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王翦的深謀遠慮

第8章 王翦的深謀遠慮

三人聽他這麼說,心中皆驚訝,眼巴巴的等着他繼續說。

李信心說不是存心想欺騙你們,但是要說實話……這太複雜了。

魂穿這件事涉及到時空蟲洞,慢鍾效應和詳謬論。

這東西現代人聯繫神學都說不清的事,更別說李信想要和蒙武等古人解釋清楚,這恐怕比他單槍匹馬赤手空拳殺入壽春都難。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只說那幾日昏迷,夢中出現一個白鬍子老頭,這些東西是他教他做的,而且為了以後也不露出馬腳,李信又補了一句:“當然他還教了我一點別的東西,但是現在還用不太上。”

蒙武小心翼翼捏了捏李信的臉:“那槐里,你……現在還是你吧?”

李信打開他的手,笑罵道:“我不是我,還是誰?蒙老將軍,我們曾一起在軍中洗澡,你左臀處又一暗紅色胎記,對不對?”

蒙武見他說起這個來,心裏一松,老臉一紅尷尬大笑:“沒錯沒錯,還是你本人。”

幾人這才神色恢復正常了一些,蒙武更是激動的把李信扶起來,看着雪地里那東西:“有此神助,真的如同你說的一般,只欠東風了!”

李信心中盤算,到時候就要讓將士先熟練運用,如果能改良一下,加上在風中能控制方向的左右舵就更好了,頓時也是信心滿滿,幾人乘上馬車返回高村。李信也是怕人泄密,所以和幾人約定,這件事不可對任何人說起,等到那五百精銳使用的時候再提起就是了。

幾人在馬車上,均發重誓,表示絕對不會說出去,幾人看着李信的目光又各自不同。

蒙武心中感慨,到底是年輕人,敢拼敢想!

行軍官心中感慨,跟着李信將軍雖然吃了敗仗,還擔心回到大秦受到責罰,但此物一出,神兵天降,必定建立不世奇功!

木匠人則是心想,恩,以後不管到哪,都要死心塌地跟着李信將軍。這般神妙之術,自己得先學會,傳給子子孫孫當做傳家寶才是啊!……

不過李信還是覺得自己這五百精兵有點少,壽春是都城,裏面兵馬絕對不會太少,這五百人即便能夠進入,也怕是白白犧牲,所以現在不但要抓緊訓練,而且要等王翦快點和項燕決戰,再看具體情形而決定。

回到村中,別人問起來幾人幹嘛去了,幾人都是諱莫如深。弄的周圍人一陣古怪,不過那木匠人回到大院之中,命人死守院門,除了幾個木匠人們平日吃喝拉撒,其他人等均不得進入,有冒然闖入者,就讓李將軍砍了他的腦袋。

這些日子,翠娘也主動和李信走得很近,白天見李信訓練辛苦,主動替他們燒水,放在乾淨木桶里,供他們飲用解渴,以前都是喝冰涼雪水,也容易拉肚子,將士們對這位楚地的俏寡婦翠娘也是和氣的緊。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二十多天,楚地馬上臨近春日,到了正午最熱的時候,積雪開始融化,地面開始變得泥濘起來。

而老狐狸王翦那邊終於動了,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動作就宛如雷霆萬鈞。

據出去抓住單個楚兵的探子回來稟告,開始幾天,項燕天天帶人去王翦軍前叫罵,甚至問候了王家的八輩祖宗,但是王翦根本不理會。

一直到了第五日,項燕帶着騎兵叫罵,秦軍突然一聲號響,打開大門,由王賁親自領兵,殺出三路騎兵,打的項燕損兵折將大敗而回。

緊接着王翦就拔營度過睢水河,不但一鼓作氣擊潰了項燕的大營,而且乘勝已經兵臨鄢城,項燕堅固壁壘,這次堪堪守住。

而王翦的人馬並沒有全部都在城下,而是分散開來,圍住了鄢城只用了二十萬人,剩餘四十萬人,二十萬還在睢水河那邊,另外二十萬在原先睢水河楚軍大營安營,總共分成了三部。

蒙武聽到之後,捋着鬍鬚苦笑道:“怪不得王翦一定要問大王要六十萬兵馬才肯伐楚,我現在算是明白了。”

坐在一邊的李信也點了點頭,王翦乃不世名將,確實有獨到老辣的見解。

此時,鄢城城下遠處,精神矍鑠的王翦披甲按刀坐在帥帳之中,和王賁等幾十名將領謀士等跪坐在沙盤其餘三邊。

王賁看着鄢城上的楚字王旗,譏笑道:“我看項燕不過如此,徒有虛名罷了。”

王翦搖了搖頭:“錯了。”

王賁立馬虛心請教:“屬下錯在哪裏?”在軍中不能以父子相稱,當然在眾人面前不行,軍伍中軍法嚴苛,也是不徇私情之意。

王翦淡淡的說道:“相比李信,你覺得我們勝在哪裏?”

王賁想了想,拱手說道:“我們勝在不急不緩,穩中求勝。”

王翦抬了抬手,對着帳中偏將和謀士說道:“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喏!”等眾人離開,王翦目光這才放緩了一些,露出了疲憊的神色,他終究是老了,不能上陣殺敵,即便是到了軍中坐帳謀划,也會覺得心神疲乏,王翦揉了揉太陽穴閉目養神對王賁說道:“我們有六十萬大軍,而李信只有二十萬,李信當時作戰,靠着雷霆之速,一樣贏了項燕,我們人數三倍於他,所以不贏才會沒有道理。”

王翦繼續說道:“開始幾日,項燕帶人來叫陣,我不理會他,你知道是何緣故?”

