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63聶雲回城
淵佑平與李羽在花園裏嘻嘻哈哈的玩着捉迷藏，兩個小孩子關係甚好，自從聶雲離開王城去鎮守邊關以來，唯一依然和南玲瓏有交情的只剩李府了。
況且李世的妻子身體曾經一度不太好，一直都是由南玲瓏調理，所以兩個人關係不錯而兩個孩子也自小一起玩，但畢竟年紀還小，所以他們全然不知李府此刻已經是一片亂糟糟了，一院的大夫和高僧。
李世的夫人即將生下跟李世的第二個孩子，本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不料三天了，孩子始終沒有生下來，院裏一群的大夫全是一臉束手無策的表情，只有南玲瓏始終在床邊陪着她。
李將軍是開國功臣，所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就連淵飛也來了，身後跟着一大群的御醫，一下子院裏顯得更擁擠了，本就已經是一院子的人了。
高僧們都席地而坐的在祈禱誦經，而大夫和御醫很快的就一片火熱了，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都在討論着這事呢，從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一個個的都挺為難的。
確實挺為難的，或者說少見吧，胎兒並沒有過大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之前一直都好好的，可孩子死活就是生不下來，李夫人早已經精疲力盡了，再拖下去恐怕就得一屍兩命了。
氣氛很是凝重，大夫御醫們一直在竊竊私語的討論着什麼，由於太緊急甚至在這一刻都沒有人過多的在意淵飛也在，也顧不得太多的禮數了，可即便如此，也並沒有商量出什麼來。
時間就這麼過去了，李世有些頹廢的坐在了地上，或許，真的沒辦法了。
淵飛也蹲了下來拍着他的肩膀，他們是君臣也是過命的兄弟，在三府爭王的那一戰里，他們曾經並肩作戰，不知道彼此救過對方多少次了。
淵飛的嘴巴動了動，終是什麼都沒說，他找不到任何的語言來安慰眼前的這個人，此刻語言已經顯得太無力了，只是拍着他肩膀的手抓得更緊了，緊到讓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突然門開了，李世騰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衝到門口，接生婆站在門口，臉上不好，李世的心慢慢的黯淡了下來，或許接生婆的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況且自己確實沒有聽到過一絲哭聲。
李世咽了咽口水等待着眼前的人開口，接生婆在嘆了很大一口氣之後開口了，“夫人沒事，孩子……孩子也沒什麼事，只是無論怎麼拍都不哭”，李世紅着眼睛沖了進來，他只聽到夫人和孩子都沒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淵飛揮了揮手，一院的人慢慢的都退了出去，院裏一下顯得無比空洞了。
南玲瓏從房裏走了出來，抬頭就迎上了站在院中的淵飛，南玲瓏只是沉默的看着他，也許之前的生死一線讓她有了些許感觸，她看着淵飛的眼神有些深沉。
淵飛突然捂住嘴巴咳了幾聲，他的身體不似以前那麼好了，身上的傷很多，那個時候沒有好好的休養，到如今已然成為了舊傷，他也不太願意好好的調理，只是揮揮手說一句老毛病就把御醫都揮散了，在這一刻淵飛看着她的眼神，心裏略過的一絲悸動讓他忍不住咳了幾聲。
不知道為什麼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相識了多少年，一直追隨着她的目光，直到如今他擁有了一切，回過頭髮現，他從來不曾好好的如普通人那樣的愛過她，她依然遙遠得如天邊的月亮，只是他始終不願意放開那一份光芒，既讓他迷失也拽着他不讓他更迷失的光芒。
淵飛常想他們之間有過愛嗎？或者說她曾愛過自己嗎？原諒這種東西太虛無縹緲，他曾經以為的早以一一被自己推翻，並不是因為他不可原諒，僅僅是她根本不愛自己，不願意留下而已，如此簡單的道理為什麼自己卻一直不相信不明白？
一個小身影從遠處撲了過來，南玲瓏微微蹲下淵佑平便一下子撲進了南玲瓏的懷裏，淵飛的嘴角動了動，已然如此了，她都不願意留在自己身邊，確是不愛。
他常常有些迷茫，如果他鐵了心要留她在身邊，不是不能用更狠的方式，但他不敢，他心裏一個小小的奢望，他奢望其實她對他是有感情的，他不敢做得更糟讓她恨自己。
南玲瓏牽了牽淵佑平的手，然後從淵飛的目光中離開了。
不久之後，就連聶雲也趕了回來，他此行有兩個目的，一是他理應回來看看李世的孩子，二是淵飛的命令，他從李府離開便馬不停蹄的又進了宮城。
月光之下，坐着一個消瘦的身影，面前的桌上擺放着酒菜，聽見腳步聲，淵飛回頭看了一眼向他走來的聶雲，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笑，但又感覺這笑有些苦澀。
聶雲走向他，他確實看起來有些消瘦了，果然這個位置不好坐吧，聶雲佻了佻眉毛坐在了他對面，“你這看上去不太好啊”，語氣半真半假，聽不出關心或調侃。
淵飛舉起酒壺給他倒了一杯酒，“見過瓏兒了？”，聶雲剛想抓住杯子的手頓了頓，然後抬頭看着他，依然是令人琢磨不透的神情，“既然奉命而來，理應是先來看你的”。
說完舉起杯子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兩個人四目相對卻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或許對於那個人他們都是一樣的無奈吧？
“昭我回來就是為了喝兩杯？”，說著眼睛瞟着桌上的酒，他當然知道不可能為了這樣的事，所以他在等他開口，淵飛喝下一杯酒才緩緩開口，“你去見見瓏兒，如果她還是執意要走你就護送她回去吧”，說出這樣的話也是需要勇氣的，他終是無法得到她。
聶雲的眉頭皺了一下然後又笑了，“回去？回哪？北境容不下她”，其實他明白的，南玲瓏並不是想回北境，她不過是不喜歡如今的生活，或者說不喜歡如今淵飛給她的一切。
“既然如此，那就把凝香除掉吧”，這話毫無徵兆的從淵飛的嘴裏說了出來，聶雲的心裏怔了一下，淵飛狠他知道，但畢竟凝香也跟了他這麼多年，如今還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上，況且他們還有孩子啊，即使淵飛對她的感覺沒有那麼的濃烈但也不至於對她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