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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決定回到牛郎一條街去找工作。
你或許會疑惑,既然都有異能力了,為什麼還要去當牛郎?
確實,我曾經想過,如果擁有異能力的話,去橫濱三大組織找工作什麼的。
但是,經過不久之前狼狽應對芥川攻擊的悲慘回憶,我意識到了一個人毋庸置疑的事實——打打殺殺這種事情,根本就不適合柔弱的我。
相比之下,還是牛郎這種只要有一張帥氣臉蛋,會說好聽話陪人聊天,輕輕鬆鬆就能賺到錢的工作比較適合我。
要是我擁有像,就比如說像是芥川的羅生門那樣的異能力,我一定不會吝嗇於為建設美好橫濱奉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然而我的異能是「人間失格」。
我不是說不好,這種幾乎可以稱之為「因果律」的無效化意能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能算是最強的存在。
但是吧,它總歸不是攻擊型的異能力,不會給我增加哪怕一星半點的武力值。我依舊是個戰鬥力為0.5鵝的小弱雞。在這個存在着黑手黨和許多強大異能力者的危險自由港,還是活在普通人的世界比較好。
這是我之所以不去橫濱三大組織找工作的原因。
天色漸晚。
比起初臨異世時“沒錢沒住處沒身份”的情況,我現在也只是解決了身份問題——依舊身無分文,無家可歸,今天晚上要到哪裏睡覺也不知道,晚飯什麼的更是想都不敢想。「餓一頓不要緊的」,在殘酷的現實面前也只能如此無力的自我安慰。
因此,月結工資的工作也要pass。為了不至於流落街頭,我今天至少要掙到住酒店的錢。這就很適合當牛郎嘛!
因為熱搜推送,我看到過許多「日本牛郎經過不懈努力成為千萬富翁」的勵志故事。我倒是沒想以這種方式重新富裕起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以我這張帥氣無比的臉蛋,賺到酒店開銷的錢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結合以上種種原因,再加上我自己微不足道的一點小小好奇,我再一次來到了牛郎一條街,決定找一家合眼緣的俱樂部正式上崗。
啊,之前拒絕我的那家pass。我才不會給人第二次拒絕我的機會,雖然我很清楚自己不會被拒絕。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
脫離了黑戶身份的我,作為一名魅力十足的英俊男子,怎麼可能會被拒絕呢?
我如此篤定着。
自信滿滿,從來沒有想過求職失敗的可能性。
我找到一家看上去品位頗佳的俱樂部,帶着信心十足的微笑走了進去。
然而——我又一次被拒絕了。
對方是這樣說的。
「太宰先生,您出現在我們俱樂部,會給我們帶來困擾的。」
「至於牛郎……啊哈哈,請您別再開玩笑了,像您這樣的大人物,沒有一傢俱樂部敢收的。」
那副又敬又畏的不想搭上關係的疏離態度,鑒於我甚至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只是表達了想要應聘牛郎的意思,很顯然對方害怕的是這個世界的太宰治。
可惡!
真是太可惡了,這個世界的太宰!
那傢伙究竟做過多少壞事、留下了多少黑歷史啊,居然害得我連牛郎都當不成!
理智上我很清楚這完全不是太宰的錯。該不如說,我才是那個不被期待的外來者。
話雖如此,可是一天之內被連續兩次拒絕,還是讓我有些控制不住情緒——這可不是什麼至關重要的嚴肅大事,僅僅只是當牛郎而已啊!
還說什麼「沒有一傢俱樂部敢說」?搞什麼嘛,這不是會讓不知情的傢伙對我的魅力產生懷疑嗎!
一想到求職失敗的我今天晚上可能會露宿街頭,在寒冷的夜風中瑟瑟發抖,說不定還會因此生病,我就感到一陣難過。
太悲傷了……這真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的發展。
我帶着一顆被傷害的心,離開了牛郎一條街。
走出街道的那一刻,我忍不住轉身回望。
燈火映天的牛郎一條街,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我就站在燈火無法照到的地方,所有都熱鬧歡樂都與我無關,只有心中的創傷常伴左右。
好慘啊,我自己。
我嘆了一口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轉過街角,沒走幾步就看見了一家酒吧。雖然看不見裏面的場景,但比起身後人聲鼎沸的牛郎一條街,這家酒吧顯得十分安靜。
“嗯?”我的目光落到了酒吧的標牌上。
xiu~的一下,我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新的念頭。
啊!這不是很好嗎?
酒吧,就意味着進去裏面可以喝酒。喝酒,就意味着會喝醉——雖然我酒量好到千杯不醉,但我可以裝醉嘛!
我可以在酒吧里一直喝一直喝,最好是喝到天亮,這樣不就避免露宿街頭的悲慘未來了嗎?之後結賬的時候再裝醉跑掉!
要是跑不掉被強留下來也沒關係,沒錢付酒賬的我一定會被抓去打工還債——這樣不就有工作了嗎?
如果這家酒吧包吃包住就更好了!那我就能一次性解決沒錢沒住處兩個問題了!
或者還有一個辦法!如果在喝酒的時候恰巧碰到一個善良的好心人的話,說不定我還可以碰瓷他!身上纏着的繃帶就是最好的道具!
