的老爺子吧？”。
蔡老爺子道：“好！問的好！你小子夠直爽！我喜歡！呵呵！”。
“爹！短劍取來了！您看，”
接過蔡明遞來的短劍，蔡老爺子揮了揮手，道：“好了！老二，短劍既然取來了，那你便再去一趟咱們家的地窖，去將我親自釀製的那罈子靈芝酒，給我取來。我今晚要與這位楊磊小兄弟，好好的喝上一場，聊一聊！老大，我說你們兩個，若是想聽，便在一旁聽着，不許插嘴；若是不想聽，那便都早些回去睡覺，莫要在這兒礙眼！”。
轉過頭來，蔡老爺子又換了副語氣，道：“小子，我看你們兩人眼神中，凄婉帶着凌厲，身上殺氣稟然，卻又溫和舒緩，想是早年幸福，而中途經歷變故。後來還經歷過無數場的殺戮，才修得現在這般修為吧？”。
小石頭道：“老爺子厲害！實不滿您說，小子本是黃河北岸楊家村人。但因後來村遭了變故，村裡所有的人，都被那魔宗之人屠戮乾淨了。但餘下我與柔兒兩人，而後又被他們抓了去，經歷了那荒漠試煉，直到前不久才有幸，活得性命回來！但無巧不巧的，在經過貴村路口時，恰好遇見了令郎，且無巧不巧的，還發生了些誤會。所以這會兒才，”。
蔡老爺子道：“是嗎？那也幸得遇見的是你們，若是讓他們遇見的是別的修者，那他們兩人的小命，只怕早便沒有了！老大，還不快過來向這兩位小友，謝過饒命之恩！老二這傢伙，這會兒年紀也已經不小了，那着急的臭毛病，卻還是一點兒也沒有改變！”。
小石頭道：“老爺子言重了！其實，小子與令郎之間之所以會發生誤會，那也是小子不對在先。所以，”。
蔡老爺子道：“小友，你莫要為他們說話！我自己的兒子我了解，若不是我那老二衝動在先，想以你的性子，是不會輕易與我這兩個不成器的小子，發生衝突的！誒呀！我怎麼便忘了呢！這還真是年紀大了，忘性也大了不少啊！丫頭，給！拔出這短劍瞧瞧，看看喜歡不喜歡！呵呵！”。
看那蔡勇聽得自家老爺子吩咐，從椅子上站起來后，便幾步來到自己石頭哥哥身旁，弓腰屈身的便又欲跪將下去，楊欣柔趕忙將他扶起來。
然後將老爺子給自己的短劍接了過來，道：“這位蔡，蔡，算了，我還是叫你蔡大哥吧！蔡大哥，你莫要聽你們家老頭子胡說！他嘴上雖然老師罵你們沒有出息，但心裏卻是極是着緊着你們着呢！我說的沒錯吧！蔡老頭！”。
蔡老爺子道：“還是小友你們了解我啊！呵呵！不像的我這兩個傻不拉幾的兒子，這麼大年紀了，還什麼都不懂！以為靠一些珠寶或野獸皮毛，便能找到幾個厲害的修者，為村子將那為禍的妖獸誅殺了去！笨蛋！哼！”。
聽得自家爹爹，竟然在小石頭與楊欣柔，這麼兩個年輕漂亮的小輩面前，數落自己的不是，蔡勇羞赧的看着自己爹爹，道：“爹，您怎麼能，怎麼能，”。
老爺子道：“怎麼能，在這麼多人面前數落你，是吧？傻小子！老二，你在外面獃著做什麼？你小子臉皮這麼厚，難道還怕我罵你不成？酒既然已經拿來了，便立馬給我和兩位小友倒上啊！呆愣着在哪兒做什麼？兩位小友莫要介意，犬子資質愚鈍了些，讓你們見笑了！”。
小石頭道：“老爺子謙虛了！老爺子，我看您不僅是演技了得，便是修為，也是一點兒也不弱啊！”。
老爺子道：“小友看出來了！呵呵，不錯！其實嚴格來說，老朽也算的是一名修者！只不過，因着老朽資質有限，所以到得現在這般年紀，才僅有這麼點兒修為。且也害怕，顯露後會為村子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這麼多年來，才一直都不曾使用過！這倒是讓兩位小友見笑了！”。
那本來正在為小石頭和楊欣柔倒酒的蔡明，聽得自己老爹這話，驚訝的張大了嘴，道：“爹，原來您，您不只是裝傻，便是連您是仙人的事兒，卻一點兒也不曾與我和大哥說過，這是為什麼呀？”。
而老爺子聞言，白了自己這個小兒子一眼，道：“怎麼？難道你老子我有什麼秘密，都還需要先告訴你嗎？臭小子！”。