“父親是想待其疲乏,耐心已失,再出兵攻擊,一擊必中。”王賁分析道。

“沒錯,項燕剛剛一鼓作氣打敗了李信,士氣鼓舞,信心百倍,自然不斷來挑釁,這個時候出去和他打,同樣人數,我們肯定失敗。此舉如同熬鷹,等他耐心喪失,焦躁不安,我再出兵,打他措手不及,他自然會敗。”王翦睜開眼睛,端起面前的青銅觥喝了一口水,拷問王賁:“你又知道,李信為何失敗?”

王賁跪坐下仔細思考:“敗在莽撞?不知道自己和楚人的實力的差距?”

王翦搖了搖頭:“不對。真正的原因在於楚地廣袤,縱深千里,我要六十萬大軍,並不是全部用來打仗的,而是維持住自己的跟腳補寄。李信勇猛,覺得自己憑藉二十萬兵馬能打下整個楚國,但是他也沒料到昌平君會突然舉兵反秦,斷了他的補記和後路,讓他猶如喪家之犬,有城不能回,有營不能安札,所以才會被項燕接連收復四處失地。”

王翦頓了頓,起身想要換下鎧甲,王賁連忙上前替父親脫去鎧甲,王翦輕咳兩聲,展開雙臂繼續說道:“所以我問大王要了六十萬人,攻下一座城池一座營地,就屯入相對應的守軍和兵糧,這樣步步為營補寄不斷,不管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都有足夠的人馬來應對。等到勝利拔營向前,後部輪換變為前部,前部變為中部,中部變為末部,如此一來,不管是哪一部的士兵都能得到休養生息的機會,而我以精神氣力十足的兵士對戰楚地項燕疲於應戰的士兵,就可以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王賁把王翦的帥甲披風一眾擺放妥帖,眼睛一亮,稱讚道:“父親用兵如神,吾等所不及也。”

王翦點了點頭,脫了鎧甲覺得輕鬆了點,朝外面拍了拍手,就有人把溫暖的炭盆和精美的飯食送了進來,王家父子一起用飯,王翦問道:“打探到了嗎?李信現在身在何處?”

王賁搖了搖頭:“探子派出去不少,但是能安然回來的很少,楚地民風彪悍,深入楚地應該還有楚人營地軍伍,並未打探到李信的消息。”

王翦點了點頭,顯然食慾不佳,吃了幾口之後,就放下竹箸(筷子),拿起了狐裘,拍了拍王賁的肩膀,小聲交代道:“若是找到了他……”

王賁抬頭看向王翦,王翦隱晦的在脖子處做了一個橫切的動作。

王賁心裏一動,點頭稱是,站起來給王翦披上了狐裘。

王翦裹着狐裘緩緩走到帥帳門口,看着帳沿上已經開始滴落初春融化的雪水,自言自語:“不是我想殺你,而是殺了你,大王就只會依仗我們王家一家了,我兒王賁以後也會更順利一些……不過你回去也橫豎是死,不如就在楚地死了吧,還能成就你奮勇殺敵戰死沙場的威名……”

冬日即將結束,村中的農戶也開始着手要今年的農耕了,五百精銳不但掌握了奪刀術,還掌握了精良的匕首操,整體的戰力提升了不止一倍,李信親自測試,可以說以一敵十也不為過。

那些木鳥,至少木匠蒙武他們是這麼稱呼的,李信其實更想叫它現代的名字為簡易滑翔翼。

其實用不了多少年,在楚漢大戰的時候,著名的將領韓信就會發明出來類似的風箏來,用來作戰。也不算李信改變了歷史,他只是把這件東西提前了一點點時間而已。

不過現在這滑翔翼已經不那麼簡易了,經過李信的指點,木匠人改良又加上了左右舵,實則為兩根結實的細繩,分別控制牛皮製作的蒙布上。

往左拉,左邊的蒙布就會收縮,減小面積,浮空力就會減弱,重心就會向左偏頗,鬆開就會恢復浮力。往右邊也是同樣,這樣即便在風中也能控制方向,不會任由風向而為,隨時能迎風調整。

另外,最最緊要的是,昌平君開口了。

比李信想的還快一點,昌平君熬到第四天就已經兩眼昏花,求饒要招,餓的腿軟無法走路,被兩個士兵鼻青臉腫的夾到了李信面前,顯然看守他的士卒也沒少招呼他。他交代了壽春城中現在仍有十萬守兵,作為楚國的退路。

項燕估算過,如果有十萬守兵,加上壽春城三面環山,內有護城河淝河,遏住淮河通道,八公山為天然屏障,又有瓮城,城中有農耕地,有水源,固若金湯,積糧可食用數十年之久,王翦大軍即便來了,也只能幹着急。

另外昌平君在壽春城還頗有威望,現在壽春城城守王景與昌平君有故交,李信心中思索,越發覺得拿下壽春不是不可能,但是十萬守軍,不光是弱是強,都不是他們這五百人能夠吞併的。

王翦如果能再強勢一點就好了,逼得楚人盡出決戰就好了……

李信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但是這辦法太過冒險,得與老將蒙武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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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驍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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