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鬧大了
手指觸及碑面，王塵便已知不好。
不是他察覺到這面石碑有什麼不對，而是他感覺……體內的特效系統，動了！
這玩意是這樣的。
特效系統，顧名思義，就是加特效。
就好像他練《鐵頭功》練出了明王神相，那是他真的練出了明王神相么？不，不是的。只是特效系統發威，在他身上加了一道明王神相的特效而已。
同樣的特效，還會加在王塵笑的時候，哭的時候，走路的時候，甚至，是喝水的時候。
於是，他一笑，便將夜空點亮……注意，是真的黑夜被點亮，十分誇張。
他一悲傷，老天都下雨，他一起哭。
他走路，有蓮花在他腳底下盛開。
他喝水，泉水變成了地乳，每一滴，都甘甜芳香。
也得虧王塵沒在人前放過屁，否則，不誇張的說，他放屁都是蘑菇雲！
是的，特效是不可控的。
而這種不可控，在王塵接觸到一些了不起的東西時，會表現得更為明顯。
比如說，眼前這石碑。
石碑不一般。
雖然被扔到野外風吹日晒，但這東西，其實是擎天劍宗的立宗老祖留下的手跡。
王塵看到的那驚人意境，其實是劍祖留下的劍意。
石碑本身普普通通，沒什麼特別。之所以能夠在歲月的侵襲之下，歷經數萬年不倒，便是因為這股劍意的存在。
當王塵手觸石碑的時候，劍意被激活了。
而一位劍祖的劍意被激活，又會發生什麼？
不知道。
因為在此之前，王塵也沒碰動過什麼劍祖劍意。
只是，想想這特效系統，連王塵在微笑、走路的時候，都要給他加一道特效，就眼前這激活劍祖劍意的場面，特效系統，能放過？
正常的劍祖劍意被激活的場景是什麼樣的，王塵不知道。
但被加了特效的劍祖劍意激活場景，他看到了：
“轟！”
浩大的劍氣，衝天而起。億萬劍氣如魚，飛上高天，直入雲霄。
天與地，被洞穿。
劍意凝如實質，化作劍氣，於虛空交匯，擰成一股，形成一股浩大的白色劍氣柱，撐在這天地之間，如白色天柱般，頂天立地。
蒼穹被點亮，虛空被捅穿。
以至於目睹這一幕的場景，有人在高喊：“何方道友，在此渡劫飛升？”
……
劍徒會場。
偌大的會場，已經行者如織。
一處高台，兩名長老正在會話。
“此次大典，好苗子不少啊。”一位白須皂袍老者，撫須輕笑。
在他對面，是一位美婦。與端木語相比，美婦身材稍顯遜色，沒有那麼霸道，韻味卻顯更足。
此時聽這老者的話，美婦只是淡笑，並不說話。
老者也不在意，輕呷了口茶，卻是又道：“莫言長老看上了哪個？”
不待美婦回答，老者又笑道：“別說別說，讓老夫先來猜猜……”
美女不是別人，正是王塵等人要找的擎天劍宗長老，莫言。
莫言，擎天劍宗天才長老。不僅是擎天劍宗近三百年來最年輕的一位長老，同時，也是擎天劍宗近三百年來，天資最高的一位劍修者。
她的劍修天賦，連擎天劍宗當代掌教都交口稱讚過。甚至曾當眾直言，若是莫言早生三百年，這擎天劍宗的掌教之位，便應由她來執掌。
如此天賦的長老，在擎天劍宗內的地位如何，自不用多說。
按理說，此時的莫言，應該是在劍宗的後山劍崖，閉關衝刺元嬰之境的。
只是金丹期的她，便已經在擎天劍宗內威望頗高。若是結嬰成功，她在門中的地位，怕將更上一層樓。
然而，她卻沒在劍崖，而是來到了這劍徒會場。
原因說來也奇怪，竟是她要收徒。
從不收徒的莫言要收徒，本就是一樁大新聞。甚至，為此，她還不惜放下自已的結嬰大業，跑來這劍徒會徒親自選徒。這就讓不得老者不猜測，到底是如何的絕世妖孽，能讓她如此犧牲了。