計劃通√
我覺得可以,沒問題。
不管事情如何發展,我都有辦法將之往自己想要的地方推動,進而解決目前的窘境。確認來這一點后,我推開了酒吧的門。
就像我設想中那樣,這確實是一家安靜的酒吧。
略顯昏暗的暖黃色燈光,樣式簡約的木製傢具,營造出一種沉靜安謐的溫馨氣息。吧枱前的位置空着,角落裏坐着幾個身穿黑西裝的男人,三兩人一桌,喝着酒小聲交談。
比起那些嘈雜喧鬧、燈光閃爍的酒吧,我更喜歡這樣的。
“來一杯「教父」。”
我走到吧枱前,在高腳凳上做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那些原本還在和同桌友人喝酒閑談的客人們,居然不約而同地向我看過來。吧枱後身穿酒保制服的中年男子,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是我的話有什麼問題嗎?
難道在這家酒吧,「教父」這款雞尾酒什麼不能提的忌諱?
稍微有些困惑。
“不能做「教父」嗎?”我體貼地詢問調酒師。
調酒師的臉部肌肉抽動了幾下:“可以,客人請稍等。”
奇怪。
果然是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
我環顧四周。接收到我的視線后,那些客人全都收回了目光,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剛才所感受到的注視絕對不是我的錯覺,這種刻意的表現反而更加可疑了。
無法確定這種異常情況因何而起,是因為「教父」這款雞尾酒,亦或者是別的什麼……
不,總不會還是因為這張臉吧?
無端的出現在腦海中的這個猜測,讓我幾乎有種惡寒的感覺。
大概是因為之前二次被拒絕的事情吧!短時間內遺留的心理陰影,於是思緒不由自主的就會時不時飄到這個可能性上去。
不過應該不會吧?總不至於發生這麼巧合的事情,我才剛剛離開那傢俱樂部啊!
或許是出於一種逃避心理。理智上我很清楚,這種可能是存在的,但感情驅使我立刻將之排除。何必執着於往自己的傷口上撒鹽呢?
“先生,您的酒。”
調酒師將玻璃酒杯輕輕的放在我面前。
淺橙色的酒液在燈光下呈現出某種更為濃烈的色彩,幾乎佔據一半玻璃杯的巨大冰球折射出細碎的彩光。實在是過於明亮了,我忍不住抬手遮住了眼睛。
要是眼睛上的繃帶還在就好了。
可惜,因為要開車,在結束cosplay拍攝后,我就將蒙住左眼的繃帶拆下來了。
啊呀,事到如今再來抱怨也無濟於事。我回想起被俱樂部拒絕的經歷,醞釀好悲傷的情緒,眼眸微垂看向斜下方30°的位置,神態憂鬱的端起酒杯,豪邁的喝了一大口。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我想我的樣子看起來一定很憂傷。但這間酒吧里的客人都是些冷酷無情的傢伙,沒有哪怕一個人來關心安慰我——明明不久前還用那麼熾熱的目光注視我,真是太善變了。
不僅僅是酒吧里的客人,就連兼職「在吧枱買醉的可憐人」的心理垃圾桶的調酒師,都對我這個不幸之人視而不見。
唉,這個社會真是人情冷漠。
沒人理會我,甚至都沒人靠近我……這樣下去,我還怎麼找善良的好心人碰瓷啊!
一邊憂鬱地喝着雞尾酒,我一邊在心裏下定決心——下一個進來這家酒吧的人,不管他是男是女姓甚名誰,我都要把他留在吧枱前。
我要扮演一個喝醉酒的失意者,向他傾訴內心的苦楚。就算被當做奇怪的傢伙也沒關係,喝醉酒的男人是不講道理的!
如果他是一個善良的好心人,那就順勢裝可憐賴上他。如果他是一個沒有同情心的和混蛋,那就……
還沒等我繼續想下去,酒吧的門就被再一次推開了。
“開一瓶羅曼尼·康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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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宰:我很柔弱,我是一個戰鬥力只有0.5鵝的小弱雞。
芥川:???【那用上異能力還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在下究竟算什麼!】
#震驚!港黑首領親口承認只及它一半,鵝子竟然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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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你已經發現了,這隻宰也是個戲精。
而且,他也同樣沒什麼節操,臉皮也屬於隨時可以丟掉的東西_(:з)∠)_
#生活不易,宰宰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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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那個傷害了首領宰的小心臟的俱樂部,雖然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其實是有很複雜的過去的。
大概就是這樣——最開始是屬於幹部A的,在A加入港黑后俱樂部也和港黑搭上了關係,然後A死了以後分財產,目前屬於森先生。
俱樂部主管其實是港黑人員,所以認識噠宰的臉。
叛逃的前任幹部突然過來說要當牛郎,主管被嚇到了2333
#不要你,別過來,我不收#拒絕三連
森先生:嗯?這個消息……太宰君居然到我的俱樂部來說要當牛郎?而且還被拒絕了?【我怎麼就那麼想笑呢哈哈哈哈】
愛麗絲:噫,林太郎突然笑得好奇怪!最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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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那個酒吧其實也和俱樂部一樣,是被森先生接收的A的遺產。
俱樂部其實就在牛郎一條街的街尾,轉個彎就到酒吧了。那塊區域的幾傢俱樂部和酒吧都是港黑的產業。
大概是這樣設定的。
那家酒吧是港黑成員下班后喜歡去的地方,喝酒的客人其實都是港黑成員。
首領宰開口之後,聽到熟悉的聲音,大家發現#哇,這不是我們叛逃的太宰幹部嘛#,而且宰還點了一杯「教父」,對於黑手黨來說很難不聯想什麼,於是氣氛就變得有些微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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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宰:我準備找個善良的好心人碰瓷~
猜猜看,到底誰是那個幸運鵝呢2333
有提示給大家,我覺得很明顯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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