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一勞永逸的辦法
“對了。”沈長歌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轉頭看向了葉霆，“先不說這些，你急匆匆的找我出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事？”
葉霆也好像才回過神來似的說道，“陳子郁跟我說他那邊遇到了一個病人，有些棘手，想請你去看一看。病人說跟你好像有些交情，你那天到棚屋來時你們見過。”
說完，沈長歌的眼前立刻浮現出了那位母親和他的兩個孩子，算起來，按照病程發展，現在那兩個孩子也應該是到了病情最嚴重的時候。
沈長歌立刻緊張起來，“我明白了，你等等我，我馬上就去。”
她剛準備要走，葉霆卻拉住了她的手臂，“棚屋裏病人那麼多，你身體又不好，如果是被感染了怎麼辦？你等着，我叫陳子郁將那三人送來，你在這裏給他們看診，既方便了他們也方便了你。”
沈長歌想了想，覺得也的確是這個道理，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很快，陳子郁便護送着那位母親，還有她的兩個孩子過來了。
沈長歌上去看了看，兩個孩子的確很嚴重，不僅發著高燒，渾身還佈滿了痘疹，看來找到合適的藥物以及想辦法預防才是重中之重，不然還不知道以後有多少孩子都會受此一難。
若是那時京中再次爆發，後果也是不堪設想。
沈長歌正在沉思着，那位母親卻誤以為是她的孩子病情嚴重，一時間慌了神，竟直接撲通一聲，雙膝跪在了地上。
“神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們啊！你忘了嗎？那天在門口你答應過我的，你一定會救他們的！求求你了！”
女人不管不顧地磕頭，嚇壞了沈長歌，她知道女人是關心則亂，連忙蹲下身將她扶了起來，“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想辦法救，只是你的孩子現在年紀太小了，我要想一下怎麼幫他們用藥，既能幫他們退下高燒，又能不傷害他們的身體。”
女人這才意識到，她是誤會了沈長歌，沈長歌並非是不想救她的孩子，這才將心放下來，長出了一口氣，轉頭看着兩個正被病魔折磨的孩子，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我苦命的孩子們啊，怎麼就遇到了這事呢？你們還這麼小，怎麼就能經歷這樣的痛苦？為娘的心簡直都要碎了……是為娘對不起你們啊……是為娘沒有照顧好你們……”
看着女人大聲哭泣的樣子，沈長歌也不禁有些動容，忙替兩個孩子診了脈，所幸看着雖然嚴重，但兩個孩子到底年輕身體底子好，只要好好用藥，仔細照顧着，應該也不至於會傷及性命。
聽了沈長歌的話，女人這才放心起來，停住了哭聲，但依舊在地上跪着不肯起來，拉着沈長歌的褲腳央求道，“姑娘……我知道你心善，從那日起我便知道了，只求你千萬救救我這兩位孩子，先前有人來說能救這兩個孩子，結果不過是騙人的。孩子被他們抱走了，再也沒還回來，我不想讓我的孩子也……”
她這話還沒有說完，沈長歌便疑惑地將她打住了，“你剛才說什麼？曾經有人來過這裏帶走孩子？”
“是啊。”女人眨了眨眼，一臉疑惑，“姑娘竟不知道嗎？我原以為姑娘知道，才說給姑娘聽的呢。”
沈長歌下意識轉頭看向葉霆，便聽葉霆低聲娓娓道來。
“的確是聽說過，只不過現在還沒有那兩個人的線索和消息，但我已派人去追蹤，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沈長歌點了點頭，又轉頭看向林萍，跟她交代了一下，該如何用方子如何用藥。
林萍心思細，人又耐心，很快就將沈長歌叮囑下來的，事無巨細的全都記住了。
一旁的女人看着眾人忙碌來忙碌去，又一次說了一大堆感激的話，沈長歌只安撫着她的情緒，讓她不要着急，這兩個孩子留在這裏，自會由他們專人負責照顧，讓她好生保重身體，一旦發現任何異常，立刻就來找他們。
女人點頭，一一記下，雖然對於要將孩子留在這裏的事情有些抗拒，但很快就想明白了，孩子留在她身邊並不能得到最好的照顧，反倒是留在這裏才會有專人負責照顧，也能過得更好，如果連她也得上了天花，那麼便沒有人再來照顧她的孩子了。
女人被陳子郁護送離開，林萍看着兩個熟睡的小孩子，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沈長歌瞥了她一眼，“怎麼了？這樣聚精會神的在想什麼？
林萍沉默了片刻，“墨國每年不知有多少孩子，死於天花，我在想若是能讓這種病徹底消失就好了，不然真是讓人不忍心了。”
沈長歌想了想，決定還是對林萍和盤托出。
“我其實有辦法，只是我不知道這種辦法是否能奏效，也不知道南疆的百姓能否同意我們將這辦法推行出來。”
林萍不解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覺得南疆的百姓不會同意？這對於他們來說難道不是好事嗎？他們的孩子從此以後不用再受天花的折磨，這樣難道不好嗎？”
“可你知道這辦法要怎麼實行嗎？”
沈長歌看着她，“這種方法要以人身上癒合的痘疹為藥引讓，讓沒有得過天花的小孩子先得病才能再治癒，從此以後再也不得這種病。”
林萍不禁有些詫異。
她想她明白為什麼沈長歌會這樣說了，的確，天花這樣的病如此嚴重，一旦得上或許會影響一個孩子的一生，但哪個父母肯讓孩子做實驗品，若是失敗了要怎麼辦？
難不成用命去賠嗎？
看着林萍逐漸沉默的樣子，沈長歌也嘆了一口氣，“可惜我沒有孩子，不然我願意用自己的孩子作為試驗。”
林萍想了想，這件事若是成功一定可以成為造福千年的好事，可若是失敗，興許沈長歌的人生也會就此毀掉。
她想了想提出另一個辦法，“要不然，我們還是求助京城百姓吧，不是說京城中也有人被感染嗎？或許他們通情達理，識大義，會允許的。”