想了想，他給出了一個答案，“姜家姜承宇？”
姜家姜承宇，一歲練氣，三歲築基。如今年方十五，已然結丹成功，超越了修界百分之八十的人，成為結丹期修士。
十五歲就結丹，這種天賦，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而是妖孽，絕世妖孽！
說句不好聽的，單論修鍊天賦，莫言都不是他的對手。
連宗里的天才評估機構，都把姜承宇的天賦列在了第一等，甚至都有在猜測，這姜承宇是不是仙人轉世重修。可想而知，這擎天劍宗上下對這姜承宇有多重視。
若說此次劍徒大典有什麼天才能讓莫言心動，那蒼雲道人第一個能想到的，就是這姜承宇！
答案太過簡單，猜中也沒什麼值得可得意的。
然而，出乎意料蒼雲道人的是，這在他看來完全是十拿九穩的答案，在莫言那裏，卻被否定。
“不是。”莫言緩緩搖了搖頭。
“不是？”
蒼雲道人露出一絲錯愕。旋即眉頭一皺，“那是軒轅家的軒轅紫楓？”
如果說姜承宇是被猜測中的仙人轉世，那這個軒轅紫楓，就是已經得到肯定的仙人轉世重修！
十五年前的軒轅家，便因為軒轅紫楓的誕生鬧得沸沸揚揚。甚至傳說有一位合體期的族老，因為他而隕落，這在修界當時，可是轟動一時。
至於這種半仙之體為什麼也要來擎天劍宗修行，無非也就是眼饞擎天劍宗的無上劍典而已。
聽聞這軒轅紫楓上輩子便是劍修，這輩子，是帶着夙願來的。
若非眼饞擎天劍宗的無上劍典，軒轅家也斷無可能將這種轉世仙人送到擎天劍宗來。
甚至在蒼雲道人看來，此次的劍徒大典，便是特意為此二人召開的。
在這倆位主角面前，便是他們這些劍宗長老，到時候都得給他們配襯搭戲，以烘托其身價。
姜承宇排第一，軒轅紫楓就得排第二。甚至二人並列第一，也不是不可以。
若說有什麼天才能令莫言心動，怕也就是這二人。
要麼是姜承宇，要麼是軒轅紫楓。
二者選其一。
要不是姜承宇，就是軒轅紫楓！
蒼雲道人很自信。
豈料，莫言再一笑，“也不是。”
“這……”
蒼雲道人終於把茶碗放下，眉頭皺起。
“那是哪個？大燕皇朝的上官冰燕？北地宮家的宮樂音？亦或是龍血將軍申屠符的獨子，申屠虎？”
蒼雲道人又列出了幾位。
只是說著說著，他自已都搖了搖頭。
上官冰燕，宮樂音，申屠虎，這三人確實也算得上絕世之姿。若非姜承宇二人，此三人便是最佳。
只是，絕世之姿，如何比得上轉世仙人？
而莫言若連轉世仙人都看不上，又怎麼可能看得上後面這三個？
當即，蒼雲道人苦笑。
“莫長老，莫與老夫耍笑了，你到底……”
就在他想問莫言是不是在消遣他的時候，突然，他臉色大變。
“這，這股劍意……”
沒有多說，臉色劇變之下的蒼雲道人，直接化作一道劍光，飛出了高台。
而對面，也是一臉色變的莫言，幾乎是在蒼雲道人駕御遁光的瞬間，也化作一道流光飛出。
二人走後，這才聽原地“轟！”的一聲，氣浪爆開。
那速度，竟是比音速還快！
兩名負責劍徒大典考核的主考官，被驚動。
這還不算完。
幾乎是在莫言二人色變的瞬間，擎天劍宗各地的諸強者，也動了。
“大膽！”
“何方神聖，敢在我擎天劍宗鬧事！”
一道道身影，如浮星大日，橫渡虛空。
事情……好像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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