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天牢
“錦素?”
沈長歌一臉詫異,“怎麼會是她?”
雖然說,當年她搶了自己的王妃之位,見自己趕出了禮王府,但她本來也不喜歡赫連德,這算起來還是錦素做了好事了,她也沒有多在意。
而且看錦素那副小白蓮花的模樣,竟然會是這件事的幕後主謀?
真是越想越覺得奇妙。
只是可惜沈長歌覺得奇妙,赫連德卻氣得面色鐵青。
錦素可是他帶回來的人,也是他做主非要娶回來當王妃的,還為此休了沈長歌,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可現在,錦素竟然成了通敵叛國的反賊?
比起錦素的下場,赫連德更擔心的是他被父皇問責啊……
“對了,羅尚書現在在哪兒?現在的羅尚書,是真正的羅尚書嗎?”
聽着沈長歌提出的問題,葉霆條條有理地回答道,“果然如我們所料,如今的羅尚書已經被調包,京城中還有許多官員被調包了,但是名單在錦素手上,暫時還沒有辦法審問出來。”
“這就奇怪了。”沈長歌疑惑道,“她既然有所有官員的名單,怎麼就不會威脅他們保護自己呢?又或者說,她都是幕後主謀了,怎麼還會親自出動?這種傳信的小事,派幾個人去不就行了?”
葉霆其實也覺得很奇怪,錦素如果是幕後主使,就不應該這種小事也親自出面,可如果她不是幕後主使,那又是誰呢?
“本王覺得,錦素不過一個女子,應該成不了什麼大事,真正的幕後主使,一定另有其人。”
赫連德堅定地開口,沈長歌卻忍不住調侃,“真是應了那句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啊,前不久王爺和錦素王妃兩人還伉儷情深呢,如今王爺就親手抓了王妃下獄。只是不知道,王爺說這話,到底是因為相信錦素王妃,還是說想替自己洗清嫌疑呢?”
“你少在這裏挑撥離間!”赫連德氣得不輕,“本王之所以這麼說,只是在合理客觀地分析案情,並不是為錦素辯白,就算她真的是幕後主使,本王也會大義滅親,絕不手軟!”
沈長歌沒說話,唇邊的笑容帶了幾分冷意。
她是慶幸自己跟他和離離得早,不然這樣的男人,輕輕鬆鬆地就能把你當成他攀爬仕途的工具,誰會不害怕,他今日說著對自己如何如何好,來日就將自己打入地獄啊。
“這件事……”
就在此時,葉霆再次皺着眉頭開口道,“或許還要長歌來幫忙周全。”
“我?”沈長歌有些詫異,“我能做的了什麼?錦素與我有仇,不會聽我的勸的。”
“那是從前,如今卻不一定一樣了。”葉霆抬頭看她,眸光複雜,“她的確恨你,但是你是南疆聖女,她既然在京城中散佈天花,那必然就是想要南疆勢力東山再起,即便她恨你,也得承認臣服於你,你去牢中看看她,興許能從她的口中套出些什麼話來。”
沈長歌想了想,覺得似乎也是這個道理,只是……
“萬一錦素冥頑不靈,不承認我的身份,更不聽我的話怎麼辦?”沈長歌有些猶豫,“若是讓她察覺了我們的意圖,豈不是更糟糕?”
“不妨事。”葉霆沉默了片刻,“天牢裏沒有光線,只靠蠟燭照明,我若隱沒在黑暗之處,想必她是看不見的,也能護你周全。”
“本王……也跟着去看看。”赫連德猶豫再三,還是開口,“說到底,她也是本王的王妃,既然如此,也應該問清楚,她是從何時開始騙本王的,又是何時做了這霍亂京城的主意。”
沈長歌原本還想再揶揄他兩句,只是看着他這悲戚的面容實在是說不出話來。
想當初,他也是真心對待錦素的吧?只可惜最後換來了這麼個下場。
只不過這事最後還要葉霆拿主意,兩人便齊齊地看向他,等着他說話。
葉霆雖然不放心,但是知道若不答應,赫連德也不會罷休,便點了點頭,“那好。爭取問出來名單,還有他們最終的目的,只要有了這些,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
“大小姐……”
看着三人似乎商議定了的樣子,在一旁觀察了許久的綠芽忍不住默默開口,“你們這就要去了嗎?那天牢裏多危險……”
沈長歌一怔,緊接着才想到,小丫頭這是想到當初自己從天牢裏被抬出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忍不住笑道,“你不用擔心,有葉將軍在,你怕什麼?”
“這倒是。”綠芽拍了拍胸口,“有葉將軍在,想必也是一定能保護好大小姐的。”
“你們是沒把本王放在眼裏嗎?”赫連德眼神陰沉沉的,“本王剛才不是說,會與你同去?”
“誰知道王爺這與我同去,是去保護我,還是去保護錦素王妃呢?”沈長歌漫不經心地笑笑,“其實王爺大可以放心,我還需要錦素王妃替我洗脫冤屈,斷然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赫連德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憋屈,每次他想示好,這女人就故意歪曲他,真是讓人生氣。
偏偏他又拿她沒轍。
“我們走吧。”沈長歌自然地拉住了葉霆的手臂,更讓赫連德氣得夠嗆。
葉霆望着他的表情若有所思,卻什麼也沒說,朝着天牢而去。
故地重遊,沈長歌還有幾分悵然,若不是葉霆救她出來,只怕她就死在這裏了,故而更抓緊了他。
葉霆似乎感覺到了她的不安,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別怕,有我在。”
“嗯……”沈長歌對着他揚起微笑。
一行人很快到了天牢,再往前幾步就是錦素的牢房。
只是出乎意料的,這裏竟然格外的安靜。
奇了怪了,沈長歌心生疑惑,按照常理來說,這錦素不應該早就開始潑婦罵街了嗎,怎麼這會兒這麼平靜?
等走進了,才發現錦素躺在天牢的床榻上,身上似乎是被用了刑,已經氣若遊絲,奄奄一息了。
“這是誰幹的?!”赫連德瞬間暴怒,“誰准你們動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