蔡明道：“我，我，兒子不敢！”。
小石頭道：“老爺子，看來你們家發生的故事，卻一點兒也不比小子來的簡單啊！呵呵！”。
蔡老爺子道：“是啊！故事！呵呵，小友，來！老朽敬你們一杯！待喝完這杯酒之後，老朽再來好好的與你們敘說敘說，以往的故事！干！”。
看老爺子喝的爽快，小石頭不由得想起，自己幼時偷喝自己爹爹藏着的酒時，那即嗆喉又難受的感覺，強撐着“咕嘟咕嘟”的，幾大口便將手裏那一大碗酒，都喝了下去，道：“老爺子，咦，這酒，老爺子，這酒怎麼是甜的呢？”。
蔡老爺子道：“要不然你以為呢？呵呵！小友，話說，在數百年前，我們蔡家先祖，也曾是一名極厲害的修者，且手裏還圈養了兩條極厲害的靈蛇。但因後來有一次機緣巧合，在那蛟龍潭瀑布后的洞穴深處發現，裏面竟然生長着有“冥靈仙藤”。而且還看見在那仙藤上，竟然還生長着幾顆還有些青澀的冥靈果。後來，為了等待那冥靈果成熟，我蔡家先祖便定居在了那蛟龍潭裏！”。
小石頭道：“這麼說來，老爺子剛才說的，那什麼蛟龍潭的傳說，都是您蔡家先祖的故事！”。
蔡老爺子道：“小友猜到了！呵呵，不錯！那傳說的確是假的，但我們蔡家先祖發現的那“冥靈果”，和養着兩條靈蛇卻是真的！想我那蔡家先祖，才發現那“冥靈果”，以為仗着自己已經達到築基期的修為，能有千年的壽元，便能等到那“冥靈果”成熟。然後再將它吞服下去，練就金丹，享那幾乎永生之萬載壽元。”。
突然的，才老爺子話鋒一轉，道：“但不想，等到數百年過去，容顏都已經開始改變，修為也開始倒退了，卻不曾見得那仙果，有一絲成熟的跡象！所以啊，我們那先祖到得後來，竟然為了不使那“冥靈仙果”被人得去，便動了凡心，開始在附近土城尋覓女子，開始繁衍後代，生下了我那爹爹，也便是我這兩個不成器的兒子的爺爺。希望他能繼承他的修為，然後等待的那仙果成熟！然，不想待他死後，那兩條靈蛇卻脫離了掌控，開始自主的守候在那仙果所在的洞穴，任誰也不許進去！”。
小石頭道：“難道連您爹爹，也不可以嗎？要知道，那時候，您爹爹與那兩條靈蛇，應該是相識的啊！”。
蔡老爺子道：“小友說的是啊！認識是認識，但我方才不是才說了嘛！那兩條靈蛇已經開始自主了，不再受控制了。所以，我那爹爹即便與它們認識，但也只是在靠近那洞穴前，不被它們殺死罷了。而我那爹爹若是敢與那仙果靠得更近，一樣會引起它們的警惕，引發它們的凶性！”。
楊欣柔道：“老頭！那按你這麼說，你們這麼多年來，也是一直都不曾進入過那洞穴的深處嘍！可若是如此，那這兩把劍又是自哪裏來的？你們方才卻還說，連那洞穴都進不去了，可為什麼你們家老，蔡明大哥他卻說，這是從那洞穴深處的，你們家先祖的骸骨旁取出來的呢？”。
蔡老爺子道：“那是因為，丫頭，實不瞞你說吧！這兩把劍，的確是老二自我那爺爺的骸骨旁取回來的，而老二之所以能進入那洞穴深處，那是因為那兩條靈蛇中，有一條已經渡劫，成就了內丹了！”。
楊欣柔道：“可時，老爺子，蔡明大哥能不能進入那洞穴深處，這與那兩條靈蛇渡不渡劫，又有的什麼關係？”。
蔡老爺子道：“嘿，你這丫頭！方才我還誇你來着，但這會兒便變笨了呢？”。
楊欣柔道：“我，我哪有啊？你這老頭，你若是再胡說，那我可跟你急了呀！”。
蔡老爺子道：“是嗎？呵呵！丫頭，你要知道，蛇性屬陰，長居潮濕清涼之地，可它們一旦渡過天劫，身上的陰涼屬性和氣息，便會慢慢開始變得溫熱。且漸漸的，也會開始脫離那原始的獸性，有了些人的感情和智慧，喜歡陽光，也不會再在那潮濕陰暗的洞穴居住。所以，老二那日才剛巧的，能躲過了那另一條雌蛇的作息，進入了洞穴深處，拿到了這兩柄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